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雪落无声人有情（2/2）

“徐总，我可以和您合影吗？”

说实在被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同事包围着，还真是说不出的虚荣，徐谦看向魏志平，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哦。

魏志平对老总有意无意地说：“徐副总真是年轻气盛，善于博得女同事欢心啊。”

老总倒是一脸无所谓地说：“年轻人嘛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

魏志平说：“我只是担心这种情绪带到日常工作中影响不好啊。”

老总说：“小徐这个人我们都了解，是个很懂分寸的人嘛。”

魏志平点点头，悻悻地附和了两句：“那是，那是。”

最后一个节目是交谊舞，大家各自寻找自己心仪的舞伴。

徐谦暗自考虑再三，决定去找李悠然，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不知怎的，做出这个决定心中居然有些紧张。

他向着李悠然款款而来，悠然也注意到了他，有意挺直了腰背，使自己看上去更高一点，因为徐谦人高马大，自己在他面前着实娇小了许多。

李悠然的心里仿佛也对徐谦充满期待，所以看到他走来，不自觉地就微微笑起来。

两人倒是默契，相视而笑。

正在这时，一个妖娆的女人伸手拦住了徐谦：“徐总，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和我共舞一曲吧？”

这边魏志平向着李悠然走过来，浅浅地一躬身，倒显得颇有风度，他笑着说：“小李，不会介意我是个老头子了吧？”

悠然碍于情面，把手伸过去：“怎么会呢，魏总。”说着两人滑进舞池。

徐谦小小地失落了一下，顺手搂过美女的腰身跳起舞来。只是有意无意地看到魏志平的手放在李悠然的腰上，竟有些气愤，今晚是怎么了？

终于到了散场的时间，大家三个两个结伴同行。

李悠然还是和小梅一起。

小梅说：“海洋来接我，顺便送你吧，不然这么晚，我可不放心你呀。”

“没什么。”悠然说，“我不是经常加班到这么晚吗。”

“李悠然！”

来人是徐谦。他仿佛是考虑已久：“呃，我们还算顺路，不如你搭我的顺风车吧！”

整整一个晚上这还是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呢。

李悠然有些犹豫，仿佛真如小梅所说徐谦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同。或者是他的眼睛，今晚，他的眼睛仿佛一直在自己身边打转。

车子缓缓驶出。

夜晚很冷，但车里开着空调暖和得多，李悠然调整了一下身体坐得更舒服些，不由得看向徐谦。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也不管他平日里是怎样的一个一丝不苟的、严肃认真的上司形象，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你想什么呢？”徐谦问。

“呃…..”她说不上来，却发现他正在打量着自己，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浅浅一笑，“没什么。”

“你看下雪了！”他惊奇地发现，提议道，“不如下车透口气吧。”不等她回答已将车子靠路边停放。

李悠然一怔，时间会不会太晚了？这时徐谦已打开车门，就站在身旁。

雪，慢慢飘落。

新年已过才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眼看春天临近还能有机会欣赏到雪景真是让人欣喜，悠然张开双手接雪花，拍在手上，又拍在脸上，凉凉的，让她不禁一噤。

徐谦被李悠然孩子气的样子逗地一笑，在昏黄的灯光与雪花的映衬下她蒙上了朦胧的色彩，变得格外美丽动人，他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悠然…你…好美啊!”他由衷地赞美。

李悠然“呵呵”一笑，声音爽朗却面带羞涩。

“冷吗？”他问。

“还好。”她笑着，被他这样看着，李悠然觉得很不自在，脸也不由红起来。这样的他好奇怪啊，平日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他早已熟悉适应，却从未像今天这般让人压抑。而他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心事。

一时无语、一时尴尬。

李悠然的脑中一时涌现出很多想法，在这样一个飘雪的冬夜，年轻英俊的上司借故送她回家，又下车赏雪，且不说他闪烁的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注视着自己，光是这样就够令人遐想的了，她想起“暧昧”这个词，是了，就是很暧昧的感觉。她突然有些莫名的激动，甚至还有点期待，只是短暂的一瞬，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能这么想呢！都是结了婚的人，不忠不义不负责任的想法半点不能有的！

在徐谦的眼里，眼看着她的小脸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思绪仿佛飘出了很远，模样煞是可爱。

糟糕，又在看我了，好奇怪啊，我该说点什么吗？李悠然搓着手偷偷瞥见他，想着要赶紧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才好。“好冷啊，快上车吧。”

“这样还冷吗？”谁知他竟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她的双手小巧而柔滑只是已经冰凉，他甚至忍不住把这双手拉到自己唇边向它呵出热气……

徐谦把悠然的手紧握在自己唇边，自顾说着，“手这么凉真是把你冻坏了，这样呢，这样好些了吗？”全然不顾它的主人杏眼圆睁红唇微启，早已惊愕得不成样子。

“徐总——”李悠然触电般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茫然不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徐谦料到她会这样，像她这样传统老实的女人如若真的一味迎合反而不在情理中，也失去了她的韵味。只是真的看到她的拒绝，又徒然生出许多的失落。他知道是自己有失分寸，只是自己的万千思绪不知从何说起了。

她的身影是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的？是因为她美丽吗？不是，公司比她漂亮百倍、没有结婚又对他眉来眼去的姑娘可是为数不少的。是她业务出众吗？如果仅仅是工作上的得力助手也不足以让他心有旁骛，何况她也不是最突出的。亦或是今晚的她着实太与众不同了？还是根本就无从考证，她已经在朝夕相处中，悄悄地占据了他心里某一个小小的角落？

“徐总，不早了，天又冷赶紧回去吧，我爱人还等着我呢。”李悠然急忙去开车门，却又被他一个健步上前制止，徐谦拉住她的手。

徐谦握着李悠然的手，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她似乎生气了，小嘴噘起，气急地说着：“徐总你这是干什么？”

“徐总？悠然，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上司，连叫我的名字也不肯吗？”徐谦问道。他的双眉紧锁，深深地望着她。

李悠然要再次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攥住，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有力让她无法挣脱，她感到他手上的温热慢慢传到自己手上。

她不再挣扎任他这样攥着，任他这样看着。

他是那样优秀出众而高不可攀，是多少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哪怕他已经结了婚，能得到他一驻足的欣赏也是好的。尤其是遇到困难时他的挺身而出带给悠然不小的感动，悠然是敬重他仰慕他的，甚至也曾希望能被他多看一眼，来满足她小女人小小的虚荣，可是唯此而已。此刻他就真真这样站在面前，却直让她感到无比的惊讶和胆怯。

她虽不再挣脱，只是挺挺站着，却让徐谦感受到最生硬的拒绝，如果自己再这样恐怕只能不欢而散，他颓然叹气，手慢慢松懈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雪已越下越大，鹅毛般纷纷飘落，地上早已是白白的一层。

雪落无声，包围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