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一百一十八章:赵树斌的推理(1/2)
赵树斌明明知道刘勇的推理存在问题,但他依然坚持按这个方向调查,如果刘勇的推理有错,自然会在进一步的调查中显现出来。这样总比语言反驳警队中那些“热血分子”更有说服力。
谁料到世上真有这种巧合。
碰巧高大龙当晚的所谓“行李箱”是一个又大又扎实的麻布口袋,碰巧他随身系的皮带宽度与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吻合,碰巧凌晨走路回家无人证明他之后的行踪,而这一切“碰巧”,又与警方推理出的作案手法及作案条件相符合,这让刑警队专案组站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走错一步,不仅破不了案,反而造成一桩冤案。
“高大龙这种对社会毫无贡献的败类,冤枉就冤枉了吧,省的祸害社会及他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至今在警队内部流传。
赵树斌不禁回首往事。
中国九十年代各地的一系列冤案,被冤枉的嫌疑人大多数都是些要么有案底,要么是无业游民,要么是社会最底层的弱势或者另类群体。
“这种人冤枉了就冤枉了吧!”
这样的内心真实写照仅仅存在于司法界吗?不,因为大多数百姓也都抱有这样的非理性心态,所以法制监管的公平性才会出现问题。人们嫉恶如仇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智和公允,这个时候只有健全的制度始终保持理性和公平。
人心里的透明密室,其实是人性的阴暗面造成的盲点所致,一层透明的隔膜,却蒙蔽了人们看到法治文明本质的视线。
赵树斌随后针对刘勇的推理,提出了几点质疑,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洗清高大龙的嫌疑,却也能形成有利于疑犯的疑点,当然,大陆并没有“所有疑点的利益归被告所有”一说。
第一,疑犯在厕所用变声器“嗯”了一声,让牧师当作是受害者。变声器一说感觉现实性弱,反观戏剧性太强,有待考究。
第二,凶手在厕所里如何就能知道牧师已经离开?列车上轰鸣声很大,只能凭借直觉,那么留给凶手的时间要求很精巧,他如何能做到打开厕所门的时候,恰恰是牧师走到八号车厢末端的时候?
就算冒然赌一把,万一打开厕所门,牧师没有走开怎么办?整个计划就会全部泡汤,这样太冒险,而他似乎没有任何控制风险的举措,这与转移现场等精巧的部署前后矛盾。
这种情况下,当时厕所里的人是女人的可能性更高。如果女人是凶手,她开门后即便被发现,也没人会怀疑到她什么,大可说一声在厕所里听错了,以为是问有没有人,所以嗯了一声。
第三,我国列车实行实名制购票,凶手如果是八号车厢的高大龙,他岂不是一开始就把自己彻底暴露,警方事后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幕后黑手难道没考虑到这点?
第四,为了转移现场,疑犯往返于八号车厢之间,他怎么能保证那个时间点上所有人都熟睡,万一有人发现他离开了铺位,或者说有人目睹受害人没有朝七号车厢走去,两者的风险都极高,而高大龙似乎没有任何控制这种风险的措施,从精心设计杀人手法来看,前后矛盾。
第五,高大龙的存在,以及他的麻袋和皮带都应该是个巧合,这些参考性物证并非唯一性,如果高大龙没有前科,是否会先入为主怀疑他?凌晨四点半没人证实他之后的行踪,也在情理之中。
第六,成都连环凶案的主谋选择与远在广西的一名混混合作,可能性有多大?要知道幕后黑手先前控制的人或者说收买的人,要么是与徐家有关联的人,要么是训练有素的特警,要么是有军方背景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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