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登船入宴（2/2）

“雷锋是个好人，如果你看过《天空传》的话。我的名字叫囚。”

“囚，好奇怪的名字，不过我从来不看传记。”

“我也不看，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你不是魂术师吗？很少有魂术师不崇拜天空·美第奇。”

“自以为学会了点魂术，就出来招摇撞骗，处处祸害纯情的小姑娘，如果再让我看到他，我一定会……”

“会什么。”

“找他要点专利费。”

“……”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你的魂术不是很厉害吗？猜测我所想的，就能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来打个赌吧。你不告诉我，我直接说出你的名字，你就去给我端来一杯水怎么样。”

“如果我赢了呢？”

“条件随便开，只要我能做到。”

“好，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能教我剑术。”

“拉勾。”少年帅气地伸出了右手小拇指，莉亚娜极不情愿地伸出了白皙的右手，为了剑术，她忍了。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赌约成立！”

话音刚落，一个英俊的小伙优雅地走到莉亚娜身前，弯下腰，深情地说到：“莉亚娜公主殿下，能和我跳一只舞吗？”

“莉亚娜，你输了哦。”少年得意地躺在长椅上，悠闲至极。

莉亚娜愤愤地转身就走，留下错愕的小伙，目光不善地看着椅子上的少年。不一会儿，莉亚娜端来两杯红酒，一杯是满的，另一杯明显少了一小半，将不满的红酒递了过去。少年拿起大半杯的红酒，瞥了莉亚娜一眼，将要喝下去的时候，莉亚娜急了，本来想整整他，让他喝自己的口水，现在她后悔了。可惜少年一杯酒已经灌下肚皮，这时候，小伙知道了是该他出场的时候了，他轻轻拿起另一杯红酒，嗅了嗅红酒散发出的清香，呡了一小口，说道：“哪里来的野人，一点贵族的品位都没有。一只癞蛤蟆也想冒充青蛙王子。”

看到自己端来的红酒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喝掉，莉亚娜不高兴地问道：“你是谁。”

“莉亚娜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我想您马上就会记住我，本王子乃是莫利十六世的亲孙子德拉·莫利，莫利王国的第二顺序继承人。”德拉一脸骄傲，鄙夷地看着仍然在吃着糕点的少年，“野小子，不来认识一下吗？”

少年没有搭理他。

“你这是藐视贵族吗？天空法典问世以来，没有一个平民胆敢违背贵族的意志。”

“哦，天空法典是什么东西。”

“可笑，竟然连天空法典都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

这时候，一个身穿燕尾服的，戴着黑色毡帽的男子从背后拍了一下德拉，打断了他的话：“够了，德拉，贬低一个人并不能抬高你的身价。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得不出面阻止你愚蠢的行为，一个魂术师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值得我们去尊敬。”

“奥列佛王子殿下，您说的有理，可是……”

“好了，我的朋友，我们应该去喝杯酒庆祝一下，这是一个不错的晚会。”奥列佛对着夏茵微微一笑，“希望您会喜欢。”

奥列佛和德拉勾肩搭背离开了，在一个拐角之后，他俩开始窃窃私语。

“你的办法真的有用吗？”

“放心吧，我德拉纵横情场多年，从未失手。就在刚才，你不是给战场女武神莉亚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相信我，下一次见面，她一定会记得您。”

“在多米诺，我从未遇到过如此迷人的姑娘，我想我是一见钟情了。”

“嘿嘿，算算时间，我们的草原狼也该到了发情期了。看到中央的钢琴了吗？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热闹。”

“没想到足智多谋的草原狼竟然是情场的白痴，现在的你不适合出现在你的心上人面前，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注意到你。”

“好主意。”

