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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爵,只等他儿子立了军功就换铁帽子——这表明了海皇的态度

所以何博虽然最穷,但在商界和民间口碑极好,商界因着大洋之上船运公司展开殊死竞争捡了大便宜,从广东运到上海、辽东以及东亚各国海运运费便宜得好像不要钱一样,极大的促进了商业繁荣,能不说他好吗?至于民间,那是狗屁不懂,皇帝说了好,谁敢不说好?这人有种,正在大洋上用商船为海皇和洋人竞争者拼刺刀呢。

郑阿宝吼出自己减税、建立关税壁垒保护本国大鳄的真实意图后,脸上从“老子早就想宰你quan家”的表情瞬间换了一副“夏夜听蛙稻花香”的陶醉表情,一手叉腰,一手从这边拨拉到那边,就如同无害的农夫抚摸自己的麦穗那样,他叫道:“因着神皇的圣明,咱国践行圣经教导,提高商人地位,看,咱们国家比清国富裕很多,有很多工厂了连这个小小的破县……咳咳,这个美丽的小城我都看见咕咕冒黑烟的工厂烟囱和火车车头多么了不起”

“我去过欧洲列强的工业基地城市,你们知道吗?在全球霸主、咱国老大姐——英国的纺织业中心曼彻斯特城市,那一进去,城市里的工厂烟筒好像森林一般,昼夜不停的煤烟把天空都熏成了灰的,走几步浑身就一股烟味,地上不管怎么打扫,三分钟就是一层薄薄的煤灰,河流都是黑的

人家的工人也多的像沙子一样:每天都努力工作,为了抢个职位能打破头,穷人没有地方就睡在巷子里,还能生七八个,但是人家不做乞丐,能做事就一定做事伦敦的码头搬运工人为了工作,经常打架,所以人家官吏甚至排号,每几百号从几点到几点让你工作;过了点就得让下几百号入场接替你工作赚钱。

这是何等壮丽的工业景象,代表了多少金钱?代表了国力的多么强大?”

郑阿宝意犹未尽的微微仰头,彷佛在憧憬未来那样,他抬起手指着龙川晴朗的蔚蓝天空高叫道:“看这里的天多么的蓝这里的水多么的清澈这里的风里什么味道也没有这怎么行呢

这就是落后这就是愚昧

我们自由党总有一天要让烟囱长满大宋每一寸土地,要灭绝蓝色的天空,换上代表金钱的灰色暮霭要让每寸河流都漆黑如墨,咱们喝铜管里流淌来的自来水,再也不需要你们浪费时间打水了,所有人都要在工厂里努力工作人人都有钱,随便买家具、怀表、座钟、西装、养马车、住洋房——还得是楼房不论贫富贵贱,见面都是脱帽礼,嘴里都是:“he11osir,吃了么?”,一口地道的伦敦腔

那个时候,我们宋国也必然跻身列强之林,被称为远东的神圣桥头堡而这一切,需要我们工商业的一起在基督保守之下的努力,灭绝下地狱的自由,换来工业和金钱的强大与自由哈利路亚,愿上帝早日让我们的天空也变成灰的”

演讲完毕,郑阿宝把手背到身后微微仰头,全场静了几秒钟,他的随从们最先热烈鼓掌迎合老板,不过貌似事前训练没有考虑这种中西合璧的情景,兄弟军火所有人都用马蹄袖热烈鼓掌,嘴里大吼的却是:“嗻大人嗻大人………”

龙川四个候选人都是搞工业的,都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从后面跑到郑阿宝轿子附近大声叫好。

“让烟囱长满大宋每一寸土地”李广西振臂大呼;

“人人都是脱帽礼人人都努力工作,实现圣经教导”王鱼家也跟着热泪盈眶;

“把河水染黑龙川风里要全是煤烟”范林辉跳脚大吼;

“灭绝下地狱的自由靠我们工商业的自由党说得好哈利路亚”张其结反复举着自己礼帽致意。

龙川四个候选人一跟着吼,立刻周围买了他们彩票的几百人立刻跟着大叫,三一街再次沸腾。因为宝少爷说得都是三层天以上的事,小民很多不懂,喊着喊着就变成了第一层天以下的事情了:

“自由党财”

“三爵党千岁”

“工商党财”

“宝少爷威武”

“郑少庭、周开源、何博爵士千岁祝你们早日换铁帽子”

“兄弟军火威武啊我以后就买你们的枪了”

等等这些土鳖口号震天响了。

宝少爷看着脚下记者敬畏振奋的神情听着满街土鳖对自己的恭维,他哈哈一笑,这才觉大正午太阳太毒了,自己想溜了去把酒言欢了,就一边拱拳行礼,一边跺着脚下的肩舆,让四个浑身都要被劈开了的可怜金领抬着自己去衙门了。

看他要走,有记者冲了进来,指着不远处听宝少爷演讲而脸色时青时白的民主党他们,大吼:“宝少爷,人家民主党有蛤蟆党旗,有党证,你们呢?不见您的党旗是什么?”

宝少爷一愣,瞅了瞅不远处的那只蛤蟆,他冷哼一声,指着自己的脸大叫:“告诉你们,我昨天下午才被陛下召见,被赋予成立自由党、踩死民主党的重任,只有神皇两个小时的面提耳命和一个政党名称,什么党章、党旗、党证这样花哨玩意一概没有我不需要我这张脸就是自由党的党旗,难道还不如一只蛤蟆吗?擦”

说罢,就命令自己浩浩荡荡的队列朝衙门走了,但是记者们不让他走,还是层层叠叠的挡在他前面问之问那,都知道:郑阿宝对报业记者态度最好,不会让保镖动粗。

记者们就想欺软怕硬了。

郑阿宝的队列走不动,郑阿宝还浑身穿着厚重的清国官服呢,抬头看了看正午的大毒太阳,就觉得汗哗哗的从头顶流到脚底板,脚踩在肩舆上的靴子都觉的好像踩进了雪水里。

墨镜后面的眼珠子一转,郑阿宝看着肩舆前面堵着路不让走的记者们,坏笑了起来,他唰的一下打开折扇,对着前面的记者高叫:“哈哈,哥们们,还有一个消息我没告诉你们。今天要好好折腾折腾你们”

“啥消息啊”记者们顿时沸腾了,很多人开始冲击保镖圈,肩舆前后汗珠飞溅,宛如下了一场太阳雨那般。

郑阿宝嘿嘿几声奸笑,折扇指着京城方向,大叫道:“我实在的告诉各位,我今日来到龙川组建自由党,这条消息连京城都不知道我说过了,因为咱神皇太聪明,和我谈了两个小时,除了我大哥之外,其他两个商业子爵同意组建自由党的事是陛下告诉我的,我当即说兄弟军火要做第三家有了自由党,那么什么民主党的oo6号党证?那算什么玩意我直接扔河沟里了而神皇这么会看人,知道我办事利落可靠,所以这个党组建并加入选举的事就定下来由**作了。然后我立刻做名牌外加定铁路包厢,一分钟没有耽搁到了龙川三个子爵都还在保密阶段,所以你们这些记者乃是全国最先知道这件事的家伙,你们手里的笔记本上记录的就是帝国所有其他地区包括京城都不知道的事情赵金**官都还不清楚,而我要去和赵金**官吃饭叙旧,吃完饭,和他谈完,说不定得下午,朝廷得到他的报告说不定得傍晚。现在是正午十二点多一点,这里有个时间差,因为选举,为了服务报业,龙川到京城电报是热线,京城电报总局优先送,那么龙川特快加急电报有可能比衙门电报还先到京城接收人手里,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到这里,郑阿宝奸笑着指了指旁边的邮政局|电报公司,笑道:“谁第一个了电报回去,外加阻碍别人晚一会,谁可能一夜成名,然后一夜暴富”

