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2）

以她现今的体质仍然无法阻止伤口处的鱼鳞化，魔法能量无法抑制它，只能增长它的气焰,使之蔓延得更快。

当法尔达钻出海面时，仍然没有想到解决它的办法，时之环的力量只能暂时阻止它进一步扩散。

时间已至深夜,巍峨的天际成为黑夜的俘虏，无尽海与星空相对,海岸接引泛白的浪花，群星在人的头顶做永不停息地转动。

一人一鸟在海面中不过是小小的一块色彩，融入到整个海浪之中。

海风吹得弗迪睁不开眼，湿透的衣服黏在人的皮肤仍然会带来不适,有关于海的异力正在一步一步消逝，时之环在法尔达的身体里扎根，也在冲散那些血液中与生俱来的能量。

在海中法尔达控海的能力在回返的过程中突兀消失，让弗迪毫无准备。弗迪张了张翅膀,它本意想抖一抖身上那些水,却被扑面而来的海风差点掀翻。

“快上岸吧！”它吸了吸鼻子。

远处的岛屿像一个半卧的人，山峰如冠,神态安详而自然，大海匍匐在他的脚下，蘸湿了他的足底。

泛白的浪花中露出黑色的礁石，影影绰绰，好似有无数生物的影子。

“礁石上坐着一个人，我一定是眼花了。”

但它不是眼花，当她们靠近，就看见了那在起伏海潮中的人形塑像。

乌黑的人形盘坐在礁石之上，随海浪的起伏在海中若隐若现，面容被海风和掺杂浓重矿物质的海水腐蚀得已经看不清，只是散发一种古朴与沉重的神韵。

“这或许是一个神明的塑像。”

那神祗威压似山、威严如海，同世上任何一块脱自最初星球母体的石块一样久远，同世间每一处自然角落自亘古就聆听时间的低语，当对自然还心怀敬意的人们靠近，就可以感受它身上的力量和神异。

“不可能，古神的形象从不在人间流传，人类从来无法以图像、塑像的方式描绘他们。”弗迪说得斩钉截铁，尽管海浪冲着它当头打了个卷，也没有减少它话语中的力度。

“但除了古神，这世界还有别的力量。”海风在她们的头顶呼啸而过，说话间海浪也会扑到嘴上，“时环最具说服力，它排斥修厄斯和伊弭刻的神力。”

能量的源头是这世界与地球最大的区别，魔法渗入了人们的生活，也渗入了脚下的大地和海洋。在人体与自然之间构架了直行的桥梁，而除了魔法之外，还存在着更多的隐秘力量。

“塑像身上的气息并不像一个普通人，没有魔法，但有一些别的东西，与这片岛屿有很深远的联系。”法尔达在海中冥想，在捕捉时空中模糊不清的信息这一点上，没有人比时之环廊和尼里亚的信徒更具优势。

“我看你现在就像个神棍，跟你哥很像，都沾了神字，可以去拜一拜那塑像，都是同行。”弗迪又开始满嘴胡言乱语。

“神明值得人类敬畏，是因为人类明悉了神明的过往后，从它的事迹和所作所为中获得了启迪，并反思自己的行为，使我们自己变得更加高尚。同时它是虚幻的，与人类英雄所不同的是，它处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在人类的幻想之中，无法肯定的魅力，这是它神性的一部分。”

“你啰啰嗦嗦说什么呢？”

“就是说我不认识它，不想去打招呼。”法尔达难得诙谐了一下，笑了笑，不过被海水打湿了的头发还乱糟糟地黏在脸上，明明是轻松却显得有点狼狈。

这可能是最糟糕的，当她说完这句话不久，天气就开始变得糟糕起来，乌云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聚拢起来，夹杂云层中时而闪烁的雷电，自然中罕见的景象正在她们头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