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游泳（1/2）

第十六章 游泳

南方的夏天，天气特别的炎热，太阳暴烈得像魔鬼一样降临，企图将人间的一切生灵涂炭或全部毁灭。

傍晚，太阳正在慢慢落入西山，它那血红的余晖仍在天边强劲地闪烁着。王记要、张娜、李兰、初小亚等在机关食堂吃过晚饭后，一边打球，一边等人，接着，韩上亦、周雨依、禹松、向玉龙、贾为国、张有会、佘燕等人陆续来到球场集合，他们将救生器材放到车里的后备箱，像打了兴奋剂似地坐车到江边天然泳场去游泳，挤得满满的两部汽车一前一后开出了市区。

真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来不及等待，来不及沉醉，也来不及回味，年轻的心迎着太阳一起向着希望去飞，还有那多彩的梦，满载理想一路向着未来放飞，“你开慢点，张娜怀着我们的下一代，颠簸不得。”李兰兴高采烈地唱着歌，佘燕在她的歌声中对着司机向玉龙说话，向玉龙回头一看张娜没什么事，就说：“张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注意安全就行了。”张娜对向玉龙的话还未说完，车子被一个大石头颠起很高，“啊哟”，张娜大叫了一声，脸上马上惨白起来，向玉龙将车子停下来，大家问张娜怎么样，王记要将手枕着她的头，张娜挥挥手对大家说：“没事，没事，开慢一点就是了。”

车子继续在又窄又烂的河边沙土公路上行走。

车子快到长江边上时，他们看到很多人围在一起，看样子可能是出了事，向玉龙将车子开过去，李兰说：“这个地方真的是个鬼门关，每年到这个时候总要淹死几个人。”

王记要看了一下河边，指着河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挖沙船说：“前面那个地方的水本来就很深，加上这几年挖沙挖出了很多深不可测的人工湖，造成暗礁和漩涡太多了，有浪的时候人一旦滑进去，很难爬上来。那里面的鹅卵石滑溜溜的，去年有一次我去河边捡石头，无意中掉了进去，喝了几口大水，竭尽全力才游出来。我是从小在老家的湘江水里泡大的，才有这个能力爬上来，你们千万要小心，不要泳得太远，大家互相看着点。”

他们来到人群中，看到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对一个溺水的小孩进行人工施救，江边有一个中年妇女朝这边挥手高喊：“快来人啦，救命啊，水里还有两个小孩未上来。”

王记要听到喊声，立即冲在最前面，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对向玉龙、禹松他们说：“你们在河边上接应，我先下去救人。”

说完话，他一头扎进水里，向快要沉下去的小女孩游去，平时他的自由游速度就比一般的人要快一些，今天刚吃饱饭，有的是力气，他一口气游到小女孩身边，抓住女孩的脖子，将她托出水面，与奋力游来的初小亚一起将她送到了岸边。

王记要在水中对禹松说：“还有一个小孩在水里，我们赶紧去救她。”

于是他们又游回去救第二个小孩，第二个小孩正在水中时沉时浮，已经十分危险，伸出水面的小手在向空中求救。王记要游过去抓住她的衣领，牵着她往岸边游，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可能呛了几口水了，鼻子里流出了血。王记要此时也已精疲力竭，他牵着小孩往岸边游时，没想到小女孩突然用手勒住他的脖子，人就是这样，在最绝望的时候，本能地求生**，知道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是人的本能，女孩求生的**是如此强烈。王记要被她的突然袭击呛了两口水，来回游了几个回合，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与小女孩两个人缠在一起，同时往下沉，刚沉到河底时，王记要的脚感觉触到了河底的沙子，好在他还头脑清醒，立即使尽全身力气，触底反弹，用脚往河底一顶，抓住小女孩的衣领，仰身往上，两人终于浮出水面，王记要用力抓住女孩的小手，不让她乱抓自己，这时贾为国、张有会、禹松赶来帮忙，才将第二个小孩和王记要一起拖上岸。

大家陆续上岸后，两个小女孩却哭着告诉王记要他们：“叔叔，还有一个弟弟没上来。”

还有一个男孩子在水里没上来，王记要此时也体力不支了，远远从河面看过去，青山绿水，碧波荡漾，微风轻拂着河面，给人带来难得的夏日的凉爽，张娜抓住王记要的手，劝他不要再下去了，她厉声地对大家说：“大家赶紧打水上110电话报警，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很快天黑看不见，你们不要下去再做无谓的牺牲。”

