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乡（2/2）

“真是让人感动，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亲爱的，老婆。”王记要动情地亲了一下的脸，张娜吊住他的脖子，两个人激情地吻了起来。

狂吻过后，张娜说：“我也是有感而发，像古人一样表达对你们家乡这种农村淳朴民风的陶醉，对秀丽清新的山乡景色的喜爱，把自己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的情怀浑然一体地融合进去，这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嘛。”

“我们这里只要有客人来访，大家的待客之道就是杀鸡杀鸭，喝酒的时候，一定要将客人喝倒才准走。”王记要说。

张娜听到喝酒就来了神，她说：“我是有备而来，包里带有‘千杯不倒’！”

“你要给我小心一点，一个新媳妇上门，不要喝得出丑。”

王记要怕不让她喝酒她不高兴，赶紧给她捏捏背，抓抓肩膀。

“你放心，我不会喝的，怎么可能一个女孩子第一次上门就露出原形，要喝也只能在单位与同事喝个天翻地覆，不可能到外面来出丑。”张娜说。

王记要看到张娜的胸脯上有几颗狗尾巴草的草籽，他想给她抹掉，张娜却以为他又要动手动脚，她恶作剧地用手指着远方，告诉他说：“你妈妈来了。”

吓得王记要赶紧将手抽回来，定睛一看，却是受了她的作弄。

王记要埋怨张娜，说：“你一个姑娘家，要注意点影响，不要一天到晚拿你老公当二百五，我都已经被你教导得规规矩矩了，还要搞恶作剧吓我，你要吓破我的胆子，你才快活，是不是？”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容易被吓坏吗？色胆包天，还要装腔作势。”张娜又开始骂他了。

“哎呀，你安分一点，我都一天到晚被你作弄得神不守舍了。”王记要说。

“去你的，我比你安分多了，你看我这胸脯上的狗尾巴草籽，现在皮肤红了，说不定回去还会感染发炎的。”张娜将胸脯给王记要看。

“哎哟，对不起，真的红了，回去敷点药。”

“你家里有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万一没有的话，我就去村卫生所买。”

王记要将狗尾巴草搔了张娜的胸脯后，张娜感觉自己的腋窝下越来越痒，她用手抓出了一条条红色的印记，生气地对王记要说：“你看看，今天要你害死了，明天回去我妈妈还以为我们打架了呢！”

“你见不得茅草，沾一下皮肤就红了，谁叫你不懂规矩，你先动我的。”

“你跟我谈规矩，你上次带叶红回家的时候规矩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想用自己的善良来挽回你的人，赢得你的心。你要心里明白，与我结婚，你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不用为房子、车子、位子去伤脑筋，我爸爸妈妈会尽力而为地帮你。如果你再瞒着我去找叶红，我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假如你要跟她结婚，你不但没有时间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还要花大量时间去与她一起在服装店里打拼。市场有风险，经营须小心，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张娜说完，张开双臂，仰卧在石头上面，平静地看着纯净的天空发呆，王记要则老老实实地坐着，在她的身边用草茎和桔花编织着一个美丽的花环。

王记要将编织的花环给张娜戴上，对她说：“我听明白了，张老师，你的学生已经很乖了，麻烦你少批评几句，好不好？让我静静心。”

王记要实在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有她的好，以后还得耐心地听着她的唠叨过日子，他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爸爸就是一辈子听着她妈妈的唠叨长大成人和不断进步的，以致于后来都当了那么大的官。

太阳在薄薄的云层中渐渐地落了下去，它把温柔的色彩斑斓轻轻地洒在大地上，它不断地洒着，一层一层地给天下万物着色，使大地上的一切，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发生着色彩的变化。

张娜很会享受这种世外桃园般的乡村清新空气，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伸展了一下腰腿，夕阳西下，空旷的山坡上，她对着天空大喊：“吆喝—喝—”，她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地回荡，好像天地间有人在呼应她似的，你喊一句，她应一句，其实都是她自己的声音在回响。

张娜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手机里播放出美妙的歌声：

“有人说人生是个美丽的错

多少情多少梦

岁月竟蹉跎

为什么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

有人说人生是个美丽的错

多少笑多少歌

泪却似长河

为什么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

有人说人生是个美丽的错

多少悔多少恨

深埋在心窝

为什么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

“你没有任何过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王记要听到歌声后，对张娜说。

“这是歌曲，随便放放，它并不是我们的生活写照。”

