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旅游(2/2)
王记要用手指了指孙局长的房间,示意她:“说话小心点,孙老板知道了不是好事。”
“你们都是一路货色,大哥莫笑二哥,一个是情种,一个是情圣,简直可以说是狼狈为歼之徒,狗肉朋友之辈。”胡小琴不满地对他说。
“你不要跑到国外来提领导的意见,难道老孙也对你做了这事?”王记要问胡小琴。
“你说呢?谁能逃得过你们的魔爪?不过他比你先到,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看这事做得,真是的,太难为情了吧。”王记要后悔得咬牙切齿,怎么就跟老孙穿到一条裤子上去了呢!
胡小琴眼里湿润,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她说:“自己这次随局领导出来,本来丈夫就有意见,在家里吵吵闹闹几天不准我来的,他知道一个女人陪领导出差意味着什么,想不到你们两个人都没有放过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否还有一点愧疚之意?”
“何止愧疚!我心里就像喝了醋酸一样,五味杂陈,说不出的一种味道。”王记要说。
胡小琴淡淡地说:“你后悔也没有用,反正你们要对我负责,否则我要将你们告上法庭,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个事你可做不得的呀!刚才你还说我们之间的事,永远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不能言而无信!”王记要急了,求她放他一马,千万千万讲不得,更告不得。
“婊妹无情,我就是一个婊妹,你能拿我怎么样?不可能你们就这么将我打发了。”胡小琴的话,说得王记要惶恐不安。
“你和老孙的事我不知道,我们做这事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又没有采取暴力手段,也没有违背你的意志,是不是?是你自己宽衣解带的,现在却讹诈我了,不太好吧!”王记要说。
他想要与胡小琴早点撇清关系,因为他不知道一个闯荡江湖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不良背景和复杂的社会关系,有些与社会上各种人物有染的女人,借重别人的力量来吓唬正规单位上班的人,这种现象时有耳闻,这种事情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正规单位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发现这种法制观念淡薄的问题,都要按规定进行处理的。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总不会白白被你们欺侮了吧?”胡小琴话里带着威胁的口气,令王记要心里非常紧张。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王记要问她
“我不想怎么样,只要求你们回去后提拔我当导游部经理,你是管人事的副局长,他是一把手,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胡小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原来这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内心世界极其阴暗,她想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好说,我回去就办。”王记要痛快地答应胡小琴的要求,他想不到她就这点小小要求,值得付出这么大的心机吗?
“你说话要算数,不要到了国内就变卦了?”胡小琴不放心地对他说。
“你是对我承诺过的,不会告诉我老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你将我的事捅出去,不但你想要的得不到,还会波及很多无辜的人,到时候我们这些做贼的人会遭天打雷劈的。”王记要说。
王记要后悔莫及,这种女人下贱到何种程度?自己怎么关键时候总是把控不住自己,每次做事之前不考虑后果,做完事又没有后悔药可吃,问世间情为何物?要他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王记要的心智就在这种游戏人生中,受到了越来越恶劣的摧残。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要求去做,我保证你平安无事。对不起,王局,我只有这丁点本钱来与你们这些权势周旋,在平凡的生活中,我们狼奔豕突,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的,其实都不知不觉动用了逆袭的能力,因为我不喜欢对平庸的生活息事宁人,我也想出人头地。”胡小琴说。
其实她这种赤luo裸的想不劳而获的思想,王记要并不认同,其实生活是由无数个平凡的日子组成,只有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平淡,用自己的真才实学赢得较高职位的人,才有可能体会到成功的喜悦和人生的真味。
孙局长披着一件休闲睡衣,这时也来到王记要和胡小琴两个人照相的地方,他将手里的雪茄烟从嘴边拿下来,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这次过来感觉如何?”
“一言难尽啦!”王记要对他说。
“小琴啊,回去的机票办好没有?你明天将我们团的帐目算一下,结帐时要跟他们说说,优惠一点,打点折,能省就省一点。他们这边落地团的提成太高了,如果他们要想旅游业生意兴隆的话,至少要增加我们的利润提成,否则我们就变成了为国外旅游公司打工了。他们吃山珍海味,我们却只能喝汤而已。”孙局长将手里的烟蒂丢到一个垃圾桶,走过来拍拍王记要的肩膀,对他说:“王老弟,你看人家一个小岛的接待能力和利润率有多高,比我们一个城市的旅游项目还要多。我们国家北从鸭绿江口到南海的曾母暗沙,那么多小岛,是一串串明珠,如果开发出来是多大一块旅游资源。回去后你要写一份详细的考察报告,我拿到市里去向书记、市长汇报,我们虽然是内陆城市,但也要加大旅游事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提高人均旅游消费,才能有效拉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你在办公室跟我说过这事,我已经按照你的布置写了一部分,回去后再好好补充完善,写完就交稿。”王记要说。
孙局长高兴地说:“这就好,你行动还是很快的。”
王记要看着孙局长的眼睛,想看看他脸上有什么变化没有?他既不脸红,也不心跳,于是对他说:“您放心,我一定能按时按质量完成考察报告的撰写任务,不会给局里丢脸的,不然没办法向市里交差。”
王记要在宾馆用自己的手提电脑,将一张张照片进行后期加工,他欣赏着自己的摄影作品也是一种享受。无论是山水风光,鸟语花香,还是原生态写真,人物剪影,从构思、造型、用光、拍摄到后期制作,他都一丝不苟,求真求美,精心打造,力争让每一幅图片都是那样赏心悦目,情趣盎然。他准备回国后用这些照片去参加摄影比赛。
从泰国回国的途中,王记要在飞机上就连续跑厕所,头脑发热出虚汗,身体极度疲乏。
下飞机后,他满脸惆怅做贼心虚地来到张娜办公室,李兰也在,王记要麻着胆子地对张娜说:“老婆,我还以为你要来接机?”
