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战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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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一：

学校飞来了一只鸟儿，嘴壳一点朱红，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它啄瞎了学校老师的眼睛。

……

罗非生请完假回到班里的时候，班上已经换了一个新班主任，是个不苟言笑的女老师，板着张面孔强调同学间要友爱互助，于是好学生开始跟差学生同桌，要帮助学习。

罗非生的同桌也换了，是一个谁也不愿意接近的小孩，孤僻寡言，像是只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脸色终日是苍白的，眼神也是阴沉冷漠。然而使人不愿意跟他当朋友的根本原因，他是一个孤儿，被收破烂的老奶奶收养，身上总是脏兮兮的，衣服也永远是被洗晒过多的陈旧，于是天真无知的小孩子们就嘲笑他的破旧。

就连被啄瞎了眼睛的那个班主任，先前还语气鄙夷的说过对方是个垃圾，所以才会被捡垃圾的给收养。

连老师都那么说的话，懵懵懂懂的小学生就更加不加掩饰的嘲笑讥讽他了。

罗非生对这个新同桌有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然而因着他待人永远是友善的，这点是连老师都知道的，所以特地把他喊去办公室做思想工作，却没想到罗非生没有一点反感的应承下跟谁也不想要的人当同桌。

他那张纯然软和谁见了都会心生喜爱的眉眼微微上扬，嘴唇弯起，漾出乖巧的酒窝，那是一副足以迷惑所有人的乖巧摸样。

罗非生一直都是，一个被任何人都所喜爱的小孩啊。

罗非生的新同桌不大爱说话，总是沉默的坐在位子上听老师讲课，从不举手也从不回答问题，只是就这么沉默的坐着，他应该不算是一个差生，罗非生粗略的看过他的成绩，算得上中上游了，只是被老师所不喜爱那副阴沉的摸样，就恍若未见他这个人的存在，在同桌之前，对方一直是一个人坐在垃圾桶的角落。

罗非生去把作业整理好统一登记拿给老师的时候，班里的同学跟他跟他咬耳朵：“你同桌好奇怪，上课总是盯着你看。”

罗非生就再次漾起酒窝，声音软糯，“我都没看见，你也许看错了。”

上课的时候，也会感到有视线紧盯着自己，只是假装无意的转过头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下午放学因为要做值日，所以延迟到了天色格外的晚才到了回家的时候，往常倒没那么晚，只是因为明天要公开课，所以要打扫的格外干净些。

罗非生就带着些疲累的回家，然而经过一个小巷的时候，无意间一扭头就看见了他同桌，蹲着身手里摊开来一点东西再喂一只鸟吃东西。

因为值日是一列排下去的，并不是同桌间，所以今天值日的只有罗非生。

那只鸟浑身羽毛漆黑，嘴壳一点朱红，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罗非生的脚步就一停。

正巧对方一抬头。

罗非生看着对方蓦然有些慌乱的眼神跟僵硬的身姿，慢慢地，扯开一抹甜软的微笑：“你好像，是叫刘锦诚对吧？”

……

说来好笑，虽然是同班同学，然而对他的称呼更多的都是小垃圾，以至于连罗非生都有点不大记得清他真实的名字。

……

刘锦诚看见对方的那一瞬间心里是慌乱惭秽的，自卑的仿佛无所遁形，又紧张的怕会被看透什么，更多的，则是害怕被厌恶。

然而对方只是疑惑的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展露出一个美好的微笑，“你好像，是叫刘锦诚对吧？”

“这是你养的鸟吗？真漂亮。”

刘锦诚忽然想到，那天罗非生请假没来学校，所以并没有看到那一幕。

慢慢地，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对方的笑，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不谙世事。

……

罗非生是一个被任何人都喜爱的小孩，他的衣服都是清洗的干干净净，散发着肥皂的清香，那张无辜单纯的面容也美好纯洁的像一个天使，谁都喜欢他，喜欢这个干净的，笑起来脸颊带着酒窝的小孩。

所以谁也不知道，罗非生离异的父母把他抛给了亲戚抚养，每月一千块钱，权当是付清了罗非生的整个人生。

罗非生就凭借他那副乖巧的摸样，博得了亲戚的喜爱，以及那家小哥哥的喜爱，这种喜爱一路上升到初中，直到某天被压在床上亲吻，他才发现不对。

好像，玩过头了呢。

于是就要求住校，平常往来都少得可怜，好似没看见那几乎心碎的眼神。

罗非生漫不经心的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要死的话，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的笑冷冷淡淡，纯洁无辜宛若新盛的花朵儿，内里已是扭曲的不能采摘的阴暗。

罗非生，其实应该是一个拥有两副面孔的小孩。

然而从来都没人肯告诉他，其实他不用伪装也会有很好的一切，从来都没有那么一个人。

所以被父母抛弃的话，也是理所当然了。

其实跟刘锦诚纠缠，是很偶然的一件事。

罗非生还在读小学的某一天，请假本来是请假要去吃酒，结果提前结束了，于是他就返回了学校，那个时候学校还是很安静的，一只漂亮的鸟儿嘴壳一点朱红从窗外飞进来，当时罗非生是准备过去喊报告的，却莫名住了脚，看见那只鸟儿啄瞎了老师的眼睛。

啧，肯定很疼吧。

血从指缝蜿蜒而下。

罗非生站着冷冷看了几眼，转身就走了。

看样子，应该要换一个新班主任了。

“这是你养的鸟吗？真漂亮。”

