第二十六章 家事(2/2)
“相亲就不要去了,王记要还没死,我怕刺激他,我们不能做趁人之危的事,好呆我与他是夫妻一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我不想往他流血的伤口上再捅上一刀。”张娜对父母说,自己的事自己有数,反正结过一次婚了,当个老姑娘也不丑。
谢老师给张娜夹了一块莲藕,往她碗里一放,说:“不行,你不能再想着他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对他心存怜悯之心,我告诉你,对坏人的爱,就是对自己残忍,对他怜悯就是对你的伤害,懂吗?”
“行啦,你就不要操心了,女儿已经长大了,让她自己作主吧!”张国东插了一句嘴后,才止住了张娜妈妈的话。
吃完饭后,张国东对爱人和女儿说:“今天晚上值班,你们早点睡。”说完,他拿起公文包出门去了。当前正是防洪季节,市领导轮流值班是很正常的事,张娜的妈妈没有多想。
张娜自从知道张国东与李兰约会的宾馆后,她不敢将自己的车开到宾馆附近地区去,万一让他们见着她在盯梢他们,大家都会很尴尬。
晚上,张娜换了一套不太显眼的灰色衣裙,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街边花池旁,她戴着耳机,听着手机里的音乐,用太阳帽遮住头发,眼睛看着宾馆的前面,那辆熟悉的警车开了过来,停在宾馆的门口,张娜心想:十有**她的爸爸就在里面。
过了不久,李兰坐着一辆的士来了,她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她认识的熟人,就走进去了宾馆。
张娜想:自己只是一个女儿,本来不应干涉父亲的私生活,他们要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可这种偷来的幸福能见得了阳光吗?不管是对李兰,还是对父亲,其实都是在走钢丝,一旦有小报记者抓住了把柄,或父亲在工作中得罪过的人碰见,一经媒体曝光,那就完蛋了。
“怎么办呢?”张娜自言自语地问自己,她在花池边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
李兰进入到那间张国东长期包住的房间后,不等张国东从床上站起来,走过去抱着张国东的头亲了一下,说:“亲爱的,你来了多久了?”
“我也才来,刚洗了澡等你。”张国东将她拉到身边说。
“你看看,儿子都会跳了。”李兰将张国东的手拉住,往自己的肚皮上摸去。
张国东抚摸着李兰的肚皮,用耳朵听着她肚子里小孩的胎动情况,他用有力的手将李兰顺势拖上床,坐在自己的身上,高兴地说:“你真乖,我的宝贝,你如果让我心想事成,如愿以偿地有个儿子,我也会让你有个名份,与张娜妈妈离婚,将来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老来得子,你高兴就好,你要尽快与你老婆离婚,不然孩子生出来就会被人看不起,也上不了户口。”李兰坐在他坚实的身体上,撒娇地对张国东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一个公安局长出身的领导,自己的小孩都上不了户口,那不是白穿了这身虎皮。”张国东自信地对李兰说。
李兰极尽温柔地抚弄着张国东稀疏的头发,张国东却轻轻地抚摸着李兰因为怀孕渐渐鼓胀起来的儒房,两个人沉寂在这种危险的游戏中不能自拔。
“我去洗澡再说。”李兰对张国东说。
李兰拿着洗浴用具进了洗澡间,张国东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转播“中美拳击散打选手对抗赛”,一个中国选手与美国选手在比赛,中国选手用散手搏击,美国选手用拳击套路,中国队上场的几个散打运动员都打败了美国拳击运动员,台下的观众报以热烈掌声。
张国东正看得起劲,他的电话来了,是张娜站在楼下时间太长了,她一直没有回去,也不敢上来,就想了办法打她爸爸的电话。
电话里,张娜哭哭啼啼地说:“爸爸,你在哪里?”
张国东撒谎地说:“我在办公室,什么事?哭什么?”
“爸,妈妈跳舞摔倒了,膝盖骨都要出来了,你赶快过来看看。”张娜在电话里对张国东说。
“不要哭,我知道了,我在值班,暂时走不开,我马上给人民医院辛院长去个电话,他会安排的。”张国东回答着张娜。
“张国东,从此你就不是我爸爸,我也没有一个你这样无情无义的爸爸。”张娜说完,挂掉了电话。
张国东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声音,知道张娜生气挂断了电话,他几次再拨过去,电话占线,打不进了。他想:老太婆跳舞在平地上,就是摔倒也无大碍,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她平时身体好得很,既没有高血压,也没有心脏病。人家调侃说:男人一生有三大幸事,即升官、发财、死老婆,前面两样幸事他如愿以偿了,后面这一样看来今生难以实现。他那老太婆越活越年轻,想想也对不起她,几十年恩爱夫妻,虽然没有爱得如火如荼,却也无风雨也无晴,平平淡淡才是真。结发妻子是永远不会害自己的丈夫的,这一点张国东十分放心,古人云:“糟糠之妻不可欺”,何况谢老师还是一位知书达理的知识女性,所以在他的心里,老太婆还是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有神经不正常的人,才会将善良贤淑的原配离掉,去找一个不靠谱的年轻姑娘他对李兰说要跟自己老婆离婚,完全是哄人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的真实想法是:“鱼和熊掌一定要兼得。”
李兰洗完澡,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她一头钻进了张国东的被窝。张国东却穿好衣服准备起床,李兰问他:“出什么事了,要走吗?”