如果是平时，张娜是肯定劝不住王记要的，因为在王记要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英雄情结，总想找机会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当一个万众敬仰的英雄。他曾无数次地想像自己当了英雄之后，如何回答媒体记者的问话，他会微笑着扶住眼镜框架，对着电视镜头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但此时的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好与大家站在岸边等待奇迹的出现，小男孩的家长得知消息后来到岸边哭天喊地，求求大家帮忙，赶快下水去救她的儿子。水上110警察的两艄快艇在水面搜索，警察用塑料带隔离了出事水面，他们又找来几个对当地河面水情比较熟悉的渔民，用警用强光照射灯照射着河面，渔民用打捞工具划着小船来回打捞，半天没有一点动静。今天王记要他们本来高高兴兴地来游泳，游泳没游成，却带着遗憾回去。

第二天，他们听说在离昨天出事河面下游五公里的地方，一个被水淹死的小男孩浮出了水面。王记要后悔莫及，为什么当时那两个小女孩不早点告诉他，还有人在水里？如果早点告诉他，幸许那个小生命就不会过早的夭折了，对那个一家三口的家庭来说，就不会造成如此重大的不幸。

张娜从河边回来后就一直肚子疼，晚上洗澡时发现内库里面有血，可她觉得没有事，吃了几颗消炎药就睡觉了，一直到第二天才去医院做检查。

在医院妇产科，张娜在手术床上接受医生的妇科检查。医生用听诊器在张娜的肚子和胸口上慢慢地听着，但已经听不到胎声和胎气了。于是，负责检查的妇产科医生对张娜说：“胎儿听不到动静，应该进行b超检查才能诊断。”

张娜又去重新办理交费手续，b超医生一边将扫描仪在张娜身上来回扫描，一边告诉她：“最近你可能受了大的身体创伤或者颠簸，动了胎气，小孩有死胎的可能。”

张娜一做完b超，她就吓得赶紧给王记要打电话，并哭着说：“你赶快到医院来，小孩没啦，你赶快过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上班还好好的吗？跑到医院去干什么？”王记要问她怎么回事，张娜又不说，只知道哭，这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

王记要骑着摩托车赶到医院，他对妇产科的女医生说：“我老婆是不是昨天在车里颠簸了一下，当时她就觉得很疼，出了一点血，不是很多，不会这么灵验吧？”

“有这种可能。”医生说。

张娜紧紧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千不该、万不该，跟你们去洗什么鬼澡？在家里好好的，他们却想出这样的绝招，将我害得好惨。”

“你怎么怪起别人来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昨天回来后，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水里救人我已经尽了全力，不会因为没救活那个男孩，自己的小孩就遭遇早产吧！老天！不是我不去拯救天下苍生，而是他确实在河面上已经看不见了，我是有心救人，无力回天啊。”王记要也很自责，根本不应该让张娜一起出去散心的，怀孕后在家里养胎比什么地方都安全。

张娜哭着对王记要说：“是我不小心造成的，也是我拦住你天黑了不要下水去救人了，万一人没救起来，你自己出事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是老天惩罚我，对不起你，要怪你就怪我吧！你打我几下，我还好受一点，本来怀孕后就不应该参加这样的户外活动，可我觉得大家一起出去换换空气，开开心心过一个周末，没想到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我怎么向你爸爸妈妈和我的父母交待。”

越说越伤心，张娜“哇哇”哭喊起来。

“好老婆，我没有怪你，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不要互相埋怨了，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怀上的，就当第一个是样品，第二个才是精品，我们一起精心制造下一个神童出来，把你的美貌和我的勇敢精神融合在一起，让他从就小与众不同，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将来做社会的有用之才，说不定还能当国家的栋梁之材。”

王记者安慰着张娜，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耿耿于怀，快乐的人永远快乐，悲哀的人永远悲哀。孩子本来就是爱情的附属产品，我们在赢得爱情快乐的同时，他是顺带着出来凑热闹的。

“我甚至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了我和我的孩子，你感觉到了没有？”

张娜说，自从与向玉龙吵过架后，一直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有人要害我和我的孩子，现在兑现了吧，你敢保证就是他使坏，他明知我有孕在身，却故意往石头上撞去。

“应该不至于吧，同事之间争争吵吵很正常，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毒手，他自己也在车上，车子翻了谁敢保证自己命大？再说故意害人可是违法行为，要负法律责任的。”

