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西域的设想（1/2）

果然，不等崔瑾缓过劲儿来，次日一大早，崔芮刚早朝，便有内侍前来传李世民的口谕，宣崔瑾进宫。 这也算崔瑾的熟人，是十余年前初次进宫见到的那位张内侍的干儿子，不过十五六岁，名唤“昭儿”的。见到崔瑾便是躬身行礼，连连道贺：“齐国公再立新功，圣和太子殿下得知，高兴得很呢！”

崔瑾虚扶一下，让他免礼，笑道：“哪里是某的功劳，全赖圣英明神武，太子殿下高瞻远瞩，柴大总管统领用方，将士们不畏牺牲，某不过是沾了晋王殿下他们的光罢了！”

谁都知道齐国公最是谦虚大方，不好虚名。昭儿笑眯眯地道：“昨儿个听说您回来了，圣便担心得不得了，连连说怎如此着急，怕是日夜兼程急赶慢赶，必要亲眼见到您平安无恙才好。太子殿下便令奴婢送了些药材过来，让您好生补补。”

接过昭儿呈的礼单，不过是些人参、鹿茸、灵芝、燕窝、雪蛤之类的，不由摇头，自己才多大年纪，何须进补？再说了，燕窝自己这里着实不缺，且都是品相最好的。这些年，他很是收集了不少好药材，虞世南、李靖等长辈府是一车一车地送。只是，虞世南毕竟年老体衰，再如何精心保养，终究是去了，可惜没能等到朝鲜半岛收归大唐。不过，崔瑾作了副高句丽王开城受献降图，准备在虞世南的灵位前烧了，希望他在天之灵能看到。若是李世民知道，必要痛心疾首地骂他暴殄天物。如今，崔瑾的丹青可是难求得很，世人称之可肩顾恺之、展子虔，阎立本常叹息自愧不如。崔瑾却以为不过是因自己的身份而得旁人抬举，最多是仗着白得了数千年的经验，画技画风不同于今人而已。至于书法，也不过是如此。其实，他还是最为喜爱根雕，可惜，因为常年忙碌，不能像前世那般沉下心来。又因，时人所说的君子六艺，可没有雕刻（刻章不算，那是雅事），根雕，在他们眼里，那是工匠干的事儿。

看着那一人高的木箱，昭儿的眼睛闪了闪，虽是好，但也很是懂事儿地不闻不问。他自然知道，这是送给圣和太子殿下的礼物，哪里是自己这种奴婢能够先睹为快的。信暗道，怪不得宫里那几位整日惦记着齐国公，瞧瞧，这位是多知情识趣儿，在江南时，便天南地北地收集了稀罕珍贵的玩意儿整船整车地送回来，此番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军腹地，还想着给圣和太子带礼物。听说啊，晋王殿下、齐国公和房驸马他们可是差点被新罗人包饺子，幸亏那个新罗剑术第一高手自投罗，落到齐国公他们手里，这才得以脱险。那日，圣得信后，自己可是亲耳听见他们是如何生气，责骂齐国公太过莽撞，还道，幸亏新罗的那个啥女王胆小愚蠢，不然，若齐国公他们被新罗人伤了分毫，必要血洗庆州城。由此可见，齐国公在圣心目的地位是如何重要了。故此，今儿个前来传圣口谕，何须自己这个御前大总管的干儿子亲自前来？干爹可是再三交代了，只要侍奉好齐国公，自个儿的前程便是有了。

崔瑾哪里没看到昭儿眼里的闪烁，只当不知，并不想解释。天子身边的人，只要勉强敷衍过去便是，若真交好了，反而会让人怀疑。李宝递一等大封，精致的荷包，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张，怎么着也有好几千元纸币。昭儿连连致谢。不单是他，其余跟随前来的小内侍、禁军飞骑均得了好处，皆大欢喜，忙道“劳齐国公费心”。都知道齐国公最是大方，即便是打赏最低等的宫人，一出手也是几张百元纸钞，这也是大家伙一听要到崔府传旨，便争着抢着的缘故。既是讨好了圣和太子跟前的红人儿，又得了好处，何乐不为？

站在硕大的地球仪前面，李世民和李承乾惊讶得差点合不拢嘴，好不易找到“大唐”，不由皱紧了眉头。不是说地大物博么，怎么还不到巴掌大，与整个地球相，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半晌，李承乾问：“表弟，咱们生活在一个球么？那么，怎么会不掉下去，也不会到处乱飞？海水不会倾斜？”

这个问题很简单，崔瑾先从春秋战国时期的楚辞《天问篇》说起，华夏许多古籍之都有地圆之说。如，最明显的便是，先儒们发现海水及洞庭湖水高而地四垂，东西南北方太阳出地时间不同等等现象，便意识到到大地是球体，大地之由天包覆着。至于为何大地之的万物不会颠倒乱飞？那要从万有定律开始普及，又随手向抛了一个果子做实验，解释所有物体都具有一定的引力，这个引力不仅能把表面物体固定在自己身，而且与外界物体也保持着联系。也亏得崔瑾前世是大学教授，又口才了得，才识过人，所以将极为抽象、枯燥、玄幻的原理讲得深入浅出，让李世民父子恍然大悟，连最为顽固的孔颖达也连连点头。

末了，程知节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崔瑾肩，亏得崔瑾习武多年经受得住。“哎哟，怪不得小十三郎懂这么多，定是辈子在天看得清清楚楚呢，不然，怎知道咱生活在一个球？”他大声道。

李靖白了他一眼，这粗坯最是让人扫兴，小十三郎的来历心知肚明便好，怎好在人前说三道四，也不担心有人忌讳？他淡淡地道：“你没听小十三郎说么，古代先贤早下了定论，只是一般人鼠目寸光，见到眼前这块儿地儿是平整的，便以为只有脚跟子下的地盘儿了。依某说，既然外面有那么多无主之地，咱们应该赶紧插大唐的旗帜。这人啊，没有远虑必有近忧，眼界儿还得看得长远一些，多为子子孙孙考虑一些。”

程知节最是胡搅蛮缠不过，旁人的话都不爱听，但心里却佩服李靖，只是憨乎乎地摸摸鼻子，笑道：“药师兄自然是有道理的，怪不得你能当大总管，而某只能当先锋呢，单单这眼光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