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闯荡（2/2）

叶红走到车前，对着张娜大哭起来：“姐，你帮帮我，求你了。”

张娜没好气地说：“你有事说事，哭什么嘛，我又没有惹你，你不要粘上我，没事我走了。”

叶红停止了哭泣，平静地说：“妈妈知道我怀孕后，因为气愤才去找王记要讨个说法的，你现在是他的合法妻子，如果你不希望你的丈夫进牢房，你就应该想办法将这件事妥善解决。古往今来，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不想与你们当官的斗，我是被你逼到墙脚了，男朋友被你抢走，肚子里的小孩也只有死路一条，请你看在你丈夫的份上帮帮我，不然我会上法院告他的。”

张娜其实心里有数，叶红很早就认识王记要了，她们在一起谈恋爱的时候，自己还是局外人。

本来叶红也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婚姻，做一个幸福的妈妈和女人，谁知道王记要太花心了，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为他怀了孕。如果处理不好，叶红坚持要将小孩生下来，王记要就犯了重婚罪，三年以上的牢狱之灾是在所难免的，王记要一旦坐牢，自己的美好生活和刚刚开始的婚姻也将受到严重损失。

张娜走下汽车，用遥控钥匙将车锁好，象征性地用手摸了一下叶红的肚子，拉着叶红的手说：“走，外面天气太热，到我家里坐下说，别急，你是我妹妹，姐姐会帮你的。”

很快就到了张娜的家里，张娜打开空调，从冰箱拿出两瓶饮料给叶红。

叶红非常感动地说：“姐，你真好，王记要没有选错人，我心甘情愿退出，希望你们不要有思想负担，我会很快将孩子打掉，还给他一个自由之身。”

“你还是很懂事的，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就大家都有了选择的余地。我告诉你，世上没有不花心的男人，有些男人不花心，是因为他没有花心的条件和资本。你与王记要在一起那么久，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还是很好学的，在同龄人里面不管是知识储备还是才艺方面，都令我敬仰，可是他花心的毛病却死不改悔。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去为自己的情敌解决困难，而我愿意尽我的力量帮助你。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我不说你也知道，就是明天必须将孩子做掉，我没有逼你，因为这孩子不是合法婚姻里面的产物，如果他横空出世，将会给我的丈夫和家庭以及你这个未婚妈妈的声誉带来巨大影响，也给社会秩序和伦理道德带来严重破坏。”张娜说自己也是很喜欢小孩的人，前段时间怀孕了两个多月的小孩由于自己不小心，导致流了产，现在还没有动静。

“我早就想好了，尽快了却这段不属于自己的情缘，请你帮忙马上将我妈妈和表哥保释出来，我给你跪下了。你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过去那么对你，你却没有记恨我们，我诚心实意给你赔礼道歉了。”

叶红真的要给张娜下跪，张娜说：“要不得，要不得。”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为了救我妈妈，还被别人骗走三万块钱，事情又没有办好，只能求你了。”叶红说。

张娜马上扶着她说：“你不要这样，我是真心想帮你，你不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心里明白我不是坏人就行了。我陪你马上去一趟派出所，看看你妈妈再说，然后我再去找其它领导请求放人，我想既然抓进去了，肯定会按法律程序走，那天闹事的政治影响很大，听说市长和书记都知道了此事，要尽快放人难度是可想而知的，能够保住你妈妈不坐牢就很不错了，至于你表哥，可能就要看他犯的事有多大，看他能不能赔偿档案局的铁门损失，只要你愿意打掉孩子，所有的损失我来替你赔，好不好？”

叶红听到她的表哥可能会因此而坐牢，吓得晕厥过去，张娜后来说什么她也没有听见了。张娜赶紧将叶红小心安放在沙发上躺下，马上又给王记要打电话，告诉他：“你在哪里？叶红在我这里，她晕倒了。”

王记要回电话说：“我正在市里开会，没办法赶回来，你自己处理吧！谁叫你将她带到家里去的，随随便便将自己的住址和电话告诉别人，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猪脑袋。”

张娜用免提方式将电话坐机的声音放得很大，王记要不通情理的说话让两个女人听到后都很伤心。

“我c，你居然还有脸骂我，我都是为你擦屁股，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说叶红是别人，你的品性真是太差了，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遭受了这么大的罪，表示慰问慰问还是应该的吧。我为了你挨了她们的打，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心里过得去吗？”

张娜在电话里训斥王记要，叶红想想自己还曾想为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生孩子，真是可悲、可笑。

叶红从沙发上爬起来就要出门，张娜对她说：“等一等，我送你，姐陪你去好吗？”

