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手(2/2)
“王记要的沦落,主要在于他的自以为是,提醒别人时往往很容易,很清醒,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能要做到时刻清醒地提醒自己却很难,所以说,许多危险来源于自身。”禹松说,“还算好,我们没有一同去旅游,不然感染爱滋病的人决不仅仅只有王记要一个人。”
人啊,受挫时要学会沉默—在沉默中镇定,在沉默中反省,在沉默中坚强,在沉默中撞击新的火花。成功时更需要冷静,在冷静中清醒,在冷静中寻找新的起点,确立新的目标。
李兰说:“我相信王记要是个不到黄河心不甘的人,命运为他关上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他打开那扇窗,我想,他一定会利用在医院住院的时间完成他追求已久的文学梦想。”
“当然,我们每个人都希望他好,这是大家的心愿,你们说是不是?”向玉龙对大家说。在座在同事们都点头称是。
在叶红的家里,叶红将王记要生病的消息告诉了她的妈妈,她妈妈不但没有表示一点同情,反而大骂叶红:“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话不能这么说,他是一个好人,帮了我很多忙,他不但在我店子刚起步的时候,资助我,后来那些钱他也给了不少。”叶红对她妈妈说。
“你现在还有多少钱与他没扯清帐?”
“后面的钱是他和张娜姐赔偿我损失的钱,表哥赔档案局的铁门和那些被骗的钱,都是他们垫付的,张娜说过已经扯清了,不要我们还,只有王记要最初入股的五万元,本钱和分红都没有给过他,现在他生病了,我想还给他,妈妈看行么?”
“不行,没有的事,你不说,他也不敢再来问。”叶红妈妈斩钉截铁地拒绝还钱的事。
“那不行,人要凭良心,如果不是他帮我,这个店子都很难开得起来,何况后面他们赔了那么多钱。”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只想着他的好,想想他对你的伤害,想想他让你未婚先孕,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你流产时承受的痛苦,这点钱,就是再多的钱都难平我心头之恨。”
“妈,你怎么这样横蛮无理,他当时也有他的难处,再说是我先喜欢他的,不怪他,好吗?”
“我呸,一个大姑娘说出这样的话,人家让你怀孕了,你还不怪他,他如果娶了你了,我就不怪他,他没有娶你,他就是对人民犯罪,违法行为,应该枪毙。”
“如果你是法官,那会有多少无辜生命变成冤魂野鬼,你的心里就不能善良一点吗!”
“他这是遭报应,全是天意,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人做事如果不存天理,就要遭受没顶之灾。天意不可违,你看看很快就兑现了嘛。”叶红妈妈说话尖刻,半点不饶人。
听说王记要生病了,她高兴都来不及,还会怜惜她心目中的坏人?怜惜坏人就是又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的开始。
叶红妈妈将手里的菜刀往菜板上一放,将手放在水龙头冲了一下手,走出厨房问叶红:“你是什么意思?人家结婚又离婚,来回折腾了几个回合了,难道你还想吃回头草?他是爱滋病,你以为我不知道,谈虎色变的病,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全世界都知道了,旅游局这次去泰国回来的那几个人感染了爱滋病。风流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千万不要去医院,否则感染上了病对不住覃立,我的好女儿,你给我争气一点,如果你要去医院看他,我立马从这里跳楼栽下去,你要么去给他陪葬,要么来给我收尸,看你心里还有一点良心没有?”
“妈,我的娘呃,您怎么能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我现在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对别人生命的一种怜惜而已。而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母女之间还有什么**吗?我即使要去看他,也要征得你的同意才去,主要是他原来帮我开店时借了五万元钱,还没有还人家,现在他生病了等着用钱。做人要将心比心,将自己比他人,我给他将钱送过去,就永远不和他见面了,您说好不好?”叶红垦求妈妈让她去将欠钱还给王记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打个转就回来。
“那不行,你没有欠他的钱,是他欠了你的情债,我们没有告他襁坚犯和流氓罪就不错了,那区区几万块钱还不足以赔偿你的青春损失费,他还好意思要钱,我不打断他的腿才怪,让他活着比死还难受。”叶红妈妈一提起钱,她就生气,自己摆摊设点一天才赚几十元钱,几万块钱要从她手里拿走,谈何容易,本老太婆就是要钱不要命,你咋的!
“做人善良一点行吗?他现在都得了这种不治之症了,还跟他计较什么?我们之间过去的事是我自己愿意承受这样的输赢结果,无怨无悔。当时借他的钱是进行扩大服装店规模,他是以入股投资的形式拿钱进来的,现在他不追问这事,是他觉得对我有愧,我们如果趁人之危赖账不还,他确实是没有办法,因为他当时不要我打借条,但我得讲信用,还了他的钱我心里才会安宁,否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叶红做着她妈妈的思想工作,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怕挣得少,就怕去得早,人生最大的悲剧就是人死了钱没用完。
“你站在谁的立场说话,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你有没有替自己考虑过?一个黄花闺女遭受无辜流产的折磨,你是愿意的,我不愿意,凭什么他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天老爷开眼,帮你报了仇,雪了恨,伸了冤,过去是人家看你的笑话,现在你等着看人家的笑话好了,不要扯进那些是非漩涡里头去,赶快去覃立那里,接他回来吃晚餐,这才是你应该做的正事。”叶红妈妈说得叶红无话可说,又赶紧安排叶红去接覃立回家吃饭,叶红拿着自己的手提包不情愿地出门去了。
叶红妈妈看着叶红不高兴的样子,又走到门口逗女儿笑一笑,“别忘了,女儿,每时每刻要给我露出七颗牙齿啊!”