王记要告诉张娜，没有证据的话最好不要乱说。

“有证据我还告诉你，直接告诉我爸爸来抓人就可以了，现在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害了我和我的孩子，如果证据确凿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张娜还在哭天抹泪的，伤心不已。

“他敢利用公路上的石头颠簸玩小动作，让我老婆流产，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不等于是杀人犯，应该马上抓他去枪毙，我们现在就去抓他，给他来个千刀万剐，大卸八块！走，我上去一把抓住他，你就往死里打。”

王记要来一个激将法，将张娜想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他拉起张娜就往外走，对她说：“走，你去拿菜刀，我去拿斧头，革命队伍出了叛徒，这还得了，去找他狗日的报仇雪恨！”

张娜以为他疯了，怕王记要出事，这时她反而理智了，拉着他的手说：“算了、算了，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是故意的，他说不定还要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告我们一个诬告罪就麻烦了。”

“这就对了嘛，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宽心。反正我们年轻，你好好配合我的工作，说不定下次一炮两响都有可能，现在生双胞胎的概率还是很高的，很多人都生了双胞胎。”

“要的，老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为了生育一对双胞胎儿女，加油，我会好好配合你的。”张娜开始笑了起来，她对王记要说，自己的伤悲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但只要你对我的态度好，我心里又好受一点点。

王记要抚摸着她的头发，像牧师一样对她说：“禅说，放下，这是要我们放下枝枝蔓蔓的**，七零八落的芜杂，留一片无为的心灵空间，成为才能、品格、思想扎下去的根。”

“你的根已经扎得很深啦，如果再扎下去就被你戳穿了。”张娜说王记要身体力行，埋头苦干，夫妻生活还有一套一套的理论来着。

王记要将医院开给张娜的药拿在手里，看了看里面的说明书，对张娜说：“很多爱情故事常常让我们感动得流泪，很多爱情歌曲时时让我们难以忘情，因为爱是我们贫乏的精神世界里，心灵最后最真的寄托，因为爱能使我们琐碎的生命长存。爱情是人类生活永恒的主题，是生命中的雨露与阳光，人们渴望并珍惜这份圣洁的情感，就像蜜蜂与花朵、鱼儿与水一样不能分开。古往今来，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令人动容，令人倾慕，令人如痴如醉，爱情激发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追求。”

“是啊，只要我们的爱情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张娜说。

爱永不衰老，即使人已双鬓如霜，而爱依旧焕发青春；爱永不褪色，即使是地老天荒，而爱依然洋溢着芬芳。夫妻的爱使人类繁衍，朋友的爱，致人以完善，亲人的爱让我们温暖如春。

王记要拥抱着张娜，试图抚平她受伤的伤口，他对她说：“小孩不在了没关系，只要我们有爱在就行，我包你一枪一个准，美好的心境是一块绿色的芳草地，清白的良心是一个无忧的高枕头，你就做好准备迎接下一个孩子的到来吧！”

他说得张娜终于笑起来了，她打了一下他的手，说他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就知道夫妻那点事，麻烦你心里多想想，去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王记要将水给她倒好，按照医嘱将药送到张娜手里，看着她将药吃下去，他才放心出门。

时间在尘埃中慢慢地沉淀，留在心里的感情和创伤都让她长大很多，张娜渐渐地明白，很多的时候，很多的事情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这只是一种无可逃避的磨砺。也许心里还是会觉得孤单，还是会觉得失落，却永远不会绝望。因为她知道，她深爱着的丈夫，每天就在她的身边，呵护着她，在岁月的长河中会常常陪伴自己，因为人世间还有一些美丽的爱情故事，会让我们看到阳光，会在我们的心里注入温暖与希望。

市里大礼堂，正在召开“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表彰大会”，市领导悉数参加，已升任副市长的张娜的父亲张国东也在台上就坐。

王记要、向玉龙、禹松、初小亚、张娜、李兰等被表彰为“见义勇为先进个人”，档案局被表彰为“见义勇为先进集体”。

王记要、张娜、李兰、向玉龙、禹松等人身披大红花从市领导手中接过荣誉证书，张娜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授奖，心里特别高兴，旁边的书记对张娜说：“小张，晚上回去要你爸爸做两个好菜慰问慰问你，你看你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出息了。”

张国东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奖，他满意地笑着对张娜说：“别骄傲自满，要继续进步。”