叶红面无表情地说：“姐，麻烦你抓紧去公安部门帮我把妈妈和表哥放出来，我就非常感动了。”

叶红出了小区大门，招了一辆出租汽车直接奔医院而去。

在医院妇产科的手术床上，叶红光着下身，仰望着头上的无影灯，双膝弯曲，一个中年女医生在两个助理的帮助下，用力掰开她的双膝，用人工流产仪器，在叶红的子宫内捣鼓，手术医生用针一样的东西往受孕胚胎上戳，叶红钻心般地疼痛，医生将清宫后的血棉签和血纱布扔在垃圾篓里，她咬着牙，忍着痛，血在流，泪在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无情，有些人想要孩子却怀不上，自己怀上了却连拥有他的权利都没有。

医生问她：“为什么没有亲人来陪护？”

叶红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流，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想：如果妈妈知道她此时此刻的痛苦情形会怎样？叶红不想将自己的不幸告诉任何人，只想自己默默承受这伤心欲绝的悲痛。

做完手术后，医生将她扶进注射室，给她进行输液消炎，并告诉她：“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应该再流产，刮宫太多，以后很难怀上，即使怀上也很容易自动流产。”

叶红流完产，虽然下身还在隐隐作痛，但她长嘘了一口气，终于轻松了。

她骑上摩托车，疲倦地回到服装店，将手中的小包往沙发上一甩，对姐妹们说：“这回就算是做了一次赔本买卖，希望你们以后要小心，能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嘴，这回我算是亏大了。”

服务员春燕对她说：“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看到你的遭遇我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也不要因为一棵树而得罪了一片森林，男人也有好的，比如你的爸爸和哥哥，他们也是男人。我们就算是女儿国的人，也需要男人来播种才能繁衍后代，不然人类社会怎么延续下去？”服务员喻敏终于替那些无辜的男人说了一句公道话。

叶红无力地倒在床上睡觉了，她的妈妈在张娜的帮助下走出了拘留所大门，叶妈妈出来第一件事就到服装店来看叶红，当她看到叶红清瘦的脸上仍然留着泪痕，默默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女儿也不会没有人管。

她流产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陪同，女儿内心是多么孤苦伶仃，没有妈妈的世界是多么无助，人心是多么的冷寂。

叶红醒来，发现妈妈坐在床前，叫了一声“妈”，万种辛酸，千种磨难一起涌上心头，但她没有再哭，她怕妈妈更难受，妈妈在监狱里面肯定也受了不少苦。

叶红问妈妈：“表哥出来没有？”

她妈妈说：“本来你表哥至少要坐一年以上的牢，检察院的起诉书都准备好了，听那个胖所长说，有一个他们那里的大领导打了招呼，这事就算摆平了，因为我们都是初犯，没有前科，让我们写了个不再发生类似问题的保证书，你表哥与我一起出来了，我要他回家好好休息，改天我们一起去看他。”

看到妈妈为自己遭受的苦难，叶红深感不安，却在心里感受到了伟大的母爱，悠悠岁月，母爱如山，厚重得让天地为之动容。

叶红心里想：“我是一只风筝，母亲是一根长线，二十二年来，无论我走多远，她总张望着我，牵挂着我，‘养儿方知父母恩’，到母亲现在已白发苍苍，到自己的孩子无故被流产，这种认识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

二十二年来，叶红虽然年纪不算大，却也风风雨雨，总有母亲呵护，世间路弯弯曲曲，总有母亲指引。母亲像一本教科书，教我为人之道，教我经商之本，母亲老了，她说：总有一天她会离我远去，她的心永远不老，作为一位母亲，她却时常牵挂着自己的女儿和丈夫。苍天在上，保佑我妈妈永远年轻，这是一个女儿的小小心愿。

经过流产打击和母亲牢狱之灾的叶红，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生活是什么？生活其实是一首非常平凡的歌。命运是什么？命运是一则自强不息的故事，叶红坚信：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独特的，虽然平凡，但一样能闪耀出生命的光辉。

针对7.19群众闹事影响城市交通的案件，经过公安机关认定为“普通治安案件”，对当事人进行批评教育和轻微经济处罚就可以结案，现在派出所已经对闹事群众处理完毕。

根据市委主要领导的意见，要对这件事情的真正起因进行深入剖析，举一反三，吸取教训，在市机关各部门认真开展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大检查、大讨论、大反思活动。书记在各部门主要领导会议上，提出了四点重要指示精神：“一是要树立居安思危，稳定第一的思想，任何时候都不能有丝毫的动摇；二是要强化落实机制，把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各项措施真正落实到实处；三是要坚持以法治国、以德治国的理念，提高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爱国守法的自觉性；四是要立足于长远，不断加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基层、基础和基本功。”