“我还以为是你的心声？”

“我如果眼泪像长河，那你不知被我打成什么样子了！”

“这是你说的啊，改天我非让你哭一次！”

“你敢！”张娜说。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王记要心事重重地看着从远山飘来的团团雾气笼罩了田野，弥漫在充满着人间烟火的村庄周围，一轮残月在云层里时隐时现，田野也随之时而清晰，时而暗淡，一阵阵晚风吹过，连绵无际的松涛呼呼地在他们的耳边作响。

张娜在石头上仰面朝天，两座挺立硕大的儒峰随着山风吹过她的衣服，露出了清晰的轮廓，随着她的呼吸而颤动的儒房，好像在原野上起伏波动的庄稼，正等待她的主人去收获采摘。

王记要抓住机会，用相机拍下了张娜这个性感的镜头。他看着张娜的情绪和儒房一起波动的情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跟着他来到这穷山僻野来受罪，他发自内心地对她说：“老婆，真的难为你了，这么远陪我一起回家，我没有骗你，你是第一个到我家来的女人，大顺哥的话是开玩笑的，你都听不出来吗？”

张娜自信地坐起来说：“我当然相信你，听他的话，两口子肯定会离婚的，我认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再说谁对你的了解会比我多，是不是？”

她打开王记要的照相机，看到里面的自己在田野风光背景下，多么骄傲的青春靓影。她满意地亲了一下他，表扬他取景不错，光线运用也很独出心裁。

王记要拿过相机，与她一起回放了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和亲热镜头，他对张娜说：“老婆，你真美，爱我就跟我走，我会用全部的爱为你护航，不管今后的路有多漫长，我要让梦想去飞扬。我有个小小愿望，带着你到处去流浪，把你的牵挂挂在我的心上，把你的泪水藏在我的肩膀，让我们的感情尽情释放。”

“这话我爱听，我哭，你也要跟着我哭，我笑，你也要跟着我笑，就像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秤不离砣，公不离婆，夫妻相互之间的需要，就像农民对土地的依赖，谁离开谁都不行。”

张娜问王记要：你能不能做到，从此以后你的心里再也不许有别的女人。

“我能。”

“声音不够洪亮，我重问你一句，能不能做到！”张娜再问王记要。

“我能。”王记要继续小声地回答她。

张娜笑着说：“你看你，没当过兵的人，说话一点底气都没有，你的阳刚之气哪里去了？”

“我的阳气都被你吸进去了。”王记要有气无力地说。

“你的阳气是被鬼吃了，一天到晚像个小老头，真是的，我问你，以后一天到晚不准离开对方的视线，你做不做得到？大声一点回答我，我要你们家乡的这些土地菩萨作证，你要辜负我，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张娜严肃地说。

“坚决做不到。”王记要突然大声地说话，那种高分贝把张娜吓了一大跳，王记要高举双手表示反对，他说：“你个癫子，我如果出差在外，一天到晚不离开对方视线，怎么可能做得到？”

张娜摆摆手，说：“出差除外，其它特殊情况除外，我会适当调整和放松那根缰绳的，只要你不乱跑就可以了。”

王记要笑着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斗争。”

“那是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我们是恩爱夫妻，一切从爱出发，一切为了爱，你放心，我不会管老公管得太死，我会在我们之间建立一种团结紧张、轻松活泼的关系，不要像别的夫妻那种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还叫夫妻吗？”

张娜说出一大套管理和制约老公的理论，说得王记要像热锅上的蚂蚁，很不自在。

王记要岔开话题，故意紧紧张张地对张娜说：“吃饭了，你听，我妈妈在叫我们回去吃饭了！”

王记要在山坡上，听到他妈妈拉起长长的嗓子，喊他的名字：“记—要，张——娜，回来吃饭了”，农村妇女的吆喝声真是十分了得，隔着这么远听得一清二楚，王记要赶紧将张娜的衣服整理好，拉起她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我一点都不饿，真的不想吃。”张娜懒洋洋地说，接着她又开始耍赖，对王记要说：“你背我，我就多吃点。”

王记要想：夏天的石头还是热的，我们在石头上坐久了，难免会头晕乏力，暑热上身，回去拉尿可能都是梗黄的。他二话没说，拉过张娜的手，背起她就往自己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