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乡(1/2)
第十二章 回乡
在张娜家过完中秋没几天,王记要在办公室对张娜说:“老婆,去你们家做上门女婿这件事,我总得回老家王都寨去跟父母商量商量才行,生我者,父母也,自作主张好像对不住天地。”
“什么时候回去?我开车陪你一起去,可以吗?”张娜征求王记要的意见。
“当然,我就是这个意思,带你回去认个亲,父母肯定很高兴。”王记要拥抱着她说,并在办公室亲吻她。
接完吻后,张娜高兴地扬起头,说:“放心吧,回去买东西的事,你只管开口,我来买单。”
王记要离开家乡十多年了,其间很少回家。并不是他不想回家看父母,而是那条又窄又险的山间小路,前几年还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有一次王记要花五元钱,从镇上坐农用车到他们村上,坐了近三个小时才到,到了村口还要走半个多小时的正宗乡间小路才到他们家,在家里住了两天,回城里的那天正好碰上镇里赶集,坐农用车的人特别的多,一部小小的农用车挤满了三十多个人,下坡的时候车子惯性力太大,农用车根本刹不住,谢天谢地,那天王记要正好坐在农用车的最后面,看到车子发疯似地向山下冲去,他冷静地往路旁的草丛中一跳,接着两个年轻的初中学生模样的小女孩也跟他跳了下来,三十多个人的农用车撞在了山崖下的大石头上,周围顿时是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只有跟着他跳车的两个学生安然无恙,毛发无损。
王记要赶紧跑到车祸现场救人,他及时将车祸现场情况向镇政aa府作了汇报,镇政aa府即使来人也有那么远,王记要只好带领那两个小女孩将受伤的乡亲们扶起,能止血的帮他们止血,止不住血的也实在没有办法,那天一次性就死了十六个人。本来是一件通天的大事情,可那个时候电话信息都不像现在这样灵通,死了那么多人连县里的电视台过了三天才播了一则由王记要写的几句话的时事新闻文字稿。
王记要当时也觉得事情太大了,捅出去会给市县领导带领不必要的麻烦的,既然领导都装聋卖傻不当回事,自己就没必要再写长篇通讯了,否则会毁了自己前程的。过去他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总是先发消息,过几天再冷静下来写一篇长长的通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还要调查和挖掘一些无关紧要的旁证材料加进去,让长篇通讯长得一个版面都装不下来,报社给的稿费也多一些,领导也认为他有才,所以他在连续写了几个长篇通讯后,人不知鬼不觉地当上了办公室副主任,局里的同事还以为他有后台,其实他跟哪个领导一点关系都没有,有的是他与众不同的这点写作小能耐和关心时事、关注社会热点的一副热心肠。他的这点小能耐是他长期积累的结果,在别人看来,却是可望不可及的知识储备。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王记要后悔莫及,居然自己的背包里有照相机都忘了拿出来拍摄新闻图片,如果当时拍了照片也好对那些死去的父老乡亲有一个交待。当时只顾着救人去了,因为除了他第一个赶到事故现场,就是那两个跟他一起跳车的女学生,她们年纪还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哭得伤心,甚至不敢用手去碰那些摔得要死的人。王记要好在大学期间学校组织过几次军事训练,军事教官除了教他们站军姿、整理内务、打枪、投弹等军事课目外,还教了他们如何在战场上进行自救互救。今天他学到的这些自救互救知识,在车祸现场救助中终于派上了用场,在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到来之前,王记要撕开自己的衣服对那些头部出血的人进行包扎,他教那两个女学生用手将那些手脚出血的人的主动脉紧紧压住,让那些受轻伤的人帮助受重伤的人,王记要为抢救乡亲们的生命竭尽了全力,可那些当场摔死的人谁也无力回天,他含着眼泪将十六具尸体摆成一行。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和参加救援的武警消防战士以最快的速度,两个多小时赶到现场后,王记要才松了一口气。后来他也坐着救护车赶回了县城,回到了单位睡了一觉后,才想起发那几句话的新闻稿。
自从那次车祸后,不但王记要的父母要他尽量少回家,还要他千万不要坐农用车回家,宁肯走路也千万不要坐那要命的农用车。因为那家伙太没有安全保障了,这些车坐多了人刹不住,空车又轻飘飘的,下山惯性大,坐上去简直是找死。它们大多数没有买保险,万一出事花不来,年轻轻的美好生命就死在路边的水沟里太不值得了。
