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0.第一狗仔(1/2)
宋奚不觉得什么稀奇,眸子淡然一转,看向贾赦。却见贾赦满眼吃惊的表情,脸沉得厉害。
宋奚倒提起兴致了,感兴趣地问贾赦:“作何感想?”
贾赦:“不知道说什么好。”
缮国公李代挑僵,石氏也跟缮国公学了这招。这已经够乱了,结果又扯出来一出“养小鸟儿”的毁三观事件。
贾赦当然会两件都要查,曹清鸣的身世要查清楚,石氏身后是否还有其它隐情也要查清楚。养小鸟的事儿则更不能放过了,而今既然在京的东平郡王也养了,便说明这种事有逐渐在京城流行的可能,该及时扼杀这种苗头。
贾赦遂和宋奚打听,问他是在什么时候在东平郡王府上看见的。
宋奚立刻道明具体的日子,“去年三月十二。”
贾赦对宋奚记忆的本领早见识过了,自然也不觉得奇怪,遂在本子上把时间记下了,让人去打听东平郡王府里是否还养着了这些姑娘。
宋奚:“打听什么,我带你直接去便是。”
贾赦犹豫了下。
宋奚便夺了贾赦手里的笔,抽出一张信纸,在上面快速写了两笔,便让人送到东平郡王府。不多时,便有人来回话,东平郡王今晚会备好酒宴等宋奚和贾赦过去。
贾赦冲宋奚竖大拇指,他真够速度。
“我平时不爱应酬,难得表明要去一趟,他自然欢迎。”宋奚解释道。
时至黄昏,二人便乘车前往东平郡王府。
郡王府后花园内红灯如海,照得整个园子恍若白昼。
贾赦还是头次看到这么多不同样式的花灯,游园的时候,除了能感受到夏夜的静谧和凉爽外,还有种犹若逛灯节一般的感觉,赏完美景,还可以赏灯。
贾赦还发现每个精致的灯笼上都有灯谜。
宋奚:“王爷有收集灯笼的爱好,灯谜也是。除此之外,便就是好女色了。”
贾赦点点头,大概看了几个灯谜,自己十个里面能猜出一个就已经不错了。贾赦转而看到一盏棱角灯下只吊着一张白纸,上面什么字儿都没有写,便觉得有些奇怪。
东平郡王走在前头,此时正热情地请二人入凉亭内入座。
宋奚应承之后,趁着东平郡王吩咐下人的工夫,含笑冲着贾赦的耳边呢喃一句:“白芷,药。”
白纸,白芷。
贾赦明白了。
宋奚偏偏这时候又补充一句,“每次完事儿给你的涂得白玉膏里就有这味药。”
贾赦的脸顿时*起来,在盏盏红灯照映之下,脸颊显得更红。他恼瞪一眼宋奚,便不理会他,大迈步走到东平郡王跟前,应了他的邀请,坐了下来。
宋奚笑得反而更加愉悦,也去了,他自然要坐在贾赦身边。
东平郡王而今年有三十五,是个闲王,偶尔会在朝廷领点活干,也都能干好,但只要皇帝不想他干事儿,他也不会主动提,平日里也没兴趣掺和朝堂的事。总之为人很识趣儿,眼观六路,人缘极好。便是刚才宋奚和贾赦几句亲昵的话,他便一眼瞧出宋奚待贾赦与别人不同。他也同样能看出来,这俩人在一起的时候,谁说话更作数。
东平郡王遂选择在贾赦身边坐下来,热情地为他介绍桌上的菜式。什么佛手福春,八宝贺喜,墨染春城等等,名字叫得都很好听雅致。贾赦挨样尝过,发现味道还真不错,点头赞许。
东平郡王又伸手示意贾赦尝一尝他自酿的青梅酒,“清香甘甜,不上头,贾大人少喝点,不碍什么的。”
贾赦不知为何,听东平郡王说话总觉得很舒坦,他像是一眼就看出那他的喜好一般,每句话都能说到他心坎里,刚好迎合了他的喜好。
宋奚见贾赦情绪不错,他自然也高兴,主动举杯,三人共饮。
放下杯子后,贾赦就打眼色给宋奚。
东平郡王放下筷子,忙对宋奚和贾赦拱手道:“便知道你二人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有什么可求,尽管说便是,我若能尽绵薄之力,定当应允。”
贾赦听东平郡王这样爽快,倒觉得自己也该利落些,刚要说话,却被宋奚抢了先。
