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店面。（1/2）

第五章店面

天亮后，王记要对还在睡梦中的叶红说了一声：“我要上班去了，你想睡就多睡一会儿，反正现在离开门营业的时间还早着呢！”

王记要想要拿卷闸门的钥匙开门出去，叶红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说：“卷闸门的钥匙在柜台上。”

王记要找了半天没找着，说：“是不是你落在吃米粉的店子里了。”

叶红这才吓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柜台上找了一遍，她也没有找着，叶红性急地说：“邪门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落在米粉店，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是手拿钥匙开门进来的呀，是不是活见鬼了？”

两个人到处翻箱倒柜地找钥匙，王记要拿着手电筒，将头伸到床底下一看，终于找着了，一串钥匙掉到了床底下，他伸手进去拿了出来。

原来王记要从外面沙发上抱被子进来的时候，将叶红随手放在被子上的钥匙落到床底下去了，如果找不到钥匙，王记要别想出去，那就等于不打自招，让人来捉歼了，所以做贼心虚的人，总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摆脱与自己的干系。

叶红从床上穿好衣服起来，生气地说：“被你这么一折腾，我想睡也睡不成了，麻烦你快点走，不然上班的人要来了，熟人看到你在我这里过夜，一旦传出去，一个姑娘家，情何以堪，那是不得了的事，丑死人了！”

王记要却故意不慌不忙地说：“这又不是做贼，也不是偷人，男欢女爱，怕什么嘛？就是我们单位领导知道了，也顶多算是个未婚同居。现在的年轻男女谁不是未婚同居后，觉得两个人合得来才去领结婚证的。”

“我的天老爷，你别磨蹭了，快点走，你不怕我怕，如果我妈妈知道你昨天晚上，偷走了她的心肝宝贝，不跟你拼命才怪，我也会被老爸老妈打得半死的。”叶红催促王记要别磨蹭了，先去单位上班报个到，随时欢迎你到店子里来玩。

“你比刘胡兰那小女孩差远了，人家十五岁就知道怕死不当共缠挡，你做点这个小事就怕这怕那，将来还能干大事？”王记要说叶红。

“你不怕？那你拿面铜锣到街上去喊吧，真是的，生怕人家不知道，非要张扬出去你就快活了？”叶红用手推着他快走。

王记要刚走出服装店的大门，在街上还没走几步，就在离店不远处，迎面碰到叶红店里的服务员喻敏，两个人还算没有正式碰头，王记要低着头从街道的另一边快步走到一个卖报亭，买了一张早报，喻敏好像没有看到他，否则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好险啦！王记要不得不佩服叶红，她好像心里有某种预感似的，王记要也庆幸自己出来的正是时候。

小喻第一个进了店门，她和叶红打过招呼后，就开始打扫店里的卫生，这是打工仔、打工妹每天的必修课。她在打扫沙发的时候，揭开毛毯一看，发现沙发上有一些血水未干，惊慌失措地就喊叶红过来看看，说：“哎呀，叶姐，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小喻小心地将毛毯提开，她心里想：肯定是叶红的，还不掀开快点吹干，用毛毯捂着的话，今后这沙发上怪臭味会很大的。

叶红走过来看了一下，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小声对喻敏说：“敏，昨天晚上，我在沙发上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例假了，流了出来我还不知道，你帮帮忙，用电吹风将沙发吹干一下，不然客人看后不雅观。”

小喻半信半疑地问：“你是不是这个月不准时？好像你不是这几天吧！”

“是啊，又推迟了好几天，如果准时的话我就会作好准备，昨天将卫生巾都放在家里了，清早我才从超市买回来。”叶红看着喻敏说。

小喻将手上的扫帚一放，走过来关心地对叶红说：“姐，你买点补血药吃一下，调节一下经血，经期就会准时来临，人也舒坦得多。”