张娜娇嗲嗲地回答她爸爸：“嗯。”

电视上在全程转播表彰大会现况，叶红在电视里看到王记要和他的同事受奖情况，居然还有张娜在场一起去游泳，气得暴跳如雷，她将手中的水杯狠狠地砸在地上，马上打王记要的电话占线，就气愤地给王记要的朋友向玉龙、禹松打电话，她对向玉龙说：“你们这群猪朋狗友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受了如此重大的创伤，你们还要成群结队簇拥着她们去河边洗鸳鸯澡，你们是想跟着去揩油，还是去看西洋镜？”

几个朋友接完电话，被叶红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简直感到莫明其妙，你们有感情纠葛，拿我们撒什么气？

向玉龙在电话里向叶红解释说：“我们只是相约去河边洗澡，救人的事纯属偶然，没有谁时刻准备着去当什么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有人落水后去积极施救，尽了一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而已，王记要都差点淹死了。”

“真的吗？”

“那不是，还有一个小男孩子没救上来，如果不是张娜拖住他，十有**他就上不来了，因为天黑看不见，大家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向玉龙在电话里面对叶红说。

初小亚接到叶红的电话非常兴奋，他在电话里竟然与叶红粘上话了，厚着脸皮对叶红说：“大家不知道你和王记要现在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不过我告诉你，他和张娜已经结婚了，听说昨天还因汽车颠簸导致了张娜的早产。”

“你是怎么知道张娜早产了呢？”叶红问初小亚。

“档案局里的人都在为她感到惋惜，快当妈妈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疯疯癫癫地到处跑，这下孩子没了，她都快急疯了，有小道消息说是向玉龙开车故意害她，因为他们原来打过一架，可没有证据，张娜和王记要是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来。”初小亚添油加醋地说。

“看你的语气，不也是在为她感到伤悲吗？人家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你要注意点社会公德。”叶红挑拨离间地说初小亚。

“叶红，如果你有时间，我愿意单独陪你去一个偏僻的地方洗鸳鸯澡，你需要男人就吱一声，别在那里吃人家的干醋了。”初小亚不怀好意地对叶红说。

“就你那德性，给我滚远一点，武大郎还知道卖烧饼养家糊口，你就靠一张嘴闯荡江湖，骗吃骗喝的，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也轮不到你。”

叶红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初小亚，心想：这些男人除了有一个工作外，什么都没有，拿着微薄的工资收入还要去逛夜店，竟然好意思讲出来。自己则沦落到被这种下三烂的男人调戏讥讽的地步，叶红对着镜子痛哭流涕起来。

王记要、张娜、李兰，向玉龙等人从市政aa府受奖回到局里后，将颁发给局里的金色荣誉证镜框悬挂在局机关的大门口，刘局长高兴地对大家说：“同志们，从这以后，它就是我们的门神，见义勇为先进集体，歪风邪气就再也进不来了。”

“局长，你不是说过还要对我们进行加倍奖励，你说话可要算数哦。”李兰用开玩笑的口吻将了局长一军。

“放心，你那一份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只是我们局里三令五申严禁私自下河洗澡的规定，谁违反了该如何处罚，李兰，你说说？该怎么处罚？”刘局长话没说完，王记要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他站在楼梯上不知如何应对局长的处罚。

王记要从楼梯上下来，对李兰使了个眼色，意思劝她不要说钱的事了，不然局长对私自下河洗澡肯定会严加处罚的。

王记要笑嘻嘻对刘局长说：“局长，我们不是去洗澡，是到河边去散步，偶然碰到有溺水的孩子，就下河去救人，完全是偶然，纯属巧合。”

“对对，散步，散步局长。”李兰反应很快，马上跟着王记要说是到河边散步，这下局长总该没有话说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局长一句话也没有说了，只用手指了一指王记要和李兰，就转身进办公室去了。

李兰朝局长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意思是闯了祸别追究责任了，王记要不高兴地对李兰说：“我就经常教导你们：言多必失，钱再多，官再大，你都不要乱说话！怎么样？”

“他总不会加倍扣我们吧？”李兰小心地问王记要。

王记要故意吓李兰，对她说：“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不是我说你，一个下属与领导说话怎么那么随便，居然做了一点小事就要敲领导的竹扛，这下好啦，到手的钱他要将你的再扣回去，你舒服了吧？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兰被王记要说得哑口无言，转身进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