只见前方密密麻麻的记者突然齐齐呆若木鸡了一秒钟,不知道谁了一声喊,这攒动的人头齐齐朝右转,接着疯了一般朝邮局台阶冲去。

台阶上站满了看热闹的本地人和邮局、电报局的员工,还没听清郑阿宝说什么呢,只见他扇子指了几下,笑了笑,眨眼间,人群就突然掉头呐喊着奔自己来了

本地人战斗力哪有亡命之徒记者厉害,更何况几乎是所有在龙川的西学亡命之徒全冲过来了,本地人根本不是对方一合之敌,台阶上立刻人仰马翻,本地人被挤得在台阶两侧宛如下饺子一般扑扑的滚了下去,更倒霉的是没被挤下去,仓皇间抱住了大门跟着门被撞进了大厅,吓得哇哇大叫;这还没完,三秒之后,邮局两扇大门就出玻璃爆破之声。

后面的郑阿宝看得哈哈大笑,叫道:“海宋遍地是黄金先到撑死,后到饿死好好抢”

说罢,看前面没有记者挡路不让走了,他扇子指着前方衙门高叫:“孩儿们,目标,衙门威马奇(Forardmarbsp;“嗻大人”兄弟军火跟班们立刻齐齐一声大喝,抬着郑阿宝风一样的跑了。

-------------------【158 枪口之下的费厄泼赖】-------------------

158枪口之下的费厄泼赖

这次因为抢到了大新闻,不管有钱没钱都想电报了,电报公司的值班办事员虽然值班,也站在台阶上人群后面,因为大厅里空荡荡的,全城所有人都看热闹了,邮局大厅根本一个顾客都没有,还在柜台后值班个屁啊。

这个位置靠后,一看记者们张牙舞爪的杀了过来,办事员也吓得仓皇后退,第一个冲到自己柜台那边,他们电报公司头目因为站在台阶上过于靠前,已经被人从邮局台阶上一肩膀扛飞、连滚带爬之后,现自己到了彩票店门口了。

但还没等他打开柜台的抬板跑进去,已经有人两手握住他的腰,自己觉的腾云驾雾一般从柜台这边凌空到了另一边自己座位上,他惊慌的抬起头,一个浑身被汗湿透西装黑脸大汉已经把自己笔记本摔进了办事员桌子上,大吼:“快我的报道要特急加快第一个马上多少钱都行”

接着眼看数不清的记者从后面涌了过来,那黑大汉眼疾手快的往前一扑,趴在柜台上一把握住了办事员的手,一边推搡其他人,一边大叫:“老子第一个抢到的你们排队”

因为龙川电报公司很小,前台就一个办事员接收电文原稿,他被人抓住了,其他人就没法递稿子,大家在柜台前挤成一团,要不是那办事员有眼色,看情势不妙,吊着被抓住的胳膊立刻蹲在柜台下了,看那无数只手从柜台上伸下来乱捞找他的架势,要被抓住说不定会被这伙外地来的亡命之徒分尸了。

这时满头都是纸屑、浑身是土的电报公司王经理终于挤进来了,好像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又被拖行五百米的他悻悻的大吼:“各位排队来得及”

接着邮局也派一样看起来被拖行了五百米的三个保安进来维持秩序了,记者们气急败坏的开始争抢靠前位置排队,队列彷佛是一条吃了一串炸药的蛇,长长的体内不停爆炸,不是这里肿就是那里肿,满大厅都是叫骂声。

“先生,您放开我的手吧?”柜台后的四眼办事员都快哭了,手腕一直被趴在柜台上那黑大汉紧紧攥着不撒手啊,痛的要死,估计被这个混蛋攥青紫了。

“好好好对不住,小哥,快快”那黑大汉看后面的竞争者在警棍威胁下,终于承认自己第一的宝座了,这才放脱了那办事员的手腕,从柜台上爬下来,两手牢牢摁在柜台上一动不敢动,屁股撅着,坚定的捍卫自己第一的地盘,只敢用余光仓皇的找自己刚刚掉了的那只鞋。

“趁他,我们赶紧改稿子”排在那黑大汉身后的三个人看来是一个报社的,立刻翻起自己的笔记本,唰唰的用铅笔改起稿子来,不仅是他,身后所有的记者都在抢时间润色,力求报道比其他竞争更翔实更精准;

当然还有可怜蛋挤进来的时候丢了自己的笔记本,又舍不得离开自己队列中较为靠前的位置,就在队列团团作揖带着哭腔大叫:“都是同行,谁借我张纸行吗?我出一元五元?求求你们了”但是他身后的同行冷眼瞅着他,前面的同行装听不见。给你纸?这不是战争时期神军给清妖子弹给自己来一枪吗?哭了几嗓子,这倒霉蛋不得不撩起袖子,用铅笔在自己胳膊上艰难的写稿子了,铅笔不是蘸水笔,写起来很像纹身的过程。

黑大汉看了看后面的同行都在改稿子润色,他抬起头,看着办事员正誊录自己笔记本上潦草的笔迹,欲哭无泪:这第一确实是抢到了,但没时间修改自己的稿子,这草稿写得支离破碎,怕是7岁小孩写得也比自己流畅。自己报社即便最先几分钟《号外》,能比得过身后那群有时间修改的家伙吗?

突然他眼睛一转,从西装兜里掏出一物拍在柜台上,叫道:“小哥,这个也一样特快加急完我的稿子就这个”

办事员嘴里随口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从柜台上摸下那东西来,定睛一看是本书啊,宋国基督徒必备、小学生课程、妇孺皆知的一本书《四福音书》。(圣经新约的前半部分)

翻了翻那书,办事员有点恼火的叫道:“先生,你要哪一段?麻烦你标出来,然后折页再给我。”

黑大汉扭头看了看身后一直排出大厅的记者队列,奸笑了几声,说道:“什么哪一段?我全我《四福音书》的全部给我从头到尾”

“什么?”办事员手一哆嗦,书掉在桌子上,办事员拿起来,颤抖着声音叫道:“这书有2oo页啊,不知道多少字…….”

“我有的是钱让你就”黑大汉从兜里抽出一叠厚厚的海蓝色十元大钞拍在柜台上,接着全扫进柜台里的桌子上,厉声叫道:“整本书要是钱不够,就我给你的这些钱的字数,全掉不必找钱也肯定能撑两小时了告诉后面电报员:稿子急,但圣经我不急,慢慢,别太快”

办事员吓得嘴都合不上了,后面队列里已经骚动起来,排在前几位的记者是最有希望抢全国大的,谁能想到排第一那个畜生突然又拍了本《四福音书》出来这哪辈子能完那本2oo页厚的圣经书啊

“你什么意思?你书,我们还怎么电报?”立刻有人勃然大怒,冲上来揪着那黑大汉领子大叫。

“我乐意我有钱我就要书哪条法律、哪条规章规定圣经不能电报?”黑大汉一把抽开揪住自己领子的手,瞪起眼睛丝毫不让的叫道,还不忘扭头对目瞪口呆的办事员大吼:“把我稿子誊录完了,立刻送进去啊特急加快要优先,我乐意你们电报员随意哪一段圣经,只要给我全部电报员都给我这就行”

“你就想自己抢了头条,不让我们,你自己独吞是吧?”越来越多怒不可遏的排队的记者冲了过来,团团围住这个败类。

“信不信我们打死你哪有你这样做新闻竞争的”排队去了门外的记者也听说了门里头生了大惨剧,一个个又惊骇又愤怒的握拳冲了进来,踩着满地的玻璃渣直冲那汉子——为了自己抢到独家新闻,竟然对圣经拍电报,不让别人有一点机会,这得多卑鄙无耻才做得出来?