市纪委调查组的人员进驻档案局，对王记要进行谈话。

王记要将他与张娜、叶红的交往过程，如实作了汇报。

调查组的人又找张娜谈话，气得张娜将调查组的人大骂一顿：“你们不好好保护我的合法婚姻，居然怀疑我与‘7.19’什么案件有关系？相不相信，我马上打电话给卢书记，告你们行政不作为，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乱管，居然管到我这种合法权益受到侵害的人头上来了，我一肚子委屈都不知道向谁诉苦，马上给我滚远一点！”

“张娜同志，你要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你态度要放端正一点，这次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活动势头很猛，整治的力度很大，我们正在寻找正反两方面的典型，你不要当出头鸟？”市纪委调查组的刘组长不冷不热地说着，眼睛却盯住张娜的胸脯打圈。

张娜以为上级来的人盯住她的汝沟，是对她有非份之想，令她厌恶，所以她对他们没有一句好话，谁知是一只小蜘蛛在她的衣服上爬行，刘组长几次想打断她的话提醒她，她却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张娜这段时间正因为王记要的婚外恋闷闷不乐，好长时间没有地方撒气，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朝刘组长面前砸过去，并大骂他：“去你妈的，老子砸死你，信么？你敢威胁利诱我，是不是？”

看到市纪委的领导在档案局被自己的属下骂得狗血喷头，刘局长过意不去，就走进去打圆场。

刘局长附在刘组长耳边细语了几句，刘组长马上陪着笑脸对张娜说：“对不起，小张，我们也不知道你是张市长的千金，难怪气场这么大，连我们这些别人认为是真老虎的人都被你镇住了，对不起，误会，下次叔叔来喝你的喜酒。”

“既然刘组长都大人大量，我也没事啦，对不起您，再见！”张娜趁刘局长和纪委刘组长还在研究工作，灰溜溜地从办公室跑了出来。

张娜走后，只听见刘局长和刘组长在里面哈哈大笑，她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感觉胸口有一样东西在爬，张娜随手一拍，一只蜘蛛应声落地，看到蜘蛛，张娜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冒失，也不由地笑了，对自己错怪了上级领导充满了愧疚感。

过了一会儿，刘组长又到办公室，找到王记要，严肃地对他说：“7.19”案件的起因主要是你引起的，本来这是你们青年男女之间的恋爱自由，我们无权干涉，可由于你自己的不检点，同时脚踏两只船，既给恋爱对象带来了伤害，严重影响了政aa府公职人员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给党的事业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损失，问题是严重的，性质是恶劣的。作为政aa府公职人员，应该在人民群众中有良好的口碑，不管是恋爱、还是婚姻、家庭，都应该坚持社会主义荣辱观，做到慎言、慎行、慎独，最重要的是慎独，要做到领导在场不在场一个样，人前人后一个样，时时处处严格要求自己，才能不为人民群众所唾弃。”

“领导教育得对，我一定改正。”王记要说。

刘组长笑着对王记要说：“小王，你和张娜是合法婚姻，这个没有问题，你老婆很凶的，刚才我还无缘无故被她骂了一顿，以后也够你受的了。这样吧，你是张副市长的乘龙快婿，我们也不好意思为难你，但你要对自己的错误引起足够的重视，认真吸取教训，以谦虚的态度接受组织上的处理。”

王记要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态度非常诚恳，连连点头称是。这是他的一惯态度，犯得快，也改得快，承认错误更快。

档案局会议室，全体干部职工正在召开会议，刘局长对本局前段时间的工作，进行工作总结，对下一阶段的工作进行任务布置，几个副局长轮番上阵对各自分管的工作进行分析，小结，点评，会议拖得很长，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干部职工纷纷议论：“今天这个会开得不太正常？有事说事，没事就早点散了吧，搞这种疲劳战术折磨人啊！”

下面交头接耳的人多起来，起哄的声音淹没了领导讲话的声音，刘局长故意咳嗽两下，提高了声调说：“大家注意听，不要讲小话，谁要讲得好，请他上来讲，看看你的水平比我们领导的水平高多少？”

谁敢说自己的水平比领导还高？台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刘局长接着说：“根据市纪委调查组领导的意见，经局务会研究决定，对造成7.19群众闹事堵塞交通事件的主要责任人王记要同志，进行严重警告一次，扣除一个月绩效管理奖，调市旅游局另行安排工作。希望全体干部职工从他身上认真吸取教训，各部门、各岗位人员都要认真开展反思活动，按照市领导的要求，人人要写出书面保证，制定切实可行的措施，确保不再发生影响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和安全稳定的事情。同志们，稳定工作事关社会和谐和发展大局，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任务，作为政aa府公职人员，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政aa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我是真心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掉裢子而毁了自己的美好前程。”

