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雪落无声人有情（1/2）

有一天，李悠然又在加班。

徐谦从楼上下来，看着企划部的灯亮着，里面还传出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他悄悄地走进去，见李悠然正盯着电脑屏幕，根本没有发现他。

桌上有盒方便面，徐谦看了皱皱眉，轻咳了一声。

李悠然这才注意到徐谦，连忙起身：“哦，徐总，您还没走呀？”

“你不也没忙完呢吗。”徐谦说，“又吃泡面，这个对身体不好。”

悠然笑笑说：“是我效率太慢了。”

徐谦说：“不是你效率慢，而是最近确实太忙了。我估计你就是待到天亮也做不完，还是回去吧，养精蓄锐明天接着来吧。”

“这是您明天开会需要用的。”悠然轻轻地说。

“哦，是吗？”徐谦说，“我先看看”说着，坐下来。

悠然说：“本来下班前就应该发给您过目的，是我没做完才拖到现在的，不过我保证明天一定不会耽误您用的。”

“你看，这一段这样改一下意思更简洁明了，需要重点注意的用颜色标注出来，提醒我注意……”徐谦边说边改，悠然不停地点头。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徐谦才站起来：“好了，完成！”

“徐总……”悠然抓抓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徐谦说。

两人一同下了楼，夜已经深了，很冷。

徐谦把车停到李悠然的身边，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坐车也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悠然说，“打车很方便的。”

“上车！”徐谦不容置疑地说。

李悠然想了想，上了车。“谢谢徐总。”

徐谦笑笑说：“整天被你们徐总徐总叫着，我也都老气横秋的了，其实我比你也大不了十岁吧，感觉自己却要老很多似的。”

悠然浅浅地笑着：“不会啊，只是您身份不同而已。”

徐谦看着李悠然说：“悠然啊，我很可怕或者很丑陋吗？”

“啊？”悠然不懂地看向徐谦，样子傻极了。

“不然你怎么会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呢？”徐谦说。

李悠然被逗地“扑哧”一笑：“您既不可怕也不丑陋。”

徐谦说：“你不用这么拘束，现在是下班的时间你完全不必再把我当作上司，仅仅把我看成……看成最普通的朋友就好。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起码也不要‘您、您’的，我听了也会别扭的。”

李悠然笑笑却没有回答什么。

“嗯……”徐谦说，“工作上的事，也不要凡事都自己扛着，毕竟都是一个部门的，工作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得来的，也不用一味忍让委曲求全，我的经验是，你越是隐忍，对方则越会变本加厉。善良是好事，但在工作中还是需要多动脑子，必要的时候也要有一些手腕，我说这些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悠然点点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实现出来……”

徐谦笑笑说：“没关系，慢慢来，会好的。像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这样也是正常，真要像我说的那样了，大概也不是你了。”

悠然想了想开口道：“徐总，那天的事，您一定在老板面前费了不少口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徐谦看着她，笑笑说：“我只是回了魏志平一招而已，让他知道我不是好对付的，不用总放在心上。”

李悠然说：“停在前面的路口就可以了，谢谢您了徐总。”

徐谦笑着说：“看来你又忘了。”

悠然调皮地缩缩脖子，然后转身走掉了。

徐谦独自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公司年会的时间。这天晚上，在公司的餐厅举行自助晚宴，看得出大家都是精心打扮过的了，男的就潇洒帅气，女的更不用说了全都花枝招展的。

李悠然和小梅出现的比较晚，不过她俩一出场倒是赚足了眼球。

小梅穿了黑色的小礼服，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白花花、光溜溜的后背。

李悠然着一身白色的中式旗袍长裙，经典的高领设计，款式大方剪裁合体，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明亮的色泽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披肩的长发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婉约而楚楚动人。另外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琴盒，尚不知是什么乐器，看样子也是有备而来的。

年会的保留节目当然就是才艺展示了，大家纷纷上台展现自己不同的一面，唱歌的、跳舞的、还有说单口相声的，还真是多才多艺。

李悠然在小梅的鼓励下，缓缓走上舞台，拿起盒中的琵琶，试了试音调，弹了起来，优美的琴音缓缓而出，和着琴音她轻轻地吟诵着《琵琶行》。

琵琶，她居然还会弹琵琶！徐谦想着，这真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说实在这样的表演着实有点曲高和寡，不如劲歌热舞来的热闹。徐谦却认真地看着、认真地听着，眼中尽是欣赏的目光，她的琴声似有魔力一般，竟叫他有些出神。

李悠然表演完后回到一群年轻男女中，不知他们在交谈什么，都开怀大笑。

徐谦和老总、魏志平、老刘等一些中高层领导在一起，举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也许是碍于身份有别，大家对这些领导也是敬而远之。

“年轻真好啊！”老总感慨道，“哎，小徐，你年龄也不大啊，怎么不跟他们一块玩玩？”

“对啊。我听说徐副总歌唱得很不错呢。”接话的是魏志平，他突然高声提议道，“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徐副总给大家高歌一曲！”

徐谦表面上摆手推辞，心里却暗笑，想让我出糗，没那么简单。

大家一听徐谦要表演，全都鼓掌叫好。

徐谦从容地登上舞台，试了试麦便轻轻地唱起来“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是张国荣的歌——当爱已成往事。没想到他模仿张国荣的声音很是相像，歌声优美动人，一开嗓台下立即掌声雷动。

小梅激动地拉起李悠然的手：“居然是你最喜欢的歌！”

悠然有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喜欢这首歌的人多了去了。”

小梅说：“你没觉得徐总今天很不一样吗，你不觉得他今天很帅吗？”

“是吗？”悠然说。她看向徐谦，却发现徐谦正往这边看着，她远远地向他竖起大拇指。

徐谦唱完，一下子拉近了和同事们的距离，一下台就被一群女同事围住。

“徐总，您唱得真好听啊！”

“徐总，您好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