“哦!老公回来了,我还没有拿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出站口,欢迎你,你就来了!”张娜准备站起来与他拥抱。
王记要脸色铁青,冷淡地对着张娜说:“真没想到你却在网上与帅哥们谈情说爱,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才出去几天你就耐不住了,不至于真的出轨了吧?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心里有没有鬼我一看就知道。”
“你是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出轨了?是不是只准你的猴子爬杆,就不准我的乌龟过河。”张娜用王记要出国之前讲给她的一个笑话来回答他的质疑。
原来张娜因为王记要给李兰画人体油画一事耿耿于怀,出国之前两人还争吵不断。
王记要在出国前一天,回家来拿个人物品,他说了一个大笑话才把张娜逗乐,并被他哄着、笑着放了临走前的最后一枪。张娜由于夫妻两人吵架,与王记要分居十多天后,那天她性情高涨,她知道王记要的德性,所以必须在他出国前像挤牙膏一样将他挤干净,免得他出去惹祸,这也是对自己负责,万一他将爱滋病和性病带回家,就麻烦大了。
看到王记要满意地出门,张娜这才放心了,她绝对想不到王记要的生理恢复能力这么快,到外国后,该玩的项目他一个不落,表面却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只要有空,他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在娱乐场所串个不停。
临走前,王记要讲的那个笑话:是说一对夫妻互相不信任,男人要外出打工挣钱养家糊口,女的在家操持家务,男的怕女的出轨,女的怕男的不忠,于是他们想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好办法。丈夫在妻子的身上画了一个乌龟,妻子在丈夫的身上画了一个猴子。
日久天长,寂寞难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身体的需求很无奈,最终两人都抵挡不住异性的you惑,男人在外嫖了娼,女的在家与隔壁的王老五尚了床。
过年回家的时候到了,为了显示自己对爱情的忠诚,男人将猴子重新画上,却高出了原来的位置,女人也重新将乌龟画上,却从左边画到了右边,结果是显而易见。
夫妻团圆那天,男人掀开家里的老棉被,看看妻子身上自己画的乌龟还在不在?一看不对劲,他满脸不高兴。
妻子也想看看丈夫身上的猴子怎么样?挪到了较高处,她心里也有数。
当丈夫责问妻子对自己不忠时,妻子理直气壮地说:“难道只准你的猴子爬杆,就不准我的乌龟过河。”
妻子的话,说得做丈夫的哑口无言,只能痛心疾首地吞下妻子出轨的苦果,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怎么能要求别人呢?
张娜看着王记要回来后好,心里好像有点慌,他这个人,只要一紧张说话就结巴,张娜问他:“你还不回去,跑到办公室查岗、盯梢来了,是不是?”
