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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骚扰我的老男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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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到了尾声,珠儿非要拉我过去吃点东西。

实在没有胃口,又拗不过珠儿,只好喝了两口汤。看着人前喜笑颜开的小云,听着一桌子人的羡慕,想想刚才听她谈起的种种。我都替她委屈。人其实是世界上最虚伪的动物,脱下华丽的衣装,剩下的往往都是瘦骨嶙峋的躯体。

何必?何苦?

三两下喝了汤,又远远望着小云发呆。房子、孩子,哪一个才更加宝贵?

正在发呆,珠儿悄悄凑到我耳边说:“待会儿找王志东玩儿去。”

我又想起上次珠儿亲自驾车送王志东回家。就问珠儿:“前几天打电话给你,怎么电话里说话含含糊糊的。”珠儿诡异地一笑说:“那天你差点儿打扰了我的好事儿。”

一听这话,不用问都知道那天打电话给珠儿的时候,她正泡帅哥呢。我又问:“那个陈怡怎么样了?”

珠儿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酒宴散了,人去楼空。

我正要和珠儿走呢,却发现小云看我的眼神不对,似乎有话要说,我只好让珠儿先走。

“你先走吧,我随后就来。”我对珠儿说。

珠儿也看到了小云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接过我的话茬儿说:“那你完了给我打电话。”

和丽姐、少华道别。大家各忙各的。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小云对我说:“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但是这事儿我只好意思对你说,怕亲戚们知道了笑话。”

我问:“怎么了?”

小云说:“你看各桌子上有基本没动剩下的酒菜帮我打包吧,我们带回去还能吃几天呢。”

小云说完这些,满脸胀的通红。我知道,以前的姐妹里就我知道她的窘迫,她很信任我。眼前这情形,一个新娘怎么好意思动手打包呢?而这种事儿也不好意思让亲戚帮忙的。

珠儿这一桌的酒菜基本都没动,我在吧台取了些食品袋儿和饭盒小心翼翼地打包。

等他们收拾好剩下的烟酒,我也弄的差不多了,将收拾好的饭菜用袋子系好,当着小云的面儿放进了一个空酒箱子里。临出门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冲小云微微一笑。

小云也明白我的意思,怕我伤她自尊。只是对我报以感激的笑容。

刚出门还没来得及给珠儿打电话呢。我就收到了小云的短信:“家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冰箱、一些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房子也只是简单粉刷了一下,以后再请你去家里玩儿吧。”

回复了一个笑容给小云,但是我心里实在笑不出来。

打电话给珠儿,她唧唧歪歪地说了一个地址叫我过去。

打车到了珠儿说的地方,才发现是一处挺高档的社区。高档到我平时路过都不敢侧目仰视,该楼盘宣传的促销价让我连仰望它的勇气都没有。

门口的保安问我找谁,找的人住哪里?

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保安竟然不让我进去。

无可奈何只好再次给珠儿打电话……

几分钟后,我被放行了。

还没走两步,珠儿出来了。她一见我就笑我老土,尽出丑。

我也不反驳,事实也是这样,在这点儿待了好几年了,基本上些台面的场面都是跟着珠儿才见识过一两次。

跟着珠儿进了一栋楼,一户一层,电梯直接入户。进门一看,王志东在和几个人打麻将呢。

同桌的有赵挺、还有第一次见王志东,和他一起打保龄球的那个姓梁的,另外一个人不认识。

我指着姓梁的那个对珠儿说:“这不那谁吗?就那谁……打保龄球的……”珠儿轻轻说:“我知道,我带你见过的,梁绪!”

王志东听见动静这才抬起头来,说:“小静来了啊?珠儿你先招呼坐吧。小静你随意昂,哥这儿平时没人住,不太讲究。”

我这才和王志东、梁绪、赵挺等人一一打招呼。

珠儿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我这才看见房子大多数家具上都盖着棉布,看来真的是没人住,怕招灰尘。

开了一听饮料,珠儿边喝边拉着我在各个房子乱转,貌似她很熟悉似的。我悄悄说:“这样不太礼貌吧?”

珠儿白了我一眼,说:“礼貌个屁!”

