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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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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赌博不同,赌博就是一堆银子瞬间成了别人的,自己面前空空如也

而每个参与赌博的人事前都认为自己能赢,对手是傻瓜,一旦输了,就是现实抽你耳光,你会在自己肚里反复大骂自己愚蠢,无数次的幻想自己从来不进这个赌局该有多好这种挫折感之强烈可以让一个正常人在输光银钱之后,再押老婆,输掉老婆后再压祖宅,这要是旁人看来往往会疑惑:这人鬼上身了吗?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赌博的悲喜百倍强大于其他银钱流入流出,因此从没听说过谁赌博输了仅仅是一声叹息的,是叹息不出来的

并且假如购买彩**算是宋国特色的捐官的话,这个官帽子很贵的;清国一直流行捐官,现在是如此,遍地大人,有点钱就捐个官光宗耀祖了,花几千两搞个清国县令顶戴对商业协会几个大老板也不是难事,花近万两捐个道台也捐的起但是清国那是终身职位,而且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连竞标都不用,可是这里呢,就算买了议员听说只能坐一两年就得又变回平民身份,若是这么想,花几千两赌这种议员都疯了,太贵了

长老会就面临了这种打击,范林辉当即口吐白沫,张其结也流泪了,其实当时他们也不过亏了四五千银元,肯定不至于死,就是承受不了这种赌博的刺激,以致于无法排解,通宵祷告

谁能想到神真给恩典,京城的那个神秘基督徒大侠一次就追平了钟家良的“10万”巨资,而且不记名不兑奖

彩**出的怪事第三次轰动整个帝国,让记者们蜂拥冲来龙川

但是任何人都不认为钟家良已经输了

首先,神秘大侠的投注条件优厚钟家良百倍,若钟家良不反击,他的十万巨资就要打水漂

这是不可能的,谁胳膊卡在墙洞里会不用全身气力抽出来,却直接抽刀断臂?

钟家良一定会反击

其次:这位神秘的大侠虽然一看就是财力惊天的角色,但是却匿名,看起来气势上要弱于京城首富钟家良对比一下,若是帝国布业大亨周开源实名叫板钟家良,对着投钱对赌,那就是另外一番情景了,大家都知道双方实力差距不大,定有恶战

因此所有人都认为钟家良很快就要继续投钱反击

这也意味着商业协会屁股还被摁在火里烤着呢,他们没有一个人晚上能睡好的,范林辉是几天就瘦了一圈,压力山大

而谁能想到钟家良那脑袋里琢磨了几天,不仅不赌了,还要封闭彩商业协会几个老板其实要能见到钟家良,那肯定冲上去搂着这鸦片鬼狂亲一通

要是彩**封掉,赌金退还,自己一分钱不用担心损失,而对方民主党把所有采民,也即是整个县城的家伙全得罪光了,鬼投**给他们啊,商业协会这边竟然还白捞了议员

钟家良,多好的青年啊

当然这种喜悦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其他人都怒了,商业协会几个老板硬生生的稳定了好久情绪,才敢死死憋住笑,装出一副死了爹的模样出来找人、顺应民意去砸钟二仔家,为民做主、为百姓服务

第一波就杀去钟二仔家的采民,其实全是民主党彩**持有者

他们现在是县城里最恨民主党的人了

因为虽然战况胶着呈现拉锯战态势,但民主党支持者气势远远高于惊疑不定的商业协会支持者

他们的支持者是匿名神秘人,都不敢露脸,怎么和首富斗呢?

所以赢面还是自己这边民主党大

谁也没想到钟家良把他们卖了,眨眼之间,自己兜里指望翻番的彩**成了**面价值,立刻从一直幻想的大赢家变成了大傻蛋,这不是耍人吗?老子激动得好几天睡不着,为了你们摇旗呐喊,你们就耍我啊?

所以这伙人第一波冲击了钟二仔家;而且看声势简直如民主党是他们的杀父仇敌那样;

第二波紧跟商业协会的采民自然都是主要压注商业协会的人

他们有点和支持的商业协会候选人一样,属于脸上恼火、心中窃喜

窃喜自然是老担心自己会输掉彩**的赌金,毕竟钟家良可以论“10万银元”的战斗啊,自己买早了,被商业协会千元大购买震了,跟了他们,有点骑虎难下了

现在民主党怂了,这就是自己肯定赢了

但是一确定自己赢了,这伙人立刻也勃然大怒:好么,老子吓得晚上睡不着觉,时时刻刻思想斗争要不要继续加钱或者借钱扔了商业协会彩**换民主党的马,饭都吃不好,终于证明老子英明,赢了大钱,你们此刻却要封闭彩**?你们太不要脸了

所以一伙人感觉自己从天摔到地,另一伙人感到自己从地升上了天结果天没有了,都很恼火,全杀奔钟二仔家去了

商业协会领着主力来到,他们主力是工人和商业协会小商人,教会里集会出来的,训练有素,有人维持秩序,有人带头喊可怕的口号,是声势惊人,钟二仔家外的地皮都在哆嗦

欧杏孙看满城人都来了,街道上黑压压的人,有点怵,但也没法,就按着自己职责要求,指挥部下在钟二仔家台阶上排了两排,隔开人群;精干警官突入人群查扣转移危险的满载石子、碎瓦的车,并且四个警官骑着高头大马反复在台阶前街道上来回冲突,驱散人群,制造大的空白地带

就在四匹来回奔驰的马匹中心,两个衙门里的官员站在那里,朝怒火中烧的人群反复呼喊:“各位事情我们知道了但是封闭彩**只代表该报自己的观点,和朝廷无关大家不要过分激动,不要过分担忧,回去回去”

然而官员的喊话却让人群的一部分加恼恨:自然都是购买民主党彩**的人,他们恼恨钟家良,因为按这意思就是钟家良铁板钉钉的自己服软了,不想再大手笔投钱了,现在民主党落后商业协会,他这个后台不投钱,那自己岂不是输了钱?

就在这时,**官的秘官带着一个人匆匆赶到,那人胡子拉碴浑身一股臭味和药酒的味道,皮肤却煞白,这就是蜷缩在曾经是药酒店的彩**店里几天不舍得出来的下场

龙川彩**店老板范西爵被带到了,接着这个人对着秘官一抱拳,咬牙切齿的冲到钟二仔家门口台阶上,站在警官下面,对着展开了手里的两页纸

现在大家都认识范西爵了,人人都从他手里买过不同颜色的彩**条,看这个老板蓬头垢面、满脸仇恨的站在台阶上,人群安静下来,因为传闻此人貌似快要高兴疯了,精神不正常了,可不是,这人脏兮兮的袍子胸口里鼓鼓囊囊的不知塞了什么玩意

看到警官也许靠着人多势众不害怕,但一个疯子出来,大家反而安静了

只见范西爵展开手里的纸,咬牙切齿的朗读起来,阅读的声情并茂,激动处还不时一手握拳在空中乱挥

他读的是刚刚从京城发来的彩**公司》的声明,这份《声明》是通电形式朝整个帝国所有电报局和衙门发送的,属于天字级的全国通电,毕竟钟家良那份报纸的报道可不是仅仅在龙川让人恨,消息最灵通的整个京城报业都愤怒了,钟家良也许不小心捅了个大篓子

“我《大宋爱国彩行公司》声明如下:

近来有无耻之徒污蔑本公司彩**品种《闺姓,说该彩**将帝国神圣的、公平的、公正的选举变成一场大赌场,本公司对此无耻谰言嗤之以鼻

众所周知,本公司乃是朝廷钦定的在大宋帝国唯一合法经营的博彩公司,本公司向来爱神忠君、爱人如己、乐于助人、效忠帝国、服务百姓、守法经营;为帝国最大、最守信、最公平、最受百姓爱戴的唯一博彩公司;本公司不仅娱乐大众服务百姓,秉承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回报社会的经营理念,为帝国朝廷贡献大量税收,并且曾经协助帝国购买海军军舰、协助帝国海洋银行处理抵押不动产、协助海京市募集了码头区下水道工程款项,等等事项,不能一一列举

《闺姓基于西洋最先进算术设计,理念是国际化的,是为了激励百姓投身选举而专门设计的朝廷审核通过,所有手续合法,所有经营未见违法,是绝对合法、绝对合理、绝对善良的商品

并且为了表示对皇帝选举计划的无限支持,对大宋的无比热爱,本次彩公司甚至于亏本经营,本公司募集了所有底池奖金,并且不收任何手续费、管理费、成本费,白白承担朝廷税费,所有彩金原封不动的支付赢家发行成本由本公司自己承担

本公司对无耻之徒的污蔑深感义愤填膺,特此声明,以证清白

并保有诉诸法律诉讼来维护本公司名誉的权利

请帝国所有采民放心购买,安心持有,开心兑奖购买彩**就是支持选举,就是就是支持帝国,就是支持神皇哈利路亚”

范西爵抑扬顿挫的读完,人群安静了几秒钟,接着持有民主党彩**的人再次捶胸跌足、破口大骂起来,而持有商业协会彩**的人则一片欢腾

张其结甚至于不失时机的踩到地排车的烂菜叶上,对着人群指着钟二仔家家门大吼:“钟家良是个软蛋他不敢赌了他们输定了大家都来买我们商业协会的彩**赢光他们的12万赌金”

“赢光他们的12万赌金”最后一句立刻被人群传诵起来,商业协会支持者喜不自胜的跟着大吼,而民主党曾经的支持者咬牙切齿,输光的可不止民主党自己掏的12万了,屁股后面还不知跟着多少他们小采民的钱了,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拽出对面门后的几个混蛋吊死他们.

-------------------【137老子再也不要红了】-------------------

听完大宋彩票公司通电后,现场一片混乱,人人都在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四处张望,希望从周围人眼里看到同仇敌忾的烈火,然后一起出气

然而人群如同暴躁的蚁群,还没来得及在烈火下成为一条蚂蚁大军图谋什么复仇举动的时候,台阶上一声怪叫,大家扭头看去,都吃了一惊

只见鸦片馆老板范西爵弯腰撩开袍子,从自己绑腿上抽出一把刀子来,强烈的日光映射的刀光闪闪的,在周围蓝色灰色的警官衣服的映照下份外显眼

“你要干嘛?”

“小子收起来”

“他有刀”

本来范西爵念通电是在台阶上,身后就是几个防守钟二仔大门的治安官,突然看这个家伙抽了刀出来,一群官差也惊疑不定,纷纷大叫

但是范西爵貌似没有砍人或者返身冲击警官阵列袭击钟二仔家的意思,这个人在周围几百人的注视下,伸手进了袍子领口,龇牙咧嘴的从袍子里拽出一只扑腾着的老母鸡来

顿时鸡毛乱飞,他薄薄的袍子胸口也被血痕沃湿了,可想而知,怀里掖的那个母鸡也不是省油的灯,鸡爪子不知挠了这小子胸口多少下

而这家伙竟然这样面不改色的念完了那告示,这人脑子怎么想的?

就在大家视线集中在范西爵高举过头母鸡的时候,范西爵仰天长啸一声,接着半跪在台阶上,一刀捅进了母鸡胸口里

“哇”人群就宛如老母鸡的兄弟姐妹那样,扑腾扑腾朝后闪开了几米,都暗想这怎么了

而后范西爵两手抓着血汩汩流的母鸡转过了身,成了面朝钟二仔宅子方向,前面两步就是惊恐不定的治安官们

他猛烈的扬着手里的鸡,鸡爪乱挠,血点乱飞,半个脸上都是血点子,他大吼道:“卖鸦片的你们这群人渣听好要是你们敢搅黄了我彩票生意老子就要宰了你们如同这鸡”

“轰”的一声,人群又围了回来,轰然叫好,巴掌声震天响,都心道:“原来这位不是疯子,而是友军啊”

范西爵越过治安官帽子看着钟二仔家糊满菜叶子臭鸡蛋的大门,大约觉的还不过瘾,索性对手里的鸡又撕又咬,眨眼间他满脖子都是鸡血,头上脸上全是鸡毛

治安官本想下去两步赶走他,但范西爵是被大人领来朗读《彩票公司通电的》,而且看他这歇斯底里的架势,下去弄他,万一自己衣服上搞了鸡血怎么办;另外心里也存了让身后那伙民主党难看的意思,都故意做茫然发傻状,看着他表演,毕竟即便当地的警官也参与了赌博

看着台阶上鸡毛乱飞、鸡血乱洒,后面人群一片片的叫好,

有人受了鼓舞,立刻空中又有烂菜叶子、臭鸡蛋朝着钟二仔家飞了过去

眼看人群又要失控,旁边查看情势的**官秘官有些恼了,在边上指着范西爵大吼:“还愣着干嘛?把他弄走”

大人发话了,一群装傻的警官才以如梦初醒的样子冲下去,连推带拉的把他往台阶下赶,但范西爵真如一个疯子,被四五个警官拉手抬腿,依旧死命挣扎,满脸的血和鸡毛在空隙里还指着大门狂骂:

“谁废彩票我就废他们全家”

“砸我饭碗,我和他同归于尽”

“方秉生,你个人渣”

“方秉生,我插你八代祖宗”

“方秉生,你…….”

………….

到了后半截几乎全骂方秉生了,谁叫方秉生混得太好,让他这个昔日同年羡慕嫉妒恨呢,哪辈子有这种机会指着那个玻璃人问候他祖宗啊?

踩着个小梯子露出半个脑袋偷看的山鸡实在按捺不住了,在墙上露出头来,指着下面拼命挣扎着被往街上抬的范西爵大吼道:“那个卖彩票的,尼玛有病啊你骂我们生哥干嘛?又不是我们做的这事”

然而随即而来的,就是奔着这颗脑袋呼啸而来的一片臭鸡蛋和石子,山鸡一跤滚下了梯子

被扔到人群里的范西爵立刻成了英雄,大家举起满头血和鸡毛的他,抬着他,让他反复的破口大骂民主党

一群记者杀了过来,把骂的汗水淋漓嘴歪眼斜浑身颤抖的范西爵拉了下来,团团围住了他,范西爵大叫:“谁也别拦着我让我和他们同归于尽杀一个是没亏,杀两个是赚了谁拦着我谁就是我的杀父仇人”

领头的是黄记者,他一手拿着个案板,一手拿着把菜刀,对着范西爵飞了个媚眼,笑道:“英雄,知道你和门后那群败类不共戴天,这里有案板和菜刀爷们,你去,在门口剁掉自己手指或者削掉自己鼻子,显示自己的愤怒放心,我们支持你”

范西爵顿时不吼了,他用手捞下了糊在眼皮上的鸡毛,横了一眼满是期待的记者们,惊叫道:“你们有病?”