叶红怕小喻不相信自己，故意拿着一包卫生巾来到她面前，用剪刀剪开装卫生巾的颜料袋，其实只要用手轻轻一撕就开了。

卫生巾袋子剪开后，叶红又从大包里面拿了一小包放进自己的口袋，好像准备随时备用。

叶红对小喻说：“我买了一些六味地黄丸、当归片、维生素b在吃着，没有什么大的起色，血还是越流越多，时间越来越长，半天不得干净，不知怎么回事？”

小喻一边拖地板，一边对叶红说：“姐，我建议你去买一些驴膏冲剂吃一下，我就是吃了两个月，你看现在我的脸色红润多了，经期每月准点到来。”

“人有个体差异，有些药说不定你吃管用，我吃了不一定管用。”叶红说谎时，说得自己心里都发毛，她知道这血是怎么来的，那是自己的初女血，远远珍贵于每月都会到来的月经血。

“没事的，驴膏冲剂是中药制品，没有副作用，你可以吃两盒试试看。”小喻说。

叶红洗完脸，做着脸上的护肤处理和化妆，对她说：“真的有那么神奇吗？那我就去买一、两盒试试看，万一味道不对，吃不下去了，就送给你吃。”

“我有，经常吃，所以气血好。”

叶红说：“妈妈在家里经常买一些补品，放在那里一直没吃，有些气味很难闻的，吃不下去。”

“你要买那种阿胶颗粒，一次半袋子，一天吃两至三次，可以滋阴养血，补肺润燥，用于血虚萎黄，眩晕心悸，心烦不眠，肺燥咳嗽和贫血，对女孩子最管用。”喻敏出于对叶红的关心，将补药的功效都背得滚瓜烂熟，这是两人姐妹情深的一种关爱表现，女人之间交流一些滋补身体的方法，仿佛互相之间又多了一层老板与员工以外的良好关系。

“你都成调理专家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记住你的好，下次店里效益好，我会给你买一点补品，送给你调养身体。”叶红本来就知道，自己一个身强体壮的黄花闺女吃什么补药吧，说出去让人笑话，还不是绕来绕去调养身体而已。

“谢谢姐姐，你太好了。”喻敏对叶红说了谢谢，她心里却想：清早看见她的男朋友王记要出门去的时候，慌慌张张的神色，一定是他（她）们昨天晚上就在这沙发上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现在好像没事似的，装得真像，叶红也学会虚伪起来了，说话脸都不红一下。

她是老板，自己是员工，小喻思前想后，当然不能明明白白去妄下结论，进而揭穿别人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明天就要打道回府，另谋生活出路。没有一个人会傻到去揭自己老板的丑，除非这个老板确实不值得你去尊重，你也正准备远走高飞，甩手不干。而在叶红这里上班，她将自己当姐妹一样对待，无论如何不能让她难堪和出丑，否则就太对不起她了。

喻敏默默地按照叶红的吩咐和要求，用电吹风将沙发吹干后，又在沙发上洒了一些发露水，香喷喷的，然后再拿起鸡毛掸子，一件一件地将橱窗衣服样品上的灰尘扫扫、拍拍，慢慢整理店里的各种摆设。

叶红拿起小包和雨伞，小声告诉喻敏：“敏，我出去有点事，你照看一下生意，时间可能要久一点才能回来。”

“你放心去吧，我在这里。”喻敏说。

叶红对喻敏和陆续来上班的员工说：“我要去一下银行转帐，还要去电信公司询问一下，最近店里的电脑互联网速度太慢了，用起来要么断线，要么进不去，请电信公司来人检查一下，这该死的网络到底怎么回事？”

小喻听说是互联网的事，马上就说：“前两天店里的电脑还是好好的，我与网友聊了很长时间的天，是不是昨天上午王冠、康复平她们上网点击了一些网站，这些网站只有一点就会中病毒的，我家里的电脑就是有一次抱着好奇心点了一下，电脑马上死机，再开机不是黑屏就是提示网络链接有问题。”