装作无知的摸样，笑的没有一丝防备的去抚摸那只鸟，假若有一丁点的异动，就会毫不犹豫的掐断它的脖子，刘锦诚也难得的，看着他扯开了一抹笑。

罗非生只当这是个小插曲，没想到刘锦诚从那以后，就开始缠上了他，形影不离的，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最后演变到了大学。

没想到对方成绩其实也很好，能够完美的把控住拿第二名把第一名让给他，还能一直尾随着他，罗非生怎么样，也无法摆脱他。

既然摆脱不掉，那就随便吧。

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没想到，某一天已经成为了老板站到了足以让他仰望的顶端时的刘锦诚，会为他做这样的事。

好像是被他刺激到了，在同学会上，跟着他一起去了厕所问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其实罗非生好像连那女人的名字都记不太清楚，只是老被人询问私事有些繁琐，还不如直接拉个人出来，这样打消所有的问题跟后续。

结果被抵在洗手台上，强迫的亲吻。

罗非生微侧过头，可以看见刘锦诚吸吮他脖颈时眼底的痴迷，抓着边角的手一下子就收紧了，冷笑了一下，然而下一秒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微微颤动起来。

睫毛微颤眼眶泛红，那个人果然怜惜，松开了他，随即不容拒绝的扯开了他的裤子。

姿态应该算是□□的。

明明想要挣脱，却不受控制的把他的头更用力的扣紧，企图被包含的更深些，看着对方明明已经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却强自忍受的摸样，罗非生心里有一种凌虐的快感。

射出来的那一瞬间，罗非生模模糊糊的浮现起了一个念头，刘锦诚对他，应该有一种独占欲吧。

或者说……

看着他眼底的迷恋。

罗非生嘴角微扯，应该算是一种痴迷的爱吧。

那就各取所需吧。

反正他的公司开的还没对方好。

……

刘锦诚一开始，只是单纯的羡慕那个被所有人都喜爱的小孩，所以总是忍不住关注。

因为他总是被排斥。

然而演变到后来，就好像是呼吸的空气一样，好像已经离不开了。

他自卑的觉得自己卑微的不能碰触那个干净美好的人，于是就想努力的，努力的去得到这个人，拥有得到他的资本。

一开始，只是想仅仅碰触就好了。

演变到后来，就是想独占这份美好。

之后，就是再也不能失去。

短篇二，我的爱人：

我有一个爱人。

他很爱我。

他会每天把我从床上吻醒，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去厕所，牙刷上已经被挤好了牙膏，我的爱人会满足的抱住我看着镜子里的我们，温柔的在我脸颊落下一个吻。

等我洗漱好，厨房已经备上了早餐，都是我爱吃的，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即使是走路也是牵着手。

但我他妈真的不想要这个爱人！

谢天谢地，阿门，我终于死了。

第一次见到那个清秀安静的少年的时候，林少元从她娘胎里出生打第一回感到了什么叫怦然心动，当时他微蹙着秀气的眉，拉着行李不知道该去哪个方向，林少元就勾起抹温软无害的笑，上前走去，“同学，你是再找报名处嘛？”

他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无措的点了点头，真是害羞腼腆，林少元就放软了声音道：“我是你的学长，我带你报名吧。”

对方有些开心点了点头，笑的几分羞怯的说谢谢。

他叫万空，万物皆空。

林少元就夸他的名字有含义，他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后来他们逐渐熟识，林少元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内敛害羞，不善与人交际，总是睁着一双怯生生的眸子疑惑而茫然的看着这个世界。

林少元觉得自己已经对他着了迷，万空的一根头发丝在他眼里也是极是美好的。

于是某天他表白了，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林少元对他有一种惶恐的情绪，深怕他消失不见，于是无论到哪都要牢牢牵紧他的手，不让他挣脱，他过分的呵护怀里的人，即使是在床事上，一向要强的他都屈居于下，只怕会伤害到他。

他们同居了，每天都能看着枕边人的睡颜，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他，爱怜他。

只是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情绪逐渐低落下来，某一天他甚至看见他跟一个女孩手牵手。

他当时直接冲了过去，对方被眼里的怒气吓得瑟瑟发抖，如何解释林少元就如何的听不进去，等清明过来他们已经在床上一片狼藉，事后又是小意温存。

林少元很爱他，他真的怕这个人消失不见，所以无论做什么都要紧密相连手牵着手。

只是对方，为什么会越来越麻木着一张脸呢？

明明他，很爱他啊。

万空，其实是空空如也的意思。

我妈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家一穷如洗空空如也，她大感悲凉于是就取了这个名字，然后把我送进了孤儿院。

他们都说我有自闭症。

然而愚蠢的人类小孩怎么会懂得我心里的想法。

然后他们说我是中二病。

这真的是，要一个一个捉过来打屁股的。

我不知道我这副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德性，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放他妈狗屁的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是谁在情书上压了把匕首！是谁！站出来！能不要脸的把事情歪曲成心意相通之类的狗屁，他也真的是够可以的。

同居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反对的。

但我不敢说出来。

我的爱人是一个神经病，我去他家的时候，这个变态在房间贴了我的各种生活照，我竟然都不知道我的内裤什么时候也会到他手上。

我好害怕。

嘤。

操他的时候，我是一脸麻木的捅进去捅出来再捅进去再出来……终于把他□□了，完事！我真棒！

我觉得每一天都过得特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