“哎呀这人没疯啊”一群记者顿时垂头丧气失望之极

“让我剁手指?你们自己不去剁啊?”范西爵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暴跳如雷

记者们纷纷转头走开,都装成了路人,嘴里道:“好热啊……”“天气不错耶…….”“听,有蝉鸣”

装了几步路人后,他们又瞄上了目标,宛如豺狼群一样再次聚集围拢了过去

欧杏孙走过来了,确切的说是落单了

龙川治安局秉承张局长的执政理念,讲究硬软两手,治安官不怕百姓,要如父兄一样对待他们

所以欧杏孙胳膊下夹着警棍,顺着人群的边缘,宛如巡视羊群的牧羊人施施而来,嘴里苦口婆心的叫着:“乡亲们,回去都听通告了?彩票照卖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这事是钟家良搞得,龙川几个民主党也不知道啊都回去,在这里堵着也不能让你赢啊”

这时候记者们呼啦一声冲出来围住了他,又是铅笔头和笔记本戳着他的脖子,大吼大叫的问各种问题

欧杏孙再次被围住,心中一喜,嘴里随口说道:“各位放心,我们龙川局在我治理下,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这点骚乱算不得什么,我肯定会维持秩序,保护各色人等,什么事也不会有……”

但是记者们不理他的表功,问题都是些:

“您怎么看待钟家良的报纸声明?”

“您认为钟家良还会投钱吗?”

“民主党所作所为对你彩票有何损失?”

………

怎么又是彩票这些鸟问题?谁关心这个?我根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欧杏孙脸色很难堪,抽出警棍往前戳了戳,抬步继续前行,看来不想回答了

记者们当然不想放过他,继续围着追,但欧杏孙脸色越来越难堪,就是不回答了

这时候有记者凑了上来,小声叫道:“欧大局长,我们《海洋报》可是京城有名的大报社,您何不配合一下,我给您上头版,带您个人肖像插画的…….”

京城大报社、头版外加人物插画——这可挠中了欧杏孙的痒痒肉,他停住了脚步,看向那个记者,那个记者一愣接着大喜,随后立刻叫来手里拿着大本子的素描师,大声叫道:“小王,赶紧认准这个大人的脸,给他素描快”以证自己并没有欺哄警官大人的意思

“欧局长,您如何看钟家良废止彩票的意思呢?”记者大声吼叫道

欧杏孙挠了挠头皮,不知如何作答,瞅了瞅旁边不时瞄着自己手指如飞的画师,又不舍得放过这个机会,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小声问道:“你想我怎么说?”

“我想你怎么说?”记者铅笔尖摁在笔记本上再次一愣,猛可里狂喜起来,立刻他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芒果放到欧杏孙手里,指着前面钟二仔家豪宅的一段墙道:“请大人砸我就写《废止彩票:龙川治安局局长大人都怒不可遏》绝对头版头条,火爆全国”

“好”欧杏孙一咬牙,暗想:“钟二仔别怪我啊,我也要红”转身冲着钟二仔家远远的把手里的果子扔了过去

这举动瞬间引爆了街上的人群,无数人拍手疯狂叫好,“欧探长龙川汉子”的齐声呐喊轰传整条街

无数记者从人群里杀了出来围住了欧杏孙

看着面前对自己比以前认真无数倍的记者们,欧杏孙兴奋得两腮发红,偷瞄一眼身边画得唰唰乱响的画师,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一直在想:“顺着他们的意思就红了呗这么简单的事我居然老早没想到”

但是他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两个警官飞奔到他所在的街口位置,大叫:“欧探秘官有请”

当走到钟二仔家台阶下的马车背后的时候,秘官红着脸走过来,二话不说,对着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欧杏孙劈脸就是一耳光

“大人…”这一下好重,啪的一声脆响,欧杏孙警帽都被抽飞了,欧杏孙倾斜着身体,捂着脸又惊又恐的叫了起来

“你这个蠢货谁让你带头砸钟二仔家的?谁让你和记者勾搭的?”秘官气得太阳穴上青筋乱跳,指着欧杏孙鼻子吼道:“姓欧的,你还知道自己是吏员吗?在选举里要绝对中立、永远中立谁叫你带头煽动仇恨民主党的?你这种蠢货敢扰乱陛下大计,你还想不想穿你的官服了?你***”

“大人……我错了”欧杏孙啪的一下双腿跪在了秘官面前,头上冷汗热汗乱冒,眼里泪珠乱滚

十分钟后,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的欧杏孙,歪戴着警帽,带着自己的人马跑向人群,咬牙切齿的大吼:“《海洋报》记者我要给你们惊天猛料继续过来谈啊”

正在人群里互相议论的记者看欧杏孙去而复返,还大叫猛料,顿时激动起来,再次朝欧杏孙围了过去

孰料想,眼看三十几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举着笔记本跑过来,欧杏孙突然抽出警棍,仰天流泪大吼一声:“清场你们这群混账,给我往死里打”

他身后的手下立刻虎狼般擎着藤牌手操警棍直直杀向人群

记者们被他忽悠出来,承受了第一波打击

虽然记者们都见多识广、转身逃跑度也比土鳖快n倍,论人群大聚集时候被警察驱散之时,一般打不到他们,但这次架不住欧杏孙欺诈在先,先被忽悠出来当了替死鬼,顿时被打得鬼哭狼嚎

记者被揍得满地乱窜,后面的百姓一见官差突然急了,出手打人了,他们也不是傻子,立刻也不再嚣张了,大家一起转身逃跑,街道很快就空了,只剩下钟二仔家门前一片狼藉

画师不如记者敏捷,跑了几步,被欧杏孙追上,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抽在这小子后背上,把他怪叫一声打躺在地上,他却不知背后的欧杏孙心里在流泪大吼:“老子再也不要红了”

结果,欧杏孙上了全国很多报纸的头版、二版,大大的红了!

他打了那么多记者,打记者也就算了,哪里闹事哪里就有记者,跑得慢点被警官打也正常,但谁见过治安官特意忽悠出记者来再清场的?这简直是赤luo裸的诱揍记者啊这太卑鄙了大宋开国以来最卑鄙的治安官报业能饶过他吗?

标题大约都是《泣血记录龙川恶警欧杏孙行凶全景》这种.

影响力很大的《海洋报》不仅给欧杏孙头版头条,还咬牙切齿的特别附加了欧杏孙面目狰狞的肖像画,谁叫这王八蛋把他们三个记者包括素描师打得头破血流的?《海洋报》的龙川选举特派组被欧杏孙搞得全军覆没,报社不仅赔了一大笔医药费,还将面临全国热门选举报导不力的惨状,这多少钱没有了?气得这大报社想去告欧杏孙钓鱼执法、迫害记者

但是被治安系统压下来了,记者这群经常挑唆、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要是不让警官碰,遇到人群聚集闹事还怎么管,哪次人群闹事能少得了那群孙子?