“好呐。”叶红应声“呶”的一声,将牙齿露出来给妈妈看,母女俩都笑起来了。
叶红现在是鸟枪换炮,过去的电动摩托车换成的小汽车,她开着自己的红色雪佛兰车来到服装店门口停下,跟员工打过招呼后直接进入里面的小房间,她坐在床沿上,想起与王记要在这个床上的激情夜晚,那天、那夜、那人,一个女人的初ye是多么的令人难忘啊,那个晚上叶红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两年多时间惚然如梦,星转斗移,物是人非,那个曾经激情四射的男人现在却是天堂与地狱间徘徊,能不能闯过鬼门关还好难说。叶红回想第一次借王记要的钱时,他直接将银行卡给了她,第二次他是下半夜跑步将钱送到医院来的,如果他不是真的爱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所有积蓄倾其所有地付出。
他是个风流才子,见色忘义,轻浮无度,可人无完人,我们每个人自己不也有一大堆毛病,用一个手指指责别人的同时,有三个手指是指向自己的,说别人的坏话,犹如嘲笑自己的愚昧。我认为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只是误入歧途,不能自拔,走得最急的都是些最美的风景,伤的最深的也总是那些最真的感情。
叶红想:虽然爱已成为过去,伤心总是难免的,我又何必一往情深,对他像普通朋友一样表示一下关心就可以了。再说现在的男朋友覃立这么优秀,也是上苍对自己的眷顾。叶红想:只有将钱还给了他,这辈子就算与他两清了,否则心中总有挥之不去的阴霾缠绕着自己的生活。
叶红在里间给覃立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说:“亲爱的,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妈妈托人从乡下买了一只三年多的老鸭子,等着你过来吃。”
覃立说:“好啊,老鸭子很难买的,对一些老胃病还有治疗作用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人说的,不过我过来吃饭,你有什么表示没有?”
“你要什么表示?”
“你说呢?”
“我不知道?”
“不准装蒜哦!”
“我没有装蒜,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当然想抱抱你呵!”
叶红在电话里对覃立说:“你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是不是你的平时表现也是一种蒙人的假象。人要学好,要走正道,别看坏样,心眼儿坏的人都没有一个有好结果。”
言下之意是让你看看王记要落了个什么样的下场,简直是惨不忍睹,躺在病床上,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完全是自找的死路一条。
“明白你的好意,我会自尊自爱的,没事我挂了。”覃立在电话那头说。
晚饭时间到了,覃立在叶红的家门口将车停好,他从后备箱提着两瓶酒,一束玫瑰花来到叶红的家里来作客,叶红的妈妈满面春风接着未来女婿带来的东西,她大喊着叶红的名字:“叶红,覃立来了,快出来接他。”
叶红从里屋走出来,看着覃立作了个鬼脸,说:“来就来呗,你看你,还买什么东西嘛,真是的。”
她学着某个演员的语气说话,手捧着玫瑰花心花怒放,闻一闻玫瑰的花香,并在覃立的脸上亲了一下,“奖励一个吻。”
覃立当着叶红妈妈的面不好意思起来,脸红地说:“阿姨,要不要帮忙?”
“没事,没事,你们坐,看电视,叶红给覃立泡茶,我马上就好,叶红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早点回来吃饭。”叶红妈妈口直心快,人逢喜事精神爽,做事麻利地在厨房忙着饭菜。
在叶红家的沙发上,叶红对覃立说:“你在电话里表现可不好,今天是不是要罚酒三杯?”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你是知道的,下次有机会随你罚个够,我喝酒可是公斤级的,只是一般情况下不喝而已。”覃立说。
他告诉叶红,自己喝酒的历史悠久,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偷偷喝爸爸自己酿造的米酒,有一次喝了几杯,竟醉倒在了酒缸边,爸爸才知道原来这酒下去得这么快,真是家贼难防啊!等我酒醒后,爸爸狠狠地揍了我一顿屁股,后来每次过年过节的时候,妈妈都要给我添一个小酒杯,爸爸喝一斤我喝半斤,爸爸喝两斤我喝一斤,你说我的酒量是不是遗传基因?
“你这个坏蛋,竟然偷家里的酒喝,现在大了没有这种现象了吧?”叶红问他。
“你说呢?”