办事员觉的柜台外弄不好要出血案,仓皇的把那卷钱掖进口袋,拿起来誊录好的稿子电文和那本四福音书逃进了柜台里面的电报室大门,看着办事员跑了,估计里面这整个下午都得圣经了,自己的电文别想出去了,记者们恼怒得捶胸跌足,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王八蛋。

看自己不停被推搡,很多人看起来真的很想打死自己,黑大汉猛地一撂西服后摆,从后面抽出一把小手枪来。

看到他拔枪了,记者们顿时仓皇后退,保安们赶紧围了上来,劝道:“这么点事,就拔枪啊?收起来收起来”

黑大汉流着满头的冷汗,挥舞着手里的小手枪对保安叫道:“你们说我这是不是费厄泼赖(fairp1ay公平竞争)?法律和规章没有让人不许圣经我有钱我乐意”接着转头对记者们吼道:“你们想干嘛?我抢到了第一,我乐意什么电报就什么”

接着他色厉内荏的仰天大叫:“老子全副身家都压在这次新闻上了,我什么也不在乎了我就站在柜台第一的位置,这里就像是我私宅一样了,谁要是敢动我,信不信老子用无限防卫权一枪打死你”

“我们也有枪,尼玛的放下枪”保安们还没敢动,已经有四五柄手枪指着那黑大汉了,枪后面是记者怒不可遏的脸。

但是黑大汉毫不畏惧,当即转开枪口一个个点着那些持枪瞄准他脑袋的记者,大叫:“你敢开枪我就敢你打死我啊我打死你是正当防卫,你打死我是谋杀尼玛的,我的稿子已经朝海京了,我在乎你吗?”

“信不信我们一枪打死你”五柄手枪同时伸直了,往前伸伸就捅到黑大汉脑门上了。

“英雄,打死这吃独食的畜生”他们周围围观的记者一起振臂大呼。

有人还指着黑大汉吼道:“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啦一会我们把你活活打死”

邮政局局长一看要出血案,赶紧示意旁边呆若木鸡的电报公司王经理出去报警,自己冲到前面,小心翼翼的压了压最靠近自己眼前的持枪胳膊,朝这五个戴着眼镜的“杀手”劝道:“圣经上说:‘动刀者必死于刀下’,咱们大宋不禁枪械,但是只要动枪就是重罪。各位都是中西贯通的才子记者,别冲动,小心被吊死或者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过,死后还得下地狱。”

持枪的一个记者怒气难消的扭头对邮局局长大喊道:“这是他逼我们的,哪有他这样霸占电报公司,只许自己消息,不让别人有机会的?”

黑脸大汉挺着手枪,手腕都碰到对方持枪手腕了,就这样互相用枪指着,毫不畏惧的大喝:“我就是要圣经,我没违法凭什么你们管我?”

邮局局长对黑大汉挥了挥手,意思是:您老少说句话,转头继续劝说人多势众的枪手一方:“各位,别动枪了。咱国法律都知道,只要抠了扳机,不论是卡弹、哑火,还是射偏了,全部以故意谋杀论处。你们何必冒险呢?就算各位戴着眼镜也是神射手,一枪打死他,但他只是要对圣经电报,这确实不是违法,他又没邪教异端《天王经》(说是洪秀全写的),他是正当防卫有无限防卫权,你们还是……”

“你哪只眼看到他正当防卫的?他先掏枪的我们是维护公义,惩处暴徒”眼镜杀手们同时大吼。

“你们哪只眼看到我不是正当防卫的?我明明在电报,你们却蜂拥上来要袭击我,我能不抽枪吗?”黑脸大汉一样怒不可遏的大吼。

“擦找个律师来看律师说能不能开枪惩处暴徒”有个眼镜杀手又愤怒又无奈扭头朝邮局局长叫道。

“擦我也找律师律师说行,我立刻一枪一个打死你们”黑大汉也伸着脖子叫了起来。

中间的一个持枪记者受不了,把枪口从黑大汉脸上挪了开来,变作枪口指着天,大吼道:“我开枪震慑这王八蛋总可以吧……”

话音未落,邮局局长怒了,指着那家伙暴跳如雷的大叫:“尼玛的敢?这里是邮局是朝廷官产是聚众场合你枪口指着我家天花板上的吊灯你敢开枪就塔老母的破坏朝廷官产、危害公共安全你想造反啊?尼玛的”

“不不不,我……”那记者被骂怕了,仓皇的把枪口从上面收下来了,觉的又丢脸又愤怒,也没心情再枪指对方了,索性收枪了。

对面的黑大汉洋洋得意,挑衅道:“开啊有种对天开枪威慑我啊,我不怕……”

“尼玛的也闭嘴擦一会等治安官来了,看他们怎么收拾你”邮局局长也怒不可遏了。

“我电报犯什么王法了?我要被揍就不能拔枪吗?那持枪何用?”黑大汉反唇相讥。

持枪的记者们看着这不要命的同行恨得牙根痒痒,但又无奈又尴尬,枪口都在哆嗦,若没有枪,早上去拳打脚踢了,打那畜生两拳怎么了?然而手里有枪,手指只需要轻轻一搂,虽然比打架轻松,但却不管枪响没响、打中与否、打死还是打伤,你不是泼天大罪就是无罪,因为你瞄着人搂动扳机就是意图杀人,这是动机罪,无可推诿。

所以涉枪案件审判就这两种结果——级重罪抑或完全无罪。

这种情况,自己真算不上实施人权防卫自己或者见义勇为防卫弱者,竟然还真无计可施了。

“好好好,都有枪,肯定谁也不会挨揍,”邮局局长知道这伙疯子都是记者,论起辩论来,自己讨不了好去,一边掏出手帕擦汗,一边叫道:“都有枪,还互相指着干嘛?相面的吗?都不是傻子对吧?一旦想动手,就是都完蛋的下场。所以放下枪,好好讲道理吧。”

“听到局长说的没有?都有枪,所以才不得不收起枪,好好讲道理枪口之下才有费厄泼赖别给我玩满清人多欺负人少的斗殴那一套老子不怕你们人多,因为我也有枪,非死即伤,一锤子买卖我按游戏规则玩你们则是谋杀”黑大汉面对枪口了无惧色。

旁观的人有人低声的问道:“看这家伙也算心黑手辣脸皮厚外加不要命,哪家报社的?肯定是著名记者吧?”

当即有人走过来,站在那四五支枪旁边,朝黑大汉故作惊奇的叫道:“哎呀,这不是《海宋生活报》的李社长吗?怎么亲自来了?还玩枪了?”

“《海宋生活报》?这民生类的小报纸啊选举他们掺和什么?”大厅里都是记者,对行业内的从业者知根知底,一听报纸名就知道,哪怕你是不怎么出名的小报。

“都收起枪来吧。讲道理”指着黑大汉的枪手记者里一个,垂下了自己庞大的皇恩单后膛手枪的枪口,然后他抬起头来对黑大汉气急败坏的叫道:“李社长啊,你们报纸是民生类的啊,不就是谈什么寡妇私奔、古玩鉴赏、怀表防骗之流的新闻吗?这选举是时政类的,和您报纸定位八竿子打不着?您这大老远的来这里和我们抢饭碗干嘛啊?”

