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谁是肇事者？ （于一城篇）】（2/2）

事后，我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市政府，我只身回到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后来，齐菲来找我，我们一起躺在床上，我抱着她一整晚，相互纠缠，就好像手腕上的青色并蒂莲，再不分离。

也是在这一晚，我突然发现，这些年，守护我的，是齐菲，而我，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个。她把我这些年的我的狂妄，胆小，焦躁，和不成熟都看在眼里。这样的我，却毫不察觉自己和弱小和可悲

第二天，她回去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人。我起来把原来的西装革履全部收拾起来塞进纸箱准备扔掉。突然，一张纸片掉到地上。

我想起来，前一天那个长发的女孩，塞给我了一张名片。

纸片朝上是一张画，甚至在我看来都算不上一张画。一整片如血一样的棕红，中间分布有金色的细线将一红色笼罩住，又好像束缚住。

我突然觉得好像那是我的心，我看见金色的，蓝色的，紫色的脉络遍布在我的心脏上，一点点的勒紧，勒紧。红色的血液从脉络里溢出来，淌在地上，流到我脚跟前。我弯下腰，伸手想要去把我的心脏捡起来，却怎么也用不了力。

我想起我父亲车祸那一天，我也是这样，看到满天满地的红色，我想用力走过去叫我父亲，却用不了力迈不开步。我想起齐菲的救护车，我奔跑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红色，从我的身体里流向远处。我想起那辆黑色的越野周边也泛着这样的红色，那个女孩的发梢也是这样的颜色！有一计耳光伴着嘲笑声破风而来，他们站在我的周围，指着我大笑，你就是一个笑话！你就是一个笑话！你就是一个笑话！

我低到了尘埃里，我抱头痛哭，那样的红色却跑进我的眼皮里让我无处可躲。那一刻，我的心底有一个人对我大喊，于一城，你承认吧，你本来就是个笑话，你从小就是个笑话！

对，我就是一个笑话。我从小就是。我从小自持天赋异禀把所有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享受看比我努力的人获得比我差成绩的结果；因为家室优厚，看似对身边人出手大方却其实是满足的是自己的居高临下的虚荣心；父亲车祸后，我和他一样把自己缩在了阴影里，放弃学业，自甘堕落，把所有一切丢给了父亲；到碰见齐菲家长后难道我能说服自己从来没有产生过一丝丝要攀借财富的想法吗？难道我能说服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希望齐菲永远不要痊愈吗？

我有！我有！

我的确是命运的受害者，但是罪恶也在我的心里发芽，这一路走来，这些肮脏的东西一直和我一起，它们与我才是最亲密的。

我一直深埋的心理的阴暗被这红色席卷出来，愈演愈烈，我似乎要被撕扯裂开，被卷入无底的漩涡。

“咚！”

一声巨大的钟响。

突然，红色退去，好像烟雾一样翻卷着回到地上，渐渐凝聚笼络，最后又成为一张画。刚刚的痛苦随着那一声响终于散去，我顿时恢复了意识。我灵台清明起来，精神也松了来。我趴在地上喘着气，把自己从刚才似乎无穷尽的魔障中拉回来。

我挣扎着坐起，伸手把纸片翻过来。名片的另一面是一个棕红偏紫的印章，看不出上面刻的是什么。但下面有两行字：

十三画舍

d市昌盛路65号紫檀博物馆四楼

名片的稍远处有一本驾照，是那个女孩儿的。打开驾照，有两个字撞入我的眼睛。

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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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几行字，其实是为了凑够这章的两千字。不然无法上传。哈哈哈哈，你打我呀~

当然，也的确有话想要说。

这一章被单独拿出来作为于一城的内心剖白，其实也是于一城和齐菲穿越前所发生故事的结尾。也就是说，从下一章开始，李川，刘朔，顾夕赟傻逼三人组就回来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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