跟着她转了两圈,我都快转晕了。这房子使用面积少说也有两百来平,转到里屋,我听外面打麻将的都有回音。

瞧着花里胡哨的陈设、华丽的装饰、别致的家具,我真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这房子是王志东的?”我小声问珠儿。

珠儿点点头说:“嗯,当时买的时候是当地最贵的楼盘!”珠儿说着伸出指头比划了个六的手势说:“这房子加装潢和家具,得差不多得这个数。”

我惊呼道:“六十万?”

珠儿说:“六十万?你小声点儿,别丢人了。六百万!”

我惊呆了!

这种距离感不仅仅是钱,还有血统,阶层,赤裸裸的让人自卑。我相信没有几个人会在这种悬殊的贫富差距下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

刚听完小云买房子的事儿,就碰见这么一出。瞧着这满屋奢华,我丝毫兴奋不起来。脑子里总和小云对比,一直算着六百万能干多少事儿。

正在发愣呢,珠儿推了我一把说:“王志东的茶喝完了,快去添上。”

刚给王志东倒好茶,只听王志东的对家——那个唯一我的不认识的中年男子“啪”地一声把一张牌拍在了桌子上,说:“清一色!”

说完几个人便推牌,王志东、赵挺、梁绪每人给那个中年男子几张扑克牌。

我看不懂麻将,倒没觉得哪里有趣,旁边的珠儿倒是“啧啧”地暗叹:“这手气真好!”

把茶壶放回原位,打开电视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频繁地按着遥控器换台,其实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座熟悉又陌生、温暖而又冰冷的城市待下去又会怎样?就算我会像小云一样遇到一位主管,可是我能逃脱她的窘迫吗?真正滋润的日子,不敢奢望像王志东这样,至少也得像珠儿吧?可是这一切离我好遥远好遥远!

忽然很想家,鼻子一酸,乡愁带着鼻涕流了下来。

家?哪里才是我的家啊?

在这种大都市里,王志东这类人欣赏着生活的幽默,而我和红菱这类人却表演着生活的滑稽。

珠儿看我发呆,就坐了过来,问我:“想什么呢?”

我说:“没想什么啊?”

珠儿说:“现在有心事儿连我也瞒着?”

我随口撒了个谎,说:“今儿挺替小云高兴的,真希望她能幸福!”

珠儿说:“姐给你也找一个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就慌,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把我介绍给她的哪个朋友。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像我这样的女子,在类似王志东这种人心目中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爱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幻想能有什么和王子一见钟情的事儿。

看珠儿说的挺认真的,我不知道怎么答话了,就把皮球又踢了回去:“你自己把吕军都看不住,还来给我操心。”

珠儿知道这是玩笑话,但是脸上颜色也变了一下,阴冷和忧伤在珠儿的脸上一闪而过。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好在珠儿也不介意,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转身看电视,不再提这事儿。

为了缓解尴尬,我起身拉着珠儿在屋子里转悠。当转到厨房时,发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

珠儿说:“这些都是我来的时候刚买的,王志东那家伙懒得要死,平时这房子蚂蚁都见不着,别说水果了。”

打开橱柜,我惊奇地发现了一瓶蜂蜜和沙拉酱。忽然想起待在珠儿家的那几个月里每天看央视的烹饪节目,学过一个水果沙拉拼盘。

闲着也是闲着,看着原料倒也齐全,我立即着手做了一个。

做好拼盘,珠儿迫不及待地尝了一个。这个老馋猫赞口不绝,并且气愤地说:“为什么来我家不做给我吃?”

我端了拼盘,放在王志东他们打麻将的屋子。插上牙签儿,请他们品尝。

“王哥,我可是先斩后奏了啊。没等你发话,我就献丑了。”我先递给王志东一块儿。

王志东说:“吆,你瞧你客气的。来哥这儿就别见外,随便就好。你这手艺还真不错啊。”

一边开着玩笑,我一边端了拼盘请其他人品尝。

等到中年男子这里时,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麻将,一手拿了块儿沙拉,一手摸着麻将牌。他的沙拉还没放嘴里呢,另一只手又把牌拍在了桌子上,嘴里大声喊:“龙七!”

众人把牌推倒,都赞他手气不错。中年男子这才尝了一口沙拉,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不错不错,做得很棒啊!”

