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手（1/2）

第二十四章分手

王记要回到熟悉的家中，张娜平静地问他：“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搞得如此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

王记要什么也不说，他什么也不能说。

在反复追问无果后，张娜意识到了是什么问题如此严重，夫妻之间不会说，也不想说的只有一件事，张娜明白了王记要的苦衷，证明他还是爱自己的，既然如此，就不要逼他了。

张娜严肃认真地对他说：“狗改不了吃屎，我一次次原谅了你的不忠，你却倒好，利用我的善良一次次出轨，以为在我强硬的外表下是一颗柔弱的。你错了，这一次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们赶快办理离婚手续，我不能再为一个作风败坏、品德低劣的人浪费青春和爱情。”

王记要忧心忡忡地拿着一纸hiv呈阳性的检验报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发呆，他用恐惧、绝望和愤怒的目光望着张娜。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我造成的吗？”张娜站到他身边，真想抽他，可她忍住了。

“我无法可说。”王记要有气无力地说着。

王记要对于事情败露后该如何面对妻子毫无思想准备，他没有抱屈，没有否认，没有请求宽恕，甚至没有装着满不在乎。

张娜将王记要的个人物品气愤地往地上和他的脸上甩，她边哭边说：“你这个王八蛋，我嫁给你以后我得到过什么，除了羞辱还是羞辱，除了伤害还是伤害，你摸着良心想想，是谁给你安排下这幸福的生活，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连感恩之心都没有，别说报答我的父母，连问候一声的话都不曾有过，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赶快给我滚远一点，最好在我眼中消失，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王记要任凭张娜怎么闹怎么骂，无言以对，他的心完全死了，如果最终检验结果出来，真是爱滋病毒感染，他想到最后的选择就是死路一条。

自己死不足惜，可怜张娜新婚燕尔所遭受的打击是如何的沉重？想到这里，王记要给张娜“扑通”一声跪下，他说：“亲爱的，我错了，这次错得太离谱了，我不要求你再次原谅我，只想对你说，我是真的爱你的。只是没有抵挡住女色的you惑，使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好在回来后没有与你有过身体接触，否则连你都害了，我现在唯一欣慰的是你还能替我好好活着。我如果再次确诊为hiv呈阳性，希望你不要悲伤，也不要愤慨，就当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同意马上办理离婚手续，我死后，请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将我的骨灰埋葬在一个惷光明媚的春天里，地点就选择在我家屋后那个傍山依水的山坡上，我在天堂也会为你祝福的。”

“起来吧，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事情也许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悲观。不过不管你感染不感染爱滋病，我们离婚是肯定的，因为我再也不能容忍你的轻浮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就一点都不值得你尊重吗？”张娜哭过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她想得到他口中的答案。

“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更没有轻视你的想法，只是觉得好玩，就陷了进去。”

“你骗鬼去吧，自己思想上没有筑牢防线，出了事尽找客观原因。”

“我已经同意离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抓我去杀了吧！”

“你还是这种态度，有亏吃的日子在后头。”张娜对王记要已经极度失望，她想：夫妻缘分已尽，没必要恶语相加，好聚好散，平和分手。

从外国回来以后不久，旅游局局长孙辑录就被纪检部门进行了查办，旅游局的财务帐被封存，建设项目正在审计中。

王记要在心里悔恨自己交友不慎，如果不是与孙辑录同流合污，也许不会走向生命的尽头，至少还可以在世上风风光光多快活几十年。他没有从根本上找自己的原因，其实人格分裂是王记要陷入腐朽生活方式泥潭的重要原因。特别是他当上领导后，学习弱化，人性极度扭曲、自我约束放松，导致最后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而孙辑录作为一个旅游局领导，在台上要求下属慎独、慎初、慎微，在台下自己却在找情人、嫖娼，收受下属财物，官员的他们和隐性的他们相去越来越远。

王记要有一个荒唐的逻辑：他看到上级纪检部门下发的领导干部违法乱纪受到惩治的“警示录”时，不仅不引以为戒、悬崖勒马，反而在看到那些比自己级别更高的干部犯了更严重的错误时，竟忽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之感，总是笑话人家：“某某单位的某某领导又出事了”，觉得自己没有出事就是一种成就感。他对一些同事说：“现在的社会大环境就像一个大染缸，官场中的人时不时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和他们相比，我可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经过组织反复考察，我是过得硬的领导干部。”于是以此为自己平时犯下的错误寻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解脱，心里更加麻木不仁，错误观点积重难返。

孙辑录却常说“包公”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更向往着当“济公”。在包公和济公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角色转换中间，为了不至于让自己的违法乱纪行政影响到政治仕途，他十分注意把坏事做在“小圈子”内，正是这种小圈子式的违法，成了他多次逃避组织和群众监督的最好“保护层”。

