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2）

细小又尖利的水箭在片刻就夺去了大部分鱼人的性命，以致于海水都变成一片血红。

那最初放出鱼叉的疑似头领的鱼人跨着似鱼似蜥的怪物躲避开水箭，在死亡中逃出一条生路。

但法尔达注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它，除了这令人烦躁的鱼叉，这些鱼人再无别的手段，当法尔达如今的实力已无需再惧怕怪鱼时，鱼人们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如果一个魔法师会灵活运用她周围的环境，她可以聪明地发掘很多致人于死地的方法。头领鱼人能躲避水箭没有关系，当空气的笼罩加身，令怪物也惧怕的事实终于临头。

空间，是最富有想象力的存在。法尔达抽干了那一片海水，在令鱼极度惊恐的真空中，它陷入死亡。

临死前它挣扎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只可惜法尔达无心听它怪异的语言。

她如今对死亡的反应很平静，甚至没去过问其中的原由。许多时候，从人类社会走出，要面对的是充斥宇宙中各个角落的弱肉强食，种族未灭是幸运，种族覆灭也不过是必然中的偶然。

此刻的大魔导师更似一个武者，从体质上已经不逞多让，但法尔达还没试过这种层面近身交战，海压不容情地将鱼人们压成粉末，而法尔达仅仅对着自己的手掌皱了皱眉。

手心中生出很细微的银光，时之环的力量将那银光包围住，银光无处逃窜，被逼出掌外，跃于掌上，抽出枝桠，开出一朵小花。

这是一朵几可噬人的花。没有人知道它的危险。

时之环也不知道，它以为只需将花的根系刨去，就可清除这股力量。

然而！

就在根系被除尽的一瞬间，银苞盛开，花瓣如鱼鳞，泛着诡异的金属色泽，片片跌落手掌之内。

明明在海中，法尔达却几乎吐出一声哀嚎。

这是极剧的痛苦，银鳞花瓣落进手掌，如嵌进了皮肤，如被鱼当成食物在啃噬，这是难以描述的感觉，鱼嘴不停地啄食着鱼食，法尔达感觉自己手掌成了那食物，而此时时之环再想挽回突变的局势已来不及。

它所能做得仅仅是暂时使它的范围不再扩散。

然而法尔达预感到这股外来能量如同病毒，它在试图扩散，而且很有可能最终在某一天扩散到她的全部皮肤，到那时她可能变成某种长着鱼鳞的半人怪物，或变成那些鱼人的模样。

法尔达心底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