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这么不自信可还行？（万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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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孽子！你说什么？”秦太后双眸凸出，面目狰狞地看着夜白宇，“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我早就该在当年就让你去死！”

夜白宇面无表情地坐在秦太后对面，看着秦太后状若癫狂地大喊大叫，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而秦太后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夜白宇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只说了一句话：“母后，既然活得这么痛苦，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秦太后已经疯了。她知道先前她被人利用，让一个冒牌的夜白宇有了可乘之机，差点酿成大祸。如今真的夜白宇已经回来了，就坐在秦太后对面。秦太后知道，这才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六亲不认冷心冷情的儿子……而先前那个对她孝顺恭敬又听话的乖儿子，不过是个冒牌货……

秦太后知道真正的夜白宇回来之后一定不会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如何会想到夜白宇竟然会对她这个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来？夜白宇就差指着秦太后的鼻子说：“母后，你去死吧！”……

秦太后后悔了。而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花了大力气救下了夜白宇。没有夜白宇，她总会有别的傀儡可以操纵，而夜白宇，明明是她的亲生儿子，却从来都没有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中，如今竟然想让她去死！

“母后，我一直都不懂你究竟在坚持什么？难道你真的以为凭着你那点异想天开的野心就能够称霸天下吗？我不会帮你，所以你早该死心了。”夜白宇看着秦太后面无表情地说。这的确是生了他的母亲，可是秦太后并没有养过他，也没有让他体会到一点来自母亲的温情。

而如今，夜白宇很清楚秦太后已经疯了，她抱着自己不切实际的野心和幻想疯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理智。夜白宇不理解，秦太后究竟想要追求什么？难道她以为她一个身残又年老的女人能够称霸天下吗？简直是可笑。而这次秦太后被人利用，难保不会有下次。夜白宇见到秦太后的时候，说的那句让秦太后快要疯了的话其实是夜白宇的真心话，既然活得这么累，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你跟你那个死去的父皇没什么两样！姓夜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秦太后双目赤红，看着夜白宇声音凄厉地大声叫道。

“母后，”夜白宇无动于衷，“如果你安安分分的，我并不介意让你在皇宫中安享晚年，可是你自己根本不想安享晚年。”

“夜白宇！你已经杀了夜枭，如今又要杀了我这个亲生母亲吗？难道你不怕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秦太后看着夜白宇全身颤抖地说，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她是在诅咒自己唯一的儿子。

“母后，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夜白宇冷冷地说。秦太后手上沾染的鲜血，绝对不比夜白宇这个杀手头子少。就算弑父杀母要遭天谴又如何？夜白宇既然敢做，就不惧。

看到夜白宇眼中的冷意，秦太后心中终于生出了一丝恐慌，她看着夜白宇说：“你不能动我，我是你的母亲！还有安然，我的女儿，你如果杀了我，安然不会原谅你的！”

“安然……”听到秦太后提起夜安然，夜白宇眼中的冷意只是更多了一分，看着秦太后声音冷寒地说，“你还敢提安然？当年你要把安然扔掉让她自生自灭，以为我都忘记了吗？这么多年，你何曾正眼看过安然一眼？如今安然在天音寺就是去给你赎罪的，曾经你固然是个受害者，可你后来害了多少人你还记得吗？”

“我没错！都是苏眉那个贱人害的我！还害了你和安然！你不去找苏眉那个贱人报仇，竟然想要杀了我这个母亲？！你是不是疯了？”秦太后看着夜白宇厉声说。

“母后放心，我不会放过苏眉的，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母后喝下这杯酒。”夜白宇说着，已经递了一个酒杯给秦太后。

“我不喝！”秦太后挥手就把夜白宇手中的酒杯给打翻了，而夜白宇面无表情地又倒了一杯酒，然后当着秦太后的面，从荷包中取出一种粉末倒进了酒杯中，在秦太后神色惊恐地想要后退的时候，夜白宇已经起身站了起来，然后把那杯酒给秦太后灌了下去。