结果欧杏孙在系统内声望也直线上升,和张局长、席胜魔称为龙川三杰嘛,两个敢灭衙门,一个敢诱揍记者,前两个多吊不必讲了,后者也替系统出了好大一口恶气,因为帝国报业直接就是舶来品,正宗西学,是朝廷大力培育的行业,记者这群人在帝国里嚣张的很,也只有龙川这种刁民遍地的小城土鳖警官敢狂揍一顿这些孙子

当然这一天全国有好几个“恶警”出名:因为洋药行会的各地的鸦片馆都受到了人群聚集示威和打砸,程度以选举彩票销售数量分轻重,以龙川和京城、惠州最为严重

-------------------【138 【第三周】!!!】-------------------

上周六的龙川彩票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乱,因为县城小,有高官坐镇,治安局也处置得力,并没有引发什么大的损失

唯一的损失就是钟二仔家家里遍地都是石子瓦砾和烂菜叶子,晚上没人后才敢偷运了出去,堆了两个人高的大堆,当然玻璃窗什么的一片不剩了;四个候选人家的墙上全被写满“鸦片党死全家”、“无胆民主党滚出龙川”之类的大黑粗体

除此之外就是龙川鸦片馆也受到了冲击,玻璃一样全一片不剩,外面墙体满满的:“谁再抽钟家良鸦片谁全家死绝”之类的涂鸦

因为钟家良**报纸写得那么明白,民主党竞选大业肯定是停顿了的,不敢出门,天天就听着外面马路上商业协会得意洋洋的宣传队经过,而且丧尽天良的他们故意在这条街上的时候才开始放鞭炮、敲鼓鸣锣,气得钟二仔家里的几个人都牙根痒痒

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外面路人刻意的呸呸的吐痰声

但是民主党有啥法子,谁敢在让外面那伙刁民赔彩票钱的情况上再上广场竞选?那岂不是找揍吗?

报纸上也没什么好消息,所有报纸疯了一样破口大骂钟家良

原因无他:大家其实不关心选举,但是选举彩票太精彩了,所以就指望你这个首富不怕死不要命的来场大赌博,不是让你拆台子的你拆了台子,报业吃什么喝什么?

因此洋药行会和民主党一夜之间成为了媒体公敌,除了骂就是损,“钟家良当年在青楼因为抢夺某名ji而打过人”都被挖出来了,可怜钟家良啊,那时候还是清国咸丰统治广州的时候啊,他才年仅十七岁啊

很多经济类报纸还挑唆读者去钟家良的《宋商银行》取款,妄图造谣那银行遭到挤兑,仅仅因为《宋商银行》刚起家,没有到存款平民很多的地步,和民众关系不是很大,才没有让这种毒计得逞

《宋商经济报》销量提高了十倍,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份报纸往往被读者咬牙切齿的看完之后,吐上痰包上石头扔回当地鸦片馆围墙里去了

龙川显得整个县城满地都是民主党仇敌,但是京城总部捅了天大篓子的那伙混蛋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钟家良心腹易成的电文都看得出来是有点六神无主了,但是老板再混账,承受压力的说不定是下层可怜人,洋药行会就是一样

此刻四个民主党坐在没有窗玻璃的大厅里,人人面色煞白,浑身哆嗦

旁边坐着的是本地鸦片馆的主事经理,不过他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瞅着对面四个曾经手下,一脸看见龙王吓破了胆,仓皇收集祭品往河里扔的表情

就表情可知,对面四个可怜人,不会是龙王,只能是祭品

主座上的方秉生挥了挥手里的电文,说道:“昨天这电文就到了,给各位一天时间准备,没有办法,就像打仗一样,到了冲锋的时候了,各位就当为了钟家良老板、为了洋药行会、为了民主党,慨然赴死胜利属于我们”

说罢真如同送别敢死队一般,端起手边一碗烈酒放到嘴边,叫道:“干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民主党四个人苦着脸端起了手边的酒碗,庄飞将噗嗤一声,老泪纵横,满脸都是,李猛也哽咽起来,钟二仔一边抽泣一边手里的碗哆嗦的酒水乱溅

对面的鸦片馆主事经理看四个人都可怜成这个样子,赶紧挥着手说道:“各位,别怕,我们肯定赢的只不过需要你们表露忠心了,放心,咱们老板从不亏待员工…….”

“擦老子豁出去了”林留名大吼一声,仰头喝干了嘴边的酒,两行眼泪合着嘴角的酒水流了下来,然后啪嚓一声在地上摔碎了酒碗,跳起来握拳吼叫道:“老子和商业协会拼了”

“好样的好汉”背后站着的山鸡带着又可怜又松了一口气的眼神,赶紧鼓掌大叫起来

原来【第三周周一】上午,易成发了急电:

电文里指出总部正在奋力与“彩票”势力作战,各位放心但是竞选不能让敌手领先太多,不能民主党不敢出门,而对手疯狂怂恿选民购买彩票,这样危险太大了

所以让龙川四个候选人每人先出资5000银元,让每人名下彩票达到32000张以上,出门去和商业协会斗

但是四个候选人放心,洋药行会亏待不了他们,若是这次表现好,不管当不当得上议员,优先提拔他们县级城市鸦片馆领导职位、子女行业内优先就业

这诱惑很大,但是连同各人已经投入彩票的2000元,这次每人总参赌金额都会高达惊人的7000元左右,这笔钱可不是小数,即便对于县城人人艳羡的洋药行会高级职员也一样

几个人好像死了爹一样悲哀

但是没有办法,易成还在电文里讲了:最近有无耻匪类、可悲赌徒疯狂攻击圣洁、忠心、爱国的洋药行会和民主党,党正处于战斗时期,若谁敢临阵退缩,就地正法洋药行会永不录用该人

这没法了,谁叫几个人早前为了前程,就敢于出头替钟家良竞选议员呢?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呢,要是知道这么惨烈、这么累心,他们打死也不会辞职参选

不过骑虎难下了,他们名义身份已经不是洋药行会内部人了,若这种时候和钟家良之类的家伙翻脸,那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咬牙往里冲了,哪怕刀山火海也得一样

“没事,没事,知道各位可能银钱都存了死期,调转不方便我收到上头指示,拿来了借款合同,算你们借行会的,不要利息输了钱,替你们赔三分之一本金保底这三分之一可是咱们本地鸦片馆的心意,毕竟你们可不能输啊输了,鸦片馆会被泼洋油烧的”鸦片馆主事经理赶紧说道,语气是哀求的,眼里还带着点后怕

哀求自然是选举彩票的烈火烧到自己了,现在没人敢来抽鸦片了,敢再来洋药行会购买就是龙奸行会还经常收到石子、臭鸡蛋以及涂鸦的骚扰,销量非常受影响,所以得赶紧让行会的代表们继续出去竞选;

后怕是当年自己也差点信了上头忽悠的那套狗东西,以为什么“沾了西学就发财”、“这次谁选议员可就富贵齐天了,是当官了啊”,还曾经想替钟家良出来当官,谁想到是这种要命的差事,要像治安官一样和一伙无法无天的暴民打交道啊,拿几千白花花的银子出去赌啊,在烈日下筋疲力尽的朝百姓买好啊,而且一个处理不好,整个县城就声名狼藉了,别再想混了

“幸好我老爹劝住了我英明啊英明啊议员?去死打死也不要掺和”鸦片馆主事经理在肚里心有余悸的叫道

此时,民主党几个候选人也没法子,人人如林留名一样干了酒碗,摔碎了,跳起来流着泪和鸦片馆签订借款协议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山鸡偷偷的弯腰附耳在方秉生耳边道:“生哥,总算搞定了,昨天我还以为有几个会自杀或者死活不来呢,多亏您口才好啊”

“唉…….”方秉生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一点不比前面四个人轻松,他叹道:“这太累心了……选举?这已经变成了什么东西啊动不动就是暴动啊要是能抽身赶紧抽身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掺和什么选举,常在河边走肯定要湿鞋,说不定哪天就被暴民给揍死了”

接着他想起了什么,扭头小声问道:“我昨天就偷偷的朝老大发了电文,让他疏通钟家良,咱们不在这鬼地方受煎熬了,赶紧抽身,你说他会同意吗?”

