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衣无缝（1/2）

此时轩辕大哥才走到我旁边，背负双手，道:“很奇怪他们对于四方客栈的改变都不觉得惊奇？”

我点点头，站起身，道:“不错，想那催命罗刹一旦制造出一次杀戮，他们几乎都要议论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都在探讨催命罗刹是如何杀死些武林前辈的。可这四方客栈的事情可说是远远比催命罗刹杀人更加神秘而奇特，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们居然若无其事！”

“还有一件事情更让人想不通！”轩辕大哥抬头凝视着翡翠楼房顶。

我扭头对着他，并问道:“什么事情？”

轩辕大哥指指翡翠楼房顶，道:“孙凡兴的伙计是如何消失的。那乞丐说过，他们并未看见过孙凡兴的离开伙计过四方客栈半步，也没有看见过四方客栈当中有人走动。除非孙凡兴的伙计有飞天遁地的能力。否则，乞丐不会看不见他。更何况，我查过，不但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孙凡兴的尸体也一并不见了。”

当轩辕大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又是一振。这种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发生！难道孙凡兴的伙计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又或者是凶手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一并将他们带走了？

我知道，轩辕大哥指我看翡翠楼房顶是有目的的。因为他想让我明白，对于这栋房子的房顶与地面，还有房子内部四周的设计，他定然精心的去巡查过。只是他根本就查不出头绪。他想告诉我，这件无比离奇的事情不由得他不相信，也不由得我不相信。

我背脊开始发凉，将剑插在脚下，道:“难道那房顶真的连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轩辕大哥深深地吸了口气，回答到:“不但房顶没有，就连地面上也没有。”他又补充道，“我去过两次，一次是白天，一次是晚上。这种毫无痕迹的做法完全不是刻意而为的。”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说，“不管是什么计谋，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绝对没有人能够做到天衣无缝。可是……”

轩辕没有再说下去，我明白他此刻心里的感受。因为我曾经也是如此。我也知道他此刻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我替他说到:“可是这个谋划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破绽，当真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

面对翡翠楼，我们的确再也找不到任何办法从中寻得哪怕一丝丝线索，一丝丝破绽。我们只有倍感失望地离开，离开这个让我们两个人都难以解释的地方！

我们牵着马，朝城外走去。我朝太阳看去，刺眼的光芒让我不得不将目光移到别处。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一个人，一个让我们不该不去想的一个人。或许他能够解释这种怪异的现象。

我对轩辕大哥道:“或许，有一个人能够给我们解开这个谜题。”

轩辕大哥还在往前走，似乎对这个所为揭开谜底的人俨然不抱任何希望。我想，他此刻已然开始陷入对于迷信的边缘。他只是缓缓地问道:“谁？”

我移动目光，很肯定地回答:“催命罗刹。”

“催命……”他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停下脚步，又陷入紧张状态。很显然，我所说的这个名字的确能够让他感到惊讶，也能够让所有人感到惊讶，包括你。就算是我说出来我也同样感觉到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又说到:“倘若说当今天下能够做到这么诡异事情的，除了他，我再也想不出还有谁。即便是处于泰山北斗的智慧大师，独掌半个江湖的蓝藤山庄庄主，或者是独霸一方的虎啸堂堂主秦磬舛，或是慕容山庄庄主慕容赞都无法做到。”

轩辕大哥微微点头，他同意我的看法，而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同意我的看法。他道:“即便我们知道他能够解释，可我们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呢？！”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试问一年多来，江湖上的人寻找他除了还没有挖地三尺以外，都不能够寻得他的一丝踪迹。我们又到什么地方去找呢？他又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呢？或者说假如我们真的找到了，那他会不会给我们解释呢？又或者直接把我们至于死地？

这些问题毫无次序地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其实轩辕大哥也清楚，这些问题都是江湖上难以解开的难题。可即便难以解开，我们都要去试试。不去试试，永远都没有机会，只有试过才知道。

我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我伸出手朝怀中摸了摸，东西还在。我微微一笑，道:“或许，有一个地方能够找得到他。”

轩辕不解，扭过头对我道:“什么地方？”他骤然间又停住脚步。并没有等我说下去便又说到，“你看看那个人，像不像那日出现在四方客栈里的那位？”

轩辕的话让我感到很奇怪，随即顺着他的目光移到城门前的一个茶棚。我看到了那个背对着我们在喝茶的白衣男子。我猛然间想起那日在四方客栈里喝酒的那个男子，那个看一眼几乎就很难让人忘记的人。

这人岂非就是那个平静得不起任何波澜，整个就如同一潭死水一样的怪人？

如今几日过去，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几乎没有一点改变。我垂下头微微疏了口气，上次本想与他结交一番，但由于说书老人的原因，没有结交成。我自认为见过许多人，许多不同性格不同年龄不同经验的人，但这种你见上一次就永生难忘的人我还是第一次，不，第二次见到。

第一次没有结交成，那这一次当然也不会错过喽。我抬起头准备朝他走去，可茶棚里哪里还有他的踪迹。而轩辕也没了踪迹。

对于他们二人，我当然不理解也无法去找到原因。我只有站在原地朝四周察看。我并没有离开，因为我知道轩辕定然是跟在那怪人的身后，从那怪人离开的那一刻就紧跟着了。

等我看到轩辕的时候，他正朝我走来。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苦恼，只有平淡，平淡得犹如一潭死水。这岂非与那怪人一样，可是他怎会有如此怪异的神情呢？

“你见过他？”我所指的是面容。我牵着马朝门外走去，轩辕跟在我的身后。

“没有。”他平淡地回答。接着他又道:“我根本没有机会。”

这句话不但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更让我感觉到后背都有丝丝寒意。我问道:“以你的轻功，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不错。我自认为是这样。”

“不，江湖上不知道你轻功胜于你武功的人没有几个。而知道你武功不胜于江湖上少有的高手前辈十个的人也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