他们家那个县叫太子冲县,是一个全国著名的国家级扶贫县,全县八十多万人口,一年的社会生产总值还不到一个亿,沿海省份的一个村相当于他们县财政收入的五十倍还要多。家乡的父老乡亲和亲戚朋友,他们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除了依靠国家退耕还林和药材种植的补助金过日子外,大家都是以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为荣,县里的领导和乡镇各级干部以及全县人民都在等着国家的补助金早点下来,社会主义大家庭如此温暖,社会主义的大锅饭吃得心安理得,每家每户的青壮年男女和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老大娘一样,每天都在家门口,围着地下彩票打转转,报码、买码、出码,搞得热火朝天。
有几个卖菜的老大娘经不起那些年轻人的强拉硬拖,将刚卖完菜的几块钱都投注了地下彩票。卖码的人告诉老大娘,说:“如果您老人家中了小奖,卖码的人会将钱送到您家来,万一中了大奖就要到香港去取。”
香港在哪里她们都不知道,在她们的心里,香港就在隔壁不远的地方,好在大奖也从来没有在这个小山村里出现过。
为了买码,一个老大娘将少得可怜的零用钱用手绢包了一层又一层,她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贴身的布衣口袋里。穿在最里面的家织布内衣,还是开放前做的,裁缝师傅专门为她收钱方便在腋窝下面做了一个小口袋,这个地方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即使上了年纪,这个地方谁稍微摸一下,女人的反应也是最敏感的。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最可靠,最放心、最安全的地方,也同样出了大娄子。老大娘从镇街上回村来的路上,走累了她一个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歇脚,一看左右没人,她便将自己的左手抬起,右手从左手的腋窝下面拿出手绢里的钱来掂量一下,打开一数,“我的天嘞,丢了钱了—”,老大娘坐在石头上脚打手打,哭天喊地地大声嚎啕,路过的人问她到底丢了多少钱,怎么这么伤心,老大娘眼泪汪汪地哭着说:“不是丢了一分,也不是丢了两分,是丢了一个大五分啊!”路过的人只好说,现在谁还用那些个小钱,我刚才在路边捡到个一元的硬币,不知是不是您老人家的?老大娘没有作声了,她想:别人怎么那么走运,走路都能捡到钱,自己睁大眼睛在路边找啊找,钱影子都没有找着。路过的人后来给了她五元钱,告诉她赶快回家去吧!别在这里出社会主义的丑了,你再胡闹村里就要取消你的低保了,吓得老大娘那小脚走路像风一样的跑了。
王记要父母家居住的王屋村这几年也跟着伟大祖国一同进步了,水泥路面直接修到了他家门口,自来水也接到他家的水缸里,家里再也不用点煤油灯过日子。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城里有的东西,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现在农村与城里人的最大区别就是上厕所,农村还是那种土茅坑,挖个一米见方的土坑,在周围涂一些水泥,在坑的上方架两块木板。有些家里还是用那种木板围成的粪桶,人站上去摇摇晃晃的,上个厕所都吓出一身汗。一些农村的父母骂自己的孩子没出息,往往会说:“你有什么用,只能做茅屎板板”,就是说木材做了茅屎板板就再也没有什么用了,人如果像茅屎板板了还能有什么出息呢?
农村厕所的重要作用是收集粪便,因为这种农家肥料任何时候都是有用的,农家肥料种出来的青菜又甜又嫩,比其它青菜价格要贵一倍多。张娜有一次在城郊散步看到菜农用粪便浇菜叶,捂着鼻子说:“臭死了!”回到家里好长时间不敢吃青菜,她妈妈问明原由后告诉她:“没有大便臭,哪来五谷香!”
王记要家的新房子建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山坳里,按农村风水先生的说法,这里藏龙卧虎,不但聚气,而且聚财,周围树林茂密、土肥草美,虽没有城里的别墅那样设计得高雅,但三层小楼房红砖青瓦,门前小桥流水,尖顶屋架与大自然相得益彰,在这个偏僻山村里鹤立鸡群,令人耳目一新。王记要的爸爸经常自豪地对乡亲们说,他家的房子“得山川之灵气,受日月之光华”,可以帮助子孙后代陶冶精神情操,颐养浩然正气,这个地方一定会出贵人。其实他这是自己安慰自己,普天之下的房子哪一座不是承受着日月的光华?
一条清幽幽的小溪从屋后的山上流下来,他爸爸用皮管将水接入水缸,瓢一碗就可以直接喝。王记要的爸爸妈妈在自己家里开了一个小卖部,村里人要买烟、酒、茶、酱、醋、卫生纸什么的,他们家的小卖部都有卖。村里虽然不如城里的社区热闹繁华,但每天来这里玩耍和打牌的人也不少。
王记要的爸妈因为开了这个小卖部,虽然利润不算高,但终究天天有财运,月月有钱进,所以王记要他们家的经济状况比左邻右舍的乡亲们稍胜一筹。农村人富裕起来后,很多人都想生第二胎,王记要的爸爸妈妈也不甘落后,后来给他生了一个比他少十多岁的妹妹,现在正在城里读大学。
村里的乡亲们看到王记要坐着小轿车回家来,大家都来看热闹。王记要看到大顺哥往这边走,就要张娜停车,自己走下车去,与大顺握手问候。大顺哥左看右看,又往车里瞧瞧,问王记要:“记要,你租这么好的车回来要多少钱?哟,还是个漂亮女司机么!”
