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期酒会(2/2)
这时,谢相逢道“那太史公以为如何?”
“跟我会记史楼,听从发落。”太史弓道。
“诗艺六奉与记史楼掌管江南儒门,分属外传与法内,二者互补相成,不分高低。周艺乃吾师陆吾之徒,未得吾师之命,谁也不能带走他。”谢相逢毕竟同门,言语可见相护之情。
“不如这样,今日酒会论弓。我与他射艺三论,若我输便不纠缠,若他输,随我入记史楼,诗艺六奉不再过问。”太史弓道。
“你先射伤其臂,如何能与你论弓?”谢相逢怒问太史弓,已不顾及其辈分。
没想到太史弓竟转问周艺道“汝当如何?”
如何?如果不答应,此事不会轻了,更何况周艺心中早有负罪之感。便答应道“遵从太史公!”
“那便让儒门两大传奇之弓一较吧。”谢相逢说完将天出弓交于周艺。
射艺三论,盲论,水论,天论。昔日弓中之圣对上今朝射艺之神,众人满怀期待。文期酒会,弓中神圣,今日一决。
盲论,无视而射。桃林中枝干最大、开花最盛的一颗桃树上,挂着两枚铜钱。目光不炬者,难寻其踪。以此百步为限,遮目而射铜钱。
太史弓黑布遮目,金弓先扬,眨眼银箭上弓。金弓满射,快的另人不觉。箭乘风,如蛟龙,威势长空,百步穿铜!
周艺随后,却未蒙眼。只见他背树而战,天出弓反握,搭上箭,右手向前推弦。从未有人见识过这样射箭,但神之艺岂是凡人能测。登峰造极的一箭,射下万千桃红中的一枚铜黄。周艺未转身,却心中了然。
盲论未果,水论再开。江水轻推波澜,晃动江面上两根浮木。浮木下草绳系着青石。水论,箭断绳长者为胜。绳忽直忽弯,两块浮木亦漂浮难定。而人的心也随之漂浮,难定。
难,因为目标在水中。难,因为水有阻力,也被阳光折射。
众人屏息,两箭同发,浮木各自挣脱束缚。
“来人,取来一观。”谢相逢道。
小舟追回浮木,儒生带回长绳。竟又是同到系石之处,不分长短。
最终一局,天论!放纸鹰飞,渐高于天。直至手中无线,鹰渺小不能辨其形,亦不能知其行。随风之时,或高或低。随风之意,时东时西。此时,主持者道“谁先射下此鹰,谁便赢。”
高,不能逾越之高。两人都在等待,纸鹰落至自己能射之处。众人皆望天而待,看着渺渺之鹰在无尽长空。
长空未变,只有时间和白云一起流动。突然,一道银芒向空,日光折射,众人闭眼。再睁向空,纸鹰顿失方向,摇摇而坠。未等纸鹰落下,银箭已然先落。胜负已晓,但周艺臂若不伤,也许胜负难知。但君子既诺,便不毁言。
人被带走,酒会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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