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邂逅（1/2）

第十七章邂逅

宋丽萍是他的初恋，还是在高二那年，一个月高天黑的夜晚，他将她约会到学校一个废弃的操场边，强行脱下她的裤子，在满是沙子的兰球架下，霸蛮地占有了她的身体。宋丽萍哭着对他又打又骂，王记要却哄骗她将来一定会娶她为妻的，她才忍住了哭声。学校保安听到这边有人的争吵声音，拿着手电往这边照来，并大喝了一声：“谁在那里？干什么的？”

保安也知道都是些学生伢仔，男女同学在校园谈情说爱，吓吓他们就可以了，你想学校领导都管不好的事，保安不可能一管到底的。果然，保安的一声吼叫，吓得宋丽萍提起裤子一口气跑到女生宿舍，用被子盖住头，像竹鸡藏头一样在里面哭了一个晚上。好在第二天上课没有人发现，不然连书都读不成了，那时候有这种事发生，一经发现是要开除学籍的，回去没脸见父母，不是要王记要给害惨了。

王记要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下课后照样和男同学打蓝球，课间十分钟也照样与同学打打闹闹个不停，只是在吃饭的食堂碰到后，王记要看着她的眼睛有点肿，关切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宋丽萍低着头小声说：“没事”，赶快走远了。

自那以后，宋丽萍每次只要听到老师说：“个别同学在学校有恋爱现象，不要以为老师不知道，老师不点他（她）的名字，只是为了给这些同学留一点面子，希望你们自觉遵守学校和班里的各项规章制度，不要到时候被学校赶出校门，怪老师没有帮你。”

此时此刻，宋丽萍总觉得老师是在说她，就像被人剥光了一样当众出丑，她只能将头埋进桌子，两只手捂着耳朵听任老师严厉批评。有一次老师说完话直接向她走来，宋丽萍吓得脸色绯红，没有想到的是老师竟将她收缴的字条丢给她的同桌张惠，张惠看了一下字条，站起来对老师说：“‘我爱你’，您就凭这三个字怎么能断定是我写的呢？”

“你是班长，我是要你查查谁在同学中谈情说爱？还到处丢纸条，我都捡到好几张了！”老师是说给全班同学听的，张惠起初也以为老师是在说她，吓得半天不敢做声。

其实这是王记要故意扰乱老师和同学的视线，让全班同学感觉人人自危，他就好浑水摸鱼。

“老师，说不定是哪个男同学写给您的，却不好意思说出来，而采取了一种这样的方式向您表达爱意。”张惠知道老师不是说她，她的胆子也大起来了，她的话刚说完，课堂上哄堂大笑。老师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还有男同学不死心，真该死！

初为人母的班主任老师红着脸说：“同学们，你们现在正是长知识、长身体的宝贵时间，不要让这些低级趣味的东西误了自己的美好前程。”

许多年过去了，王记要常常为自己的杰作洋洋得意，他问宋丽萍：“你还记得那些丢纸条子的事么？”

“除了你还会有谁那么胆大妄为？”宋丽萍说，猜想也是他，为了将班里的水搞浑，进而好浑水摸鱼，居然将老师也拖进来，太不像话！

王记要在咖啡馆里站起身来，盯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周围的人群没有人往这边看了，就继续抚摸着宋丽萍的肩膀，赖皮地对她说：“萍萍，我向你赔个不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抬起头来看看你现在的天空是多么蔚蓝，前程是多么美好。别忘了，是我陪你渡过了你的青春叛逆期，你不再爱我，但也不应该恨我吧。”

王记要总是还想在宋丽萍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于是他那双手又开始在她身上东摸西摸起来。

宋丽萍生气地将他的手挡开，严肃地对他说：“你的手太脏了，不要乱动，不准再碰我，否则我不客气了，我要用我这双摆弄古墓里面木乃伊的手，把你摸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你信不信？”

王记要想起那些在阴曹地府里被烧烤得像烤鸭一样的人体木乃伊，他感觉一股阴森森的凉风吹面而来，心想：怪不得这个女人的变化这么大，手也冷冰冰的，笑容也非常恐怖怪异，天天摆弄木乃伊的女人有个鬼感情，和她在一起，等于和聊斋里面的女鬼谈情说爱，简直是自找死路。

王记要在有些方面天生胆小，小时候哪怕涨得尿床，也不敢一个人半夜起来上厕所。果然，他被宋丽萍吓得半晌没有说话，宋丽萍又故意呲牙咧嘴地用拖长的女鬼声音对他说：“吓倒了吧，相—公，怎么不敢说话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生前是谁害了我啊！我要找那个负心汉报—仇，人鬼情未了—我要报仇！”