黑大汉也垂下了枪口,不再摆出射击姿势,他看着对方叫道:“谁说八竿子打不着?彩票亏钱了什么都有可能啊:比如寡妇想不开私奔了、比如古玩低价出售了,比如去伪造怀表骗人了,这选举我们当然要来”

“老李,知道你那报纸财务状况堪忧,也知道你需要大头条,但是你不能霸着电报公司不让别人啊你达了,我们怎么办?”有人看来和他很熟。

黑大汉扭头答道:“什么也别说了,反正我抢到电报第一个位置,我们报纸号外,你们去邮件啊,我可没抱着邮筒吧?”

这时候办事员空着手从门里出来,打眼一看吓了一跳:这伙记者果然脸红脖子粗的吵起来了,但怎么吵架手里还提着枪?一想也对,在宋国双方都提枪的时候,必然、一定只会吵架,否则在这种犯了众怒的情形下,某个倒霉蛋早被打成猪头了。

黑大汉看了看办事员,一手提着手枪,朝他招了招手,大叫道:“我再写一条电报文:老婆,《号外》要写下一期《海宋生活报》改名《海宋选举报》”

接着扭头冲着身后满满的同行撒泼般的大叫:“看到没有?老子以后就靠选举吃饭了我豁出去了报纸名都改选举了我命都不要了,报社都押上了,你们和我争?”

自由党火线成立、宝少爷追平钟家良的这件事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京城小报社《海宋生活报》抢先其他报社几小时报道,全国独一家而且提前了几个小时。因为第一个在京城沿街叫卖的号外已经是傍晚了,第二家号外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深夜自然没多少读者了,这家小报社其实相当于前其他竞争者足足12个小时。

自此之后,更名为《海宋选举报》的该报凭借那期《选举号外》一夜成名,很快稳坐海宋帝国时政类报纸的前三交椅,作为大报领先很多年,一直到191o年被《开源财团》麾下的《海京纪闻》报业集团收购为旗下大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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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免费】管你们到底是什么

龙川衙门里酒宴正酣,郑阿宝和赵金中基**官把酒言欢,郑阿宝带来的人把酒桌拾掇得很西洋:法国菜、桌布、西洋玻璃器皿、西洋餐具,连插花都没拉下面对酒席进行餐前祈祷后,**官张开刚刚抱拳感恩天父的双手,笑称:“这估计是龙川这个小地方自古以来以及未来五年最地道的一次西餐了”

虽然在准备宴席的时间里,一群怒不可遏的记者来找选举主持人赵金**官告状,耽搁了一会,但是这个事没有添乱,只不过添了朋友间的笑料而已,因为他们控告的对象和行为:那位用电报发圣经的家伙,赵金**官考虑了十分钟,认为那家伙没有违反任何规则;即便他拔枪了,也可以理解为正当防卫,因为要合法理也要合情理——谁发明了用圣经发电报排挤竞争者,都必然面临排队者的怒气,不拔枪很大可能被揍,而发电报圣经本身是合法的,所以他拔枪威慑别人也是合法的;记者们悻悻的走了之后,**官回去一说,郑阿宝哈哈大笑起来

两者是多年的好朋友,年轻的**官是皇帝的宠臣,从被俗称“青云幼儿园”的御前童子军官做起,而郑阿宝总是自称:“小弟就是你们童子军官的编外杂役,那时候天天往宫廷里跑,可羡慕你们了要不是我一个乡下小孩,脑子笨,陛下不要我,我也和你们一起身穿西洋军服去踏平清妖了”

郑阿宝从佛冈乡下小孩起家,虽然不懂外文和数学,传统情商却很高,借着那时候皇帝甚至亲手指导《兄弟军火》和《皇恩军械》经营和管理的级恩宠,天天往当时的皇宫和朝廷的满清总督府跑,即便见不到陛下,也不会错过任何机会,能巴结谁就巴结谁,现在掌管东亚外交的秦连生大臣,当年都万般无奈的和他们兄弟结拜了,因为宝少爷差不多抱着人家的腿大喊:“哥,你在天京救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只想和秦大哥义结金兰,若嫌弃我,就和我哥哥结拜”

虽然真的恶心对方,但秦连生也不敢嫌弃这个陛下扶持的军火混蛋啊,只不过现在这位大人心甘情愿的以和郑氏兄弟的结拜关系而洋洋自得

他还和一群年龄相仿的童子军官拉上了交情,一高兴就拉到自己家厂子里请各位未来的栋梁之才大吃大喝,军火玩够,还论斤的送长枪短枪,结果和这些童子军一个个都称兄道弟的,都是哥们

郑阿宝即便出洋去谈生意购买专利或者机械的时候,即便再忙、行程再紧,也不忘特地拿出时间去拜见在各个国家学习或者深造的哥们,嘘寒问暖之后,肯定要拿出特意准备的家乡礼物和当地国家货币计量的“茶敬”奉上

童子军出身的年轻官吏和军官也都喜欢他,以前可能略微有点觉得他挺土,现在则不仅有兄弟情义,还有了地位相当的欣赏,因为郑阿宝也成了大亨,在企业营销和公关方面,能力一点也不亚于各位人杰在战场或者外交领域里的表现

酒席进行的很畅快,酒量不好的金中基很高兴,酒过三巡后,一张脸红得和虾米一样,还让秘官倒酒,吓得小秘官看这个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郑阿宝笑嘻嘻的吩咐道:“换茶,小金你喝到家了不灌你了,回去京城再说”

被人一阻,金中基也笑嘻嘻的坐直了身体,一边挥手示意收起酒具,一边笑道:“刚刚是试你小子是不是还是那么坏我还身有重任,怎敢喝多?”

说到这里,金中基凑近了郑阿宝,问道:“你们自由党怎么回事啊?和我说说老实说,陛下组建的第二个党我还没想到是自由党呢,原来他拟定的名字不是这个”

郑阿宝手舞足蹈的把自己党的宗旨说了一遍,他一边说,**官一边问

等他说完那些大体的宗旨,对选举研究较多的**官皱起眉头说道:“你这不是自由党啊,这些宗旨就是英国保守党的原则怎么你们自己叫自由党了?”

“嗨,陛下说了,他原来想找我们几个建立《基督保守党》,”郑阿宝笑道:“但是他自己说:自己用清国官话念了几遍简称,自己摇头否定了说简称在中文发音不好”

“简称?基保党?这简称哪里不好?”**官疑问道

“你用清国官话连念二十遍快点”郑阿宝一脸坏笑

**官念了几遍,也笑了,问道:“难道就因为简称问题,陛下就抛弃这个名称了?”

“那怎么可能?陛下想得很多,他天纵智慧,就如同旧约里的所罗门王一样,上帝赐智慧给他”郑阿宝严肃的说道:“他说了为什么不要用保守党这个称呼的原因了,我一条一条给你讲:”

说到这里,对话语记忆能力极好的郑阿宝把手放在**官面前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扳着手指,好像背一样,一条一条的背了出来:“

①第二个党的宗旨是来自于英国保守党英国那伙聪明人保守什么?保守英国千百年的基督徒文化形成的社会文化和道德,比如法治文化、比如君主立宪、比如社会道德;但是咱们宋国根本就没有这种文化,那保守什么?

