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采莲蓬（2/2）

舒葵心里一动，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p>

“荷在哪？”她不动声色地问道。</p>

小孙左右看看：“还要划一会才能到。对了，你要不要听我唱歌？”</p>

“你要唱歌给我听？”舒葵很是意外。</p>

小孙点点头：“听不听？”</p>

“好啊。”舒葵一口答应。</p>

小孙看看她，开口唱起歌来。</p>

舒葵没想到，他的歌声会如此清越，像一阵微风，在水面上越飘越远。不过，歌词是完全听不懂的，只觉得旋律悠扬，意境飘渺。</p>

整首歌持续了好几分钟，到最后，小孙声音渐低，直至再也听不见。</p>

舒葵忍不住鼓起掌来。</p>

小孙略点头，权当谢幕，手下始终不停，已然来到池塘深处。</p>

这里的雾气更浓，一簇簇圆叶在烟雾缭绕中忽隐忽现。</p>

“这是什么？”舒葵伸手想摘片青白色的叶子，可拉扯了一下，发现叶茎硬如磐石。</p>

“荷叶。”小孙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要采莲蓬吗？前面就有。”</p>

舒葵转头，往小船前进的方向望去，却被雾气挡住视线，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一点轮廓。</p>

小孙一边用桨拨开叶子，一边不疾不徐地划着：“带刀了吗？”</p>

“要刀干嘛？”舒葵不解。</p>

“紫琉荷的茎很硬很韧，徒手采不动。”小孙停下船，用桨朝身边一指，“这里有一个。”</p>

舒葵伸头过去，果然看到荷叶边一个小小的莲蓬，淡紫色，如水晶般透明，能看到里面一粒粒的莲子，甚至，莲心都隐约可见。</p>

“这叫紫琉荷？”舒葵觉得这个名字很是文雅，也名副其实。</p>

小孙点点头，自后腰拔出一柄短小的匕首：“拿去，采吧。”</p>

舒葵道了声谢，接过，调整下姿势，俯下身去一割，只觉得刀刃打滑，另一只手上随即一阵疼痛。</p>

“我说过，茎很硬很韧。”小孙伸出手来。</p>

舒葵以为他要帮忙，便将匕首递回过去。</p>

“让我看看伤口。”小孙却是不接。</p>

舒葵一愣，有些犹豫：“没关系的，就是划开点皮而已。”</p>

“让我看看。”小孙坚持道，“如果伤得重，莲心可以稍微止血。”</p>

舒葵其实还是挺疼的，听到这么说，也就不再拒绝。</p>

小孙捏着她的手，轻轻抹去伤口上的血：“没事，不是很深，用不着莲心。”</p>

舒葵只觉得他动作轻柔，掌心湿湿软软的，手指纤长，竟没来由地一阵心跳，脸也开始发起烧来。</p>

小孙松了手，在水里洗去血迹，没再说什么。</p>

舒葵却是不敢抬头，只又俯下身，打算再去跟莲蓬较劲，也想以此缓和略显尴尬的气氛。</p>

而就在她的手抓住莲蓬的一瞬间，水面忽然像开了锅似的，咕噜咕噜地翻个不停。</p>

小孙见这情景，眼疾手快地抓住舒葵的手腕，往后一扯。</p>

与此同时，水中猛地跃出条一米多长的大鱼，一身血红的鳞片，张开的巨口中满是细小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咬在船帮上，硬生生把木头咬下一大块来。</p>

舒葵吓傻了，微张着嘴，直到水面再次恢复平静，才勉强回过神：“这……什么东西？”</p>

“丹鲑。”小孙居然笑起来，“这种鱼很少见，你运气不错。”</p>

“丹鲑？”舒葵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p>

小孙不响，拿回匕首，一把抓了舒葵受伤的手浸到水里，不一会，水面和刚才一样翻腾起来。</p>

这次，大鱼没能再回到水里，而是被小孙用匕首牢牢地钉在了船帮上。</p>

“你是在用我做鱼饵吗？”舒葵反应过来了。</p>

小孙耸耸肩，不置可否：“丹鲑原本是生活在人间的，不过很早就已经被你们赶尽杀绝，只在这里还留着十来条。”</p>

“会吃人的吧？我要是被咬了怎么办？”舒葵很不高兴。</p>

“会吃人。”小孙几乎是凑到耳边说的，“放心，有我在，你不会被咬到的。”</p>

舒葵这才意识到，自大鱼第一次跳出水面，自己就被拉着背靠着小孙的胸口，并且始终保持着这种暧昧的怀抱姿势，直到现在，受伤的手还被握着。</p>

“这鱼能吃吗？”发现了这一窘态，她急忙抽身离开，并随口找了个话题。</p>

“能。”小孙也顺势放开手，拔了匕首，将大鱼拖进船舱，“它的胆是一味稀有的药材，据说可以解毒，还可以延长寿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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