船舱大厅里欢愉的钢琴音开始响起。

“好了，苍蝇都走了，你什么时候消失。”莉亚娜下了逐客令。

这时，人群里出现了骚动，窃窃私语。原来是拉格副院长出现了，以他的身份与性格，是不会参加这样的宴会，人们开始注意到，他在与身旁宫装少女交谈，有些古板的他竟然频频放声大笑，焦点开始转移到宫装少女身上，究竟是什么样的魅力，让拉格副院长仿佛年轻了十岁。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眉目如画，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红唇轻语，微笑着与拉格攀谈，突然少女感受到一道不同寻常的目光，在无人的角落里注视着她，她刚想走过去，拉格却叫住了她。

“夏茵殿下，我觉得应该给您抓个向导，毕竟这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盛宴。”拉格开始左顾右盼，旁边没有一个认识的学生，他看向了舞台的中央，一个优雅的男士出现在他的眼前。拉格走上前去，叫道：“奥列佛，真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年轻的音乐家。”

奥列佛停止了弹奏，站起身来行礼，谦虚地说道：“谢谢您的夸奖，拉格副院长。音乐家可不敢当，不过是闲时的兴趣爱好。”

“听着，小伙子，我给你安排了一个美差，替我招待一位贵客。夏茵殿下，这位是奥列佛，多米诺的王子，我想你们会有共同的话题。好了，我总感觉安静了不少，我的到来似乎给你们带来了困扰。不过不用担心，我可以马上离开。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说完，拉格就背着手离开了。

“夏茵小姐。”奥列佛小心翼翼地喊道。他心里叫苦不迭，这样的花瓶，多米诺随处可见，往日不屑一顾，现在自己却要花费心思去讨好一个花瓶，希望她不有什么非分之想才好。

夏茵一直抚摸着钢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夏茵小姐。”奥列佛再次叫道，心中恶狠狠地想，这一定是德拉爱情三十六计中的欲擒故纵，谁让她能够说动拉格副院长。我忍！

“啊？”夏茵这才注意到身旁陌生的男子。

“您似乎十分熟悉钢琴，要不要试试呢？”奥列佛心中泪流满面，肯定是被我的琴声吸引过来的，不由得看向依然背对着他的莉亚娜，开始祖咒德拉。只见德拉在花丛中奔走，突然打了一声大大的喷嚏，身边的女孩都默默地离开，德拉暗骂一声“晦气”。

夏茵又想起了缠绕在右手上的怀表，有些意动。奥列佛看着夏茵犹犹豫豫的样子，以为她不会弹钢琴，心中响起一道声音：一定要让她弹！好让她自惭形愧，不然以后纠缠不清怎么办！

“这是贝多芬的悲伤。”（注：贝多芬的悲伤是钢琴的名字，贝多芬是著名的钢琴师，每个音乐家都以演奏他的音乐为荣。）

夏茵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挽起长裙，坐到钢琴前，她要让全世界都记住这首曲子。这是一场未来的梦，一个孤儿对家的憧憬，怀着淡淡的忧伤，追逐着梦中的天空之城，永不言弃，夏茵完全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音乐海洋之中。悠然的旋律摇曳至心，将心中的冷漠撞击得支离破碎，奥列佛依然能目不转睛地对着满地的碎片无休止深沉下去，他是战场的狼，经历过太多的厮杀，尸体意味着死亡，也是无上的荣耀，荣耀即吾梦……人们仿佛看到了浮在空中梦幻般的城市、蔚蓝的天空和浓浓的白云，不由得想起即将到达的莱茵月之城。

莉亚娜的内心世界极不平静，她看到了卡利亚战后无穷无尽的悲伤，人们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战后娶你”的谎言刺痛她的心。

在繁华的乐声当中，少年的面目变得狰狞，手背青筋暴起，踉踉跄跄地逃离。

“心中的善良是多么地脆弱。”

一曲终了，船舱里传来如雷的掌声。夏茵径直走到莉亚娜的身旁，问道：“请问，您知道我的朋友去哪里了吗？也就是刚才坐在您对面的少年。”

莉亚娜怔怔地回过神来，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只能摇摇头：“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没注意。”

“打扰了。”夏茵露出了疲惫的神态，他这是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