“咳咳……你……不得……好……”秦太后声音越来越弱，眼神也慢慢变得呆滞，最后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歪倒在了轮椅上……

夜白宇冷冷地看了一眼秦太后，然后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出门之后看到外面神色惊惶的宫女太监，夜白宇冷冷地说：“进去好生伺候着。”

“是，皇上。”宫女太监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刚刚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也听到了一些骇人的事情，如今秦太后没死就好，他们听到的那些，应该只是秦太后在胡言乱语吧……而等宫女太监进去之后看到秦太后的样子又作何感想，这个就是后话了……

夜白宇回了御书房偏殿，里面各处都已经被修缮好了，跟原来一模一样，只是夜白宇最喜欢的两样东西却不在了，一个是他从陌杉的房间里抱回来的“受气包”，还有一个是他从陌杉的房间里顺走的木桩子。

夜白宇其实能够想象到自己先前已经是九死一生了，而他知道，穆同让姚谦云翊转交给陌杉的那颗药丸十分珍贵，穆同还在那个荷包里面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慎用，保命。”那是穆同送给陌杉的保命药丸，可是陌杉给夜白宇用了，不然夜白宇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具白骨了。

而无双老头这次损了一身功力，把夜白宇救醒，其实都是因为陌杉是他最疼爱的小徒儿。如果不是陌杉的话，无双老头大概会把夜白宇直接扔出去任他自生自灭。夜白宇知道，陌杉心中对无双老头很愧疚……

夜白宇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御书房里，一直坐到落日余晖洒上窗台，才终于站了起来。陌杉为他所做的一切，一丝一毫他都不会忘记。而某些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做的事，他也绝对不会当做没发生过。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准备杀了的夜白宇，大概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了，某些人，真的该小心了……

杉园。

忙活了好大一会儿的陌杉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而无双老头优哉游哉地坐在那里别提多惬意了，陌毅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还有忙忙碌碌的陌杉，神色有些怅惘……

“爹，你今天可有口福了。”陌杉端着最后一盘菜进来的时候，笑眯眯地对陌毅说。

“是啊，我是有口福了。”陌毅看着陌杉颇为感叹地说，“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杉儿亲手做的饭菜。”陌毅到现在才发现，他对陌杉的了解和关心还是太少了。陌杉的独立和懂事总是会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汗颜，因为直到现在，他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教过陌杉……

“不止这些，还有我亲手酿的酒呢。”陌杉说着拿出了一坛落雪寒梅打开了。

“这是杉儿你酿的酒？”陌毅眼睛一亮，陌杉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能力……

“哼！真是便宜你这个臭小子了！”无双老头看到陌毅的样子那是相当不爽的，气哼哼地说，“这可是万金难求的落雪寒梅，仅此一家，看在我家宝贝徒儿的面子上，就让你喝一杯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美酒！”

“落雪寒梅？”陌毅这下简直是惊呆了。

陌杉微微一笑说：“是啊，是师父教我酿的，的确是万金难求，因为根本不卖。”

陌杉倒了三杯酒，也不管陌毅怎么想，端起酒杯先敬了无双老头一杯，看着他粲然一笑：“师父，欢迎回家。”

无双老头心中微震，看到陌杉眼中的认真，他举杯一饮而尽：“好！回家！”陌杉是在告诉无双老头，这里就是无双老头的家，他不是客人，而是主人。

“爹，这杯敬你。”陌杉再次举杯。

“好。”陌毅举杯，跟陌杉一起一饮而尽，而落雪寒梅的香醇实乃陌毅平生未见，不过无双老头说了，只让陌毅喝一杯，他就只能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准备好好品尝一下陌杉的手艺了。

只是陌毅刚刚夹起一筷子的菜，却在看到突然出现的人的时候惊了一下，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微臣参见……”陌毅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对从天而降的夜白宇行礼，却直接被陌杉拉住了。