她故意用长长指甲的双手伸向王记要的脸上。

“我心脏不太好，你不要这样吓我，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我们老同学见面，喝个茶而已，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王记要看见宋丽萍的心态平静了许多，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对他恨之入骨了，就接着说：“你应该记住我的好，是我陪你渡过了那些个难捱的青春躁动期，别的女生还未和异性有过握手的经历时，你已经享受到了人伦之乐，古时候那种女人是要被沉猪笼的。你可好，早早就与我有了身体接触，何乐而不为呢？现在也没有看到你缺胳膊少腿的，没有损失什么东西嘛，更没有看到你有什么心理障碍，其实每个人在心里都有自己的**，只要自己感到快乐就足够了。”

“你别在这里厚颜无耻了，还要我写封感谢信，感谢你干得好是不是？要不要我在报纸上做个广告，表扬你襁坚了一个同班女生？过去的事我都不想再追究了，你却还在这里津津乐道，沾沾自喜。”宋丽萍真的发火了，让王记要自讨没趣。

“你是喜欢我的，不然怎么会在那么黑的夜晚与我单独相处？”王记要说。

“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你，但并没有要你脱我的裤子，知道吗？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忘掉那一幕，忘掉我，各自开始自己的新生活，特别要管好你这张臭嘴。”

宋丽萍下了最后通牒，说他是人不要脸，百事可为，如果你不知廉耻，将我们之间的丑事张扬出去，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由你负全部责任。

“不要说得那么严重，好像钓鱼岛争端一样，谁侵犯了我们的领土主权，一切后果由日本政aa府要负全部责任。”

“你不要油嘴滑舌，对我来说，女人的尊严像领土一样不可侵犯，同样是受法律保护的。”

“我是想试图忘掉那一幕，但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我就觉得好笑，你知道吗？你被急急忙忙吓跑后，我从另一个方向给那个保安打了几个乱石头，打得他不知石头从哪里打来的，吓得他躲在树下好久不敢出来，一个劲地说自己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谁叫他破坏我们的好事，现在如果他还在那里上班，我们两个回去揍他一顿才解恨，你说好不好？”王记要说。

“我们都这么大了，那些人早就退休了。”宋丽萍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说王记要真坏，自己违反了校规制度，还好意思记学校的仇。

王记要往她的咖啡里放着糖，说：“总之我不甘心，因为那天晚上被那个保安无意中破坏了我们的亲密接触，正在兴头上就来人了，吓得你猛跑，真是运气丑，我肠子都悔青了。”

“我不跑，还不被抓起来游街才怪？”宋丽萍说。

“现在我们是成年男女了，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重来一次，痛痛快快地圆一下那个美妙的梦。”王记要像过去那样用手撩起了她的长发，他见宋丽萍没有了反抗和抵触情绪，就继续说：“我是第一个在你身体上划上印痕的人，你的美丽、你的身体、你的声音，特别是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经常在我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浮现，人生第一次的爱情交融，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令人回味无穷。”

王记要搂着她的腰，几次想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宋丽萍将两个胳膊夹得紧紧的，让他干着急，就是不上他的钩。

王记要看着宋丽萍真的不可能再回头与他重温旧梦了，就用舌头想在她脸上亲一下，宋丽萍将头一偏，他没有亲到，王记要只好将舌头像蛇一样往空中吐了几下信。

“看着想吐，你太肮脏了。”宋丽萍轻蔑地说他。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张纸，你不愿意就算了！”王记要无可奈何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对女人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甩，连句‘对不起’都没有，我真后悔当初年少无知，将女人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这些年过去，我对自己一直无法原谅，无法释怀，我恨死自己了，只想从工作中寻找乐趣和安慰。希望今后我们不要再有联系，这是你对我最好的支持和帮助，先谢谢你了。”

宋丽萍说完，她站起来给王记要鞠了一躬。

王记要苦笑着说：“等我死了，你再这样鞠躬好不好。”

宋丽萍将话说到了这一步，王记要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什么，只好两手一摊，说：“那行，我答应你，我们之间一切都结束了。我会信守承诺，决不向任何人泄露一个字眼出去，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不要哪天做梦说漏了嘴，和你老公睡觉的时候也最好带上口罩，这件事就永远烂在心里，祝你好运。”

