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心之问（2/2）

穆离的眼里是打量货物的玩味，而宁如晦这边，则是掩也掩不住的诧异和惊悚。

“恭贺主上进阶。”男人双膝跪地，低头行了一礼，努力掩饰自己失态的表情。

封星衍却是一愣，进阶？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体，意外地发现一层淡淡地脏污，裹在整齐得体的衣袍里，带来一种油腻腻的不适感。

果断起手施展了强力的净尘咒，瞬间恢复得洁净如初。

她默默运起灵识查看内部，发现原本的一层模模糊糊的壁障，已经被踩在脚下，消失不见。而灵力的压缩比例成倍增加，运使起来更加如臂使指，战斗力应是提升了一个等级有余。

这就是进阶的感觉……

真是，爽！

恨不能再多来几次。

“女人，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天赋，小爷一句话便引动道心诘问，不愧是得幽荧上神眷顾的。”

穆离翘了翘尾巴，扑闪扑闪的眼睛明显在说:快来感谢我啊～

一瞬间封星衍的好心情，就径直跑去了太平洋底，逝者难追。

凭什么是你居功至伟啊！脸呢？

好想继续暴打一顿……

“别扯开话题。我进阶是一码事，救人与否又是另一件事，尤，其，重，要！”

“还有你，起来吧。”封星衍侧身朝宁如晦招了招手，“不必三番五次地跪我。跪着，实在是件难过的事情，一来你膝盖觉得酸痛难忍，二来，我看不到你的脸，也就是说，摸不清你的表情。若是你在私底下嘲讽我，那不如与这臭穆离一般，直言相告好了。”

封星衍径直走到男人面前，用灵力将他拖了起来，两个人对面而立。一冰寒默然，一绰约大方，也算郎才女貌，一片风景。

只是男方还是微微垂着头颅，眼睫覆下一片阴翳。

逼得封星衍直接出手矫正。

她左手叩向宁如晦的下颚，右手中间三指顶上他的额头，向上一推再向后一顶，这张脸的横剖面才真正达到与地面垂直。

“看我。”封星衍双手搭上男人的肩膀，直视对方。

宁如晦的眼珠微微向上提了小半，与封星衍射来的目光交汇片刻，复又垂下至原位。良久，眼睫颤颤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已经无悲无喜。

“这样才对。”封星衍满意地点了点头，“人呐，何必非要分个高下呢。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面对面站立，你能看到我的脸，我能知晓你的所思所想，不是很好么？”

“像你开始那样，总是跪跪跪的，明显是在作弊好吗？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看穿，却不给我任何反馈。不公平！这种亏，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吃下肚子？”

她的口吻转为命令，“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许下跪！否则，哼哼……”手指一指穆离的方向，“这个惹祸精就交给你了！”

一阵若有若无的嘴角微颤过后，传来固定制式的答复:“是，主上。”

“好了，冰山的问题解决了。”封星衍朝乘黄只是笑，绵绵无断绝的笑，“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来谈谈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