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夜色里的心(2/2)
那就是说:女人一样害怕孤独,熬不住寂寞;只是有的表示了出来,有的没表示出来。
没表示出来,那是她没有表示的机会,或者说还没到她认为可以表示的那一步。要是到了那一步,人人都会表现的。
这样一想,肖民又觉得不对。因为桃丽明确的给他画了道线,那线是不可逾越的。
这就是说:每个人都有界限,只看她把这界线划在哪儿。是划在胸上,还是划在腹上,还是她的线以地平线为准。
这倒是值得探究的事儿:像梅姐,她是没线的,只在乎喜欢不喜欢;像桃丽,她的线,应该说那不是线,而是个封条,把那个地方封了起来,除此之外,不再设防。
可人心虽是肉长的,却有着说不清的弯弯曲绕。好像不设防不艰难不冒险的地方,就没了风光似的。
肖民偏又想到了枝儿嫂子:这女人当然不能和这些姑娘比,她只怕啥都知道;就像男人们平常说的,能把男人摆置得屙盐尿醋的;能叫男人把尾巴夹到屁股沟里,拉都拉不出来。
那她的线又会划在哪儿?真像浩叔说的“逗你二球哩”?就是用用肖民的力气干点活,即便向他松松裤腰带也是个假动作,里边穿着铁裤衩哩。
那是不是说:枝儿嫂子虽说和桃丽的目地不同,线划的都是一样的。她尽管没说出来,也会和桃丽一样容许他做些过分的举动。并把这看作是顺便寻点开心。
肖民这样一想,觉得很对:难怪枝儿嫂子大大咧咧,好像啥也不计较似的;一旦肖民不识拖拖计,有了表示,她肯定就会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他便偷偷想那天晌午:她把脚蹬到他脚上,要是他一时把持不住,把腿跨她胯上,试着劲往她身上挤。甚至无耻的故意让她感觉出有个东西已经起动,要往她身上鬼试鬼试啥劲。
她于是睁开眼,看着他说:我还当你睡着了,没睡呀。
他咋说呢,当然不能说:我想来一回儿。咱想来是咱的事,要只自己来,来一百回也不碍别人的事。这毕竟得人家帮忙,自然得人家愿意才能办成事。还得好说好商量。
可这事又好像是商量不来的,那咋办呢?
似乎是试着劲擎上啦,对,先说句:睡不着。
睡不着使劲睡嘛。她笑眯眯的。
咋使劲呢?往哪使劲?
她可能会说:知道你没出息,说吧,你想弄啥哩。她心里八成在咯咯咯笑,表面却在存着气逗着他玩。
即便她心里想让他咋着,她一定也不会先说出来,那样就落得是她要他那样了。再说,她本来就是逗他玩玩。
她会等他动手动脚了,才会把话说出来。
肖民似乎都知道了她会如何说。
她肯定会说:肖民,我是过来人,啥都知道,啥事也能想开;你还年轻,有些事可能觉得稀奇……谁叫咱俩好,是不是,嫂子不把你当外人,你要真想知道点啥,我也不背你,可咱丑话说前头,不能来真的;只要你能保证这一点,想摸你就摸,这点我可不和你外气哩。
反正摸摸也不掉皮儿。再说那都给摸得像木碗似的,还有啥金贵。
肖民心里酸溜溜的:倒好像咱是下流痞,像叫花子一百年没吃饭了,只要弄碗饭让咱闻闻气儿,就是咱莫大的幸福似的。
他问自己:咱就是这成色?
嘎嘎嘎,一只猫头鹰在一棵树上突然叫起来,像是在笑他:不是才怪。
肖民吓了一跳,忙站住身四处瞅。远远有棵皂角树从人家院里伸长出来,在夜空里模糊成一团黑。那夜鸟应该就是在那上面叫的。
他心说:呸,我怎么往这边走着,却想枝儿嫂子;这太不应该;得想人家芬香才对。
他就想:不知那芬香是啥心情,和咱一样不一样;要是一样,那可太美;要是不一样,又会是怎样呢?
她的线又划在哪儿?或许,正是因为不知她的线划在哪儿,这心里才觉得神神秘秘的。再说,无论哪方面,芬香都是枝儿嫂子不能相比的。
终于,到了那扇门前,他屏住气轻轻一推,门开了。那扇窗依然亮着灯。
他忙紧走几步,掀开帘子轻轻推开屋门。
她真的坐在桌子前,静静的在做着啥。扭头看看他,小声说:“我听着有人。。。。。。”
他故作镇静悄声的问:“在做啥?”
她微微一笑说:“没事闲耍呢。”
他在心里悄悄骂自己:这真的有点不排场,像做贼。
可这样的事,本来就是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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