“以后要喝酒的话,我陪你喝。”
“那太好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喝酒喝心情,心情好就喝得多。”覃立对叶红说。
叶红将覃立拉近一点,生怕她们说话被妈妈听到,叶红说:“原来我开店的时候借了一个朋友五万块钱,他住院了,是不治之症,你最近手头宽不宽裕,不然暂借一下应个急。等我收回别人欠我的钱就马上还你。”
“我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几万块钱还要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以后你都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娘了,只要你需要拿去就是了。”覃立从钱包里很多银行卡中随意取出一张交给叶红。
“你自己去取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怎么会是我的生日?”
“我想你,只要一取钱,就更想你,这有什么不好吗?”
“你总是做一些令人感动的事,谢谢你将我的生日当作自己的银行密码,我也同样会将你的生日当作最重要的节日来进行庆贺的。”叶红感动地说。
叶红坐在沙发上,给覃立削着苹果。
覃立问叶红:“你朋友得的是什么病?”
“是不能讲的病,有些高档宾馆、娱乐场所流行的那种病。”叶红说。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前男友王记要他们从国外感染了那种爱滋病?我们也经常到国外谈生意,怎么没有感染呢?”覃立说,自己由于公司业务都是出口的,免不了要跟外商打交道,去娱乐场所玩玩是人家的接待内容,你又不可能拒绝,但进去的人一定要有定力,否则那里面物欲横流,是很毁人的。
“你自己承认错误了吧,原来你也是一个老嫖客,会不会你也带有那种病了?”叶红不放心地问他,并用手摸了一摸他的额头。
“我要有那种病,你不是早就感染了,还会等到现在,你看你自己感觉是不是生病的样子。”覃立小声地附在她的耳朵边说,生怕他们的说话被叶红妈妈知道,虽然他们已经订婚,但还没有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覃立却跟叶红已经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如果叶红妈妈知道不知是忧还是喜?
他(她)们两个的约会基本上是这样安排的,每天只要叶红在傍晚时分打一个电话过去,不管电话内容如何,覃立就会心知肚明,好事要来了,他知道一个成熟女人是需要感情安慰的,马上洗完澡就开车来到服装店与叶红过夜。
叶红就在那张曾与王记要激情燃烧的沙发上,与现任男友继续发扬一不怕丑、二不怕痛的精神,尽情地挥汗如雨于床上。
时间过去了半年多,两个人已经对这种活动习以为常,叶红每天就像没事一样面对妈妈的眼光。她心里想:怕什么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迟早要嫁人的,不是这一个,就是下一个,有些女孩子谈了十个、八个,照样有人要,我还是第二个,算是可以的啦。虽然不算是什么乖乖女,比起那些在外面靠脸蛋吃饭、靠身体赚钱的女孩,我要好到哪里去了,叶红对自己在父母面前的表现非常满意和自豪。
叶红将覃立的银行卡小心地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她的爸爸从门外走进来。覃立马上站起身来,对她爸爸说:“叔叔好。”
叶红爸爸憨厚的脸上,露出老年人和气的笑脸,对覃立说:“小覃来了,你坐、你坐,听说你要来,我就早点下班回来。”
“真是麻烦您和阿姨了,等我和叶红结婚后,你们二老就不用再到外面去辛苦工作了。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和叶红商量下个月农历十六日举行婚礼,叔叔阿姨你们看怎么样?”覃立问叶红的爸爸,叶红爸爸朝厨房看了看,虽然他是一家之主,可叶红妈妈在这个家里却有更大的话语权。
“老太婆,你出来一下。”叶爸爸呼叫他老伴出来,全家商量一下叶红的婚期。
“什么事?老头子!”叶妈妈问她老伴。
“两个孩子的婚期你有什么意见没有?他们准备下个月十六结婚!”叶红爸爸对叶红妈妈说。
叶红妈妈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她说:“还是要征求一下亲家的意见,现在的年轻人结婚虽然不像我们那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尊重双方家长的意见还是应该的。”
“在我们家,我的婚姻我做主,只要结婚那天请爸爸妈妈过来就是了,关键是您老人家的意见很重要。”覃立知道叶红妈妈的性格脾气,如果没有她的准许,好事也会被她搅黄。如果哄得丈母娘高兴了,什么细节她都替你考虑得十分周全。
“我没有任何意见,越快越好,你们赶快给我结婚,我一块石头就落了地。我还要感谢你们,替爸爸妈妈着想,我想早点抱外孙呢?你们的一切决定我都举双手赞成,灶里面还没有关火,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就是了,老头子你就不要坐在这里掺和了,进来帮我打下手。”叶红妈妈火急火燎地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返回厨房,担心她的饭菜不要烧糊了,不然对不起新姑爷。叶红爸爸也跟着她妈妈进了厨房,两个老人在厨房,两个新人在客厅,都在“叭叽叭叽”地说着婚礼的事宜。
客厅里,叶红靠过去嗔怪地捏了覃立一把,说:“你呀,我都不知道,就一个人擅作主张,跟我爸爸妈妈说,是我同意的,连日子都选好了,你大男子主义思想太严重,以后我怎么驾驭得了,你无法无天,没有一点惧内的态度。”
“你的心我最懂,我说得完全是你的意思,你说对不对?”覃立抚摸着叶红的头发,让她曾经受伤的心感到了无限的温暖和亲人般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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