“那重启一次呢？”叶红问她。

“重启几次也没用？”喻敏说。

“是啊，昨天晚上我与网友聊天，话还没说完，就断线啦，后来又去打黄金岛上的斗地主，打牌的人说我出牌太慢了，其实都是网络故障，电脑病毒所致。”叶红对店里的服务员说，现在的网络公司只知道坐在那里收钱，不知道售后服务，你有事去找他们，他们还一个劲地翘尾巴，好像我们这些用户在求他们。

正在门口用毛巾擦着橱窗玻璃的王冠，听到喻敏说是自己搞坏电脑的，她很生气，急忙辩解说：“叶姐，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喻敏你怎么是个这样的人，不要有什么好事就往自己身上揽，遇到坏事就往别人身上推。我小学都没毕业，连汉语拼音、英文字母一个都不认识，箩筐大的汉字也不认识几个，仅仅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已，电脑开机、关机都不会，怎么懂得上网聊天嘛，简直是笑话。”

康复平也帮腔说：“喻敏你不应该这种对待自己的同事，自己搞坏电脑就算了，叶姐又没有怪你，你却把我们拖下水，做人太不厚道了。”

“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谁不会？”另一个老一点的服务员何仙姑在旁边说。

看到员工内部闹哄哄的，大家一致将矛头对准喻敏，叶红赶紧出面调解，她笑吟吟地安慰她们说：“行啦，行啦，姐妹们，在一起共事是一个缘分，自己人脸红没什么意思，我没有怪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电信公司的错，如果你们今天打起架来，那纯粹是他们惹的祸，我要将他们这种只会收钱，不会提供优质服务的混混公司告上法庭，不但要他们向广大网民用户赔礼道歉，还要他们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上个月不是有一批货我们没有预订成功吗，就是关键时刻断了线，好在我们及时打电话到厂家，他们才将货发过来。我现在就找他们理论去，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听了叶红的一番话，大家没有再争吵了，因为店里的生意最近不太好，本来老板就心里急，谁也不想再惹是非让她揪心，究竟大家是靠店里的生意兴隆才有饭吃。

叶红从自己的服装店出来后，站在街上的人行道边等的士，她拿出手机，马上打电话约王记要出来吃早餐。

叶红将电话打过去，笑嘻嘻地对王记要说：“亲爱的，想我么？你吃早餐没有？”

“我哪有时间吃早餐，上班就走不开了，好多材料要写，还有很多文件等着要处理。”王记要在电话里面说。

“那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定要吃早餐，你把胃饿坏了将来不是害我吗？快点过来，我特意出来请你吃早餐。”叶红下命令似的对王记要说。

“那好，好，我马上出来，你等一下，我就过来。”王记要放下手中的工作，马上骑着他的电动摩托车来与叶红吃早餐。

在他们第一次吃早餐的地方，叶红早早地坐着靠窗的那张桌子，张眼望去，清晨的街道雾茫茫的，无数的汽车、摩托车拥挤在并不宽敞的马路上，你追我赶，互相插队，喇叭声此起彼伏，这是上班的高峰期，大家急着赶路上班。只有叶红这种自由职业者，可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支配时间。

坐井观天的叶红，此时多么庆幸自己的职业不受任何拘束，挣到的钱也不比那些在单位上班的人少，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她慢慢地喝着茶等待王记要的到来，心里默默地想：今天两个人的感觉应该完全不同了，经过昨天晚上的肌肤之亲，看他是不是像个丈夫的样子，懂得两颗相爱的心自然而然地亲近在一起。

“嗨，在想什么？”王记要来到叶红身边，发现她看着外面发呆。

“在想你呀，半天不来，我要生气了。”叶红板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街上堵车，你看我不是跑步来向你报告的吗？”王记要脸上冒着热汗，一脸无奈的样子。

“吃吧，还要什么？”叶红问他。

“够了，早餐随便吃点，总比不吃好。”王记要说。

叶红看着王记要吃早餐的样子有点好笑，不吃就不吃，要吃就吃个饱，她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激情燃烧的情景，不觉有些脸红心跳，一个晚上自己就从一个纯洁的女孩变成了他的女人，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男人将来就是自己生命的另一半了，不知是否值得，她将拭目以待。