孙辑录和许多官员一样善于隐藏自己，就像一座座礁石，露出海面的部分很小，座落在深海的大部分都是巨大、坚实的全貌。他在旅游局一把手工作岗位上近十年，总是人事、财务、材料、基建、业务一把抓，副职只能作为陪衬，集体领导成为摆设，大事商议制度成了一句空话。单位内部的大事小事他一人说了算，一手遮天，单位的财务科成了他家里的“小金库”、“私人银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同意见者甚至提反对意见的人，要么下岗分流，要么到一边坐冷板凳，特别是过年过节，或他家里的红白喜事，反正你不送钱就是看不起他，送钱送少了就是小瞧了他。他严格按照自己定下的基本原则办事：“抽烟喝酒基本靠送，工资资金基本不动，自己老婆基本不碰，漂亮女下属基本要用。”在网络信息时代，这样下去哪有不犯错误的。

现在纪检政法部门一举端掉了旅游局这个窝案，孙辑录进了法院，王记要进了医院，还有五、六个中层干部牵涉其中。

在法院的不公开宣判会上，孙辑录神情黯淡地被两个高大的法警带到被告席上，平时风度翩翩、西装革履的他，如今被递成光头，双手戴着早已为他准备的手铐。

孙辑录被检察机关指控犯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行贿受贿罪、贪污罪被判处十二年监狱，五十多岁的他，看来这辈子可能要在牢里度过凄凉的晚年了。

张娜又回到了一个单身女人的世界，她打开家里的电脑，个人邮箱里不知谁传来了很多照片，开始是几张风光旖旎的小岛景色，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斜照着海边的小木屋和椰子树，一个穿着泳衣的妙龄女郎手拿草帽极目远眺，犹如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顾盼情人归。照片照得真好，张娜越往下看就越发感觉到王记要这趟泰国之行的无耻下流，居然先后与多个中外女人有过床上镜头，照片竟将王记要和那些女人的关键部位拍摄得清晰可见，给人强烈的感观刺激。

张娜虽然经常在网上浏览过无数这样的照片，可将自己丈夫的**搬上互联网，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什么意思，是谁这么无聊？

现在王记要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把他怎么样？张娜想来想去，给王记要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的丑陋形象已经在互联网上传播了，是不是你在泰国时得罪了什么人？就是要死了别人都不放过你。

“我给你发过来，你自己看看，太卑鄙无耻了。”张娜在电话里对王记要说。

“你不要理睬她们就是，我已经无所谓了，最终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证明我确实感染了那种病毒，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这些闲言碎语，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快随着我的生命一起见鬼去了！还在乎谁的故意中伤，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王记要气愤地说。

他此时在医院的病床上冷静了许多，想来想去，最对不起的人是张娜，一个心高气傲的大家闺秀最后落了个守活寡的结局。

现在自己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苍老，真的，其实好好想想，生命是多么可贵，生活是多么美好！王记要想起小鸟在办公室窗前的枝头欢唱，五光十色的太阳洒在上班路上的幸福时光，老家屋场后面青青的小草，红红的小花，养殖场那热闹欢腾的鸡鸭。

想到过年时节，爸爸窗前贴对联，妈妈灯前做年饭，妹妹花前扭秧歌，彩灯辉映尼龙纱，而他，这个天打雷劈的，却被自己腐化堕落的生活方式遮住了双眼，现在上帝也挽救不了他年轻的生命，死有余辜啊！

王记要想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想给工作单位和自己的亲人再添麻烦，他将玻璃口杯在厕所里砸烂，捡起一块大一点的玻璃在衣服上擦了一擦，然后狠狠地从手腕的静脉血管上划下去，让自己带着病毒的脏血自然流干为止。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等死，一直等到意识模糊，失去了知觉。

一个值班护士进来给王记要送药，发现他的血从床沿一直流到地上，护士大叫了一声“啊呀”，马上跑到医生值班室告诉医生：“十六床流血了，赶快抢救。”

医生、护士立即组织紧急抢救，止血的止血，输血的输血，呼吸机给他套上。

经过医生们的紧急抢救，随着一滴滴鲜血流进了他的身体，王记要又神奇般地活过来了。

他躺在病床上，眼泪从脸颊像流水一样地往下淌，王记要无颜面对过去的同事和朋友，李兰、叶红、喻敏、佘燕、向玉龙、初小亚、韩上亦、禹松等人得知王记要自杀的消息，纷纷赶到医院来看他。

张娜看着王记要不想活了，竟用自杀来自行了断的做法非常难过，懊悔自己不该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骂他：“去死吧”，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不知该有多失落、多痛心，毕竟爱过这一回呀，什么都可以忘记，只有爱是不会忘记的。

