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热烈欢迎（1/1）

()　　199年4月下旬的一天。正是春花烂漫的时节。一列由莫斯科驶来的仅挂着节车厢的客运列车在晚点1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平壤火车站。在乍暖还寒的春风吹了许久的接站人员终于热闹了起来，穿西服的是翻译员，穿人民装的是科学院的科学家和政府工作人员，穿人民军军装的是军方代表，还有二十几位捧鲜花准备向贵宾献花的少先队员和一支由五十八名军乐组成的庞大军乐团。十几分钟后，车厢里走出了二十几位身穿厚厚的冬衣，面带狐疑，疲惫和憧憬的白人旅客，他们有的看上去不过十几岁，有的好像超过了六十岁，或棕或蓝的眼睛，头发颜色并不一致，有的是黑色，有的是黄色，有的是灰白色，还有两位年妇女的头发是罕见的红色。在翻译员的口译下，各位接站人员纷纷走上前去与这些来自北国的贵宾握寒暄，随后，佩戴着红领巾的俊熙与其他少先队员一起向贵宾献花，并用事先背得滚瓜烂熟的俄语说：“热烈欢迎您来到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

俊熙献花的对象是一位黄色短发，身穿宝蓝色呢绒大衣，香水味很浓的年女士。这位身材胖胖的年女士接过了俊熙的花，用俄语说了声“谢谢”，随后俯下身在俊熙的右脸蛋狠狠亲了一口，落下了油腻腻的红色唇印。这让俊熙感到很不好意思，之前排练时也没有老师对他说过会有外国女人亲他的脸啊。这时，军乐团的成员们在指挥的示意下纷纷提起他们的乐器，齐声演奏起了那首苏联时代的名曲《歌唱动荡的青春》。昔日那个同西方分庭抗礼的勃然大物，突然间像镜子被狠狠摔碎在地上一样变得惨不忍睹；昔日那个以民族团结互相帮助为榜样的伟大联盟，现如今正接力般上演着一幕幕残酷屠杀的悲剧，从亚到高加索，从车臣到波罗的海……；昔日为了保卫祖国而投身战场，为了理想而战斗的英雄们现如今却为了几块干面包不惜在雪变卖用鲜血换来的勋章；昔日敢于同美帝肉搏的小伙子们，现如今却被人遗忘，在孤岛上活活饿死……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这首乐曲所承载的感情，这些拿着不同颜色护照的贵宾们表情凝重地望着军乐团的演奏，一位看上去年过五十的年男士把他的抬起来默默向军乐团行了一个军礼，还有几位没能忍住眼泪，偷偷地用在脸上擦拭着……

苏联垮台后，大批科学家纷纷出走海外。为了使朝鲜的国力更上一个台阶，金日成主席决定抓住这个会，不惜动用国本，命令驻前苏联独联体各个国家的使领馆和一些从前与苏联科学构保持来往的国内科研构和军方主动邀请那些愿意来朝鲜工作的科学家，承诺为他们提供最好的工作条件，最好的生活环境和有竞争力的工资（大约每个月2000美元到2500美元）。不过，来到朝鲜工作的前苏联科学家远远少于预期（1000名），温泉谷科学城的00栋装修豪华的别墅最终只使用了69栋，而为他们特意配备的服务人员则超过了450人，有翻译（每位专家配一名），生活助理，工作助理，司，子女教育顾问，保安，俄餐厨师，法餐厨师，朝鲜餐厨师，餐厨师，日餐厨师，电影放映员，水上救生员，网球陪练员，高尔夫球童等等。不过，这些来到朝鲜工作的前苏联专家也并非都像他们本人所吹嘘的那样拥有高水平的科技知识。即便爱喝酒的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叶利钦阁下再怎么不懂得治国理政，他也不会允许那些真正的顶级科学家出走海外。至于那些二流科学家们，如果他们能够获得前往美国，欧洲和以色列的签证去享受向往已久的万恶的资本主义天堂生活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把目光转向东方。更别提还有一个以会种菜，会做菜而闻名天下的某北方腹黑大国，用意识形态，好酒好菜外加小钱钱收拢了大批敌视西方却又囊羞涩的科技专家。而剩下的，这些来到朝鲜的专家只有极少数是有真才实学的，拥有科学副博士以上学历的专家凤毛麟角，大部分只拥有普通大学学历，他们或者是因工作原因来过朝鲜，或者是接触过朝鲜留学生从而对朝鲜充满好感，所以才愿意前来工作和生活的。当然，这与国家的声誉和外交人员的工作能力也有很大的关联。俊熙印象最深的是一位极爱平壤烧酒（喝酒像喝水一样）的名叫**夫的单身年俄罗斯人。他自称是列别捷夫物理研究所的激光物理学家，但在温泉谷生活了一年半以后，有关部门查出了他伪造身份和履历的事实（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兽医），因而被驱逐出境。最诡异的是，二十年后，当俊熙来到南朝鲜以后，他竟然在电视上发现了那位左脸上长着一颗长毛黑痣的**夫，此时的他已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电视台特约的北朝鲜问题评论家，而且据说已经在电视上预言了十几年北朝鲜崩溃了。按照时间推算的话，这个大骗子应该自从被北方驱逐后就来到南方继续招摇撞骗了。维基百科在这位前兽医的条目里还有两条引人深思的介绍，其的一条是这样写的，“1986年，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宣布放开言论和媒体管制，以期听到知识分子对各种社会现实的真知灼见，促进改革。自称公共知识分子的兽医**夫在《改革报》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只要苏联一倒台，幸福日子马上来’的评论章，呼吁民众们一起肢解苏联。”另一条则是，“2014年，在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强硬收回克里米亚后，定居在韩国的北朝鲜问题评论家**夫仿照苏联时期哈萨克农民诗人江布尔的风格写了一首诗发表在《莫斯科新报》上赞美普京总统，内容如下：‘普京！春天的太阳——这是你！你瞧一下，犹如洒下温暖的阳光。在俄罗斯的大地上，黑夜不会由黑暗来代替，因为太阳——普京，在它上空照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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