陌杉让陌毅坐下，然后笑眯眯地说：“爹啊，以后不用行礼，你是他岳父。”

额……陌毅看着自家如此奔放的女儿，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那边已经非常自觉地在陌杉身边坐下来的夜白宇，竟然真的看着陌毅微微点头，然后叫了一声“岳父”……

陌毅心中感觉非常复杂，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就沉默地坐在那里，看着夜白宇十分自然地提起酒坛，把陌杉面前的空杯子给倒满了，然后又伸手给陌杉盛了一碗饭……

“嗯哼，那小混蛋以后是不是也要管我叫师父啊？”无双老头听到夜白宇管陌毅叫岳父，阴阳怪气地来了这么一句。

“那当然。”陌杉笑眯眯地说，“我师父自然就是阿夜的师父了。”

“师父。”夜白宇看着无双老头叫了一声。

无双老头白了他一眼说：“哼，看不上你这样的徒弟。”

“来来来，吃菜吃菜。”陌杉招呼大家一起吃饭，“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陌杉亲手做的饭，对在座的三个男人来说都是意义不凡的，所以吃到后来就难免会发生争抢的情况了。无双老头仗着辈分高，那是丝毫都不让，夜白宇虽然叫了陌毅一声岳父，不过挥舞起筷子来可一点儿都没有当人女婿的自觉，最后陌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想吃什么另外两人就抢什么……

陌杉觉得好笑，反正她喜欢吃什么夜白宇都知道，而且在一早就给她夹了满满的一盘子放在面前。至于他们三个，就让他们自己玩儿去吧。

放下筷子的时候，盘子空了，酒坛子也空了。而无双老头看着夜白宇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娶丫头？”陌杉自立为后是一回事，即便夜国的百官和百姓都承认她这个皇后，可到头来，最重要的还是要得到夜白宇的承认。无双老头当然是要站在陌杉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

陌毅也神色认真地看着夜白宇说：“皇上，立后之事还是尽快定下来比较好。”夜白宇和陌杉并不同于一般的年轻男女，夜白宇是皇帝，而陌杉要正式成为夜国的皇后，必须要有一个非常正式的仪式。

额……陌杉突然有一种夜白宇在被逼婚的赶脚，非常之诡异。话说这种事有什么好急的……就在陌杉暗暗吐槽的时候，就听到夜白宇说：“我已经吩咐礼部去准备了，钦天监也已经算好了日子，就在十日之后。”

“我怎么不知道？”陌杉瞪着夜白宇说，“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十日之后成亲？这货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主张……

夜白宇看着陌杉，也不管陌杉的老爹和师父都在，直接伸手揉了揉陌杉的脑袋目光宠溺地说：“乖，别闹，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就等着就行了。”

“小混蛋拿开你的手！”无双老头气呼呼地说，“我家丫头还没嫁给你呢！”

被抢了台词的陌毅瞪着夜白宇那只还流连在陌杉脑袋上的手，心中也是觉得相当不爽。原来陌杉自立为后的时候陌毅都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夜白宇竟然把成亲的日子都给定好了，经过他这个岳父同意了吗？

“早晚的事。”夜白宇凉凉地看了一眼无双老头。无双老头觉得拳头有些痒……

到自己家里了，这顿做饭的事情陌杉自己包揽了，洗碗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再做了，三个男人也不可能同意。陌毅让福伯带着下人过来收拾了碗筷，然后就回了青松院，而一路旅途劳顿过来的无双老头吃饱喝足之后被自家乖徒儿给亲自送回了房间，乐呵呵地睡觉去了。

夜白宇当然还是要在杉园留宿的，虽然陌毅以为他晚点就会暗中离开，而无双老头严词警告夜白宇，绝对不能动陌杉，即便成亲之后也不行，只要陌杉一天没突破凤鸣诀的最后一层，夜白宇就得一直忍着……