我微笑着说:“过奖。”转身正要走开,只听中年男子说:“刚才你添茶的时候我就自摸了清一色,这次又自摸了龙七。你很旺财啊。来,坐到我旁边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话总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我有点不敢抗拒。正在为难间,我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王志东,只见他也给我使眼色,示意我坐在中年男子身边。

于是,我坐了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他们打牌。

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他们打牌,看了一会儿也发现这麻将并不是很难。三个连在一起的数字或者三个一样的数字就是一摞牌,最后在要一对一样的牌就能胡了。

我问中年男子,是不是这样。他笑着说:“你不但很和财,而且悟性也很高啊!就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我是真和他和财还是他手气实在太好,坐在他旁边后,他更是胡得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几圈,他又胡了把七对。

我问他:“什么是七对啊?”他耐心地说:“胡牌一共是十四张,如果是七双一样的牌就叫七对。如果有其中一种牌是四张的,就叫龙七。”

中年男子说完,还在我腿上拍了拍,要我认真看。

本来对他感觉还不错,但是他的这一举动让我有些反感。可能在ktv里待久了吧,对男人的这些小动作我特别敏感。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又不好发作。珠儿是我的偶像,但是珠儿对这位王志东好像也是惟命是从,而王志东对这个中年男子好像也不比较尊敬。这算食物链吗?

算了吧,我忍了。

中年男子起身去洗手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来替我玩两把。”围役夹才。

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我迟疑了一下,中年男子又说:“怕什么?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我一听乐了,半推半就地坐上了牌桌。

中年男子去了洗手间,我开始自由发挥。

结果赵挺没几把就胡了清一色,我不知道怎么付账。梁绪笑着说:“你应该给赵挺两张扑克。”我翻看着中年男子留下作为筹码的扑克,随便挑了张草花四和黑桃七递给了赵挺。赵挺笑着说:“你应该给我两张10、j、q、或者老k。”

我诧异地问:“这也有区别啊?”

赵挺说:“当然了,10、j、q、k这四张牌算十个筹码,其他的只能算一个筹码。”

我极不乐意地丢了两张老k给赵挺,心中诅咒老k的斧头k死他。

接着梁绪又小胡了一把,王志东说我应该给梁绪五张a-9的扑克。我对自己很失望,可怜兮兮地丢给了梁绪五张数字扑克。

第三把刚打到一半儿,中年男子出来了。他站在我身后不说话,我起身让位子给他,他双手按着我的肩说:“你玩儿,我来教你。”

我脸红着说:“不行不行,我都给你输了两个老k了。”

中年男子丝毫不介意,反而笑着说:“呵呵,两个老k?有趣!输了就输了嘛,你接着玩。”

我只好硬着头皮玩下去。

说来也怪,自从他从洗手间出来以后我手气就特别好,再没点过炮,没几圈我就赢回了我的老k。中年男子也搂着我的肩膀夸我进步很快,王志东他们也随声附和说我天赋过人外加中年男子指导有方什么的。打娘胎里出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拍我马屁,赢不赢钱倒不重要,反正又不是我的钱,被人拍马屁的感觉倒是挺爽。

又打了两圈儿,王志东询问中年男子,要不要出去吃点饭接着玩儿。

中年男子正给我教的起劲,连连摆手说:“手气正旺呢,吃什么饭?”

我中午宴席就几乎一口都没吃,刚才虽说吃了点沙拉,可是毕竟不能果腹,一听说吃饭,立马来了精神。中年男子一看我兴奋的样子问我:“你是不是饿了?”

我拿着一张八条,撅着嘴点点头。

中年男子说:“那好吧,先出去吃东西。”

这时候只听珠儿过来笑着对中年男子说:“志东这里灶具都有,就是缺点材料,要不我去外面超市买一些进来,咱们就在这儿做饭吃。你们接着玩儿?岂不两全齐美?”

珠儿说着回头看了下王志东,王志东显然对珠儿的机灵很欣赏,这样既不扫中年男子的牌兴,又可以吃饭,一举两得。珠儿见我迟疑不定,拍了拍我说:“我这小妹啊,别看她才读大学,可烧得一手好菜啊!一会儿你给咱们露一手?”

