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夜里的友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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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里，已是冷风拂拂，寒气侵身。

肖民吃过饭，直奔到大队部里。大队部门口那间房子亮着灯，一张桌子拦在门口，里面坐个人，一群小伙子围在门口，正在问这问那。

肖民也连忙凑上去，见是李副主任坐在里面，满面笑容在解释入伍的事。他笑哈哈的说：“大家都是积极分子，思想进步，想为国家做贡献，欢迎欢迎。。。。。。大家可能对入伍有误解，觉得都是大队在操纵，有面子的人才能去，没面子的都是来垫底儿的。。。。。。事实真不是这样，我给大家说明，大队能有这样的权力？咱都是听人家部队的，部队要谁咱送谁；尤其是今年，部队直接下来挑人，人家挑上谁是谁；那是部队呀，保家卫国的，能胡赖送些人去？是不是？大家尽管放心，擎报名啦，只要人家能挑上，咱保证送你去，不要有啥想法。”

他这样一说，围着的一群人就开始报名，肖民也连忙报了名。

李副主任一边写人名，一边说：“这几天大家都注意着，一旦部队来人预测，我在喇叭上一吆喝，大家赶紧来大队集中，别到时不来，你又再说着说那，那也没意义了，是不是？”

这些报名的人，也有二三十个，都是这一代的，大家站一块聊了一会儿，猜着今年能去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自然感出这是一场竞争，也就散了。

两天后的早上，肖民正要领活下地，大队部房上的喇叭响了：“入伍的青年请注意，今天上午到大队集合，进行预测，请大家赶紧来。”

肖民一听，扭头就向大队部走去。引得几个过龄的青年在后面大叫：“乖得儿，去当兵哩？”

肖民也不敢回答，只含呼说：“玩哩。”

到了大队部，已是立了好多人，三五成群，说着说那，乱哄哄的。还是那李副主任在负责，笑呵呵在和几个人说话。他声音大，不用往跟前就能听见：“咱这些天就是这事，不用慌，等等，一会儿就来了；这只是预测，人家部队来人主要是看看今年报名人的情况，这怕啥，小伙们一个个挺挺直直，来看看保准可好，是不是？”

又等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和一个穿着便服的人，推着车子进来。有人告诉肖民，那穿便装的是公社的工作人员。李副主任连忙迎上去和来人握手。

那军人进来把小伙们看一边，说：“寻个宽敞的地方。”

李副主任忙说：“好好好，那咱们都去隔边。”指指隔边。

隔边便是大队的配种场，那里地方宽敞。大家来到这里，那军人把车子扎好，往空地上一站，说：“都过来站好队。”

大家忙过去站好队，看着军人。军人也扫视一遍，说：“听我的号令，咱做几个动作；立正！稍息；立正，向右转，向右转，向右转，向右转，向右看齐。”

有些人早转的乱了套，也不知身两边的人谁对，竟弄得一队人成了两截。军人让大家再站好，说：“把胳膊伸直。。。。。。好，放下；立正，向右转，齐步走。。。。。。立定。”

李副主任连忙在一边说：“有些人可能有点紧张，没听清，听清楚。”

那军人又号令着让大家做了几个动作，然后小声对李副主任说：“就这样吧，我们还得去下个村。”

李副主任就对大家挥挥手：“解散吧，下一步，听通知。”

肖民见大家散了，就赶回去。到那领活处，已是没了人，正好老撸从饲养园出来，他忙问：“都去干啥啦？”

老撸便笑他：“睡过头了？我刚才好像听着都去菜园出萝卜了。”

肖民就回去拿了工具，去了菜园。一下去那条沟坡，果见大家正在地里出萝卜。他就紧走到地里，用铁锸剜起来。男人们在前面出，妇女们在后面拿着刀切下萝卜缨。几个男人和肖民打哈哈：“你当兵哩，还来干这干蛋。”

肖民只得说：“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嘛，咱想当，人家就让咱去？”

有人就关切的问：“咋一屁会儿可回来了？”

肖民就给他说了去是弄啥哩。那人笑道：“乖得儿，还怪正规哩。”

有过经历的大嘴就咧着嘴道：“蛋，全是哄人哩；甭说这些年入伍胡球弄，上边知道了，这些人就下来做做样子；没脸气你想去？做梦吧；等啥时打仗了才能轮到你，到那时你你不去也把你揪去，这时候你就甭起这五更，能轮到你；草他妈，有脸气，踮踮脚都能去；不服气你试试。”

肖民当然不服气，可又不想和他争，笑笑说：“去不去是另回事，遇上了，要是都不去凑凑热闹，捧捧场，那不显得这代人都是红薯？是不是？”

大嘴就笑道：“我r，成天吃红薯，你不是红薯是啥？”

肖民就笑着骂他：“放屁，成天吃红薯？这萝卜你不吃？”

萝卜和白菜是大家冬天主要的蔬菜，连那些萝卜缨都要用热水煮煮，挂房檐下晒干，等到地里没菜时取下来烹制烹制当菜吃。

下午分完萝卜往家拉时，他见枝儿嫂子立在自己的萝卜堆前，就过去问她：“你没拉车子？”

枝儿嫂子苦笑道：“我也拉不上去坡，就想着去给你说一下，把你的拉到家，再来拉我的。”

肖民就笑道：“有多少呀，值得跑两回？一事装上。”

她忙说：“不中吧，恁沉能拉上去？”

他不在乎道：“你来吧，装上面，真拉不上去，咱转远路。”

他就去把装好的车子拉她跟前，反正有萝卜缨隔着搅不到一块。

枝儿嫂子看看车上，不放心说：“再装就一大车，咱真上不去，多跑一回怕啥，懒省事。”

正好那看菜园的老头，也过来说：“你怕她菜丢？没事，我在这哩。”

肖民这才笑道：“那好。”拉起车子，枝儿嫂子在后面推着，呼隆隆出去地块，来到路上。

这条沟坡空人走时，也不见得多陡，车子拉到面前往上一看，还真是牛瞪眼坡。枝儿嫂子在后面说：“别慌，歇歇再上。。。。。。咱俩能上去不能？要不然咱等等和谁合伙上。”

肖民仗着年轻，歇了一会儿，往手心里吐口唾沫，把紧车杆，说：“攥攥劲就上去了。”拉起车子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