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使坏（1/2）

阿明除出正儿八经出差和城里头加班，不敢对秀云说假话，因为小珏每天很迟回家，秀云稍加一问就晓得了。

秀云走得出的日子，都事先确定阿明去不去前进歌舞厅跳舞，阿明万般无奈，只能带着一身羊臊臭杀头陪绑。幸亏刘三姐基本上是双休日的早上约他跳舞，下午大干一场，而夜里头从不来寻阿明。否则，两个娘娘撞车，这日子就过得不安耽了。

不过，秀云的舞儿被阿明经常带，都会跳了，也越跳越好了，阿明跳着跳着也跳出一点美妙的感觉来。而尤为令他尊重的就是她的守身如玉，这叫他更是喜欢她。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的。阿明得不到秀云，每天受着煎熬，五味杂陈，睡不安稳。他绞尽脑汁动着歪脑筋，想如何攻克她那顽强的堡垒。

新年元旦的那天，业务员小孙结婚了，在杭州大酒家办的酒水儿1，阿明、秀云等不少同事都参加了。他老婆很搞笑，已挺出个肚皮来，走路都慢腾腾的。婚礼到一半时，她就孕吐得一屎八脚。

“秀云，你结婚前是不是也、也有了？”

最后一个送秀云回家的路上，阿明寻秀云的开心。秀云听后，脸孔顿时红得好难看，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一下。

“去！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嗨！秀云，你别那么认真嘛，开开玩笑。”

“这种玩笑不能随便乱开。”

“啊呀，都过来人了，没那么神秘兮兮了。”

“阿明，你上次说葡萄园歌舞厅那里环境很好的，什么时候晩上带我去见识见识？”

“不去！那是男女轧姘头搞情调的地方，你一本正经的，我没劲！”

“去吧，见识见识又没关系的。”

“我可要动手动脚的噢！”

“你在那个叫刘三姐的这里难道动手动脚还不够？”

“她是她，你是你，不一样。”

“女人不都是一样的？”

“我说你秀云啊，聪明脸孔笨肚肠，女人都一样，这世上就没有离婚的了。什么‘偷香窃玉’、‘红杏出墙’、‘拈花惹草’、‘家鸡野花’这些词语就没有了。”

“去嘛，我想去！”

“那好，到时你可别后悔噢！”

“与你在一起，不后悔！”

“那先付一点定金。”

“什么定金？”

“你把脸伸过来，吻我一下。”

秀云的脸孔又红了许多，看着阿明羞兮兮2的样子，不肯亲。阿明弯过身去，一把抱住她，把头稍抬些起来。秀云无奈，只得乖觉觉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弯弯的月儿冷冷地挂在湖滨的上方，淡淡的清辉洒落在微波荡漾的湖面上，如梦似幻般的迷离。湖边水中的荷花只剩下枯枝败叶了，在冬夜的寒风中摇摆着，呻吟着，仿佛在焦候着第一丝春风的到来。宝石山、葛岭已沉睡在黑黑的帷帐中了，半山腰中漏出的点点灯光宛似绣床旁的红烛。虽是寒冬季节，北山路上依旧是霓灯闪烁，照出坡麓上已绽放开来的点点红梅。当你临近坡麓时，便有阵阵清香随风入鼻，令人神清气爽。

坑道里温暖如春，有不少人在喝茶打牌儿。葡萄园新近装修过了，但卡座依旧，坐在里面，看得见舞池，而从舞池里由于有隔板挡着则看不见里面。

进舞厅泡茶时，尴尬的一幕发生了。青皮甘蔗居然带着一个女人也进来跳舞。那女人三十五六岁，皮肤雪白，身材苗条，有时也到商都、前进来跳舞，阿明认得，但没想到被青皮甘蔗打牢了。大家心中有数，也不多说，点过头后，各自坐进卡座。

“阿明，青皮甘蔗这一对夫妻很好的，看不出他也有女人。”秀云甚是惊讶。

“秀云，人好不好都是表面看看的，偷荤吃素很正常，你敢保证你老公不在外头偷鸡摸狗？”阿明给她上课。

“所以，我要你带我出来嘛！”

“哈！你想通了？”

“你不是说舞厅是个大染缸吗？”

“是的，是的，只要染成自己高兴的颜色就好。”

舞曲开始了，葡萄园票价贵，又多是跳国标的，所以下里巴人很少。阿明与青皮甘蔗各带着美女翩翩而舞，大家心照不宣，一笑而过。

原来爱得多深笑得多真到最后

随缘逝去没一分可强留

茫然仰首苍天谁人躲藏在背后

啊，梦中想的都遗漏

原来每点温馨每点欢欣每个梦

随缘荡至没一分可强求

。。。。。。

黑舞是一首改编自温兆伦的《随缘》，虽然不太听得懂粤语，但抒情的曲调就像春风吹拂着原野，而舌尖的瓜子香、话梅甜更是诱引着至妙的勾缠。秀云不再那么拘束了，两眼放出炽烈的情火来，双手柔绵绵地搂着阿明的肩儿，整个身子倘若不紧靠在他的身上，几乎要酥软到地上去了。她的脸儿是那么地滚烫，而喘息声又是那么急促，可以感觉到她的心儿在怦然跳动，也可以看清她的樱唇儿渴求地微启微动着。

阿明的心头忽然翻涌起巨浪来，秀云这样的情愿样儿妩媚样儿少之又少，令他血脉贲张。他也顾不得青皮甘蔗他们在旁边，捧起她的脸儿来就狂吻乱亲。秀云也扭动着身儿，比以往更自愿更热烈更陶醉地迎合着。

下半场阿明他俩已是无心跳舞了，比跳舞更加欢快悦心的事儿令他俩仿佛又回到了中心店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阿明抢占了秀云高俏挺拔的双峰，却落败于深邃莫测的涧壑里，这个欣悦而又惨痛的夜晚记忆犹新。如今他怀着一种激动无比的回忆感，忽柔或重尽情地回忆那晚的情景。而此晚有动听的舞曲伴奏着秀云的愉悦心声，就显得更加妙不可言了。

登上高峰，站在山尖，眼前便是一派美好风景了，这要比齐云山所见的风景好上百倍千倍，那才是人间真正的至妙之境。

“秀云，你比那时更令我激动。”阿明整个脸儿已埋在了深谷里。

“为什么？”秀云仰着脸儿轻含着阿明的耳轮。

“那时不懂。”

“那时你像头野牛。”

“是的，不懂温柔。”

“我也不懂，好害怕。”

“宝贝，现在还害怕吗？”

“害怕。”

“为什么？”

“我怕你要了我全部。”

“你不愿意？”

“目前还不愿意，某一天也许我会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