“怎么样，我说没事吧，你看你现在人面桃花，笑逐颜开的样子多么可爱，全是我的功劳。”王记要用手摸着叶红的手，传递着自己对她的喜爱并不因为得到了她的身体而减少。

“你的什么功劳？”叶红微笑地看着王记要。

“女人就是要用爱来养护，她有脸色才会更加滋润。”

“我是化了妆的。”

“我知道，看得出来，女为悦己者容，你为我打扮得楚楚动人，小心我不在的时候，被别人抢走了。”

“人都是你的了，别人还抢得走吗？”

“那不一定，这山望得那山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碰到比我好的，没准跟别人私奔了呢！”

“你这个坏家伙，占了我的便宜就希望我跟别人私奔，你却没事偷着乐，休想，这辈子跟定你了。”叶红用筷子准备敲打他的手指。

“我就喜欢你从一而终的性格，更希望你每天晚上抱着我不放，我做梦都会笑醒的。”王记要将两人之间的私房事，拿来在公共场所说故事，好在别人根本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说笑话。

叶红看到店子里面人多，不好意思地将手从王记要手中抽了回来，她小声说：“亲爱的，你太厉害了，现在我的脑袋是痛的，眼前的房子是动的，小时候听过那些中年妇女说痞话，她们说洞房的感觉是：‘痛一感，麻一感，不知道多少人吃茶饭’，我只差一口气就上不来。”

“你懂的，其实你心里最清楚，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王记要说。

叶红问他：“难道你不幸福吗？”

“是，干柴遇烈火，彼此彼此，好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甘霖，互相满足就是幸福的感觉。”

“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叶红问他。

“你准备什么时候嫁我？”王记要反问她。

“你先回答我。”

“不，你先回答我。”

“你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打你。”叶红不依不饶地要王记要先表态。

王记要只好举手投降，他对叶红说：“好，好，是我不对，占了你的大便宜，现在随时准备结婚，先买房子，再接你这个新娘回家，可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认罪态度比较好，有悔过表现，可以从轻发落。”叶红说他。

“准备怎样发落你的老公？我好一点思想准备。”王记要问叶红。

叶红学着戏剧口吻，用京剧里面的唱腔对王记要说：“小记子，你这个狗奴才，你冒天下之大不韪触犯后宫，犯了杀头大罪，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你是愿意被打入死牢暂且偷生呢，还是愿意被流放到南方那些蛮荒之地去喂狼？”

“爱妃，下官愿意以身相许，在你身边当牛做马，随时听候你的召唤。”王记要也同样以戏剧的唱腔，逗得叶红忍不住大笑，店里吃早餐的人眼睛都往他们这边看，叶红才捂住自己的嘴，抿嘴不让笑声发出来。

停了一会儿，叶红见大家安静了，她对王记要说：“我现在跟你说一个正事。”

“老婆无小事，你说得都是正事，说吧！”

叶红看了看周围，神秘地说：“最近这段时间你要离我远一点，我正在吃中药恢复身体，等好了以后我会打电话通知你。”

“假话？”王记要一针见血地对叶红说。

“真的，不骗你。”

“你认为我老实，好骗，是不是？”

“信不信由你，我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不过没有什么大病，吃点中药调理一下，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娶个病壳壳回家的，即使有病我也不会拖累你。”叶红说，自己要经过长时间的调养，身体才能恢复正常，有些是女人的私秘，说了你也不会懂。虽然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关系，如果勉强对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只能是一种身体上的摧残，双方都得不到精神上的愉悦。

王记要将自己的手放在叶红的手上，对她说：“只要你开心，我一定严格按照你的身体生物钟过夫妻生活，不会让你乱了方寸，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也知道，我是有文学圈子朋友的人，有些文学和绘画爱好者想找我签个名都很难的，我一般不予接见，你却能与我同床共枕，还可以随心所欲地享受我对你的爱抚，找到我这样的男人做老公，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你说对不对？”

“走你，还要我祖宗八代积德，才能与你同床共枕，是不是？说话一点不脸红。”叶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