“钱不多,十几万块!”王记要将牛皮吹到天上去了,故意将数字往大的方面说,他还告诉大顺:“反正这个车不是一般的车,在城里经常横冲直撞的,她开车就像舞龙耍狮一样轻松,里面那个人只要在马路上一站,公安局长都要怕她三分,你信么?”
“谁家的闺女,这么大的派头?”大顺哥透过玻璃往里看,一个大美女在擦汗,她正冲他微笑来着,吓得大顺不好意思地连退后三步,农村人是经不起瑟佑的,大顺也是个这样的人,看到美女就会想到那事。
“哟,你当领导了,单位还给你配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司机?她看我一眼,我都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她的气场太大,吓得我心里发毛。”
大顺哥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前几年在广东省东莞市一家服装厂打工的时候,还当过几百人的车间主任,什么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年轻的妹娃子、中年的娘子军他都见过不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天生丽质,典雅高贵的女人,大顺他敢肯定,女孩子这种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高贵气质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张娜在车里看到王记要在与大家说着农村的调侃话,既不好叫王记要打住,自己又不好意思下来,更不知道把车停在哪里?王记要走到小卖部门前的一块不大的水泥地板上,叫张娜把车停在那里。
张娜按照王记要的指挥手势,在他家门前这块小小的水泥地板上来回倒了几把,好不容易将车摆正。正准备下车,她往外一看,王记要在外面和乡亲们聊得有说有笑,全然忘记了她的存在,张娜此时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她坐在车里不想动,干脆等他说够了再下去。
“记要,还不叫你的女司机下来休息,喝杯水,解解渴。”大顺哥看到司机半天不下来,对着王记要发话了。
王记要这才猛然想起张娜还在车上,于是一只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放在车门的上端,像迎接领导一样让张娜出来,生怕张娜不小心碰着了头,这在城里是常见的事,但是农村人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国际礼仪。
“来了一位外国朋友?哈罗—”大顺哥看到张娜将头发染得像板栗色,故意开玩笑地招手,与张娜打招呼。
张娜从车里走出来,向乡亲们挥手:“乡亲们好。”
“美女好,一路辛苦了!”还是大顺出的众,他代表乡亲们与张娜打招呼。
张娜微笑地向大家点点头,这回她把一个具有较高文化素养的清纯少女和富有理智又不失女性细腻情感的职业妇女形象统一在一起,为村里人带来了一种既高雅又本色,既令人轻松又令人回味的城市女孩的清新风格。
张娜走出车门,王记要的父亲王耀祖带头鼓掌欢迎,大顺哥却在那里振臂高呼起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人家新媳妇上门,你屁癫屁癫个啥?”二顺不满地讽刺他哥大顺,好像没有见过美女似的,咱们村哪个娶的媳妇走出去,都能上中央电视台星光大道整上几句,人靠衣装,马装鞍装,我媳妇如果穿上她那套高档衣服,也会有她那么光彩照人。
大顺并不在意他兄弟二顺的冷嘲热讽,他是在为王记要这个发小感到高兴。
王记要的爸爸妈妈也像捡了个活宝一样,高兴地接住张娜带来的东西,村民一个个都在有说有笑,张娜略带羞涩地将糖果分给大家手里。只有大顺哥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大声地喊着王记要的名字,好像张娜听不到一样,大顺说:“记要,今年你走桃花运啦!上次你带回来那个女的也不错,好像比这个更年轻,不过没有她漂亮和个子高哦!”