要不怎么说我笨呢?我这才听明白珠儿的意思,于是连连点头说:“好吧,那就给大家献丑了。”说起烧菜,我心里倒有点儿慌,前一阵子待在珠儿家的那三个月每天看央视的烹饪节目学了几道菜,可时间长了没操作,不知道还行不行了。

我对珠儿说:“那我陪你去超市吧。”

珠儿一下把我摁在椅子上说:“你好好学习玩儿麻将,难得今儿有高师指点你。都快大学毕业了,以后工作了打打麻将也是必要的。”

她把“大学”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我知道她是暗示我,她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要我别瞎说,小心露馅儿。当初认识王志东他们时,珠儿可说我是她远方来读大学的表妹啊。

我眼神示意珠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见我听懂了她的话,这才放心地走了。

玩儿了没几把牌,珠儿拎着大包小包进来了。

中年男子笑着说要品尝一下我的厨艺,我正好坐的腰疼,巴不得赶紧起来呢。于是帮着珠儿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珠儿把买来的泰国香米取了一些,淘了淘就倒进了电饭锅,我忙着洗菜、择菜。

珠儿一边四处找油、调料,一边说:“发现了没,他好像很喜欢你。”

我知道她说的是中年男子,但是故意问:“谁啊?”

珠儿一把捏着我的鼻子说:“现在学会给姐姐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是不是?”

我连忙求饶,珠儿这才罢手。

我埋怨珠儿害人不浅,好久没做饭了,怎么突然就拉我下水。

珠儿无辜地说:“我觉得你烧的菜很好吃啊!对了,教你打麻将的那个人和梁绪都是四川人,你调料适当重一些。”

我问珠儿:“他们时老乡啊?”

珠儿说:“恩。王志东也是通过梁绪才认识那个中年人的,我就知道这么多。”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眼前这情形,除了茄子、青椒、鸡蛋、西红柿以外实在没别的东西了。我又向珠儿抱怨,珠儿也无可奈何地说:“你得了吧,你看看现在什么光景了,超市就剩这点儿菜了。”

我看了看时间,对珠儿说:“吃完饭我得马上走昂,去晚了免得又挨骂。”

珠儿一把捂住我的嘴说:“知道了,你小声点儿。小心他们听见,要是给他们知道了,我就白忙活了。”

我说:“你忙活什么?”

珠儿只是催促我赶快烧菜,再不答话。

我凑合着炒了个青椒茄子、西红柿鸡蛋汤、虎皮辣椒,算了算六个人吃三个菜实在太少了。只好又做了一份儿沙拉,当做甜点。

弄好了沙拉,米饭也熟了。我催促珠儿快去喊他们吃饭,不然我要迟到了。

珠儿想了想说:“出去直接催不合适,我们直接把菜端出去吧。你要那个中年人尝尝你的手艺,看他怎么说。”

我依计行事,中年男子果然放下牌走到了餐桌跟前。王志东他们一看中年男子过来了,也放下牌跟着走了过来。

等中年男子坐定,王志东他们才依次就坐。我端上来最后一盘沙拉后,王志东指着中年男子身边的位置对我说:“你坐那里吧。”

我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又怕迟到,所以也不跟他们客气,管他坐哪儿呢,快快吃完,本姑娘就闪了。

中年男子每道菜都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说:“烧得不错,烧得不错。”一边说一边指着青椒茄子和虎皮辣椒说:“尤其这样两个菜,很像我的家乡菜。我就喜欢吃辣的!”

中年男子说完又转头冲我竖了下大拇指,王志东见状也对我示以赞许的目光。

正说着,赵挺吃了一口虎皮辣椒后突然打了个喷嚏。中年男子脸上略有不满,赵挺一下子局促的不知所措。珠儿见状立马话锋一转说:“小静啊,你这菜味道不错,就没个菜名儿吗?”

我一听一下难住了,你珠儿帮赵挺解围也不管我事啊。突然要我起什么菜名,这不为难我吗?这么几个家常小菜还要什么菜名儿啊,我迟疑了几秒,想直接说青椒茄子,西红柿炒鸡蛋什么的肯定不好听,怎么办呢?

嘴里咬着筷子,瞅着西红柿鸡蛋汤的西红柿和蛋花儿,我离灵机一动,说:“这个叫做日照西施羹。”

赵挺正胆战心惊呢,一听这话,赶紧接过话讨好我说:“妙!妙!妙!这西红柿不就是西施嘛?这西红柿汤里的鸡蛋不正就像太阳当空吗?”赵挺这东西不但不见好就收,还指着青椒茄子问我“那请问这个菜名儿是……”。我正被他马屁拍得舒服,被他这么一问,又慌了。

我心一横,就瞎掰吧,掰他娘的。瞧着青椒丝炒茄子,我说:“这个叫做窃窃私(丝)语!”