假如人说我穿衣服用筷子吃饭很好,我要保守这美德和行为,但是假如猴子要变人,他说我也要保守这些?那不是扯淡吗?原本就没有

所以英国保守主义,在我们这里就是不折不扣的激进改良主义,不需要保守,需要前仆后继、不折不挠的进攻和进取

②保守这个词涵义,陛下说不好他说东亚乃至世界已经进入时代,将会天翻地覆,即便清国那群顽固的猴子三十年甚至10年后都会激烈的要求变革,那时候保守就是个坏词;因为国人傲慢,没有证据的以为自己天下第一,那时候保守基督徒文化的改良,会被不学无术的愚民误以为保守满清传统文化

到那时候,他们就不喜欢“保守”这个词了,而是光想不劳而获的偷个科技或者制度,然后一夜间国人和洋人就平起平坐了,一样有钱、一样耀武扬威了,所以冠名“保守”,这是找骂和找造自己谣的愚蠢行为

③陛下说自由是个好词,但是国人很难理解,基督徒或可理解

他举了个例子,说:天下雨了,你可怜外面淋雨的野猴子,想把他们领进屋里避雨取暖,必须给他们戴上铁链或者扣上笼子,这样对主人和猴子都好,谁叫野猴子太自由无法无天呢;野猴子呢,进了屋里,不仅不感恩干屋子,还觉得自己套了个链子是不自由,非要追求彻底无法无天的自由,那么要不猴子占领屋子,把里面翻得乱七八糟,把屋子变得和野地一样;要不主人打死一群猴子,还把他们赶进雨里

一句话,陛下说国人无法理解基督徒的自由和无法无天的自由之间的区别,他们只想自己无法无天,别人要尊重自己的任何要求;而他们自己却不想舍弃自己的一部分自由给予别人舍弃自己的一部分自由,尊重别人权利,才是自己的真自由自由是舍弃,不是追索

因此早点占领“自由”这个词,掌握关键词定义权非常必要,说到这,他就一拍桌子,说:‘管你们到底是什么呢就给朕叫自由党’”

郑阿宝越说越慢,还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否定,看得出他在逐字逐句的记忆那场霹雳电火般的御前训话中的每一个词

**官倒是听得连连点头,郑阿宝说到第…的时候,他插言道:“人类和上帝就是这种关系不存在绝对的自由,只有在耶稣的限制之内有良善的自由,其他的会变成堕落和邪恶的自由比如基督徒应聘失败就走了,但国人会想着送礼走后门,他比基督徒多一个选择,加自由;这是极大的危险,所以我国商人在法律森严的欧美国家绝对不如在贪腐横行的清国如鱼得水,而在清国如鱼得水的贿赂自由是自我毁灭”

郑阿宝艰难的说完,咽了口唾沫,才慢了一拍的那样一拍桌子,叫道:“小金,有你的咱乡下人,不懂啥意思,不过既然陛下说了,老子当要提枪枪毙自由,管他是什么玩意呢咳咳,主啊,宽恕我说粗话了,阿门”

“你还乡下人?你别装了”**官哈哈大笑

“我真不懂”郑阿宝摊开手叫了起来

“不懂你就敢自己一个人过来火线组党啊?”**官嘿嘿一笑,接着变作了大笑:“这倒是咱宝少爷的风格,不管什么地方什么人就敢大喇喇的杀过去,然后几下搞定”

“别夸我了,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大才子,”郑阿宝搓着牙花子说:“咱们比兄弟都亲,事情我也不瞒你:一是这事是陛下想做的,他老人家一句话,我们当然要鞍前马后的赴汤蹈火他在我们面前开口,有机会为他办事是我们求之不得的荣耀,这是要和别人抢的,哪怕给陛下他擦鞋都一样;二来,说深了,我肯定不会懂陛下的心思,但是他说要我们和钟家良的民主党对着干,我就高兴了,我一定要来”

“怎么,你给钟家良的小女儿写法兰西情了?”**官咧嘴一笑

郑阿宝笑了笑,突然说道:“天这么热,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干嘛?热死我了,我还套着满清官服呢这里又没有水力风扇,都出去凉快点、清净点”找了个借口挥手让自己跟班全出去,又目视了一眼站在旁边端着茶壶侍立的秘官

金中基看到了郑阿宝的动作,也立刻说道:“秘,去卧室拿那盒绿茶来,一会让小宝拿去消暑”

看屋里没有第三对耳朵了,郑阿宝还是小心的凑过来头,满脸厌恶的用极小声道:“虽然我知道基督徒不能背后说别人坏话,但是这关系国家安危钟家良那伙混账,对我国安全是个威胁,说不好听的,他们就是一伙汉奸不能让他们得势”

“汉奸?钟家良?”**官盯着郑阿宝一愣,随后目光一亮,肚里什么都知道了

因为海皇对国家进行神圣化,西学和重视商业自然就是国策的一个分支,有了皇帝的支持,被传统文化压制的商人摆脱了桎梏,宋国经济发展极其迅猛,数不清的商界精英涌现在帝国版图上

但是其中最强力的精英豪杰因为某些原因天然的分成了两大类人

一类是钟家良等为代表的买办商人;

一类就是以周开源、郑氏兄弟等为代表的本土商人;

众所周知海皇入粤开国成功一个重要原因是取得了列强的支持,而海皇得到的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农业国,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人民和财富代表着巨大的市场,然而海皇当时没有可用的资本自己占据这个市场

没科技、没工厂、没人才、没教育,甚至没有钱,你即便得到国家,你如何发展呢?

因此一开始,宋国商界最先雄起的是洋人资本支持下的买办商人阶层,这些人都在西洋产业里工作或者作为列强资本的代理人,可以说为洋人赚钱,但是一穷二白的宋国离不开这种可以带来文化、体制、人才、资本、科技的经济模式

这群人里以钟家良为翘楚,他的洋药行会本质就是全球鸦片托拉斯垄断链条的末端的宋国垄断分销商,就是靠着洋人的产品和资本傲视群雄的

而钟家良就是十三行的后人,十三行就是清国买办,结果钟家良继承了他爹的衣钵,继续做宋国买办

即便你说他是靠神皇赐予的垄断赚钱的,但身后顶着列强的刺刀和金钱,连虔诚的基督徒、神赐下的神皇也不敢贸然让鸦片市场消失,否则大不列颠军舰就过来了因此即便让钟家良垄断鸦片也只是和放开鸦片市场自由竞争相比,一个较不坏的无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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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免费】陛下的左右互搏

民主党这种买办商人自然和列强好得穿一条裤子,因为靠人家的实力在本土赚同胞的钱嘛

但这种人极大的损害了另一类豪杰的利益

自然就是不具备垄断市场条件的自由竞争的本土商人

不错,所有的大亨都是海皇扶持起来,虽然海皇给本土的布商、军火商、船运业等等所有西学大行业,无偿提供极大的金钱、人才、技术支持,然而这群商人发展起来面临的就是列强商人的竞争,因为他们所处的行业是自由竞争性质的

比如在远东军火市场,本土兄弟和皇恩就和洋军火商展开激烈角逐;

在东亚纺织市场,周开源和列强的布锱铢必较,比着降价倾销;

海运业不必说了,原来的大亨何博已经玩成了最穷的大亨了,海京到上海的航线上几乎所有的小竞争者都被消灭了,不就剩下英国、美国两家最大海运公司了吗?不知道谁能撑到敌人死绝的最后一刻,完全是场俄罗斯轮盘赌

