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晚安（1/2）

——————————晋♂江♀首发，防盗章——————————————————————

短篇一，梁生：

他其实是厌恶这样的日子的。

为了不浪费电，出门扔个垃圾也得关灯，等他从外边蹭蹭走回自个儿家上二楼一开灯的时候，啧，三两只蚊虫在他闪烁着微光的电脑屏幕上攀爬，梁生就觉得那仿佛是在无声的讽刺，好似在嘲讽的说，看，我们没在你这儿交-配够意思了。

这时候梁生就会极其粗俗的骂上声操-你妈，他暴躁的就像一条疯狗，用一张面巾纸把他的敌人全部厮杀殆尽，偶尔有漏网之鱼他也绝不放过，他觉得没五马分尸就够意思了，毕竟梁生的拖鞋下死了无数只的小强。

四九巷里谁人不知廉价的小出租屋里住着一个梁生，他声名远扬到走在路上也会有别人啧啧一声，看，那就是条疯狗，脾气差到见人就咬。

梁生承认他就是这样的人，然而他就是不改。

从他辍学起，就再也没有老师能让他低头了。

梁生的生活来源还是极其有尊严的，至少他没有出卖他那张让人啧啧夸奖的脸蛋，那器大活好的身体还是极其有贞操的。

上赶着给梁生操得人有不少，梁生想操的却没几个，凡是他动了念头想上的对方也其实动了念头想上他，那个时候梁生登时就嗤笑了一声，狭长的凤眸冷冽且漫不经心的一眯，对方的心就跳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觉得自己当下边的那个也不是不成，可这时候梁生却没兴趣了，从嘴里把烟拿下灭在对方的身体上转身走人。

对方给他烫的兴致更高昂了，说那你操-我吧。

梁生：“哦。”

他拿起衣服头也不回，轻描淡写：“懒得操了。”

对方急眼了，“我坐上去自己动。”

梁生嗤笑：“你他妈有点尊严行不行，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容许自己给人压，怎么动都一样。”

先前就说了，梁生生得一张能把人迷得七荤八素的面孔，那一眼瞧过来深邃冷冽叫人捉摸不透，配上那张俊气冷淡的眉眼，妥妥的能吸引一干未成年的小女生。

对方就失魂落魄的看着他的背影，黯然失神。

百年难遇一梁生，没谁能把那艺术家的落魄跟魅力如此兼具，颓废孤独的叫人想要仰望，即使他的本质卑微。

哦，忘了说了，梁生是卖画的。

画的丑又难看，偏偏有个从不露面的买主也不知道瞎了什么眼，竟然看上梁生的画，时不时制定一批，梁生的价钱也很公道，当他想去找女人的时候，就八十一百，拿了钱到了地方什么也不干，光让人小姐给人唱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

这不有病吗。

小姐不干。

梁生眼睛就阴森的盯着她看，“要么操，要么唱。”

那话不是虚的，小房间的蜡烛皮鞭一应俱全，小姐就唱了，颤颤巍巍的声音传到不隔音的隔壁，不少客人骂骂咧咧的提起裤子，操着操着就想妈，还怎么操的下去。

梁生眼皮一掀盯着她瞧，“你他妈再给我跑调信不信我边搞你边让你唱？”

拿钱就要办正事。

小姐不敢接着敷衍打发梁生了，正儿八经的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来回循环到把周围客人都给唱跑，梁生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人家，撂下钱走人。

做小姐生意的妈咪不乐意的，说几分钟的事你折腾那么久干嘛。

梁生就冷酷的说老子器大活好能干得她叫妈，有意见？

妈咪就噎住了，瞪着眼看他走人。

梁生回到家又一张面巾纸弄死不少小生灵，看着洁白的面巾纸上被揉捏成小黑点的尸体，嫌弃的啧了声又忽然觉得自个儿其实也像这蚊虫一样，迟早也是被人捏死的料。

他就讽刺的笑笑，把面巾纸一揉扔垃圾桶里跟泡面为伴。

于是纸就这么脏了。

又是一个下雨天。

梁生接连三天，没卖出去一幅画，其实说是卖画，他也没一点买卖人的自觉，就摆着画漫不经心的靠着墙抽着烟，五块钱一包的劣质烟落他手上愣是给抽出高档货的感觉，别人抽烟就只是纯粹的抽，他反倒是品味人生百态，把这苦涩不紧不慢的在嘴巴里转悠一圈在慢悠悠地吐出去。

路人偶尔会驻足他的摊前，赶上梁生心情好，就会慢悠的嗓子给他介绍，他那声音低沉悦耳能把人活生生听醉了，光听他那么说就不自觉地想顺他意买了。

然而梁生很多时候心情都是不怎么美丽。

要是站的久了有没有买的打算，他就不耐烦这人挡在他眼前，一句脏话就要砸过去了，人家就瞪着眼说：“你怎么这么做生意？”

梁生就笑了，眼里尽是讽刺：“我乐意。”

这三个字让他三天没下顿着落的饭，然而饿不死他梁生。

梁生好像，一直都是那么随心所欲的活着。

他是一个倔强的人，口袋只有四块钱的话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家里翻个遍找出一块钱去买包烟。