山鸡赶紧宽慰对方的笑笑,说道:“您是老大的爱将,他肯定会同意的,我们还是找钱修铁路去,咱们宋左铁电又不是开赌场的,干嘛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陷入莫名其妙的对赌?”

在方秉生焦灼的点头掐手指的时候,那边几个人都签完了,鸦片馆主事经理站起来对方秉生鞠了一躬,拍了拍手里的公文包,说道:“方先生,我们都做完了支票也带来了,是不是现在就去三一街那边购买彩票示众?”

“好好好”方秉生赶紧点头,接着说道:“赶紧把锣鼓、鞭炮都准备好,一会要把场面搞大点”

一群人立刻忙活起来,院子里人仰马翻,又要开始战斗了

林留名冲到门外,仰天捶胸大吼:“***彩票***商业协会我们民主党出来了”

钟二仔也流泪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朝着大门遥遥呐喊:“民主党不怕你们”

李猛本来已经在台阶下指挥仆人,看到这副热血沸腾的样子也冲回来,搂住两人肩膀大吼:“要赌?就赢死你们”

庄飞将里面年纪最大、钱却最少,拿出7000去参赌,压力大得压得他直不起腰来,就扶住门框,合着三个弟兄小声的嘶吼:“打死他们拼了”

“这群傻/逼”看着这四个人估计已经被选举彩票整得快疯了,方秉生厌恶的转过头去,拿手帕擦自己的皮鞋,幻想着突然总部让自己回家了,把这档子破事留给钟家良自己搞去

就在这时,陆站长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作为龙川火车站站长还担负着选情电文往来的重担了,这些天是这群可怜人的唯一心理依靠,就指望他带来京城的好消息

一见他进来,几个傻/逼停住泪流满面的大吼,纷纷问道:

“陆站长,有什么好消息?”

“是不是钟先生又给我们买了10万?”

陆站长面色尴尬的摆脱了快要趴在他身上的庄飞将,煞白着脸说道:“不好意思,这次没有你们洋药行会的电文,是我们宋左铁电的内部电报,交给方先生”

“公司内部电报?让我脱身了?这么快?”闻言一振,方秉生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吼道:“谁的电报?”

“翁总经理发给您的电文,急电”陆站长急急跑了进来说道

“哈”方秉生脸上一阵难以掩盖的喜色,挥手叫道:“我们里屋里私聊”

说罢兴冲冲的和山鸡陆站长跑进了隔壁

关上门后,陆站长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子电文格子纸,一边面带苦涩的说道:“很长的电文…….”

“老大又写诗了?”山鸡笑道

“呵呵”方秉生来回踱步想掩盖自己在手下面前的急不可耐,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老大写诗说明心情很不错啊

“你念”山鸡随口又说了一句,他不识字,对方念是他最快拿到信息的方法,否则还得求着方秉生告诉他老大写了什么

“念?”陆站长脸色顿时煞白,惊恐的看向方秉生

“念”方秉生一手抱胸,一手夹住下巴,来回踱步,并不看陆站长,这是他急切盼望好消息的姿态

陆站长如同见了鬼一样看了看两人,打开电报文,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你苟日的姓方的…….”

一言既出,方秉生傻了,山鸡勃然大怒指着陆站长大吼道:“你说什么?你敢骂生哥?”

“不是我,是电文”陆站长指着满满的字的电文苦着脸说道

翁建光说:“你苟日的姓方的”?

方秉生冲过来,一把抓过电文,满头冷汗汩汩而下,衬衣后背以人眼可见的度,眨眼就被沃透了脊梁一块

确实是翁建光骂他苟日的姓方的了,而且是第一句,这篇密密麻麻的电报文充分显露了大宋著名诗人自传里写的:“豪放不羁的个性”、“早年江湖风雨历练出的人生积淀”,但这次不是用来写诗,而全是粗话,大骂方秉生

首先:“你苟日的姓方的……”——质疑了方秉生的出生父母;

其次:“……**,昨天钟家良那儿子给我摆了鸿门宴,老子去了才知道,他们要我捐款给民主党2万大洋,去凑份子参加什么彩票选举…….而且是白给的不记名不兑奖的…….老子最后都给钟家良单腿下跪行见贵族礼了,流着泪喊哥哥,说老子是一直在还债的小屁公司实在没现金、还给他出人就是你这个龟孙出钱已经替这老狗扔了两千两当竞选经费出力就是他**的在报纸上支持他,结果有人用烂泥砸我马车,才他**的换来了这2万不是白扔的,还是记宋左的名头……我恨不得掐死你……”

再次:看来钟家良提高了对铁路的投资预算额度,以此条件要挟翁建光就范,翁建光没法子,只好认了,然后立刻把被抢劫了的满腔怒火全撒在了方秉生头上:“……姓方的,要是选举是赌博,谁钱多谁赢,我他**的雇你是干嘛的?雇你不就是为了不花钱就赢的吗?你是吃屎的吗?这点屁事都做不好还要我掏钱?掏2万元你这个孙子你怎么不自己一枪崩了自己,省的浪费粮食呢?…….”

随后:在满口怒骂之中,翁建光给出了他的方案:“……姓方的,听好了,没人可以从我这里掏我的钱,只有我掏别人的钱这2万元,不能公司出想你**美事啊你***自己给我去赚回来,连本带利的赚回来赢了,除去我开给你的利息,算你这孙子的奖金要是输了,就从你妈今年年薪里扣除本利………”

最后:翁建光以铿锵有力的“擦你老母大废物”的三个叹号结尾了

看完电文后,方秉生摇摇欲坠,这次是眼疾手快的陆站长上前一步扶住了方秉生,他也知道电文内容,看着方秉生又是艳羡又是欣慰

艳羡是这才知道公司上层待遇太好了,方秉生年薪是过两万的,这天价高薪啊;

欣慰则是也从电文里体会了:给你开多少的钱,就代表多少的苦难,这高层也不好混啊,虽然里外都是光鲜受人艳羡的玻璃人,但在工作里也被老大当孙子训,没有任何尊严

山鸡这才也冲过来扶住方秉生,他刚才光盯着方秉生那种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不正常表情了,不知道电文里写了什么

一边扶着方秉生坐下,山鸡扭头问陆站长:“公司电报说啥了?”

陆站长尴尬的看了一眼方秉生,立刻说道:“我不知道,我着急送来,根本没看”

坐在沙发上的方秉生终于张开了发红的眼睛,看了看陆站长,狠狠的慢慢的两只手把那些电文拧成了一个纸团,接着用火柴点着了,慢慢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天大好消息民主党正在京城筹款,巨额不记名不兑奖的彩金马上就到位”

“那太好了”山鸡高兴的叫了起来

看着那电文变成一堆纸灰,方秉生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匆匆就往外跑,山鸡有些惊恐的跟上问道:“您干吗去?”