“没有啊,我是几天没见着老婆,心里发慌,生怕你跟人私奔了,看着你就放心了,我先回去。哦,这是给你们俩的纪念品,正宗的沉香手裢,李兰,这是你的。”王记要从包里拿出纪念品,递给张娜和李兰。
王记要告诉李兰说:“李兰,有时间就打电话联系,我们争取早点把画创作完成。”
“我哪还敢去,要去也要和张娜一起去,不然我是不会去的,当小三的名声不好听啊!”李兰白了王记要一眼,王记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转移开了视线。
“没关系,你们继续,心里干净,艺术就是高雅的,只是不要太暧昧,掌握分寸,保持适度的距离,我有时间就来侦察侦察,你们要是干坏事,我就来捉歼。”张娜看着李兰的脸,都被她说红了,又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分,玩笑开过了头。
张娜想:做老婆的,管好自己的人,看好自己的门,敲打自己的丈夫就是一个妻子的本分,不应疑神疑鬼,究竟李兰在帮丈夫完成画作,她的付出是无私的。怀疑李兰有心去与王记要勾搭成歼,张娜于心不忍,于是对她说:“亲爱的,你帮他完成画作后,如果获了大奖,我买个钻戒奖励你。”
“我是完全看你的面子,才答应给他当模特,而且得到了你的许可,现在却疑神疑鬼,连我都不相信了,你还能相信谁?”李兰觉得委屈,但又不得不说。
张娜原来是怕王记要去找那些年轻的女学生当模特,万一画不出个名堂,既误人子弟的前程,又坏人子弟的名节,到时候还怕人家家长找上门来追究责任。
张娜走到李兰的办公桌边,抚摸着她的肩膀,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你是我唯一最信赖的人,也可以这么说,你的心我最懂,真正的朋友就是你这个样子,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毫不吝啬地伸出温暖如春的手,与我一起走过风,走过雨,走进人生的艳阳天。”
“我也是你这么想的,因为有你,我的生命才如此有意义。朋友是天,朋友是地,有了朋友我可以顶天立地;朋友是风,朋友是雨,有了朋友我可以一无所有;财富不是永久的朋友,朋友却是永久的财富。”李兰摸着张娜的手,说着心里埋藏已久的肺腑之言。
“今天晚上到我家去,正好王记要回来了,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张娜邀请李兰下班后去她家作客,李兰婉言谢绝。她说:“今天是你老公回来,好好回去释放你的温情,这么久,他一定成饿死鬼了,我就不去打扰你们的好事。”
“说什么啦,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还需要天天在一起。那你一个人形单只影,不早就饿死好多回了。”张娜笑着对她说。
李兰捂着嘴笑掉大牙地对张娜说:“你好意思说自己是老夫老妻,才结婚几天,半年不到吧,就算你们恋爱在一起也不过一年多,难怪他对你稍有微词,说你越来越缺乏激情了。”
“这个坏家伙,夫妻间的事他敢到外面去传播,俗话说:家丑不外扬,他却将夫妻秘密了你,不知他还告诉了其它人没有?看我回去怎么整死他。”张娜好像真的怪罪王记要,说得李兰浑身都发抖。
“好,好,怪我多言,你不要对他讲是我讲的,到时候我成了你们夫妻矛盾的制造者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你真的不要回家发饱气,搞得我不好做人。我是提醒你注意事项,不要以为结婚后就万事大吉,船到码头车到站了,其实结婚有七年之痒,七年之后才算基本稳定。”李兰急得不知说什么好,稍不留神就说漏了嘴,难怪老一辈人说:屁多无病,口多无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她们两口子真打起来,我不成了是非之人!
“没事的,稍微吓他一下而已,我怎么可能出卖你,你对我说什么话,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放心吧。”张娜说完,李兰才放下心来。
下班后,张娜回家,却不见王记要的人影,打他的手机,王记要说:“在医院里有点事,等一下就回去。”
“在医院有事?你哪里不舒服?”张娜问他。
“没有什么事,感冒发烧而已。”
“要不要我马上开车来接你?”
“不必啦,我坐在的士上了。”王记要怕张娜到医院来,就撒谎说自己已经坐在的士上了,其实他还在等化验结果出来。
张娜心里想:他一回来就去医院,肯定不是一般的病,十有**是传染病,自己得小心点才行。
其实王记要回家后,就感觉自己肚子疼,连续拉了几次稀,他在书桌里找了几颗“阿莫西林”、“和胃整肠丸”,吃了后不管用,摸摸自己的头有点发热,这下把他吓住了,赶紧打了个的士到医院去检查,看看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王记要是个经常看书、看报纸的人,知识积累还是比较丰富的,他知道感染爱滋病的人,首先就会低温发热,全身无力,肚子疼,拉肚子。怎么会这样?他在不断的问自己,与胡小琴不可能,她自己都没事,老孙也没事。是不是洗盐水浴时,与那个欧洲金发女郎?还是泰式按摩与那个非洲黑妹的一次叫唤?他不敢往下想,总不会这么倒霉吧?如果是这样,那不是天要灭我?
他想:那么多男人出国去,哪个不开几个洋荤回来,偏偏我中标了,老天不公啊!我还有好多大事都没做,还有很多理想没有实现啦!苍天啊!你行行好,我还没有为我的父母尽孝,还没有与我年轻美貌的老婆生儿育女,怎么就让我染上了这种不治之症了呀!
在医院的化验室抽完血,王记要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哭得像个泪人。
那晚,是一个雨夜,回家的路上,王记要任凭雨水打在脸上和身上,让洁净的上天之水冲刷自己身上的污泥秽水。也许这惆怅而又飘渺的雨线,恰似心弦,最易拨动他悔恨交加的伤感琴弦,路旁的歌厅传出绵长而凄婉的小夜曲,声声咏叹着的《来生缘》,居然与现实中这位轻浮的男人有几分相似之处。
普通人一般很难抵挡住女色的you惑,何况搞艺术创作的人,他们都是些情感丰富、细腻之人。搞文学艺术的人最易动真情,可他们的激情大多又像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恰似一支奢华的爆竹,于轰然一声巨响后又复归寂寞,将那外溢的浓情和泛滥的生命在瞬间释放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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