剩下两个菜我也爽快自己介绍得了,可指着虎皮辣椒我实在想不出名字了,只好随口说:“这叫一堆辣椒!”说完又指着沙拉说:“这叫一堆水果。”

听完我的介绍,中年男子一改刚才满脸的阴霾,哈哈大笑着说:“好厨艺、好菜名、好一个一堆辣椒!”看得出来,他的确蛮喜欢我的。

吃完饭,珠儿和我先行告辞。走出小区,珠儿满意地夸奖我:“你那个日照西施羹和窃窃私语啊还真是恰当,从哪儿学到?”我说:“学个屁啊,瞎掰的!四个菜名儿全是瞎掰的!”珠儿笑着说:“瞎掰的好,你的一堆辣椒、一堆水果真是无敌可爱啊。你发现没,他好像蛮喜欢你的可爱的!”

我知道珠儿说的他,又是指中年男子。

回到员工房坐定不久,就被兰姨拉去走台。红红最近赚钱心切,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兰姨进了包房。

这房是一群广东人,出手很阔绰,小费没少给,我们酒也没少喝。

最后被灌了个翻天覆地,客人临走,我迷迷糊糊地听红红说:“老板开了家洗浴城,芳芳主动过去当头牌了。”

我腹中翻江倒海,头里眩晕不止,倒在床上就睡了,管它什么芳芳,什么头牌。

睡下不久,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小云坐在王志东那600万的房子里,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和小云就那么坐着,谁也不说话,但是房子里能清晰地听见婴儿的哭声,小云听着听着也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到处找孩子,边哭边喊:“妈妈来了,妈妈来了。”

突然那座偌大的房子天花板上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水,慢慢地,慢慢地,四周的墙壁上、地板上满是鲜血。血越流越多,地面上的血水越积越深,我蜷缩在窗台上动都不敢动,小云还淌在齐腰深的血水中四处找孩子。

最后王志东出现了,看着小云哈哈大笑,笑的很狰狞!

我在笑声中惊醒了。

酒醒了,梦也醒了。

酒醒后依然是昨日;

梦醒后,梦想却开始阵阵剧痛。

起身喝了点水,看见红红睡着正熟,房子里尽是打呼噜的声音,于是倒头再睡。

又不知道睡了多少时候,被周围的说话声吵醒。朦胧睁开眼睛,兰姨正拿着秋霞留给我的梳子梳头呢。

我猛一下坐了起来,从包包里拿出一把牛角梳给兰姨说:“兰姨,用这个梳吧,对头发好。”虽然心里非常不舍,但还是不得不忍痛割爱,这个女人得罪不起,是个十足的小人,而且很阴险,经常给人小鞋穿。

兰姨接过牛角梳,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吆,不错嘛。”说着把秋霞留给我的梳子还给了我。我赶紧把梳子藏在包包里,心想:“再不济也是姐妹留给我的东西,可不能在放抽屉了。万一丢了怎么对得起秋霞。”

我的那把牛角梳顺其自然地再没回到我手里,兰姨梳好头,水到渠成地把梳子插在拢起的发束上扭扭捏捏地走了。这就是高手,雁过无痕!

我也习惯了这些,只是心里许了个愿:“变态的死兰姨,画个小人拍死你!”仅此而已,来祭奠我那远去的牛角梳。

什么都可以被她拿走,只是秋霞送我的梳子和珠儿送我的玉坠千万不能落在她手里。在我心里,这把梳子和玉坠一样珍贵。想到这里,摸摸玉坠,还在,这才放心了。

起身兜了两圈儿,果然发现芳芳的床铺人去楼空。忽然想起昨天红红隐隐约约说过什么,于是摇醒了还在熟睡的小东西,问她怎么回事儿。

红红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楞了会儿才说:“老板又开了一家洗浴城,芳芳主动过去了。”

我一听乐了,这当小姐还有主动请缨的啊。也好,身边少了个定时炸弹,我总算安全了些,鬼知道她哪天会不会摆我一道呢。芳芳也终于是如鱼得水了,可以放开卖了。其实她也挺谨慎的,老板不熟的场子绝对不去,不然她能在这里藏着掖着地卖到今天?

红红跑到我床前,摸出一支烟点上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问:“我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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