“干吗去?赢回我的钱啊”方秉生扭头咆哮道,接着一脚踹开了房门,冲到大厅对着几个还带着泪痕的家伙,他怒发冲冠的狂吼:“立刻出发干掉商业协会这群狗种老子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这狂吼让四个龙川本地土鳖民主党愣了片刻,然后就是同仇敌忾的振臂同样怒吼,人人眼里泪光闪动

旁边吓了一跳的鸦片馆主事经理怔怔的看着他们,肚里暗想:“啊?怎么又逼疯了一个?”

-------------------【139 吸血牛虻】-------------------

选举已经把方秉生这种人都绕进去了,恨不得去和商业协会血战,当然若有可能他希望给钟家良和翁建光两人脑门上各一枪,但是其实远在京城的钟家良一样不轻松

他们也乱成了一锅粥,位于海京城中钟家良的豪宅里,智囊、手下的马车进进出出

一方面,因为自家报纸《宋商经济报》关于封闭彩票的意见激怒了国家的报业;另一方面选举的不确定性让这个集团惊恐,甚至于不得不自己吐出去的话再次吞回去,还是得筹钱对赌

其实刚刚收到遥远小城里方秉生的求援电报的时候,钟家良和手下是挺惊奇的,倒绝对没有此刻的不安,他们主要是惊奇:“彩票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和选举掺和上?”

不由他们感到惊奇,彩票和选举完全八竿子是打不着的,即便彩票死活攀附选举,这种东西对于钟家良,大约就是一根驴身上的毛和一匹高头大马的区别,风牛马不相及啊

选举之于钟家良,就如同海京赛马俱乐部里汗血宝马的主人,是大比赛大收入,谁会在意赛马场旁边小茶馆里隐蔽的黑庄呢?固然,黑庄也以赛马场里的输赢为标的,但这怎么会影响到那些雄骏的马匹和西装革履的主人呢?不要说影响输赢了

可偏偏这不起眼的彩票就是这么怪,怪到明明的和选举毫无关系,却竟然能横插一脚,影响力到达了决定输赢的地步

不过在商业协会首先利用了彩票的时候,钟家良一点也没有恐惧,和手下商量了商量,竟然也挺喜欢彩票这小工具

因为民主党刚成立,需要各方宣传造势,听方秉生和看报纸上说,彩票购买过1千元就可以轰动,就可以让朝廷发通电给各个地区,而且赢家通吃,不必担心亏钱,还赢钱呢这多划算的宣传手段啊

手下智囊们也无人打听彩票,只是都研究了彩票规则,一致同意应该给龙川那小地方的几个候选人买点彩票,虽然龙川很小,花钱多了有点牛刀杀鸡的浪费,但谁让它赶到了民主党成立的节骨眼上?而且彩票貌似正吸引越来越多报业的注意力,是个宣传的好机会易成就提议每个候选人买8千到一万好了,过敌手一倍,反正他们的对手都是小县城里的土鳖,也没必要太费心

但是钟家良想了想,却有不同的意见

钟家良是从来不买彩票,但却不证明他不赌博,这是因为彩票那种东西不过是平民的娱乐而已,他玩的赌博是鸦片期货,这也是一种赌博,而且是豪赌

资金大的一方可以无限的让价格走势违背常识,从而不停的侵蚀敌手的保证金,让他不停的追加保证金,直到他资金链断裂爆仓掉,也就是说即便你是天才,你预测实物市场中的鸦片价格走势全对了,但你假如资金不如对手,也可能被对方在期货虚拟市场中搞得倾家荡产,因为对方就能逆着实物市场价格走势做盘

钟家良在这个上面赚了很多钱,因为他不仅有钱,还有信息,通过和英国商团组建的鸦片托拉斯,可以操纵价格,别人是要赌一赌的,但钟家良不需要,牌桌上的每个人的每张底牌是什么,钟家良都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突然发现选举也要赌起来了,钟家良豪情大发,拍板道:“也别一万了,凑个整数给龙川10万这样我们必赢了,让全国小赌徒跟着我们赚点彩池,这样岂不是既拿到了议员,又宣传了民主党,还落下了全国的乐善好施的口碑”

一席话一发,几个智囊都面面相觑,易成问道:“钟先生,龙川就一个小县城啊,而且还是买彩票,投入十万太骇人听闻了?”

钟家良爽朗的大笑起来:“易成,你这么说,那应该全国报业还会感谢我们多好的轰动闻啊”

接着大手里的烟枪一挥,说道:“就这么定了而且还能赚底池,鸦片张那小子白给的20万白银哈哈”

【注:鸦片张——彩票公司老板】

易成等人紧接着提议:若是钟家良打算横扫千军,不如让龙川几个小候选人自己投点钱进去,别介因为战斗的事总部全包了,他们在前线偷懒,天天吃喝玩乐,里面有点自己的钱的话,他们也会积极参选,卖力给民主党造势况且又不会亏待他们,等于给他们提前发奖金了

钟家良当即同意,皆大欢喜

谁料想,仅仅一天后,钟家良再也“爽朗不起来了”

因为他们十万刚投进去,各地红榜上的浆糊都还没干呢,立刻有人反追加了10万,而且不记名不兑奖,这明目张胆的是要和钟家良对着干啊

但是钟家良他们没有暴跳如雷立刻准备投钱反击,而是陷入了紧张之中——这情况说明来了敌人了

事实上,无论赌博还是战争,两件事是高手一定要做的:

第一:认识自己;

第二:了解自己的对手

钟家良是名义上的帝国首富,然而这名号并不如普通百姓所以为的横行无忌了,天天左手油条右手豆汁,面前两杯豆腐脑,一杯甜的,一杯咸的,嘴里全是:“拿钱砸死某某好了”

“首富”这个词一般就代表着有无数和你不共戴天的敌人、有无数和你嘻嘻哈哈但对你羡慕嫉妒恨随时准备捅死你取而代之的红眼恶狼猛虎、也有深沉难测、你把握不住对方心思的后台

而且钟家良也没有凌驾其他大富豪的绝对实力,现在宋国商业繁荣,在商界金字塔顶层的不是钟家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里面每个人和钟家良实力也相差不大,都有实力白扔10万只当是给看不顺眼的人下绊子,并且很遗憾的,某人都自称首富了,其他人怎么可能完全是他的好哥们好朋友,倒不如说大部分都面和心不和精确

况且钟家良就是靠垄断国内鸦片零售和鸦片期货对赌为主要财源,前者,是个人闭着眼睛做就能发财,这是皇帝刺刀保护的结果这么容易来钱的手段能不招人恨吗?况且,因为钟家良试图多元化,杀入很多行业,还组建第一家民间西洋银行,据说还能极大的放大他的财力,这自然引起了原本行业里大鳄的极度紧张和不满,海宋豪商无人是吃素的

所以,当洋药行会开始猜测、调查谁哪个王八蛋和钟家良对着干、试图给民主党脸色看的时候,论起以“10万白扔”为单位对赌的能力和动机来,可能的敌人都不止一个

这个时候,洋药行会才第一次正眼看《彩票公司》这种“小企业”,着手派人调查,试图取得合作

但是这“小企业”很棘手:它虽然小,但也是官督商办的,有朝廷的光环;大宋官督商办和清国官督商办不一样,清国是直接官吏权力插手经营的,但大宋是朝廷用权力划出一块垄断区域,让该企业经营,朝廷仅仅要干股而已,严禁官吏直接任职;但可想而知,能取到垄断权的公司都不是易于之辈,都后台钢钢硬

而且这“小企业”老板鸦片张和钟家良有仇,这个原本佛山红巾大起义的首倡者之一,曾经在钟家良洋药行会干过,试图在行会内部的江西拉自己的一个佛山山头,结果被挤走了,心里杀了钟家良的心思都有

他当然对来调查到底是谁购买彩票的洋药行会嗤之以鼻,根本不合作,就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人家匿名,就这样

洋药行会又去海京豪商大亨圈子里打听,听到的都是一个回答:“这肯定不是我干的,我支持钟家良老板还来不及呢”

当然这群家伙说话是不可相信的

毫无敌手的情报和蛛丝马迹,钟家良暴跳如雷了,但仍然不是打算投钱,直接对着陌生敌人投几十万?在一个小城龙川?简直好像把手伸进一个黑乎乎的洞穴里去摸有没有毒蛇一样,这不是傻吗?

