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性格（1/2）

丈夫、儿子两个只选其一，这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女人都是柔弱的，她是妻子，也是母亲，如果非要残酷的让她二选其一，我知道无论那种结果都足以让她崩溃。

用儿子的骨髓来治愈父亲的绝症，这是一个什么偏方？如此丧心病狂的办法是谁想出来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偏方会受到冷遇，人们不会接受这样的秘方，那些拥有偏方的人也不会随意展示。

最初的震惊之后，我又冷静下来，眼前的妇人虽然疯疯癫癫，但我这一次在她身上获益良多。

也许就是因为妇人丝子心切，在经历了种种崩溃之后，她才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她一直以为自己非常独特，以为自己可以独立存在，可是，神经病会承认自己有病吗？

“村里那些失踪的小孩和她有关系吗？”我仍然小心翼翼，在她面前还是要将她分别区分，白天出现的那一个是另外一个原始的她，而到晚上的则是真实的她自己。

“你自己猜啊！”她做出一副任性的模样，可是她年纪不小，在我的眼里她只是更加的不伦不类。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假如有的话，那她把那些小孩子怎么了，炖汤？不可能，你不是说她一直炖的都是自己的儿子吗？不过，我曾经看到的那些小孩……。”其实我想说他们已经死了，但在这个神经错乱的妇人面前，我只能讳莫如深。

即使我是话未说完，但这个女子好像早就已经决定该怎么回答，“她只会炖甜汤，我不喜欢那种味道，所以我喜欢熬骨头汤，大家都很喜欢我熬的骨头汤，所以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来我的草棚。”

顿了顿，她像是在组织言语，“你知道骨头汤怎么熬才好喝吗？要先把粘附在骨头上的肉末剔除干净，一点都不能留下，再用冷水浸泡一个晚上，这个时候你就要注意了，虽然是说是冷水，但必须要是村里那口古井里的水，那些水更古长存，是熬汤必不可缺的材料，做好这一步之后，就剩下最后一步了，用大火慢炖三天，等到锅里的汤变得清澈起来，你再往汤里放一滴你自己的鲜血，我敢保证一定味美无比。”

尽管我不是来听这些的，也不想听这些，但妇人描述的细节越是详细，我越是不由自主的听得认真。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再忍耐了，对方喋喋不休，她将熬汤的过程用言语丰富的展现出来，不过对于我来说她描述的越是细致，我听的越是惊心动魄。

隐隐间，我甚至感觉到脸庞在微微的发麻。

“好吧，我告诉你啦，那些孩子失踪与她有关。”妇人放弃了描述，强迫她做一件有违意愿的事情，她表现的不那么心甘情愿。

我的脑子里先后浮现出诸多个想法，但我只觉得这一个才更加合理，妇人忆子成痴，于是她将看到的每一个小孩都当作自己儿子的影子，因此她不得不坑蒙拐骗，用别人家的孩子来替代自己失去的儿子。

但是，事情会是怎么简单吗？

“她的甜汤对孩子有着致命的诱惑，你知道吗？只要喝过她甜汤的小孩，无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没人能够忘掉那个味道，那些小孩就像丢了魂一样，别说是白天，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都会从床上爬起，然后像着了魔一样循着气味就来到这里。”妇人的笑容越发灿烂，我这时才明白过来她在模仿着少女的脾性，只是无论如何模仿，她始终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她更加的不伦不类。

“他们是自己送上门的？”我喃喃自语，忽然间又明白过来，原来大西村的孩子遗失并非是被人拐骗，难怪他们会在大白天的凭空消失，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鬼斧神差的离家出走，只是这一去终难复返。

“那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我一时语快，将她和她又一次没有区分。

“是她！”她及时纠正，这一次不打算视而不见。

“是的，是她，那她把孩子们怎么样了？”我只得顺从，失踪孩子的归属至今仍是一个谜团，趁此机会，我想在她的嘴里得到一些准确的信息。

妇人慵懒的双臂环胸，她一举一动之间无不在模仿着少女的习惯，此刻她更是掩嘴而笑，“咯咯，她倒是并没有把孩子们怎么样，她一直思念着自己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能让她找到一些安慰，她不断的熬汤给他们喝，她的儿子曾经就非常喜欢甜汤，她以为自己这样做就会得到满足，其实她做的这些只是为了寄情，或者说是忏悔，赎罪。”

妇人越发觉得自己的喋喋不休是在阐述一个道理，她像是找到了自己该处的位置，抬头挺胸，做出一副威严的架势。

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病的不轻，如果还有选择，我是决然不会在午夜与一个疯子高谈阔论的，此处地广人稀，万一遇上不幸，我岂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曝尸荒野了。

想到这里我陡然是一阵恶寒，必须离开这里，我向自己做出提醒，我刚刚居然还逐渐对她失去防范，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更加是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