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性情不定(1/2)
谢韵然窘急恼怒的样子,引来荻上诺哈哈大笑。
“少主……有事么?”门帘掀动,清影探身询问,被荻上诺的笑声惊动,有些惊疑关切。
谢韵然趁机抽身退开,却听荻上诺一声怒喝,“出去,谁要你进来!”
清影怔在门边,神色骇茫。
荻上诺大怒,抓过药碗,劈手向门边掷去,“滚!”
清影眼中泪水涌出,掉头奔了出去。
谢韵然远远避到屋角,无动于衷,只是漠然看荻上诺。
这几日,荻上诺伤势好转很快,虽未全愈,精神气儿却也恢复大半。
这位纳兹公子性情古怪之极,病中憔悴时还有些令人恻然,一旦精神好转,便越发乖戾莫测,喜怒不定。有时一整天少言寡语,对旁人视若无睹,有时暴躁之极,发起火来毫无理由。
荻上诺骂走了清影,似仍不解气,越发烦躁不安。
谢韵然起身向门边走去。
臂上蓦然一紧,谢韵然整个人被荻上诺狠狠拽了回来。
“我叫你走了么?”荻上诺冷冷开口。
“我想另外找只碗,你刚才又砸了一只。”谢韵然面无表情。
荻上诺盯着谢韵然看了半晌,手上一紧,将谢韵然下巴扳起。
“放手!”谢韵然含怒斥道。
“你还不曾这般服侍过连城吧?”荻上诺逼视谢韵然,似笑非笑。
谢韵然呆住,一声怒斥哽在喉头,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悲酸辛辣,千般委屈,万种无奈,陡然涌上心头。
先是不辞而别的洞房,再是被人劫持,身陷险境,一切莫名厄运,都拜谢韵然这位骁勇善战的夫君所赐。谢韵然因荻上诺而受辱,如今他却身在何处?可知谢韵然所受苦楚?可有半分挂虑……只怕,是半分也没有罢。
谢韵然被劫至今已有十余日,朋友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可他身为大将军,镇守北境,却连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谢韵然忍辱负重,等待来人救援,却至今不见半分希望。
旁人的嘲讽凌辱,谢韵然都能忍耐,却无法承受一次又一次被离弃。
“我在想,你这有名无实的夫人,是否至今仍是处子身?若是,或许我还捡个便宜!”他捏紧谢韵然下巴,俯身逼近。
谢韵然惊怒,扬手甩上一记响亮的耳光。
荻上诺一震,盛怒瞪视谢韵然,脸颊浮现红印,反手一掌将谢韵然重重掴倒。
眼前昏花,脸上火辣辣的剧痛。
荻上诺冷冷俯视谢韵然,唇边笑意令谢韵然不寒而栗,“我倒看看,夫人是如何三贞九烈!”
颈间骤然一紧,裂帛声过,谢韵然的衣襟被荻上诺扬手撕开!
谢韵然浑身战抖,“我是连城的妻子,你若是血性男儿,就堂堂正正跟他在沙场决战!凌辱一个女人,算什么复仇,纳兹氏先人有知,必会以你为耻!”
他的手在谢韵然胸前顿住,俊秀面容渐渐扭曲,眼底被怒焰熏得赤红。
“先人有知!”他厉声大笑,“纳兹氏二十年前便以我为耻,再多今日一次,又有何妨!”
他猛然扯下谢韵然胸前亵衣,双手沿着谢韵然赤裸肌肤滑下。
“无耻!”谢韵然含泪挣扎,鬟髻散乱,钗环零落,陡然一支珠钗被谢韵然反手抓住,羞愤绝望中,谢韵然不假思索,握紧发钗,咬牙全力向他刺落——
金钗扎进皮肉,谢韵然已感觉到肌理的绵软,却再也刺不下去——手腕被他狠狠掐住,剧痛之下,发钗脱手。
他捏住谢韵然右腕的手狠狠收紧,目中杀机大盛。
碎骨折筋般的痛,令谢韵然全身迸出冷汗。
他反手拔出扎在肩颈的金钗,鲜血从他颈上蜿蜒流下
“你想杀我?”他的声音黯哑下去,眼中杀机渐黯。
“我后悔没有早一些杀你。”谢韵然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瞳孔慢慢收缩,眼底一片冰凉,仿佛有无尽悲哀,无穷失意。
谢韵然闭上眼睛,一行泪水不由滑下……如果死亡在此刻降临,谢韵然亦坦然承受。
颈上一热,旋即锐痛传来——他竟俯身咬住谢韵然颈侧。
他抬首,以手背拭去唇上血迹,笑意阴冷,目光灼热。
“你如何伤我,我便如何回报于你。”他的手攀上谢韵然颈项,轻轻摩娑,“这伤痕便是我的印记,你的主人,从此便是荻上诺!”
颈上的伤口不深,牵动时依然痛楚。
一连两天两夜,谢韵然被锁进地窖,再没出去过,除了送饭,也再没有人进来。
想到荻上诺,依然令谢韵然不寒而栗。那日侥幸逃过他的凌辱,却被他咬伤颈侧……此人竟是疯魔了!谢韵然不知道下一次,他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谢韵然,他恨连城,却将满心恶毒倾泄在谢韵然身上。
他的仇人是连城,却把自己劫来——若只为了凌辱泄愤,又何需这样一路小心藏匿。
只怕,他们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更大的图谋。
可一路带着自己能有什么用处,莫非他还想以自己为诱饵,要挟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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