所有大亨的权力都不是单单来自于钱,朝廷关系异常重要,官督商办企业加重要有关系,并且关系乐于出手,敌人不管他有多少钱他也赢不了了

所以这个大亨转而走上层关系,想找朝廷里管选举的大人,停掉这彩票——选举上彩票,这哪个国家学来的?什么民主教科上也找不到啊,明显的大宋这次选举被彩票变成选民大赌博了,这不是搞笑吗?

然而朝廷貌似并不想在这件事上搭理这个大亨,“国家选举筹备小组”的组员宋德凌大臣就反唇相讥:“我国选举是最地道最正宗的英伦选举固然,教科上是没写选举里的彩票,可也没写选举里不能有彩票啊;再说英国可能没有彩票,但人家选举期间是用刀叉吃饭,你难道选举期间也要扔掉筷子吗?我们的选举和彩票都是公开公正公平的,并且是不相干的,你们不要干扰其他行业的政策好不好?”

至于皇帝,那是不敢问的,你得先揣测好了他的意图,才能在麻将桌上插科打诨,说他喜欢听的话,你哪能直接求他呢?这不是傻/逼吗?

就算他把刀子捅你腿上了,你也得先查清楚他喜欢不喜欢这一刀,若他喜欢,你得讲:哎呀,天气好热啊,陛下这一刀真是清凉啊

现在民主党对对手一无所知,对朝廷意见一无所知,对皇帝陛下意见一无所知,哪里敢随便和皇帝谈这个问题

看走上层路线行不通,钟家良也无计可施,并且家门口堆满了记者和采民,天天马车出入就被他们嚎叫追逐追问:“民主党啥时候再投10万啊?”,搞个民主党的宣传酒会也被记者们愣生生的变成了《彩票赌博计划询问会》,让民主党一群大人物绿着脸不欢而散——老子是要选举的是要为民做主的是要和国际强国接轨的,你们老问狗屁彩票干嘛啊而且龙川那边方秉生恨不得一天两个电报的催命

眼看彩票这只像趴在民主党肥牛身上吸血的牛虻,快变成钢针了,扎得钟家良寝食难安,他气得难受,打算出手了

不就是10万吗?那就赌一把好了,反正不能让你在民主党成立的第一次选战里给老子抽脸

哪能在弄不清对手是谁、意图是什么的情况下,就胡乱进攻?易成等手下赶紧拦住了老大

他们提出了另外一项主意:“利用手中的媒体,联络关系好的洋人媒体,同时宣传彩票把选举变成了赌博——这是违法民主选举法则的”

利用民意逼宫,钟家良有这个信心:毕竟几乎所有的选举籍都是他组织翻译的,所有的报业所能获得的情报和信息都来自于他

若是大宋帝国鼎鼎大名众所周知的选举推动者钟西癖说了彩票太坏,谁能反对?

钟家良可以讲是海宋“选举之父”啊

一旦没有彩票,龙川乃至其他地区,钟家良一伙稳赢

他们不仅有理论知识,手下的一批干将也开始有了经验了,比如方秉生什么的,在操纵选举方面也非常厉害了

所以他自己的报纸《宋商经济报》先开火了

但是下场非常凄惨

整个国家的所有报业都在围攻他们,人家根本不谈什么选举法则、选举历史、选举意义,这些都是钟家良成天讲的,人家就大骂你钟家良是孙子,没胆去拼,不如死了算了

这简直是洋泾浜遇到老土鳖,会英文也说不清啊

无知者无耻啊——钟家良在怒吼

-------------------【140 铁索联舟】-------------------

龙川、京城、惠州等各地因为这报道起了若干起采民骚乱后,钟家良的洋药集团才明白过来:废除彩票已经晚了谁要废,谁就是要得罪天下人

钟家良的私人小会议室里

“钟先生,我越想这事越觉的怪,”易成皱着眉头说道:

“一是那个匿名人出手干净利落,我们才刚刚动手24小时之内他就反击了,涉及这么多金钱都能动作这么快?而且这人和他背后的后台一点痕迹都查不到;而且居然有人收集了我们二百份报纸剥去头版头条通宵坐火车去龙川三一广场散发?所以是有人早就盯上我们了,是早有预谋的;”

“二是朝廷态度非常怪异,徐穿越大人是帮我们的,但是他从来没听过朝廷里有人谈彩票,地位最高的宋德凌大人则异常坚决,回答的滴水不漏,明显是在维护彩票,他好像知情;彩票公司可以通过朝廷发通电,而且语气太强硬,根本不惧我们…….”

“三是这种彩票设计和推出都配合选举的这么精确,貌似他们也是有备而来”

说到这里,易成满脸凝重的说道:“反正我觉的彩票这件事透着古怪,在算计我们,钟先生谋定而后动啊,不要着急”

不过钟家良好像不是很在意易成的意见,他咬牙切齿的叫道:“反击我们的家伙当然没有痕迹了,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想搞我,我也放不过他彩票嘛,这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小屁赌博公司,朝廷谁会在意它?反正整个京城和我有深仇大恨并且敢这么干的,也不过五六个人,就是他们他们就是一群耗子,只敢在老子背后下绊子,连露面交锋也不干,老子就继续扔钱反正谁钱多谁赢,我要让这群耗子倾家荡产”

“那几只耗子?我知道您在说谁”易成眨了眨眼睛,小声反问道:“但您确认不是那群大鳄里的吗?”

