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偏方（2/2）

“你到底……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只是没有得出大概的结论，所以最后还是直截了当的向她问道。

“目的？”妇人好像对这两字从未有过考虑，她疑惑的想了想，尔后好像找到答复，“她杀人，我救人，就是这个目的。”

如果这句话放在之前我一定觉得她又在胡言乱语，但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的所作所为恰恰已经印证了她的说法。

“她杀人？你救人？难不成白天在这里的人不是你吗？”我认真对待这个问题，所以将想法当面提出。

她摇了摇头，“不对，是我。”

我又糊涂了，她总是在故弄玄虚，这让我是应接不暇。

“我可不是来猜你心思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没人逼你。”我的耐心耗尽，谈话的深入让我对她的惧怕少了几分，但只是几分，这个疯女人的心思我猜不出也不想猜，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好吧，我还是告诉你吧，我们是两个人，但是同为一体，白天这身体为她所有，到了晚上就属于我了，我们一个白天一个晚上，麻是麻烦了点，但我们彼此间一直相安无事。”在她的身后就是黑夜里草棚的轮廓，这时我觉得草棚里散发出来的微弱灯光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直到此时我才有了想回到那里的想法，黑暗不适合我，站在光明的地方我才不会焦躁不安。

“这么说，你这是精神分裂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顺嘴找了个贴切的术语表达。

我之所以会有这个结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到鬼魂附身的痕迹。

“胡说，这怎么可能是……那什么呢？你这小伙子可是没有见识。”妇人好像极其忌讳这样的称呼，她觉得我的直白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我这时才回味着她话里的意义，白天里她是忆子成痴的村妇，听她当时的叙述她的儿子已经遗失了近二十几年，在这段过程中，一个普通的母亲饱受刺激，难免她会变得这样一副凄惨下场，至于眼前的这位，应该就是她的另一面了吧。

“总之你得小心她，如果你再喝她的甜汤，下次我可保不准还能救得了你。”妇人微微严厉，这算是她对我的警告。

“可是她害人总得有个理由吧！”这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妇人的思念不假，但这总不至于因此去害无辜的人吧。

眼前的这个疯女人一直认为自己是独立的，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妇人精神分裂之后的另一种性格。

在这件事上我也没有去说服她的打算，所以我只得接受她的自导自演。

“这个问题问到关键了，你说害人都得有个理由，不错，她是有一个理由，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偏方？一个吃人的偏方？”她又故弄玄虚。

“吃人的偏方？”我确实愣住了，我还算是有些见识的，但对于这个诡异的偏方还是第一次听见。

科学不是万能的，在科学之下总有着一些无法照看到的领域，比如医学里的不治之症，对于不治之症来说就等于没有了希望，病人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死亡的日期临近，不过在坊间总有着那么一些特殊的手段，而这些手段被称为偏方，有时，这些稀奇古怪的偏方恰恰就是治愈这些不治之症的唯一希望。

当然，偏方之所以被称作偏方，是因为这些方法偏离了世俗观念，这些偏方离经叛道，因为种种原因不被科学所接受，它们只能潜藏在大街小巷之中，甚至是那些穷山恶水之地。

偏方登不上大雅之堂，它们只能在这种渠道里面流传，但往往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妇人口中所说的‘吃人的偏方’，这吃人二字恰恰就证明了偏方不被科学所接受的原因。

“你应该听过虎毒不食子吧！”妇人自顾自道，“那你可又知道她儿子不见了的原因？”

我摇摇头，在这一点上我可谓是完全没有头绪。

“如果我告诉你二十年他丈夫得了不治之症，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考虑那个偏方呢？”妇人一直都在提醒，她想我因此能够豁然开朗，又想让气氛变得神秘一些。

我偶然间在旅店时听过妇人的丈夫身患重疾，我串联起她提到的几个关键点，然后得出的猜测连自己都感觉到诧异，我努力的让自己平心静气，可说话时还是有点激动。

“这个偏方是虎毒食子，你的丈夫想活下去就必须吃了自己的儿子！”我一时语快，将她与她忘了区分。

她是在意这点的，可是现在她却忽略了这点失误。

“所以她的儿子是被自己亲手献给丈夫服用的，而她却浑然不知。”我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大惊失色，妇人苦苦找寻儿子二十几年，可她却忘了儿子已经被她伤害，在生死关头，她必须在丈夫与儿子面前选择一个，也许就是之前她自己的残忍，才让她变得浑浑噩噩。

“补充一点，她只是用自己儿子的肉熬汤了，其它部位被她弃之不用。”妇人很高兴在她的一再提点下我能猜到。

遗失儿子不至于神经错乱，但亲手烹饪儿子，在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面前就无人可以再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