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脚印（1/2）

他扬头便酒楼楼顶看去，又道:“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找证据为那些被害的少女以及我的妻子女儿报仇。可是，我所寻找的所有线索都是指向一个人——催命罗刹！我明白，只有找到催命罗刹才能知道真相。即便他是一年前才出现在这个江湖。因为那也不能判定他在出现在江湖之前就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况且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二十九件迷案也与他有关！”

轩辕伸出手，握住酒壶，慢慢地将酒倒入酒碗当中。我看到他的手在抖动，不停地抖动，就像是因为害怕而不停地抖动一样。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因为孙凡兴所提供的线索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即便仅仅只是猜想。

我兀自端起已倒好的酒，我知道，所有的线索虽然都指向这个神秘的人，定然都有成立的可能。并且这恰似已成为一个不可争论的事实。因为在这个江湖上，在这个天下，除了神，只有他才能做得到，仅仅只有他才能够完成这样的事情。

轩辕大哥没有说话，他依旧在喝酒不停地喝。这是他的习惯，只要他遇到令他兴奋激动的事情或者听到令他激动兴奋的消息的时候，他就会不停地喝酒，直到喝醉。因为喝醉后，他的思路会更加清晰，头脑会更加清楚。

我又凝视着孙凡兴，道:“所以，你请说书人来说书是想借用说书人的话告诉我们，我们要见到催命罗刹就必须到水月居去？”

孙凡兴点点头，道:“不错。水月居主水月凤姑娘在给江湖人发请帖的时候并没有说出她宴请江湖豪杰的缘由。”

我将酒喝下去，道:“这件事既然没有在江湖上传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轩辕大哥忽然道:“他不……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他已经倒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只剩下厚重的呼吸。

孙凡兴点点头，道:“轩辕捕头说得没错。我一个酒楼掌柜当然不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就并不代表说书人不知道。”

我皱起眉头，道:“说书人？难道他什么都知道？”

孙凡兴居然点点头，道:“他的确什么都知道一点。”

我又道:“难道催命罗刹是谁，长成什么样他也知道？”

孙凡兴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

我冷冷一笑，道:“你不是已经查出了催命罗刹与这件案子脱离不了关系，你为什么不问他？”

孙凡兴将盘子当中的黄金推给我，道:“我已说过，他都知道一点点。至于他还知道什么，他不肯告诉我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楼大侠想知道得更多，那还是楼大侠亲自去问他吧！”

他站起身，忽然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沉沉道:“孙凡兴拜托两位了！”

我站起身，将他扶起来，并道:“我们定然会尽力找出真相。”随后，我转身将轩辕大哥扶起，而那五十两黄金却已被那哭得一塌糊涂的伙计用包袱包好，并将之递给我。

我闭着眼，然后又睁开。随即便把剑拿起，并将包袱放到肩上，扶着轩辕大哥便转身准备朝还未开的大门走去。

大门需要被打开，我一手扶着轩辕，一手握剑，要打开大门定然有难度，我若想尽快地走出去，非得有人帮忙不可。而看到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会主动地去帮我开门，可是伙计并没有去开门，也没有走到我们面前乃至于走到我的身边。

正在我奇怪之际，一刹那，一声巨响，伙计突然扑通跪在地上大声哭号起来。我急忙转身，孙凡兴却已躺在地上，嘴唇发乌，面部发紫。

我急忙对伙计道:“快走开，他中毒了。”

伙计连连倒退数步，但依旧在不停地哭泣。我朝四周看了看，四周并无任何异动。整个酒楼，自始至终除了孙凡兴以及这个伙计以外，我就再也看不到还有什么人。甚至连一个厨师也没有。按理说硕大的酒楼怎可连一个厨师也没有？！

我把轩辕大哥扶坐在桌前，握剑纵身一跃跳到二楼，并迅速在四周走动。倘若是暗器，这二楼本没有一个好位置。然而凶手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我又是一跃，一脚踏上房梁柱，查看房顶的漏洞。可是房顶却是密封好的，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的痕迹。

最后我回到孙凡兴的尸体旁。我不再去寻找我认为暗器发射的地方，因为我看见一个比寻找暗器发射点更为震惊的事情。孙凡兴的尸体，他的尸体开始迅速腐烂，从面部一直延续到腹部，最后整具尸体都只剩下骨头。一股恶臭在空气中蔓延，简直让人呕吐。

更让我震惊的还是这骨头间许多蠕动的虫。我立刻惊醒，对伙计道:“不好，赶快给我火折子。”

那伙计手忙脚乱地跑到掌柜台上，拿来火折子递给我。我顺手将两坛酒摔在这些蠕动并迅速朝我们爬来的虫之间，然后将吹燃的火折子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