“他们?你是说不想加入民主党的那几个?”钟家良想了想,失笑了起来,说道:“那是群土鳖就是妒忌我中西贯通的大才他们懂个屁选举”

易成把自己眼镜摘下来擦干净,再次戴上,做得很慢,彷佛一个猎人在出发战斗前再次整理自己枪械那般,然后他看着急于报仇雪恨的钟家良,慢慢说道:“钟先生,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以对西洋选举精通程度缩小一下嫌疑圈,您真是太聪明了,提醒了我京城里,既懂选举又有实力做这事的还有一人”

“哪个王八蛋?”钟家良立刻转身握拳叫道

“我还在想….不能….确认……”易成说得很慢,很不连贯,彷佛真的没想好那般,但是他的动作却是转头看了看屋里其他三个谋士

这个是易成的老动作了,钟家良一看就明白了,立刻挥手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想起个事情和易成先生说说”

等会议室只剩下钟家良和易成的时候,钟家良阴冷着脸走上去问道:“你刚刚说的是谁?我放不过他的”

易成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敢确认啊”

“你快说啊,知道你想得准”钟家良满脸狰狞的握拳叫道

易成抬起头又叹了口气,小声道:“也许是皇帝”

钟家良愣了三秒之后,腿一软,就朝地上半跪而去,易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板

此刻的钟家良再也不复刚刚的狰狞,而是宛如被抽了筋的鳄鱼那般,浑身颤抖,被易成扶着坐在椅上上,只见他满头冷汗,呼呼乱喘,指着易成,想说什么,但是眼珠已经乱转成一团,证明了他脑袋里可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易成知道老板怕什么,赶紧在钟家良耳边叫道:“钟先生不要怕即便就是陛下,他不是要灭我们民主党不是要灭您这是他的帝王之术放心是针对全国人的,不是针对您的您安如磐石洋药行会不会有危险的”

“啊哦………”易成一番话,钟家良立刻不喘了,长出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

“你怎么想到是他?”钟家良定下猛跳的心脏,擦着满头冷汗,问道

易成给老板体贴的倒了一杯水,看着老板头上冷汗不那么多了,这才说道:“因为您刚刚提醒了我,从西学精通程度来缩小嫌疑圈,您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功劳一定要是老板的,不是也要说是他的,易成做完自己的标准功课后,才接着解释:

“放眼整个大宋,整个东亚,除了您这种不世出的天才,谁能懂西学选举呢?”

当然,除了记功,马屁也必须要拍

易成语调一个转折:“只有皇帝水平略略高过于您也就是说整个大宋也不过就是皇帝和您是帅才,知道什么是选举,如何选举,怎么影响选举”

“自选举开始以来,您就攻城略地,连续占据三个繁荣城市的大部分议员职位这是劳有所得您的才华和财富,让我们战无不胜,大宋不会有人可以做我们选举的对手

“但从彩票发行来看,我们的优势突然被抵消了,以致于龙川那种小地方的土鳖财主可以以彩票打得方秉生那种专家灰头土脸,不知道如何办了”

“我研究了彩票和它的影响,发现这个玩意就是让贱民和记者们欢腾,还有幻想可以从我们手里抢夺议员的疯子,惟独我们这个最强的民主党被它搞得优势削减最大”

“看看,方秉生那个人很善于操纵百姓,很会省钱,但是因为有了彩票,几百元、一千元就可以拿下的城市,突然变成要成千上万的银钱才能攻下,而方秉生擅长的技术竟然没什么用了”

钟家良两手捧着茶杯,任由水蒸气熏着自己鼻子,有些惊恐和急不可耐的问道:“你是说皇帝要削减我们的力量?看不顺眼我们了吗?”

“不是看不顺眼是皇帝变了下棋规则这个规则对我们不利而已他并不是专门针对我们”易成赶紧打消老板的惊慌,说实话,钟家良最崇拜皇帝,但是所有的崇拜,包括基督徒对于上帝,都是基于对方不可战胜的恐惧,越恐惧越虔诚,所以若说皇帝对他有意见,钟家良晚上大烟都抽不下去,屁股下的金山整日的如火山一般燎烤着他,而皇帝的喜恶可能是他命运的唯一决定因素

“彩票本来就是细枝末节的东西,而且和选举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不相干的东西,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玩意但就是这种微小的不相干的改变,立刻扭转了战场里各方的实力均衡,有人被武装,有人被缴了枪能有这种手段,必须是对整个局势了若指掌并且智力极高才行,谁能对选举这复杂的西洋玩意了若指掌?谁能改变规则却让人察觉不到危险?谁喜欢这种不动声色的操控?谁能让彩票进入这个圈子?谁能调配资金敢和您这种不世出的大才对战?”易成说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只有皇帝”

“你也不能确定是他?”钟家良有些期望的问道,随后又自我验证般的说道:“也许一切都是歪打正着了,也许仅仅是在期货市场里被我们宰得血肉模糊的那几个傻蛋想报复,也许就是彩票公司给朝廷送礼了……….”

易成点了点头说道:“谁能确认皇帝呢?谁能知道帝王的心肠呢?”他在会议室踱步说道:“但是我听说是皇帝特别将彩票发行情况提高到通电级别否则,它怎么能进入朝廷通电呢?并且徐穿越大臣也说皇帝最近心情很好,做什么事不经意的时候都哼歌,这就发生在第一次彩票通电发出全国的之后,皇帝是知道彩票的,很大可能,这一切就是他操纵的”

钟家良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顿在桌子上,摊开手问道:“那我们怎么办?”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龙川四个议员我不要了就这样”

易成闻言一愣,叫道:“别啊钟先生,咱们民主党全国第一次选战呢而且因为彩票,全国整个报业都轰动了,龙川太重要了,得龙川者得天下谁得龙川谁全国乃至全球知名了这四个议员一定要拿下来啊皇帝只是改规则,他不会动我们的他不是针对车马动手的人,他是贤君啊,不怎么碰棋子,只画棋路啊”

闻听最看重的谋士这么说,钟家良闻言大振,惊喜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投钱大干一场?”

“是的,但是决不能赢皇帝”易成说道

谁也不敢赢皇帝,这不是能赢不能赢的问题,而是不可赢的问题

你赢了,他说不定心情不好,看你不顺眼

不顺眼,那就搞你的时候多了去了

所以别看帝国鼓励商业,商业大亨多的是,但每个人都在皇帝面前耍宝装怪,人人都表现自己的独特而印象深刻的一面给皇帝,装成小丑也无所谓;那个小刀军团的黄德美不就是在皇帝面前装怕媳妇怕到死的受虐狂吗?效果不错,可以让皇帝哈哈大笑,缓解日理万机的疲劳;可以让自己成为报业大亨外带屡次在丢脸事件中保住爵帽子

钟家良也经常被红眼狼在外边嘲讽为太监总管,他的民主党是阉党,因为这个人见了皇帝就流着哈喇子装傻,没有办法,皇帝希望你是小丑,你最好就赶紧穿戴上衣服跳舞

这尼玛就是皇帝嘴里的情商啊

即便打麻将的时候,皇帝摸牌摸成相公了,大家不仅不要说,最好自己偷牌也变成相公

钟家良自然是知道这关键的

“不能赢皇帝?但是你刚刚说反击我们的这10万就是他操纵投入的,若我们不投钱,那肯定赢不了啊那还怎么竞选?你没见那些记者和采民都是疯了的就是要钱的”钟家良哀叫道

“那10万是匿名投的,陛下自己不说,谁能确认就是他示意的?我们装不知道就得了”易成看起来已经想好了对策,他竖起手指摇了摇说道:“关键是我们洋药行会不赢皇帝就行,要法不责众”

“法不责众?”钟家良瞪大了眼睛

易成解释道:“万一那真是皇帝投的钱,我们要对赌起来,万一赢了呢?祸大了那彩票是简单对赌的,赢家通吃,你让皇帝亏多少钱啊?钱肯定他是不在乎的,但让他恶心就坏了但是龙川不可不要,所以我们不一家投钱,我们去联合民主党其他的大亨一起凑钱投这样就是帝国三分之一的商业圈联合起来跟我们去对赌,即便赢了,皇帝也不会对我们洋药行会印象不好那可是整个民主党啊而且那群蠢蛋肯定不会知道是可能和皇帝对赌欢天喜地的就做咱们的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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