向玉龙、禹松、初小亚他们在下面偷偷笑着，并高兴领导这次批评的不是他们。

在办公室，王记要正在清理办公桌里面的个人物品，准备到新的单位去报到。

罗主任进来对他说：“王老弟，今天晚上大家为你举行一个欢送会，吃个饭，唱个歌，你在这里工作了十多个年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我们这种清水衙门混得不容易，你鱼太大，档案局塘太少，注定会影响你的发展，我在这里也同样感到俗不可耐，我是没有人际关系，不然也早想换个环境了。”

“罗老兄，感谢你的照顾，和你在一起共事，真的很幸运，我的内心世界感到温暖如春。我们的友谊是冬天里的一株寒梅，当冰封雪冻时，它会为你含笑开放；当百花争艳时，它又悄悄隐没。这个季节，尽管绿色已随春天远去，但荒漠中仍留下了你友谊的种子。”王记要将自己的办公桌上的画笔、印章、颜料、笔墨纸砚等个人用品，悉数放在小纸箱中，并用绳子打包起来。

罗主任从王记要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本台历，上面写满了诗词短句，他翻到一页停下，读出声来，说：“分离是拉长的思念，思念是压缩的弹簧，以后的日子，让我们打捞遥远的记忆，共同咀嚼友谊的原有定义。”

“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真的要分别了还真是舍不得单位的领导和同事。请千万别用礼品把我朴素的行囊塞得沉重啊，请以温暖的目光，把祝福泻成欢乐之河吧，让我的船在你的暖流中启航。”

王记要对罗主任和前来送行的禹松、向玉龙、初小亚、李兰等人动情地说，我赞美我们的友谊，因为生活留下的创伤，被它神奇地治愈了。

罗主任从桌子上拿着一把裁纸刀，对王记要说：“要的，我就捡到这把裁纸刀用一用，我是‘读书读得高，裁纸不用刀’，几十年了，我都是用手裁纸。”

“拿去吧，拿去吧！”王记要笑着说。

李兰也笑着对罗主任说：“你就喜欢沾点小便宜！”

罗主任嘿嘿地笑着。

在档案局的同事为王记要送行的酒桌上，几个平时与王记要玩得好的朋友和罗主任一起为他送行。

罗主任对王记要说，局领导要他代表他们敬王记要一杯酒，感谢他在档案局期间的辛苦劳动和文学创作活动，为局里争得了荣誉，但由于是这种不太光彩的事调走的，局领导不便于参加为他送行，希望他能够理解。

禹松对王记要说：“普希金曾经说过，无论是精彩的诗句，漂亮的文章还是闲暇的欢乐，什么都不能代替无比亲密的友情。谁也想不到王哥会以这样一种方式与我们分开，太令人伤感了。”

“真诚的友谊好像健康，失去时才会知道它的可贵。”向玉龙端起酒杯对王记要说，“兄弟，我先喝为敬”，接着他果真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王记要端起酒杯品了一口，大家互相敬酒干杯，同事们知道王记要平时不喝酒，所以他喝多少下去大家并不介意，举杯意思意思就行了。

张娜偷偷地将王记要杯中的酒倒往自己的酒杯里，被李兰、向玉龙抓个正着，李兰站起身来，请大家举手表决，此类问题如何处理：一是自动罚酒三杯，二是唱一首歌向大家表示歉意。

没有办法，张娜只能唱一首歌向大家赔礼道歉，她唱着周华健的《朋友》：“一个人，这些年，风里过，雨里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还会有，一句话，一辈子，还有我……”

“唱得好，老王也来一个！”大家起哄，鼓掌！

王记要说：“我唱一首老歌，对大家表示感谢。”他放下酒杯，对大家唱：“不敬青稞酒呀，不跳锅庄舞呀，也不献哈达，唱上一支心中的歌儿，献给亲人珍珠玛（儿），感谢你们给我们修公路也，感谢你们给我们带来了解放……幸福的生活万年长也！”

“好也！喝！”大家兴致勃勃，为王记要的唱歌鼓掌喝彩。

酒过三巡，王记要将自己精心制作的画册拿出来送给大家，他对那些正在喝酒碰杯的哥们说：“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单位的生活是美好的，同事间的友情也是真挚的，为了让这些美好的事物永驻心间，我总想找到一条挣不断的红线紧紧连着我和你们。为此，我把这几年大家在一起旅游、休闲和文艺演出的照片制成这本并不算精美的画册，让它给你们留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页页翻开它，将会召唤起那些悄悄逝去的岁月，给你们留下无限的甜蜜回忆，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