“偶然提及王爷书房里的新鲜事,他觉得好奇,便想领他来见识见识,还请王爷原谅我二人的唐突之举。”宋奚礼貌道。
东平郡王愣了下,方想起来上次宋奚来的时候,自己好像是把“珍藏”晾给他看了,遂哈哈笑起来,表示这都无妨。转即驱散了侍奉的众人,命他们看守好园子,不许放任何人进来。这才差亲信去他的书房把人喊来。
贾赦便趁机问东平郡王是从哪儿弄来的姑娘。
东平郡王神秘一笑,捻着胡子,小声对贾赦道:“托人来得,贾大人一会儿看了若喜欢,便挑一个,我送你。我这是贾大人一见如故,才会如大方,便是宋大人,我都不舍得给他这待遇。”
“你们的话我听到了。”宋奚冷冷端杯饮一口酒,也不去看他二人。
东平郡王大笑起来,冲贾赦耸肩,“瞧瞧,这是嫉妒了,罢了罢了,今日我便忍痛割爱,随你二人各挑一个回去。”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女孩儿的笑声传来。贾赦抬头看去,便瞧见四名身披薄纱的女子,个个身姿婀娜,粉面含笑地走过来。
贾赦只消看一眼,便蹙眉垂下眼眸,避开目光。这四名少女确如宋奚之前所言,身披得白纱透得很,在满园绿油油的环境之下,四具白肉移动过来,实在是扎眼。最叫人震惊的是,这四名少女竟丝毫不觉得羞耻,还有说有笑地这般坦然。
宋奚依旧表情淡淡,端着青梅酒自酌,偶尔还会提筷子夹一口菜吃。
四位少女似乎很少出门,边走边欢喜的观看园中的美景,到了东平郡王跟前,才慌忙行礼,乖巧异常。
东平郡王便笑着把她们一一引荐给贾赦。
四名少女名分别叫香儿,娇儿,玉儿,嫩儿。合起来倒是好记,香娇玉嫩。
东平君王见贾赦竟有些害羞,忙打发她们先去一边玩去,然后便给贾赦和宋奚道歉。
“这四个不懂规矩,从没人教过她们这些。我便就喜欢她们这天真烂漫的样子。若是刚刚冒犯了二位大人,还请见谅。”
“王爷客气了。”宋奚表示不介意。
东平郡王便笑问贾赦可看中哪一个没有。
贾赦表示不用。
东平郡王忙道不可,“既是答应了,哪有不给的道理,你不收,可是瞧不起我了。快选一个!”
贾赦蹙眉看眼宋奚。
宋奚点头,“既然王爷盛情,我二人要一个便是。”
东平郡王愣了下。便笑道:“你们这玩法也有趣。”
贾赦愣也了下,方明白东平郡王刚刚话里的意思。这王爷起初瞧着挺正常的,这会子终于刷新他三观了。
“那便就要年纪最大的。”贾赦觉得年纪大点的肯定能记事儿多些。
但贾赦话音一落,便惹来东平郡王哈哈笑声,“还是贾大人心急。”
贾赦略有不解东郡郡王此话的意思,却没说什么。终于熬到这顿饭吃完,贾赦刚在马车坐定,便连连叹气。
猪毛便来问从郡王府领来的姑娘该如何处置。
“送我府上?你府里人多眼杂,似乎不合适。”宋奚道。
贾赦点头,转即不解道:“为何我要了个年纪最大的,东平郡王说我心急?”
“瞧那些姑娘也不过是十三四五岁的样子,若是按照十六岁破瓜来算,你要年纪最大的,自然是等的时间短一些。”宋奚解释道。
贾赦这才恍然明白。
到了宋府之后,贾赦便立刻见了从王府里领来的少女香儿。
香儿穿着一身半旧的翠衣罗裙来见贾赦,行礼之后,便一脸隐忍,似乎浑身不舒坦,脸色十分不好。
贾赦问她因何感到不适。
香儿忙磕头央求贾赦别让她穿衣,她不习惯。
“你可知道人和兽最明显的一点区别在哪里?”
香儿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摇摇头。
“人知羞耻,懂得穿衣蔽体。”贾赦道。
香儿怔了下,眼泪便落了下来,跪在地上不吭声。
“你在郡王府这样多少年了?”贾赦问。
“三年,十二岁时便被送进了王府。”香儿哽噎回答道。
“当时是谁送你来得?”