“理解万岁，你能做到这个样子，我非常高兴，其实在我心里还是很感谢你的，也很庆幸在我最青涩的年华遇见了你，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你知道吗，在我们这样一个有着几千年封建思想的国度里，女人婚前失贞也许意味着会断送她一生的幸福，今天得到了你的口头承诺，我的心里头踏实了许多，作为同学，我还是会祝福你的，希望你一切顺利，保重。”宋丽萍说完，起身和王记要握了一下手，王记要却抓住她的手不放，用自己的两只手搓着她的手，耍无赖地说：“宝贝，你这双手还是这么细皮嫩肉的，不知道下一个幸福的男人是谁？”他想拉过她的手吻一下就散场，宋丽萍用力将手抽回去，说了一句：“贱”，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任何人看见王记要的尴尬表情，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背后的故事。

王记要心想：爱了、散了，人的一生难免有遭人轻视的日子，难免有暂时远离辉煌的岁月，当你感到自己遭遇来自外界的打击时，不要忙着怨天尤人，首先打开自己灵魂的门看一看，看看自己有哪些可以发光，还要哪些东西需要摒弃掉。

人，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燃烧，记住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片黑夜不可以被照亮，也没有一样亮着的东西可以永恒不熄。

第二天上班时间，王记要正在电脑桌前写文章，张娜走了进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王记要身后，对着她的耳朵大叫一声“噢”，把王记要吓了一大跳，王记要不高兴地说：“老婆，你注意点素质嘛，人都要你吓死了。”

“你一定是做了亏心事，做贼心虚，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说！昨天晚上到哪去了？”张娜说完，扭着他的耳朵不放，一定要他说出昨天晚上与谁在一起。

“哎哟，痛死我了，我冤不冤嘛，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成，连做梦都想着你，醒来后发现被子全湿了，你看是不是你做老婆的失职，还好意思怪我。”王记要眼泪都要出来了，心想这母老虎真不好惹，下手狠毒，耳朵都快被她扯得失聪了。

“我这可是最轻的处罚，有老婆还要到外面去风流，如果惹怒了我，看我不把你那命根子剪掉才怪。”张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淫威，又像开玩笑却很严肃。

她继续在办公室与王记要调侃说：“不过你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我不会那么狠心的。”

说话间，张娜看看四周没人，走过来用手触摸了一下王记要的裤子，很不高兴地对他说：“才结婚几天，喜酒都还没办，你就忘记了穷困之苦、嫌弃起糟糠之妻，典型的一个现代陈世美。”

“这可是办公室，你不要不分场合，今天我还要把这篇稿子整理完送到宣传部去审核，晚上宣传部那边还要组织专（兼）职通讯员进行讲座，你到你妈妈那里去吃饭，我争取早点回来。”

王记要要张娜没事不要到办公室来胡搅蛮缠，别人看到不好，夫妻之间的事回去再说，在办公室只说工作，在家里才说私事。

“要的，我早点回去，洗干净在家等郎来，你不要让我空守闺房，望眼欲穿，欲哭无泪哦！”

“这就乖，我喜欢。”

“你回来的时候，我还要给老爷你宽衣、解带、擦澡、搓背，再将大字摆好，做你幸福的女人，这样你满意了吧！”

张娜一直在说着夫妻间的无聊锁事，王记要没有办法阻止她不说这些，哎呀，夫妻这点事，哪有什么粗俗和高雅之分呢！

“去、去，麻烦你哪里凉快到哪里去玩，我真的在赶稿子，你一打扰，我都不知写什么好了？”

王记要无奈地将电脑拍得“啪啪”响，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我一事无成，你就高兴了！”

张娜吓得赶紧跑了，对他说：“好啦，好啦，我赶紧走，我的大作家。”

王记要在机关食堂草草吃过晚饭后，他应约来到市委宣传部，送来一篇《关于农村留守儿童初级阶段教育问题的调查报告》的稿子，他在宣传部办公楼旁边的蓝球场，碰到本单位几个熟人，他们跑到这里来打球了。韩上亦，禹松、初小亚，他们刚打完球正在休息聊天，韩上亦说：“我最讨厌伶牙俐齿、水性扬花的女人，一天到晚霸气外露，有些就差那一点点没露出来了，如果是我老婆，我非打死她不可。”

韩上亦也是宋丽萍骂的那路货，他每次看到电视里面那些长相漂亮、乳腺发达的女人，除了眼红就是气愤她们，为什么就不是自己的老婆，可见这些单身男人怎一个“贱”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