“闭上你这张臭嘴,你老婆要你赶快回去摘辣椒。”王记要的妈妈生怕张娜误会王记要,赶紧想办法支开大顺,免得他在这里坏事。
张娜比谁都清楚,王记要上次肯定是带着叶红回过老家,只是她不想知道具体细节,知道得越多,对自己伤害越多,谈恋爱也要学古人,“难得糊涂”,这不但是一种聪明的处世哲学,对待爱情太精明了反而弄巧成拙,得不偿失,珍惜当下拥有才是最重要的。
乡亲们走后,王记要带着张娜来到他家屋后的山坡上,放眼辽望家乡的森林、田野,品尝一下山里的野果,呼吸着前所未有的新鲜空气。
王记要对张娜说:“无论何时何地,离我心最近的永远是母亲的心。”
“那不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嘛!”张娜说。
“其实常回家看看,对于游子来说,决不仅仅是亲情所需,当我跨入自己曾经在艰险中生活过的家门,许多往事就会涌上心头,看到那些与自己同过学、放过牛、捉过迷藏、打过野仗、一起玩耍过的儿时伙伴,有的仍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勤劳动,有的则为了生计外出打工四处奔波,生活的参照物便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生活的烦恼,工作的怨气也会烟消云散,所以回家的感觉真好,不仅净化了我的灵魂,而且催我奋发向上。特别是今天有你陪伴,真的觉得一种幸福感、满足感在心里油然而生。”说到伤感处,王记要的眼睛都湿润了。
“你还有救,还没有忘本!”张娜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忘本了吗?”王记要问她。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别人不可触摸的地方,我觉得你的感情一下子落差这么大,真的感叹你当年的辛苦。说到苦难的童年和父母的辛酸,你会心疼,你会心痛,你会哭泣,证明你还有做人最起码的良知。而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你却开始饱暖思晴欲,游戏人生,干了很多傻乎乎的事。你好好反思自己,今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要辜负父老乡亲的期望。真的从农村出来不容易,一个人在城里举目无亲,一切靠自己去打拼,人际关系靠你去营造,经济基础靠你去积累,生活条件靠你去改善。在此之前我没有机会帮助你,从此以后,你就只管干事业,生活小事有我来做。”张娜说完,她在山边一个大石头坐下来,将随手采摘下来的野桔花往鼻子上闻一闻,跳皮地拿了一朵花往王记要鼻子上嗅嗅,将他的头发里、耳朵上、眼镜架插满了金黄的野桔花。
“你把我打扮成一个花姑娘了。”王记要摸摸头上的桔花说。
张娜笑着重说:“好看,好看极了!”
“山外青山楼外楼,醉人的桔花插满头,今天我要嫁给你了?”王记要学着新娘子的样子,兰花指一翘,变着女声,对张娜说:“相—公,我来了”,他的幽默把张娜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我们两个是阴阳颠倒,从现在起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了?”张娜开玩笑对王记要说。
“除了生小孩我生不出来,其它女人的一切工作我都可以为你代劳。”王记要说。
“在农村有一个家真好,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换换空气,让自己的肺清新一下。”
张娜说,在城里工作的人,大多希望在农村再有一套房子就好,种点瓜果蔬菜,养点土鸡土鸭的,全是绿色食品,自己种出来的东西乱吃都不会误事。
“你种什么菜,连锄头都拿不稳,人家浇肥你都说臭死了!”王记要说张娜。
“人就这么怪,农村人有猪肉吃了,城里人时兴起吃蔬菜;农村人穿西装了,城里人开始穿棉衣;农村人穿皮鞋了,城里人兴起穿布鞋。城乡之间有差别,但是现在倒过来了。”张娜说。
王记要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上,说:“那是回归自然,返濮归真,我时常对朋友说,如果你疲惫厌倦了,到农村来;如果你才思枯竭了,到农村来;如果你想寻找新的发展空间,到农村来。主席都说过:‘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爱,这里有我的青春年华,永远是我的根,干嘛要我嫁到你家去当上门女婿,你嫁到农村来不是更好吗?你看我们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因为你的到来,我们这小山村今天不是像过节一样喜庆吗?”
他搂抱着张娜,张娜的头枕着他的大腿,两个人在山坡上谈理想,话未来,让沉寂的山村写满了爱意。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阿哥的老家在深山,在深山—你到底是想把根留在这里,还是想把根留在城里?”
张娜用手骚扰了一下王记要的命根子,王记要吓了一跳,生怕远处有人看到。
“哎,不要乱动,等下有人看见你乱摸,我下次回来就没脸见人了,你是在城里野惯了的人,跑到乡下这千年古村落来,要规矩一点,不然有伤风化的,我们这里的老百姓都很淳朴,看到年轻人不守古制,他们会说的。”
王记要说,不要摸这摸那,说不定树林里面就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看着我们。
“你这个人就是心口不一,想又要想,怕又怕得要死。”张娜生气地说。
王记要拿着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恶作剧地在张娜的胸口摇荡了几下,张娜以为是虫子爬进了她的汝沟,她用手拍打了一下后才发现是王记要在使坏,她站起来,将王记要按倒在地,笑着说:“还吵不吵?”
“不吵了,不吵了。”王记要话了勾,她才放过他。
两个人又手牵着手,重新坐在石头上看风景,谈家常。
张娜背着古诗词,说:“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接着背啊……”王记要催促起她来。
“萧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柱杖无时夜叩门。”
“你行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书都没有读进去,还是读了几句书的嘛。”王记要对张娜说。
“那是我爸爸妈妈的看法,我要作为你这个大秀才的老婆,光当你的生活伴侣还不行,时间久了就会令你生厌的。所以我也在寻思,改变自己,只有不断读书学习才行,要做你的精神伴侣才会让你有前进的动力。”张娜看着他,自信地说,自己也在不断提升内在的素质,要让王记要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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