“活着多好呀，你怎么这么傻，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毁伤自己的身体是最大的不孝，知道吗？蚂蚁尚且偷生，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张娜的眼眶湿润了，她不停地数落着王记要的不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是自称为文人吗？文人并不靠外在的关系来温暖自己，而是靠自己内心的精神追求来支撑自己，一个人在等待黑夜的结束，因为他心里有信仰，信仰就是最大的力量，我还等着你的画去获大奖，你可不要以这种方式违约哦！”李兰也在旁边数落王记要不该自寻死路，只要心中有信仰，好日子还在后面等着你。

“人不怕走错路，就怕你明知走错了，不会回头。”叶红也在劝导他。

人就是这样，不要以为自己拥有什么就趾高气扬，其实你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在一转眼间完全失去。

张娜当着这么多同事和朋友的面，对王记要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不要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有些东西是任何力量都夺不去的，比如爱，有爱就有奇迹。失去的同时，你也会得到，得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东西。我们虽然离婚了，但还是朋友和同事，我不会不管你的，你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我会一直陪伴你身边的，好吗？”

听到张娜对他不抛弃的话语，王记要的眼泪刷地一下子流了出来，他哭着对大家说：“对我来说，一切的得到和失去已经是身外之物，活着都毫无意义了。感谢各位兄弟姐妹曾经给予我无私的爱，亲人们，我先走一步了，过去由于种种原因，也许无意中伤害过你们，也许因为生活和工作中一些鸡毛蒜蒜皮的小事，与你们发生过不愉快的争吵，今天我含着眼泪请求你们的谅解。你们都是时代骄子，一定要从我身上吸取教训，外面的野花千万别乱采，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悔之晚矣。”

王记要边哭边对在场的同事和朋友说，大家跟着流起了眼泪，谁也没有想到王记要会走到这一步，一个活生生的年轻生命就将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谁不伤感和痛心呢！

人至将死，其言也善。王记要平时恃才傲物，有时甚至目空一切，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至死才知友谊的可贵。友情是沙漠中潺潺流淌着的清泉，是寒夜里照耀在身上的阳光，是思想的世界里寻找共鸣的地方。

人生难免含辛茹苦、颠沛流离，真挚的友情却能化解其中的艰难困苦，使我们在艰辛的生活中感受到被理解、被同情、被呵护的温暖和幸福。所有这一切不是物转星移能带走的，它会驻扎在我们的内心深处，给我们永远的慰藉。

“别说傻话了，好好活着，你看张娜姐对你还是疼爱有加，我们大家都想看你写出来的小说，到底精彩不精彩，你可不要让大家失望哦！”向玉龙拍拍王记要的被子，安慰着他。

“谢谢兄弟，对不住的地方请你原谅！”王记要对向玉龙说。

“别说见外话，你好好活着，我们就放心了！”向玉龙说。

王记要的父母听说王记要生了大病，他们放弃了家里的生计，将小卖部关了门，让田里、土里的庄稼荒着，专门来医院照看他。

他看见妈妈哭肿的眼睛，爸爸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全部白了，每天老两口在病房的阳台边支起一个电饭锅，一顿一杯米，只能解决基本的温饱问题，一小包炸菜就是一天的伙食标准，而将买到的半斤猪肉，他们却做成肉丸子给王记要补充营养。王记要吃着妈妈做的肉丸子，真是心如刀绞，自己是个不孝之子啊！不但没有让父母过上幸福生活，反而让父母蒙羞，在父老乡亲面前抬不起头，现在还要拖累他们的时间和精力。为人子女，父母并不在乎你当多大的官，你有多富有，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满足了，连这一点都没有做到。他们不管你犯下多大的罪，有过多少错，在他们的眼里你永远是他们的孩子，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与自己的心最近的永远是自己的亲人。究竟血浓于水，血缘相传，血脉相通的人之间，亲情是一个无形的凝聚物，把我们的心紧紧相连。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以及兄弟姐妹的手足之情，与生俱来，生生不息，伴随我们走过了漫长的年年岁岁。

医生每天照例来看床，王记要的管床医生邹家兴对他说：“你这病没什么大事，只要坚持打针吃药，控制病毒原体不复制、不扩散，对生命暂时没有什么危害。从国际和国内的病倒看，一些爱滋病毒感染者从发现病毒到死亡，活过二十年还是生龙活虎的。有些病人是自己吓自己，吓死的，生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战胜病魔的勇气。只要保持乐观的心态，活一天，乐一天；乐一天，赚一天，就是好样的，只要你有信心，就一定能行。”