当然了，夜白宇都已经忍了这么久，虽然很辛苦，不过也不会不顾陌杉的意愿。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陌杉神色有些茫然：“十天之后我就要嫁给你了？”

夜白宇唇角微勾看着陌杉，眼神宠溺地说：“你自己发过誓说要做我的皇后，不能反悔，我也不会同意你反悔的。”

“唉，其实明天成亲和十日之后成亲倒也没什么区别。”陌杉靠在夜白宇胸口说，“反正我已经决定嫁给你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夜白宇的手不知何时又抚摸上了陌杉光洁如玉的白皙脸庞，而陌杉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上作乱，早已经习惯了。

“如果我娘在的话就好了。”陌杉有些失落地说。

夜白宇微微一愣：“那改到下个月吧，把岳母接过来之后我们再成亲。”宁玉在夜白宇口中，已经变成了岳母。

“不行啊。”陌杉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是别的时候的话倒还可以，可是现在我娘怀了身孕，我不能让她长途跋涉过来。”陌杉自然已经想过让宁玉过来的可能性了。她希望宁玉能够亲眼看着自己出嫁，这应该也是宁玉希望的，可是如今宁玉身怀六甲远在玄宁城，如果成亲时间推后，宁玉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赶到锦云城，可这并不是陌杉希望的，她只希望宁玉能够在玄宁城平安地生下孩子，绝对不要出远门折腾。

“岳母会理解的。”夜白宇抱着陌杉说。

陌杉微微一笑：“当然，我娘那么善解人意，最多也就是骂你几句。”

“随便骂，只要你嫁给我就好。”夜白宇在陌杉额头轻轻一吻。宁玉别说骂了，就是要打，夜白宇也心甘情愿地受了。只要陌杉嫁给他，让他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夜国百官都知道他们的皇上和皇后都回来了！

夜白宇出现在朝堂上，百官跪拜之后，苏老丞相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启禀皇上，不知立后大典何时举行？”陌杉可是他们都万分满意的皇后啊，夜白宇可千万别有什么别的想法，不然这些老臣会郁闷死……

“朕已命钦天监算好了日子，就在九日之后，礼部即刻开始筹备，不得有任何闪失。”夜白宇面无表情地说。

包括苏老丞相在内的百官都是面色一喜，苏老丞相一激动竟然来了一句：“皇上圣明！”当然了，如今心情甚好的夜白宇是完全不会在意的。

十日之内就要举办的立后大典，自然没有给其他三国观礼的时间，夜白宇也根本没打算请谁来。他要娶陌杉，要让陌杉堂堂正正地成为他的皇后，另外三国的人会知道的，至于亲眼看，那就没有必要了。

这天下朝之后，关于立后大典的事情就很快传开了，这也成为了朝中甚至是锦云城如今最重要的大事。

而陌杉在回到锦云城的第二天，终于想起秦太后来了。这个恶毒的老女人一开始可是要对夜白宇下手的，不过让九指遭受了无妄之灾。当陌杉问起的时候，夜白宇面无表情地说：“我让她服下了毒药，现在虽然活着，不过是痴傻之人，没有神智。”

“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陌杉有点无语。夜白宇还真是将六亲不认给贯彻到底了，杀了自己的亲爹，然后把亲娘毒傻了。陌杉无语的地方倒不是觉得夜白宇太残忍，而是真心觉得夜白宇其实可以直接把秦太后弄死……

“她暂时还不能死。”夜白宇说。

“为何？”陌杉不解。

“我们就要成亲了，如果她现在死，太晦气了。”夜白宇抱着陌杉说。他没让秦太后死绝对不是还顾念着什么母子之情，只是因为他跟陌杉即将成亲，他不希望发生任何状况外的事情冲了这件喜事。秦太后在世人眼中是他的母亲，如果秦太后这会儿死了，夜白宇随后就娶了陌杉，他跟陌杉都会被世人诟病。夜白宇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是他在意陌杉，他要让陌杉风风光光安安稳稳地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