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捧罐毒女(1/1)
轰!气浪滔席卷,沙尘轰鸣成暴,铺盖地。身形魁梧,浑身肌肉疙瘩的光头壮汉,站在满是平铺血肉的中央战台之上,像是一头拦路的猛兽,挥舞巨大的乌黑铁链,轰击四方,铁链之上,呼啸的气机压落,隆隆作响,像是一头蛟龙在怒吼。这幅场景震撼人心,那自称玄武使的困兽台执事,太强大了,那铁链足足数百斤重,捏在手里甩动不已,神勇到了极点。很多心思活络的蝇狗全都远远避开,担心一个不慎就要被那铁链给生生撞碎。“赚两文读书钱有那么难吗?能不能对读书人好一点!”轰!然而,让人吃惊的是,一个脸色涨红,左手中捏着一本《金瓶梅》、右手中倒提三尺青峰的青衣儒生,大袖招摇,横击而来,他想要自中央战台横穿而过,赶往苟有德的马车,遇见铁链横空的光头壮汉拦路,霎时脸色更加涨红,怒吼一声,整个人扶摇而起,并未退避那像是蛟龙在腾挪冲撞的乌沉铁链,手中《金瓶梅》裹挟气机高高迎上,像是一张巧的盾牌,流转如刀的气机缭绕其左手,轰地一下子撞在那乌沉铁链之上。霎时,那如蛟龙怒啸的铁链顿时歪了方向。红脸的尴尬儒生一剑斩下,手中三尺长剑划出一个锋利笔直的剑弧,撕拉斩向光头壮汉玄武。玄武侧身一避,战台地面之上顿时出现一道狰狞豁口。尴尬儒生落地,姿态翩跹,神色尴尬无比,持剑向前攻伐。轰隆!玄武猛力一个扯动,手中铁链回旋,裹挟劲风,呼啸撞向尴尬儒生的后脑勺。尴尬儒生看也不看,手中剑往后一递,便准确送入乌沉铁链之上的一个铁扣之中,而后剑锋一拧,铁剑与乌沉锁链交缠在一起,两人霎时抽身而起,玄武捏右拳,一拳轰出,尴尬儒生屈左肘,一肘迎击砸去。轰!两人顿时厮杀在了一起。中央战台上,被那锄禾者用一柄锄头锄出来的满地断骨碎肉,顿时像是林间树叶一般,在两大高手的厮杀中,被滂湃气机震荡得飞洒不已。……黄沙漫,气机喷溅起来如岩浆般洒落,炽盛而恐怖。带着火红面具的朱雀出手,攻杀向前,像是一只愤怒至极的黑色大公鸡,婀娜的身段不停旋转,双手划动指间,炽烈的气机仿佛浪潮一般汹涌。在其身前,托着一个阳刻狰狞鬼面的古朴陶罐的女子,满头青色发丝飞舞,眸光如电,带着吟吟笑意,在对面那火爆黑衣女子的攻伐之下步步后退。“死开!”正拼命厮杀向前的朱雀,忽然一声怒喝,猛然向着身侧出手。“噗”、“噗”……血光闪现,几个趁着两女人针锋相对于是想捡漏偷袭的蝇狗,那隐蔽性极强的飘忽身影霎时显现,并倒飞而回,有人头颅眉心被捶出一个巨大的凹陷,脑浆流淌,有的胸口则是被生生洞穿,伏尸当场。趁着这个空档,持罐女子霎时素手轻轻在托举的陶罐口一撩,一片黝黑粉末铺盖地地席卷而出,朝着身形瘦削却奇猛无比大开大合刚猛无铸的朱雀笼罩而去。嗤嗤嗤……顿时,朱雀通体缭绕的护体罡气便嗤嗤作响,不断发出青黑色浓烟,快速消解起来。持罐美女一脚蹬了出去,正中朱雀腹。顿时黑色大公鸡便往后倒了倒。持罐美女身形一个旋转,纤细大长腿猛地回旋踢抽出去,一脚激乱了簇簇青烟,带动一团抹着漆黑粉末的气机,砸在朱雀的脸颊上。砰!顿时朱雀脸上那火红的面具便被抽得歪了起来,其上嗤嗤作响,被腐蚀出几个恐怖的焦黑孔洞。“吼……”缓过一口气的朱雀仰起头来,一声大吼,滂湃的炙热气机像是海水倒冲向,自其周身喷薄而出,那缭绕周身不断腐蚀其护体罡气的漆黑雾气顿时滚荡不已,生生往外逼迫而出。持罐美女穿透那撑开的黑雾,满头青丝被那黑雾卷起,飘飞舞动,毫发无伤,她左手抱罐,纤纤右手作刀,横起一个手刀,就要一下斩断朱雀修长的雪白脖颈。