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怪的她（1/2）

“谈过，真的。高中的时候，高一，谈过。”重复两次，穆榆语气在一瞬间变得十分肯定，眼神透露着坚定。

“早恋？”郁锡钽决定配合她一下。他挑了挑眉，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

穆榆硬着头皮把这个谎给圆下去。

天知道她现在好想挪一挪位置，背后那个空调不止吹得她背脊冒汗，感觉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大脑飞速运转中。

她哪里来的什么恋爱史啊，要恋爱史那也是唐宁……对！唐宁！

……

“咳。”穆榆清了清喉咙，在肚子里打了一下草稿，开始侃侃而谈了：“前男友……嗯，他之前就坐我前桌，我们是在开学时候认识的，开学的第一天，没进班级之前……”

前面结结巴巴过去之后，后面就越说越顺利了。因为这个故事实在是印象深刻，那位前桌，确实是穆榆的前桌，但也是唐宁的斜前桌，然而也就这一点，是真的了……后面发生的所有，女主人公全部被穆榆替换成了自己。

那年穆榆还微胖，与她的体态粗细成正比的是她还未开窍的恋爱神经，也很粗。恋爱是个什么？能减肥吗……

所以那年唐宁失恋之后抱着她哭得伤心欲绝，恨不得提把刀就砍在前男友脸上时，她还一点也不能理解她悲痛欲绝的心情。她只是得出结论：哦，不能早恋，看，这就是后果。

当时唯一的感想是——

大冬天跑天台去吹冷风真的好冷好智障……

瑟瑟发抖，脂肪都快扛不住了。

要担心会不会有校领导突然跑上来查楼，还要去安慰一个失恋的神志不清的少女，防止她误入歧途。

……

“……半年之后，我们就……形同陌路了。”终于讲完，穆榆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下掌。

等她说完，郁锡钽已经由原来背靠椅背的姿势变成了现在的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搁在桌面上，眼睛看向她的方向。

似乎听得一脸认真。

“完了？”他问。

“嗯……”她点点头，“完了。”

“哦。”郁锡钽装作一副认真听完的样子点点头。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视线在穆榆微红的耳根上停顿一秒，又转移到她闪躲的眼睛上。

说谎也不知道说的像一点。

倒是不知道她这有这么一面，谎话张口就来，跟说书似的。

“谈恋爱的时候有什么感觉？”郁锡钽继续神游，漫不经心的开口。

“感觉……感觉挺美好的。嗯，挺甜的。”穆榆说得一本正经煞有其事。

“……”郁锡钽。

穆榆就这么把“自己的情史”给交代得清清楚楚了，也忘了问，她为啥要告诉他这个？

明明可以不说的啊。

你没有灵感关我什么……等等，灵感？

他没有灵感，是没有这方面的灵感啊……

穆榆再抬头看他时眼神就有点古怪了。

难怪了。

没听过他有女朋友，隐婚更是不可能的，他家那非黑即白的格调和装饰跟什么似得……

平常没见他和哪个异性有过多的接触，对工作人员冷冷淡淡的，对公司的后辈冷冷淡淡的，对他唯一算得上是入室弟子的艾和也没感觉有太亲近。

唯一算得上亲近的，好像只有尹简了，他在尹简面前大约是肆无忌惮到了极点，留给外人那层冷淡的礼貌都省略了。

穆榆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头脑中的灯泡嚓一下就亮了，想起了她前段时间琢磨过却没搞懂的事情……

他接这次的主题曲，不会……真是为了良藤吧？

不是她以为的两人有什么□□，而是……？！

她感觉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穆榆思绪正飘得远远的，想着他接这次主题曲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就见郁锡钽站了起来。

诶？

收拾东西？

他站起身走过去，把东西往穆榆怀里一塞，穆榆接住，就听到他说，“找灵感去。”

……

冷风拂面，穆榆打了个寒颤，没明白怎么就跟着他找灵感找到这里来了。

隐藏在高楼之间，又屹立于城市最繁华中心地段，这是座电视塔，也是旅游胜地，更是情侣胜地。来这儿碰到的多半是游客，游客里，多半是情侣。

这就是个虐狗的地方。而且人多。

郁锡钽找了一个视角极佳的位置，离人群中心不远不近，往下看就是江景。身后的围栏上吊着明灭的灯管，前面转角的咖啡馆玻璃窗户透露着暖色的灯光。

他就坐在咖啡馆外面的桌椅处，身旁是一丛用来装饰的盆栽。本该是绿色的，却因着上面挂着的灯管，映出了斑斓的色彩。盆栽有人高，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里面人却将前去观景的人群看得一清二楚。

穆榆远远看着，从她的角度，除了人头，就是幽深如藏青帷幕的夜空。

她默默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到了身旁。

郁锡钽逢出门有带鸭舌帽的习惯，黑色的帽子，上面修了几个字母，不知道是什么品牌。

变换着的灯管映着他的半边侧脸，另一边，融入黑夜。此刻他穿着黑色的外套，拉链拉到顶，抵住下巴，幽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远处。

他怎么就一点不担心被认出来？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吧……

虽然这些年都没怎么在公众视线出现，也许不那么容易被认出来，但要不要一来就出现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还真是无法琢磨，总觉得这位老板偶尔做事看上去很高深偶尔又很……无所畏惧的任性。

夜幕将至，电视塔下夜游江景的第一*渡已经开船，轮船的汽笛声飘荡在城市上空，夹杂着沿江岸流浪歌手如磨石般沙哑的嗓音唱着动人的民谣，劣质的音响抵挡不住歌声的动情，混夹着各种声音……

好不热闹。

本该是很值得欣赏的夜景。

可除了随处走动的人，咖啡馆外坐着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穆榆转头四处看了眼，不是寥寥无几，而是外面坐着的，就他们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