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夜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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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街上，那雪还在飘悠悠的下。弄得街道像个雪洞似的。

肖民一路过去，悄悄看着人家临街的门楼，唯恐还有人站在门楼下。

尽管空气冷哇哇的，可好像鼻子里还存着清芳脚上那淡淡的气味，倒觉得那空气是暖的。心就是那么奇怪：一旦觉得很心仪谁，就觉得她那里都是好的。

肖民偷偷在心里说：当时咋不装着开玩笑亲亲她的脚，也让她知道知道咱的心意。

没想到这念头一出，就觉得自己下面轰轰地发热。像要燃烧起来，变成一个火把。

他心说：不知她会不会笑话咱那样子。

到了老撸家门前，再四处看看，确定无人，轻轻去推开门，进去连忙把门栓上。这都是清芳交代的。

他还以为是清芳怕她爹再回来，撞见不好意思。哪里知道是清芳怕队长来。她心里已开始对队长有恨意了。

他在门楼下悄悄立着，想缓缓心里那股劲。毕竟偷偷带着那见不得人、现在又掩不住极有可能被人家看见的东西来串门，是没有这个礼的。

咋说来着？孝子日客——就没这一理（礼）。

他听见桃丽说：“哎，你说这肖民咋再不来了；你说了让他来杀小雀嘛；他不来咱会杀？”

清芳就满不在乎地说她：“看你急的，这早着呢；说过了他还能不来？真不来咱也没法，人家小年轻的，会耐烦和咱搅耗，只怕人家耍的人多呢，扭扭脸，不定谁一叫，就把咱给忘了。”

清芳其实心里乐滋滋的：出去一趟，她已看出，那肖民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虽是装着大方自然，随手而为，他心里其实不自然；咯咯咯，回来时，她几次注意到他偷偷把手放鼻子下闻闻，好像那手上还有她脚的气儿；那自然不是嫌弃她，而是。。。。。。

她一下觉出身上有一片热烘烘的，犹如在医院里给他看见。。。。。。

那就是说，她在心里肯定道：他是很想知道她的秘密的。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因此觉得怯乎，反觉得给他知道、看到，很安全似的，心里还像在烤着火，热暖暖。

她在心里悄悄说：呀，咋觉着那手还在捂着脚？咋觉着他很珍惜自己？咋觉着自己在他眼里真的很美，哪儿都是美的，咋觉得这感觉恁乖？像要浑身软。。。。。。

桃丽看看她说：“偷偷嘟囔啥？”

她咯咯咯笑道：“谁嘟囔了？你看见了？”

肖民稳稳气，慢慢走过去，刚要说：来了。那清芳早说道：“听着有人来了，快去看看。”

他只得改口说：“是我。”

桃丽就打开门笑道：“我还当你忘了。”她说着回身拿起桌子上的包袱给他看：“看，你走了，我又逮了几个；你小心点，还是活的，别让飞了。”

那包袱系得紧紧的，里面的小雀想是已适应那环境，已不再乱蹦，只是一阵乱动。

清芳就说他：“你去灶房里杀吧，火上热着水呢。”

桃丽就指指桌子下：“都在这呢，咋拿？”

肖民伸开包袱角，把桌子下的小雀拾了，兜着去灶房。桃丽在后面对清芳说：“我去看看。”

来到灶房，桃丽一下把灯拉灭，然后弯下腰咯咯咯笑起来。喘着气说：“唉吆，唉吆，笑死我了；我还想着得拉着灯呢，也不知是精还是憨。”

肖民也小声笑道：“你快拉着呀。”

桃丽起来嘿嘿嘿笑着，悄声说：“要清芳看见，可该说咱是弄啥了。。。。。。”说着，将脸对着他的脸。肖民就凑过去，她顺势热烘烘吸了一下，悄声说：“她不知道。”这才拉着灯。

肖民把小雀倒地上，又将包袱里的小雀搦了几下，解开也倒地上。向桃丽笑笑，从口袋里掏出装着的那些。桃丽就嗔道：“你也不嫌脏呀。”

他笑道：“一会儿还吃呢，有啥脏。”

桃丽就问他：“咋杀？也像杀鸡一样，搁盆里倒点热水？”

肖民愣道：“不是是啥？”

桃丽嘎嘎嘎笑道：“半年你也没杀过？冒充来了？”

“那不是你叫来，不来不中？”他小下声撒谎说：“不是想让你打打牙祭。”

桃丽也忙悄声说：“知道，知道你是好人。。。。。。”说着去端了煤火上的锅，把热水倒进盆里。又搁煤火上添锅水。

肖民就把小雀拾到盆里，翻搅一下，开始拔毛。

桃丽拿个墩儿入他屁股下，又拿个墩儿自己坐了，看了一会儿也动起手来。几乎就和他头拱着头。可她只是把小雀背腹上的毛一拔，就给肖民了，要他了底。

她见肖民拔光了一个，忍不住格嘀嘀笑着悄声说：“呀哎，这一八光，难看死了，看着笑死人。”

肖民也看看那小雀，就在心里说：可能这世界上的生物，只有女人光了才会好看。忍不住笑起来。

桃丽问他笑啥。他只笑着不说。她追问：“到底笑啥呀。”

他对着她耳朵说：“说了怕你恼。”

她就大度地说：“你说吧，我不恼，真不恼。”

他悄声说：“我是说你要。。。。。。这样，保准可好看。”

她一下低下了头，迟一会儿嘟囔道：“谁信你说的。。。。。。只怕是假话。”

他忙赌咒道：“我要说假话。。。。。。是兔子中不中？”

她就看看他，红着脸说：“你都恁想看？”

他装着正经说：“你要是遇见一朵很美的花，你不想看？”

她看看窗户，悄声说：“啥时有机会，就给你看看。”

他连忙追道：“真的呀。”明知道这是难遇到的机会，可心里好像已看到了一样，两眼不由往她身上看。

她噗嗤笑道：“还会给你看个假的？往哪儿弄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