“谢谢医生的鼓励，我一定会珍爱生命，努力配合医生的治疗，保持良好心态，让我的生命出现奇迹。”王记要听了医生对他的鼓励很感动，他是从国外回来后第一次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邹医生握了握王记要的手，问他：“还有什么不良反应没有？”

“没有。”

“肚子哪里不舒服没有？”

王记要回答说：“有时肚子里好像有一股气，稍微疼痛一阵后就好了。”

“没事的时候，到操场多走走，与其它病友多沟通，不要太封闭了，心胸开阔一些，对治病有好处。”邹医生对王记要说。

“谢谢医生，我会按你的吩咐去办的。”王记要问答医生的话。

邹医生走后，王记要的爸爸马上对他说：“听了医生的话，我们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下了，全世界有那么多人患这种病，怕什么！他们照样工作和生活在茫茫人海中。富贵在天，生死由命，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重要的是现在活着就好。如果按医生说的那样，你暂时没有事，我就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你妈妈在这里帮你做饭，你看行么？”

“妈妈也可以回去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们放心吧，明天我就要张娜将手提电脑给我拿来，每天在这里写小说、诗歌、电影剧本等等，说不定二十年的文学创作我还能拿个文学奖什么的，没事你们都回去，好好照顾自己。”王记要对父亲说。

他当着父母的面走下床，伸伸懒腰，感觉一身轻松了许多，没有什么事，真的是自己吓自己。他将信将疑，反正人死脚朝天，不死好过年。虽然萧条的冬天即将来临，但生命的路依然顽强地向前。

王记要住院后第一次来到医院的球场边，他真想淋漓尽致地打一场蓝球，驱散一下全身的霉气，球场没有蓝球，他用“啊——”的一声，大吼解千愁，长啸益身心。

在太阳的晚照里，王记要回望身后，他看到的不仅是一种城市上空的奇观，还有自己今后的思考与收获，听了邹医生一席话，犹如打开了命运的另一扇窗，他心里豁然开朗起来。

在档案局的办公室，向玉龙、禹松、初小亚、李兰，佘燕等人又聚在一起聊天，谁也没有想到王记要会用这样一个结局惨烈的故事来警醒过去的同事们，他的故事也提出了一个值得我们大家重视的现实问题：人在社会，是先立志还是先立业更好一些？

一个人如果不先立志，没有健康的思想就步入社会，他带给社会的不一定是正能量，有可能是沉重的负担和灾难。

向玉龙对大家谈起王记要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说：“一是交友不慎，二是心中没有信仰，三是本性使然，你们说对不对？”

“怎么说呢？交友不慎谈不上，孙辑录是他的领导，领导的话自然是最高指示，这是王记要的一惯作风，对领导俯首听命才有他的今天的职位。”禹松说完，抽着的烟被他的口水流熄火了，他做了个要点火的样子，让向玉龙快拿打火机出来的动作，向玉龙默不作声地拿过打火机，给他将烟点燃，向松又接着抽了起来。

“本性使然也有点牵强，他比有些个情种、爱神还是要好一些，并不是见谁爱谁，他自己也就那条件，张娜当初也是看到他确实与众不同，好学精神比我们强，才嫁给他的。”初小亚将抽完的烟蒂在烟灰缸中按熄，说了自己对王记要的看法。

“信仰问题太大了，大到无边无际，可有时又小得非常具体，心里没有它，就会觉得空落落的。对社会、对个人都是如此。有信仰，就会有敬畏之心，就会有变好的冲动和行动，就会有自觉对恶的克制，我们生存的环境就会更美好一些。我在与王记要的接触中，就是感觉他缺乏信仰，身子骨是软的。”李兰刚说完，大家哄堂大笑，笑得她莫明其妙起来，后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才忍住了笑。

“他的身子骨是软的你都知道，好在张娜不在这里，不然她又要跟你对质了。”向玉龙对李兰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精神层面的身子骨。”李兰对大家解释说。

佘燕帮她打圆场，说：“他们知道你的意思，是调你口味的。”

同事们在一起哪有不开玩笑的，李兰没有责怪他们，只是听完佘燕的话后，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她再没有与他们男同事说话，因为对王记要，她也是爱莫能助，心里充满了矛盾。

年复一年，有千万个被称为“天之骄子”的大学毕业生浩浩荡荡走出校园，给社会注入了活力。有的几经奋斗成为社会精英，也有的像王记要一样的青年几经沉浮沦为人渣，在升腾与沉沦之间，差异在哪里？

纵观那些杰出人才，成功之处首先是做人的成功，恃才不傲，谦虚谨慎，虚心好学，善待他人，坦荡律己。向玉龙递给禹松又一支烟，说：“我早就说过王记要迟早要翻船的，你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