相对列强竞争者,婴儿般的本土工商业在技术和人才积累上全面处于劣势,唯一的优势就是皇帝努力保护支持他们、廉价的人力成本和熟悉本国文化的营销

但是即便这点优势,也被“带路党”、“大汉奸”——买办商人抵消了大部分,买办商人为虎视眈眈的列强资本提供本土的商业情报、管理人才、营销实力

那些本土商人难以匹敌的雄厚国外资本可以如钻井平台一样突入到宋国,然后源源不绝的吸走本土金银,让本土商业竞争者枯萎,而这钻井的钻头必然是买办商人

所以即便郑阿宝这种大亨晚上都经常睡不好觉,做噩梦也是做克虏伯等大军火商在宋国建了炮厂,皇帝无奈的把他的合约掷下了御座,说:“你们的炮无法中标朕帮不了你们了”

而这是可能的

钟家良已经对本土军火商捅了一刀

这是由于他的本行业吸金能力下降,积累了大量金银的他就把目光转入了包括军火在内的各个行业

分销外来鸦片收入在减少有如下原因:

①因为宋国信仰化,鸦片客源减少,50后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基督徒,都以抽鸦片为耻;抽鸦片没法在宋国基督徒朝廷当官也是个可怕的事实,所以家长也不希望孩子抽烟;

②西医的引进和普及,也进一步减少客源,以前谚语称:“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一个穷人牙疼没法治疗,只能靠鸦片这种镇静止痛药物;而现在西医说:“牙疼也是病,治好就不要命”,能治好某处伤痛,还要鸦片,乃至上瘾干嘛?

③出现了强力竞争者

清国发现了财源,鸦片这种美丽而邪恶的植物在中国也可以很好的生长,真比野草还厉害清国各地都在大量种植鸦片,暴富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也毒害了多的同胞

因为土壤问题,东亚各种鸦片吗啡含量如下:

马其顿鸦片15-17;

波斯鸦片12-12.5;

土耳其鸦片5;

印度鸦片8

清国鸦片6;

清国自种鸦片吗啡含量最少,毒性也最弱,比较符合清国人的体质:吸食外国鸦片可以兴奋得彻夜不眠,而本国鸦片则不至于如此而且较容易戒除而因为吸食鸦片的普及性极高,反而重烟瘾者比例较少,选择本土鸦片是最佳选择,所谓的薄毒多销、薄毒多抽

而且还因为清国人力成本很低,自产鸦片又不必加入外国鸦片的运输成本,自然也价格低廉

所以,现在清国自种鸦片正蓬勃兴起,而外国鸦片销量越来越少,正有驱逐洋烟、土烟一统东亚的态势

但是清国不仅自产自销,还疯狂朝宋国走私,因为宋国是官办垄断鸦片分销,价格高得离谱,走私过来的清国土烟,即便相对国营鸦片馆以很低价格零售,也能赚在清国自己销售十几倍至几十倍的暴利

因此钟家良的产业也受到了清国土烟的冲击,气得他好几次直接上皇帝,要求——加、加、难以想象的加——打击清国走私私烟宋国禁走私鸦片也越加严厉,但总架不住两国在同类产品上存在的巨大差价,毒贩子不惜掉脑袋也朝宋国走私

他的幕僚建议钟家良说:走私只是疥癣之伤,不伤根本;问题在于本国鸦片消费市场的萎缩,不要说遍地的教会就是免费的戒毒所,光神皇不许抽鸦片成瘾者为官就能赶走多少年轻消费者?这十几年暴富其实是赶满清文化的末班车,本国是以神立国,鸦片市场总会萎缩到一定程度,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现在手里有的是钱,进入现在蓬勃兴起各种西学行业,从巨舰横扫天下专一行业策略转入舰队纵横无敌多行业经营策略

钟家良一转头,他看哪个行业,哪个行业的本土商人就哭了

架不住这王八蛋有钱而且背后有一窝有钱、有技术、有经验的洋人朋友,想入哪个行业分分钟的事情

钟家良也想进入军火行业分一杯羹,谁叫远东是全球最大军火市场呢?但是低端市场全部被兄弟和皇恩占据,他就想从高端市场——也就是技术含量极高本土从业者望洋兴叹的重炮市场入手,因为他和洋人关系太好,比如英国大鳄怡和商行就是他铁哥们,英国议会的议员都知道钟家良——本国英国在远东自由贸易的本土重要伙伴;所以他从英国或者其他列强国家购买较为先进的专利和设备组建炮厂也许不是不可能的

而皇帝图得是先进军事科技到手,也同意钟家良用自己力量组建先进的炮厂,甚至让外交部全力帮钟家良斡旋该事

这下楚汉争雄要也许会变成三国鼎立,兄弟和皇恩会恨不得吃钟家良的肉吗?而且是生吃,生吃之前还得严刑逼供让他承认自己就是汉奸

不仅本土军火商恨他,其他行业也恨他

钟家良还组建第一家宋国民间银行《宋商银行》,不必想,这人才和资本大部分来自于他的列强哥们,有了银行,那可以用作投资的钱就源源不断了,某种程度上讲就是替洋人放高利贷对付本土企业

钟家良组建了《宋商纺织厂》,最先进的设备,原封不动的从大不列颠运来的,挖了周开源纺织企业的一个副总做总经理,虽然规模不如周开源,但从技术上讲是本土目前最先进的纺织厂,周开源恨不得咬死他,正和洋布拼命呢,背后又被这汉奸捅了

他还想入股正和皇家海运死斗拼谁先破产的美国海运公司,因为他想趁何博焦头烂额的时候收购本土航运霸主皇海的一部分股份,何博不卖给他,所以他就想以支援其敌手威胁何博,来个强盗一般的强行入行,摘取何博这些年搏命的胜利果实,三大航运巨头都奄奄一息了嘛,正好进场捡果子吃了吓得已经封了子爵的何博在皇帝面前锤地嚎啕大哭,皇帝当即找钟家良来打了一夜麻将,这事钟家良才算不提了

钟家良这种人不招人恨就怪了

因此龙川选举中,钟家良在某人和他叫板,白扔10万抽他脸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因为仇人委实不少,而他的仇人别说白扔10万,白扔30万也扔得起,看你多厉害,是看你仇人有多厉害的——大宋首富的仇人有多厉害呢?

民主党不止钟家良可恨,宋右铁电翁建光也很可恨,且不说他也是皇帝用权力划了个领域让他垄断,而且钱和技术也是朝廷给他找,等于朝廷硬生生的扶持出一位的大亨,在激烈竞争各行业内的商人对这种官督商办企业是羡慕嫉妒恨啊,在酒会里,在角落里总是有一小群人,看着神采飞扬洋洋得意的大宋诗人翁建光的背影偷偷说:“在那个混蛋的老板椅上,哪怕皇帝放一只猴子,它今天也会这样飞黄腾达狂什么垃圾”

还因为资本、技术、人才培训等于全是从列强那里原封不动买来的,翁建光也是个洋人的狗腿子,而且拼命巴结和自己同性质的官督商办大亨钟家良,本土看不过眼的大亨编排他说:“翁建光的祖宗是皇帝,爷爷是洋人,他爹是钟家良,他就是个串子”

民主党各个大亨大体如此

当然,说民主党各个大亨因为卑鄙无耻、作恶多端是被人恨的主要原因有失偏颇,因为论起心狠手辣来,自由党各个大亨不遑多让

两大军火商有多狠毒不必说了,恨不得天天打仗;只不过因为要成为军火业巨头需要很高的技术门槛和权力后台,而小军火商对他们不构成威胁,因此他们对小竞争者的凶残不如其他大亨明显;