“啊!”就在这个时候,持罐美女忽然龇牙咧嘴,张开嘴巴惊声尖叫,其满口雪白牙齿尽数暴露,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她横斩出去的手刀霎时往后一抓,扯住自己的头发,旋即猛然扭头。一道碑形的高壮身影,带着线条凌厉的铁面,不知何时悄悄出现在了其身后,浑身散发着凶戾的气焰,通体血渍。碑形的高壮身形白虎,一只粗壮铁臂死死扯着持罐女子飘荡的青丝,猛力往后一拉,持罐女那一绺头发的发根处,青白的头皮都鼓了起来。持罐女神色狰狞,被人扯住头发的痛苦不堪忍受,她鼓起口腔,就要往左怀中的陶罐口吹一口气。砰的一声,玄武捏拳,一下子砸在了她的脸上。持罐女头的颅被这一拳捶得响起轰的一声,面门上弥漫的护体罡气霎时炸开,顿时持罐女-干净洁白的脸面之上就青了一大片,牙齿掉出来一颗。其鼓起的口腔也张了开来,在玄武的铁面之上吹了一阵凌乱的喷香口气。对面,早已经缓过来的朱雀一脚踹出来,回了持罐女的腹一脚。持罐女右手捂着肚子顿了下来,神色痛苦无比,手中的陶罐却不曾掉落。“放手,我能搞定她!”朱雀大怒。旋即快步冲上前来,朝着持罐女左怀中的陶罐又是一脚踹出。“啊!”持罐美女神色惊恐怨毒。喀喇一声炸响。那陶罐被朱雀一脚踹碎在持罐女的怀中,顿时,一阵铺黑雾席卷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气息,冲溅而起。朱雀与白虎护体罡气撑到最大,齐齐后退。“啊!”持罐女顿时便被黑雾淹没,响起凄厉的哀嚎声。其修长婀娜的身躯蜷缩抽搐不已,满地黑雾之中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煮沸的铁锅,待得黑雾缓缓散尽,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堆粘稠的浓血。嘶嘶!嗡!两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在那滩浓血中响起。朱雀和白虎同时有了动作。朱雀猛地一伸手,一条自那滩浓血中激射而出的漆黑蛇准确撞在她的手中,炽烈的气机透体而出,涌向手掌,顿时那条细的黑蛇便扭曲挣扎起来,最终化成一撮灰烬自朱雀手中掉落。白虎则没有那么幸运,他猛然倒退,左臂上一个拳头大的血包快速隆起。一只拳头大的黑色巨蜂,身上长着一撮撮浓密的黑毛,嗡嗡颤动着幽蓝的双翅,盘旋在白虎身前,尖锐的屁股伸缩,吞吐锋利的针芒。噗嗤一下,白虎并掌为刀,猛地削下左臂上的那个带毒血包,顿时其左臂骨茬森然。黑蜂一击得手,盘旋两下就要逃窜。“喝啊!”白虎猛地踏前一步,一巴掌拍了出去,将那剧毒的黑蜂一下子拍在了地上,大脚一跺,啪啦一声,将那黑蜂跺得稀巴烂。地面上,那滩浓血之中,鼓起一个包。噗!地一声,一条猩红无比的“匹练”自那鼓起的包之上伸了出来,旋即又缩了回去,快如闪电。空气里一阵嗤嗤作响。朱雀与玄武两人对视一眼,即便一直在龟息,护体罡气也始终撑开着,但两人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呕吐的**不断在胃里翻腾。朱雀朝着那滩浓血里鼓起的包看去。“不要多事,走!”白虎大手一挥,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滩浓血,旋即转身扑杀向前。朱雀悻悻地收回目光,迈步追上白虎,朝着更前方杀去。