香儿摇头,“蒙宅子里的人,眼蒙着,不知道具体是谁。”
“那便说说你从何而来,如何练就这一身的媚术的。”贾赦再问。
香儿蹙眉道:“自我懂事起,便就住在一处大宅子里,宅子里的嬷嬷们,教得我们怎么练柔身段,怎么取悦男人,如何摆弄闺中情趣等等。管宅子的是三位嬷嬷,她们的名也和我们一样没有姓,分别□□水,春山,春花。我们素日就只称呼他们为水嬷嬷,山嬷嬷和花嬷嬷。”
香儿转即又应贾赦要求,将宅院的大概环境讲述了。是一处建在偏僻地方的院子,院墙足有五六人高,总之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是没能力逃出去,她们在宅子里也看不到外头的样子。
“不过听外头的声音,倒像是在山林里,有风吹树叶声,有许多的虫叫鸟叫声,有次我还听到野猪嚎了呢。”香儿说着说着便放松下来,眼中闪烁着天真烂漫,嘴上也荡漾起可人的笑容来。她转而乖巧地抬头看贾赦,目光里充满一个小女孩对大男人的崇拜,一双眸子闪亮闪亮的,搁一般男人瞧着,必定心生怜爱之意。
可惜香儿送错了情,贾赦对她这幅样子并无反应,只冷着脸垂眸,写下了香儿所述。又问香儿和她一同被训的姑娘有多少。
香儿:“我们院里有四人,一人一屋。另还有两处院子,也和我们一样。再就是前头的大院了,一共能有三十几个小丫头,年纪都在八岁以下,要经过三位嬷嬷的训教,考核合格之后,才能在八岁以后入住更我们这些好的院子。选不中的,随即就会被送出宅子,听说都被送去窑子做娼了,要被许多男人□□,比我们命更惨。”
贾赦再问其它,香儿都不太知道,便叫人打发香儿下去。
“觉得惊诧?”宋奚问。
贾赦摇头,又点头,“早就听说扬州瘦马,不过见倒是第一次。”
“倒是,便是你们国公府,也购不起这个。”宋奚道。
贾赦便问宋奚价格。
宋奚道:“一般的都要七八万两银子,香儿这样的则更贵。”
“完全是把女孩当成男人的玩物来养。”贾赦便恼怒地皱眉,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
“这世间奇事太多,也便是因此,你的《邻家秘闻》才会出了一期又一期。”宋奚绕到贾赦的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
贾赦抓着他的手,“快别安慰了,我怕一会儿要付出代价。”
“晚了。”宋奚躬身,一口咬住贾赦的耳朵,“你以为你来了宋府,我会放过你么。”
贾赦随即便觉得颈后有些痒……
次日,御史台。
贾赦叫人从内侍省翻阅出来二十年前三十二名自尽宫女的记录,关于她们的情况内容差不多不多,有的甚至连名讳都没有留下,只说某个宫内的死了几人,如何死得。这三十二名宫女都是陆续在五十天内死亡的,有几个是同屋住的,便是一起自尽。剩下的则是一个一个自尽。所有人自尽的方式共只有三种:上吊,跳湖和投井。
这种集体式的自杀,实在是太蹊跷了,贾赦暂时想不明白。只是把这些留了名宫女的名字都记在本子上,然后又记下了当时这些宫女所处各殿的主子以及统领太监、管事嬷嬷的名字。
贾赦在其中还发现了戴权的名字,他当时尚衣局做协领太监。
又过了两日,探子从曹家那边传来消息。曹兰在京畿府住牢的这段日子,曹兰的庶弟,在曹家排行老五的曹半上门找过石氏。曹半是在天黑后,由石氏身边的亲信婆子领着,走后门进宅子,到第二天深夜曹半才离开。密卫当晚趴在石氏房间顶上偷听,听到了一些男女暧昧的喘息音,可以确认曹半跟石氏有私情。
曹半和石氏缠绵一夜之后还不知足,第二日白天就躲在石氏的屋内,又和石氏折腾几次才罢休。后来夜里要走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把一枚玉佩留给了石氏。石氏转头就把这枚玉佩送给了曹家大爷,玉佩质地并不算好,但石氏却借口说是高僧开光祈福过得,意义非凡,告知曹清鸣一定要每天戴着。
由此可见,这曹清鸣极有可能是曹半的私生子。
贾赦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便是石氏因何要在那日带着孩子们,跪在荣府,替曹兰求情。明明她已经跟别人有了私情,膝下的孩子也不是她和曹兰的亲生子。曹兰被抓,她暴露的危险便小了,该是正合她意才是。因何不惜牺牲自己的颜面,也一定坚持要曹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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