何博的皇家海运一路拼杀到整个东亚沿海就只有三大航运巨头,这个辉煌的事实背后就是大鳄们的价格战导致所有的小航运从业者全被击垮,你公司的船不并入三大巨头之一的话,你等着破产;

而周开源击杀竞争者都不必知道对手是谁,他只要看着报表,一批产品成本可以下降多少就可以,因为世界最大产棉国美国内战结束,棉花大降价,成本下降,周开源正酝酿发起一轮价格大战;至于清国和宋国农民失去传统经济结构男耕女织的后一块,土布市场结构被其完全摧毁会导致多少农民流离失所,他是不考虑的;相反他振臂欢呼,只有消灭了土布,机器造布才能一统市场;廉价到极点的机造棉纱会抽尽宋清农民的血,破产的宋国农民还有去城镇血汗工厂出卖血汗的选择,清国农民会怎么样?周开源不管,他已经因为自己的功绩被神皇从男爵升格为子爵了

至于这伙同样心黑手辣的自由党商界大亨为啥仇恨民主党这群大亨和骨干,原因不过是对方钱太好赚:皇帝划了一块给你垄断,这傻子都能发财而自己则面临自由竞争市场,像打仗一样辛苦劳心赚取泼天富贵;即便是民主党内的小买办商人,因为和洋人关系好,也熟悉西学,转换职业和找领域发财都比自由党里的小商人优势大,因此民主党是上帝赐你富贵,金块啪啪的丢下来;而自由党是上帝赐你努力工作,你努力工作回报自己的呼召,上帝才顺便给你富贵;

所以民主党这批家伙招人恨

除了发财方式不同,以及买办势力大,本土工商业者位于劣势,导致了其在政治上的观点也有很大差别

①国际关系上:

买办都是洋人的狗腿子,全力支持洋人的要求,不希望宋国和列强产生矛盾和冲突;在列强眼里都是和平主义者;

而本土工商业者则畏惧列强工商实力的强横,希望宋国可以建立关税壁垒,保护自己免受冲击;在列强眼里,这是群民族主义者,有很强的排外性;

②对猎物满清意见上:

买办在战略上全是帝国主义者,希望夺取清国的领土和百姓;因为他们主要是依靠垄断或者因为和列强关系好,在技术和资本上对东亚工商业有优势;多一块土地就等于多一分银子;比如钟家良在宋国占据的清国湖南湘江以东领土上所有城市都立刻建立了鸦片馆,年度报表漂亮的不行了;翁建光就希望打到北京,基于朝廷给钱修铁路的前提下,打到莫斯科好;

而买办在战术上全是维持现状者,因为和清国冲突会影响他们的长期和短期利益:以钟家良为例,每到宋清冲突,他的洋药销量就下降,原因是这种时候各地宗教活动数量和频率暴增,为了前线战事祈祷嘛,都去教堂了,谁还抽鸦片?

其他的买办则因为附着在列强资本上,因为列强相对远东势力根子硬,他们跟着天然收益就稳定,东亚一旦战火起来,稳定的收益就会朝下波动,若自己的池子还没有因此扩大,这当然没人想这样;

而且和清国小冲突不断,就等于释放了帝国的军事冲动,也会慢慢形成传统,导致每次小冲突都巩固了割据的现状,可以割地的大军事行动必然减少,因为越来越不受到列强的期望认可

一句话,买办们希望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不打则已,一打就要致命到割地

本土工商业者在战略上全是维持现状者,因为他们凭借海皇的神圣化国策在对清国竞争者的战斗中处于绝对优势:朝廷支持鼓励他们、税少、厘金之类的费少、科技先进、法律慢慢完备、官吏贪腐勒索有,但少;所以宋国的产品对于清国竞争者真如摧枯拉朽一般,唯一的对手是洋人,而后者面临距离太远运输成本加成的劣势;

若是能日进斗金,那就维持现状多好;

万一统一天下了,各地在海皇统治下都会出现宋国精英商人,这内部竞争不加剧了吗?现在是清国贪婪的官吏合着宋国商人一起对付清国工商业者,清国竞争者别想做大,由着宋国豪杰欺凌,这多好

再说假如海皇实施征服满清的大作战,这得多少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军费还不得商人出?百姓都去打仗了,谁来工厂做工?谁购买自己的产品?这商业发展要停滞啊;停一天他们都不乐意

就连宋**火商也认为统一之后寰宇澄清、天下太平、无人敢来威胁大宋是最可怕的情况:天下太平、刀兵入库了,谁还来买我家的军火?混账

但本土工商业者在战术上全部是帝国主义者理由很简单,发动大规模国家征服战乃至地区征服战不符合他们短视的利益,但是小小的地区冲突会提高宋国对清国的威慑力,极大的提高宋国工商业在清国的经营优势比如宋军打赢过湘军,湘军就不敢收宋商厘金过路费;宋军和明军一起打赢过淮军,淮军控制的海关就得老老实实的按《宋清条约》来,关税和英国一样;宋军打得福建南洋水师狼狈逃回老巢,那么宋国商人在福建就趾高气扬,享受国民待遇;

所以尽管本土工商业者本质上都是希望维持现状,但遇到风吹草动,比如传道士被杀了、宋国渔民被福建渔民打了、本国商人被清国拘役了等等;这种小事只要报纸上一报道,他们比谁都凶,就嚎叫着让皇帝和军队替他们出气、执行上帝的公义——打赢了,皇帝有面子有赔款,其他一切照旧,而那些需要经常跑满清的商人爽了,该地清国官吏会老实几年

这些因为各自自身利益出发的考虑,导致了商人们自动分成两派:买办和土鳖

买办觉的土鳖们都是一群短视的暴发户:对洋人不懂从大局考虑,总是说些不切实际的口号,宋国还不是列强,凭毛外交上能占优势?就凭你们吐几口口水吗?对满清就会遇到点小事就上蹿下跳显示自己忠君爱国,一点也不考虑长远,不懂韬光养晦和刀刀见肉的道理;装逼装成傻|逼的家伙

土鳖则认为买办们都是一群胳膊肘往外拐的汉奸:对洋人言听计从,一个屁不敢放,满嘴都是友邦、友邦的;对满清则是大家爱国的时候他们说几句风凉话,什么稍安勿躁啊,什么等待时机啊;大家觉的“够了、恢复和平、继续赚钱”的时候,他们又激动起来非要打死人家满清;这尼玛专门和人唱反调吗?装逼

不过不论是买办还是土鳖,是大亨还是小商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特别忠心陛下

陛下对商业的恩典若不了解,从清国旅游几天就知道了,清国商人过得和孙子一样,只有两种商人:官商和商官

至于海宋各个商业大亨,几乎全是这位神皇一把屎一把尿的扶持起来的

人总是忘恩负义,恩情不一定记得

但还有一点,皇帝搞死任何他扶持起来一个大亨都分分钟的事官督商办的大亨不要讲了,就靠着海皇的心思,在皇帝面前一个个比太监都太监,不要说搀科打诨,乃至于故意暴露自己的丑态,相声演员和小丑的职位他们都抢了;有一次打麻将,海皇不小心摸相公了多摸了一张牌,打下来发现其他三家全相公了,不知道他们为了相公啥时候偷的牌;

自由竞争出来的大亨也指望着皇帝的恩宠,否则眨眼间自己领域内就能出现一个旗鼓相当且有皇宠的大亨,甚至于失去皇帝的恩宠就会在强力竞争者面前一夜倒台,所以他们在皇帝面前,比宦官都宦官,不要说装疯卖傻,乃至于眼巴巴的等着皇帝开个口说点事,自己赶紧替他做了,巩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是传出去还会抢破头有一次在招待大资本家的宫廷酒会上,皇帝偶然说起小时候吃过的豆腐脑不错,第二天他们就进献了十几个做豆腐脑的师傅,兄弟军火送了两个:一个擅长做咸豆腐脑、一个擅长做甜豆腐脑

极度的恐惧也能产生信仰,何况恐惧和爱交织、并且无数竞争者想挤掉自己独霸皇宠的皇帝了,大亨们能不爱皇帝吗?敢不爱皇帝吗?