虽然他腹部空空如也，但心却在自由飞翔。

可架不住现实折断了他的翅膀，房租费已经拖着很久没交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梁生才漫不经心的想起，唔，那个没露过面的买主好像已经很久没来订购画了，梁生就懒洋的从沙发上起来，他喜欢待在沙发这儿是因为大夏天正中央有着一架电风扇，大夏天热不死他梁生，会闷的死他。

得，他穷到电风扇也只能用出租房自带的了。

房租即使拖得再久，老板娘也不会记着催促，她上门讨要也只是多为了看这个俊秀冷淡的青年一眼，虽然对方总是喜欢嘴角一扯看见她啪的把门甩上，然而她就是犯贱的想要贴上去。

谁在梁生面前，都得是犯贱的摸样。

不这样死皮赖脸人根本懒得搭理你一眼。

照旧是没有收入的一天，夏天的雨也很是沉闷，梁生拎着画回家的时候，小巷积满了污水，他走过的每一步水泥都溅到了他的裤脚上，一想到回家又要把裤脚泡好再刷，梁生的眉头就有些不愉的皱起。

旁边还扔着一个娃哈哈瓶装，梁生经过他的时候，风吹动着它转悠到了梁生脚跟前，梁生脚一踹它就飞了出去，落到一双乌黑噌亮的皮鞋前，溅上了一层污泥，梁生就眯眼看去，那是一个面容冷冽英俊的男人。

梁生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会儿，注意到他有些收紧发白的手指。

他开口道：“梁生。我等你好久了。”

梁生慢慢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他露出了一个笑脸来，这一笑叫他脸上的轮廓都显得柔和了不少，连带着那腔调也是柔和的，“至少我认识你。”

梁生哦了一声，就想越过他往前走。

他叫住梁生。

“你想不想要一份工作？”不等梁生拒绝出口，他先道，“不用很累，也不用很辛苦，只是用很享受的过每一天。”

这个提议很多人都捧到过梁生眼前，梁生的回答也是很千篇一律的一脚踹翻他们，低头冷冷睥睨着那些不一样的面孔们，“屎吃多了想过来搞我？”

梁生不介意再问一遍，他似笑非笑的眯起眼，雨丝缠绵而冰凉的打在他的脸庞，细碎且柔软的碎发微微遮掩住了那嘲讽不屑的眉眼，以前曾有人说过，假如梁生愿意稍稍软和，恐怕爱他的人会愿意把整个世界都碰到他的脚下，但那大概就不会是梁生了。

梁生听这话的时候就冷冷的一抬眼嗤笑：“那究竟算是爱我还是爱我装出来的摸样？”

然后又慢慢道：“有病。”

他挑起一抹笑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工作。”

“操-我。”男人低沉有力地回答：“正儿八经的操-我。”

陈先生是个正经的斯文人。

当代柳下惠。

这他妈都是放屁！

受害者梁先生捂着腰想要破口大骂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操上一回还不够还非得来回操，一夜七次不代表能每夜七次。

受害者梁先生表示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他绝对会肾虚而亡。

陈先生已经默默买好了肾宝片。

他果然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陈先生自从多了一个情人以后，每天的工作就从朝九晚五演变成君王不早朝，日常生活都是在伺候他的情人。

梁生懒洋洋地说一声想吃大龙虾，陈先生就让人快马加鞭买回来给他炖好送上餐桌，梁先生看着比他拳头都大的龙虾眉头矫情的一皱，陈先生就已经自动自发的撸起袖子给他把壳剥的干干净净递到他眼前，却不想人已经兴致恹恹的没了胃口，扭头就走了。

陈先生就一手拿着龙虾一脸焦急的跟在梁先生屁股后面，还不敢走到他跟前，急巴巴的喊着宝贝儿你还没吃饭。

一般上这个时候梁先生都会肯赏一句金玉良缘给他。

“操-你妈的管谁叫宝贝。”

陈先生就柔柔的说：“宝贝儿你落了个儿字。”

某些时候脸皮还是比较薄的梁先生就吼道：“陈栩你个不要脸的。”

陈先生就委屈道：“我连屁股都不要了还要脸干嘛。”

看梁生气结的摸样，又赶紧讨好的把手上的龙虾递到他眼前，眼前人冷笑着抬起下巴说：“喂我。”

陈先生：“嗻。”

很多时候，在情人面前其实不需要太多的节操的。

梁生其实不知道为什么陈先生会那么纵容他。

给操给吃又给穿，脚一踹过去就知道要给他剥葡萄吃。

所以一切都很值得疑惑。

陈先生第一次见到梁生的时候，是在下雨天，一见钟情。

以上是放屁。

他老早就在梁生还穿着校服上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人家了。

虽然人家到目前为止都把他当个屁，或者是连屁都不如的空气。

梁生爱笑爱闹，喜欢他的人有很多，梁生的笑很温暖，眼角眉梢都是让人温暖的笑意，温柔的拒绝女孩子的告白的时候，看着对方落下的泪珠，会做出俏皮的动作来让对方噗哧一笑，吸吸鼻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梁生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啊。

陈先生就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想要追寻他的步伐。

可是陈先生不敢。

陈先生是木讷的戴着眼镜，整天捧着书做着习题的书呆子，他没有朋友，他生活的意义好像都是围绕着读书考试。

直到某天，梁生叫住了他。

“这是你的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