“她妈的,老太婆跳舞摔断了腿,真是活该!我过去看一下,看她摔死没有?你先休息,有时间我再过来。”张国东生气地说。
他火冒三丈地走出房门,马上下了楼,离开宾馆开着警车去了人民医院。
张娜在花池边看着她爸爸开车走了后,她知道肯定是去看她妈妈了,证明他心里还是有妈妈的,她从心里感到高兴。
张娜迅速走进了宾馆,她要服务员带她去张市长的房间,她对服务员说:“小妹,我是张市长的女儿,跟你们宾馆谢总经理是朋友,刚才我爸走的时候,忘记拿手机了,你开一下他的房间,我去帮他拿一下手机。”
“这个不行的,客人不在,是不能进客人房间的,我们宾馆有规定,对不起,小姐。”前台服务员轻声细语、礼貌地对张娜说。
“那我用你们的电话跟谢总说几句话。”张娜说。
“那你打吧。”服务员将电话交给张娜。
张娜拨通了谢总电话后,对她说:“谢总,我是张娜,有个事想麻烦你,我爸爸有个手机忘记在房间了,要你的服务员开一下门,我去拿一下手机。”
“好的,没关系,你要服务员接电话。”谢总在电话里说,张娜将电话交给服务员,服务员听了谢总的话后,带着她走到了她爸爸住的房间。
“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就下来。”张娜吩咐服务员。
服务员开完门后就走了,张娜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李兰还是赤身果体地睡在被子中,开始她还以为是张国东回来了,正想打开床头灯,张娜走过去一把掀掉了她的被子,气愤地对李兰说:“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完全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娼妇,要不要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发到网上去,让全世界的男人欣赏一下你的风流镜头。”
“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李兰虽然一点不剩地呈现在张娜面前,但她并没有再害怕张娜的意思,而且在她面前往往以“后娘”自居,她想张娜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总不会在长辈面前无理取闹吧!
没想到张娜发疯了,扬手就给李兰一个耳光,她说:“你这个不要脸的,我打死你,打死你。”
张娜抓住李兰的头发,狠命地往床头上撞去,五星级宾馆的床头靠背都是高级羊皮做成的,防护措施很好,李兰并没有受伤,她抱着被子站起来,开始与张娜对打。
虽然李兰不是张娜的打架对手,但多少还能回击几下。张娜的手打累了,于是又用脚猛踢李兰,她用坚硬的皮鞋头狠狠地一脚踢在李兰的小腹部,李兰的身体没有任何衣服遮挡,肚皮上被张娜踢得全是街上的黑色泥土,“哎哟”一声,李兰顿时瘫软在床上,下身顺着大腿流出源源不断的鲜血,李兰拿过自己的衣服穿上后,对张娜说:“我不行了,等我穿上衣服,让我死得有尊严一点,我不怪你,你赶快走吧!你对任何人不要说,来过这里。”
张娜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不管怎么说,李兰罪不致死,她心里马上意识到,真的要出人命了。张娜赶紧抱住她李兰,哭着对她说:“谁叫你这么傻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还要跟他在一起!”
张娜赶紧用手机打了120急救电话,120急救车五分钟后就赶到了宾馆,急救医生马上给李兰进行简单止血后,抬上了救护车。
张国东开车赶到家里一看,他的老太婆跳舞回来后,一直坐在家中看电视,他问张娜的妈妈,说:“怎么回事?张娜来电话告诉我,不是说你跳舞摔倒了吗?”
“这个鬼妹子,她是咒妈妈早点摔死,没有人管她,她就高兴了。真是的,在平地上跳舞怎么会摔倒嘛,你也不动动脑子,怎么可能呢?”张娜妈妈说,她也感到莫明其妙,等张娜回来再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没事就好,我还要去值班,现在是防洪期间,市领导要轮流值班,上面要抽查的,我马上得走了。”张国东其实还在惦记着睡在温柔乡里的李兰,所以跟他老婆说完就走出了家门。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也不会拖你的后腿。”谢老师对丈夫说。
张国东又开车回来,他将车开到离宾馆不远的地方停下,借着街上五颜六色的灯光,远远看去有很多人在宾馆门前看热闹,他不敢直接将车开到宾馆前面去,怕有人认出他来,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他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看见有人被抬上救护车,可不知道是谁?张娜怎么也站在那里,还跟着急救车上的医生上了车。
张国东拨通了张娜的手机,问她:“张娜,你在哪里?”