就算极度丧心病狂的军火商都认为:维持远东乱世是必需的,但是咱们的宋国一定要稳定和强大,否则我们的根和后台就被砍断了没有根支持,怎么赚钱,这不是扯淡吗?

听着郑阿宝咬牙切齿的痛骂声,在金中基**官心中也清晰的勾勒出了两党的实质:

“民主党是大买办和官督商办,自由党是本土大资本家,而两者是皇帝的左右手互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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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只管使个眼色】-------------------

只管使个眼色

看着郑阿宝唾沫横飞、满眼凶光、嘴里都是谩骂,**官只是微笑,端起杯子来缓缓饮茶,他心里清楚:随着二者都发展了起来,立刻就开始互相妒忌仇恨了,太监骂宦官太下溅、宦官看太监太无耻,不过,对皇帝和朝廷而言,他们两帮人都是自己的手指头,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而两只手缺一不可

尽管买办群体在外交上,对列强非常软弱在这个层面上,会损失国家利益;然而另一方面,他们作为西洋与宋国联系的纽带,天然就会训练本国商界经营技能、引入先进科技和管理观念、可以引领发展商业文化

他们如磁石一般从海外引入宋国发展经济急缺的商业资本、科学技术,帮助列强在本土建立完全本土化的工厂和商业,若一地引入足够多的列强资本,这对于国家安全是有益的,因为这就是相当于人质的防御盾牌

无论是清国等本土国家和宋国起了冲突,还是列强等国和宋国起了摩擦,若宋国有很多列强的资本在内,列强民间就是倾向于和平政策的:假如英国要与宋国开战的话,鸦片托拉斯在议会的代言人必然会强力反对战争,对宋国投资的英国商人必然也极力反对极端措施;而假如宋国与第三方展开战争,比如宋清再次开战,列强商人又会倾向于支持和自己利益联系紧密的宋国,哪怕宋国无理闹三分,也会对欺负人的宋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层面上捍卫了宋国国家利益

从这个意义上,与其说买办是汉奸,不如说是皇帝的托儿,搞来一笔笔的钱和人质

但是假如一国的经济全部由买办或者官督商办为主导,这也不行

全由买办主导的经济结构相当于皇帝陛下变作了列强的总督,完全替他们商人赚钱、替他们工厂消灭失业率了,国家的血会被抽光;

而官督商办主导的经济则相当于国家民间经济失去了所有活力,这种经济结构不是必死,但只适合普鲁士或者日本那种极端讲究秩序和尊卑的文化,需要绝对的权威和皮鞭;对于宋国原来猴性十足、不劳而获为荣的儒家传统文化而言,这种结构会导致民间经济停滞乃至倒退,而官督商办经济彻底变回官吏经济

这种情况在清国已经发生了:清国为了自强放开了一段时间的民间引入西洋科技办厂,清国人也不是傻子,能人很多,一时之间,民间百花齐放,什么纺织厂、火柴厂、洋钉厂都起来了,但随着其清廷主导的官办洋务运动开始,私营企业数目反而急剧减少:发展一般的企业,被大官企挤垮了;发展好的企业,则被清国官吏巧取豪夺了,不同意官家入股?别说你企业会死,你自己都会家破人亡;

而以上这两种软弱的极端依靠国外的经济结构,也会让列强商人胃口越来越大,从赚大钱变成把所有钱都赚走,弄不好兜里装满宋国金银的列强商人们会在议会里叫嚣对软弱的宋国要求越来越多,乃至发动征服战

长得肥交点保护费不是错,但是长得肥,却连个防卫自己的角或者獠牙都没有,那就是一头家养的肥猪,总有一天被人煮了

因此在国家经济层面,海皇需要买办商人这些“骗”来财富、科技、经验的“托儿”,但不能全靠着“托儿”骗,那样迟早有一天会被“全球警察”们给端了老巢,黑金充公

海皇还需要自己本国的本土商人,这伙人天然就是列强商人的死敌

很有意思的是:本土商人往往都是在自由竞争领域努力,然而在经济领域,他们都是彻底的排外者并且坚决反对全面自由竞争,希望建立经济壁垒,自己独霸东亚市场,起码独霸宋国市场

因此他们在外交上甚至有点不切实际的强硬,老盘算着现在就和列强谈判各种不平等条约中的经济条件,起码要收回100关税制定权来?宋国实力肯定没到这种地步,因此他们的观点总是被买办一方嘲笑,被讥讽为只会放嘴炮、表演自己多爱国的戏子,根本屁用没有

然而虽然不切实际、虽然弱小,虽然真的表演性质很重,但这伙人就是海皇眼里:水牛的头上角、野猪的嘴外獠牙、乃至臭鼬的屁囊,用来在全球丛林经济领域保卫自己

当买办们催肥宋国这头小瘦牛后,那么牛角就应该长出来啦

当然假如某日,本土商人可以与实力强大的列强商人平起平坐或者实力相拟之时,那时买办必然被比成了小老鼠,就无所谓买办与本土商人之分了;

不过在这种时刻,宋国必然实力也跻身列强之列了,这种情形可能还会很久远

此外买办们还有一项优点是皇帝求之不得的,那就是他们不仅可以引入资本和科技以及商业经营管理体制,他们还引入了西方基督徒文化中的法治观念

某些靠着列强狐假虎威自己单干的买办自然没有这种功能,但是就是在列强在宋国开办的大企业、大洋行里的宋国买办在为洋人老板赚钱的时候,也不得不秉行洋人公司的经营文化和法治观念,遇到商业竞争,公司不给他行贿的贿金,或者给不足,他就竞争不过本土那些流氓,但是却对内幕知根知底,立马转头上报了,然后宋国外交部往往收到列强领事的抗议涵文了

也就是说这是在经济领域,西方基督徒公平竞争文化以及法治文化对宋国传统满清文化的冲突,这是必然会发生的冲突

毕竟宋国刚刚开国十几年,本土商人即便信基督了,但是文化里也不得不屈服于实力强大的传统文化,做起生意来,行贿、送礼、走后门、拉关系无所不为,反正就是求捷径和藐视诚信和践踏别人自由的不劳而获

所以宋国商人在清国简直是如鱼得水,什么生意和项目都手到擒来,原因无他:清国文化鼓励他们这种不公义的行为

然而这种胜利却让皇帝忧心忡忡,因为他的目光并不局限于中华文化圈,而是急于强大起来与具有封建和商业文化底蕴的“秦国”日本以及老牌列强沙俄决一雌雄,并非搞定肥猪清国就万事大吉了,相反搞定清国就等于在二十年里要背着包袱和沙俄、日本斗

皇帝忧心的是:宋国商人在贪|腐横行的清国攻城略地战无不胜的另一边,是他们在法律森严的欧美国家的商业经营无法雄起,即便是宋国人在欧美,也只能从事毫无创造和智商含量的体力服务业,美国聚集区“宋人街”主业还是餐馆和熨烫衣服,乃至于鸦片馆和赌场,一遇点严格执法和智商竞争,他们立刻就被外国竞争者打得和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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