两人走后,一只浑身密布着猩红鼓包,如同粒粒红玛瑙镶嵌在上的黑色蟾蜍,自脓血里跳了出来,钻进不远处血流汩汩的黄沙地里一具尸体身上。一条漆黑的蜈蚣,身形在黄沙里一闪而逝。……“吼!”“无知儿,不去放牛和吹箫,玩什么刀?”一声低沉的咆哮传来,一个浑身须发皆白的老人身体剧震,横飞而起,整条手臂血肉模糊,鲜血点点,露出了白骨。“哈哈哈!”一个脸色稚嫩、粗衣麻布的少年郎,手持一柄大铡刀,快步冲出,神色张狂至极,一刀又一刀闪电一般辟出,宛若一道又一道银色匹练在黄沙弥漫中激荡,势无可挡,将那横飞的老者给生生搅碎成一片淋漓的血肉。……“提督境界又怎么样,将我等当为鱼肉了吗?”“堆死这老狗,否则什么也拿不到!”有人大喝,啸聚数十名蝇狗围杀一个老者。那身形高壮的老者,大袖一挥,轰隆一声,气劲漫,将一群人都给击飞了,其中有数人直接撞在老人的衣袖上,生生粉碎成了血泥。……“丑逼!就你也想捡漏……”浑身鲜血淋漓、道袍裂开道道口子的道人,手捏桃木剑,背上一个狰狞血口,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不断将手中捏着的一颗心脏咬进嘴里,手中桃木剑劈出道道凌厉的气劲,将对面一个长相凶神恶煞,脸上疤痕纵横,像是在火盆里好好翻滚、烧烤过一番却不死的一名矮老人,给砍得步步后退。“老烧烤”浑身骨断筋折,血肉模糊,没几招之后,就被喜爱生食心肝的妖道给一剑劈下了头颅,倒毙在地。……“拦路者死!”轰隆隆!一个髦身、朱发、铁臂、虬筋的壮汉,浑身一片猩红,像是一头狰狞的恶鬼,迈步向前,怒吼一声,吼声仿似神擂动巨鼓,数十名一品、二品境界拦路的蝇狗,当先的几名顿时眼白一翻就栽倒在地。壮汉扑进人群,如猛虎跃进羊圈,鲜血霎时飙射。……一个身形细、衣衫邋遢的瘦子,裸露的胸膛排骨突兀,但两粒乳-头却粉红不已,这瘦子捏着拳拳在人群里转悠,拳拳不断捶打出去,每出一拳便将一人活活震死。……“轰!”大碰撞展开,成群的强者向前闯去。今夜的困兽台陷入了一场大乱战,无数蝇营狗苟飞扑,很多人扑向苟有德与他的马车,也有很多人扑向身边的人,扑向任何人,展开夺命的大厮杀。气劲喷薄,仿似一个个刀锋气轮在滚动,暴戾而恐怖,无数质素良莠不齐的江湖人士乱战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已,动辄鲜血喷溅,残肢断臂坠入黄沙。提督境界的高手也早已动了,无需再隐忍,现在就是爆发时,谁能无敌此地,谁能胜出,谁就能得到苟有德和那些财富。“杀!”谁若是不出手,肯定就是活靶子一个,十余名强大的提督境高手横扫这里,舍己之外全是敌手。有心思活络的蝇狗,不想为提督境的高手徒做嫁衣,啸聚好手,围杀提督境的高手。“闪开,不然全都去死!”髦身、朱发、铁臂、虬筋的壮汉血浮屠,大开大合,如入无人之境,向前杀去。但不是所有提督境的高手,都能撑得住一品二品境界的高手围杀。那名身形高壮、衣宽带广大袖招摇的老者,被数十人围攻,气劲轰鸣,兵戈如莲,当即便被轰得鲜血淋漓,“噗”的一声,血光迸溅,被人立劈,死于非命。整个困兽台,十余个方位,激烈厮杀,在迅速接近苟有德和他的马车。毫无疑问,困兽台要被杀到沸腾,以武为尊的强者为了财富展开厮杀争霸,场面简直如同灭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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