张娜在急救车里说:“爸,我在救护车上,等会我再告诉你。”
张国东走进宾馆,只见宾馆值班经理将张市长拉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张市长,出大事啦,你的千金可能与那个女的打架了,那个女人被打得浑身是血,连房间的壁灯和电视都打烂了,流了一床的血,你去看看,我们只好等你亲自来处理。”
“别说了,小陈,我知道怎么处理,你赶快叫人将房间打扫干净,任何人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和你的手下人就说什么也没有发生,出血是女人正常的生理特点而已。”张国东说完,拍着值班经理小陈的肩膀,称兄道弟地要小老弟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告诉她们别乱说,传谣、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懂,张市长放心,我们宾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信的话,你明天可以派人抽问我们的服务员。”值班的宾馆大堂经理小陈对张国东说。
张国东开着车赶到了医院,李兰正在急救室抢救,张娜坐在急救室门外着急切地等待着。
看到张国东来了,张娜站起来迎了上去。
张国东铁青着脸,张娜刚想叫“爸”,张国东扬手“啪”的就是一耳光,他用练硬气功的铁掌打在女儿张娜美丽的脸上,张娜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她扬着已经出血的脸,对张国东说:“你打啊,打!你今天不打死我,我就要打死她,我必须为捍卫我和妈妈的合法权益进行殊死斗争,有她没有我们,有我们就没有她。”
“在我眼里,你们连她一个脚趾头都不值,你敢打她,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张国东对着张娜像狮子一样,张开血盆大口怒吼起来。
张娜也不甘示弱,大声地说:“是法律给了我这么大的权利,我是你和妈妈合法婚姻的子女,眼看着我妈妈的合法婚姻得不到保障,我为什么不能挺身而出,去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幻想,过去你是怎么对待我和妈妈的,现在你居然说我和妈妈两个人连这个娼妇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你会为你的这句话后悔一辈子的。”
“我说了,你怎么样,去死吧!我没有你这样玩劣的女儿。”张国东将话说到了尽头,他不想再看一眼张娜。
“看是谁先死?没有你,我和妈妈也照样生活得很好,想想你的凄凉晚景吧,你这样的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孤苦伶仃地去死吧!我永远不可能再认你这个爸爸!”张娜说完,流着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娜走后,张国东一个人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他朝自己的脸上狠狠打了几个巴掌,骂自己“混蛋。”
张国东坐了一会后,看着李兰被手术车推着出来了,他问手术医生:“医生,病人怎么样?”
手术医生摘掉口罩,看来他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张副市长,他对张国东说:“早产,妇产科给她进行了人流,造成大出血,现在已经没事了,还好,小孩没了,大人总算保住了,你是她的家属吗?刚才替她办手续的那个女同志哪去了,如果不是她及时打电话来,这个孕妇可能就没命了。”
“我也不认识刚才那个女同志,这个病人是我一个亲戚,我给你们辛院长打个电话,麻烦你们用最好的治疗和药物,给她医治。”张国东对医生说。
医生边走边对张国东说:“放心,对待每一个病人,我们都一视同仁,尽心尽力为病人治病是我们的责任,给院长打不打电话都是一样的。”
到了病房,李兰还没有苏醒过来,张国东给医院的辛院长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我的大院长呃,你在哪里潇洒哦?有一个事又要麻烦你老弟了,我一个亲戚住到了你们医院,正从手术室抢救出来,你派人给我好生照顾,所有费用等她出院的时候我会派人来结账。”
辛院长在电话里听到是张副市长的话,赶紧放下手中的麻将,制止其它人弄出声响,对他说:“放心,放心,市长的亲戚就是我们的贵宾,我马上安排她住最好的病房,好吗?钱没关系,您到时候派个人送她的医保卡过来就行了。”
“那太谢谢你了。”
“您都帮过我很多忙,我还要谢您啦!市长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辛院长在电话中客气地对张国东说。
张国东在医院的病房守到了下半夜两点多钟,李兰叫了一声“哎哟”,她睁开了眼睛,张国东赶紧将手握住她,李兰还在打着点滴,张国东对她说:“乖,你醒啦!”
“呃!张娜呢?”李兰问张国东。
张国东疼爱地抚摸着李兰红肿的额头,说:“我打了她,哭着回去了,是不是她故意踢你的肚子,才导致流产的?”
“不怪她,是我上洗手间滑了一下,她扶我上床休息,才发现出血了。”李兰平静地说。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她要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心满意足了。”张国东心情沉重地说。
“我和她不同,我从小受苦受难,她从小生活在蜜罐里,你别怪她,是我错了,我理应受到上天的惩罚,你赶紧回去吧,趁着还没有天亮,别人不会认出你来,天亮后我会打电话叫我家里人来服伺我。”李兰说完,闭上了眼睛,两颗大大的眼泪从眼角两边流了出来。
张国东想了想,觉得李兰家里来人护理她不好,就对她说:“万一你家里人来人,他们问起你是什么病,你怎么回答?”
“就说是妇科病呗!”
“这床头写着的是流产手术,瞒不过去。”
“那怎么办?”李兰说。
张国东看了一下手表,觉得快天亮了,他对李兰说:“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明天医院会安排你住最好的病房的,你对任何人不要说是流产,其它说什么都行,我跟医院说说,要他们将这个牌子重新换一下,写个什么胃肠感染之类的病症,你有事打我的手机,我还是回去要张娜过来陪你。”
“你打了她,她不会来了。”
“她是孩子脾气,不会计较我的,跟她说几句好话就没事了。”张国东自信地说,他相信张娜会顾全大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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