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遇刺（1/2）

梓倒吸了口凉气，转过头看向那屠户，他脸上的肉抽动几下，胡子也随着颤抖起来，眼里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烧，成了燎原之势。

“腌?货！三十文也算凑个整儿，你竟然给个二十九文，您要是吃不起就别来买，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屠夫吹胡子瞪眼，脸上青筋凸起，一叠声儿的滚，骂的十分凶残。

梓心中忿忿不平，心想买卖不成仁义在，大不了换一家，骂人是作甚？

况且哥哥脾气一向不好，若打起来了终归不是好事。

她心里打着算盘，想数落那屠夫几句，然后扯着白玉曦去别家买便是。主意打定，刚要开口，谁想白玉曦却先开了口。

“拿钱，他说的，三十文凑个整儿！”

梓还未回过神来，白玉曦已经拿过钱袋，取了正好三十文放到那案板上，随手拎起那块切好的羊肉，拉着梓的手，大步流星离开了。

那屠夫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欲哭无泪，拍着大腿喊道：“杂粹！无赖！大过年遇着这么个不要脸的泼皮，呸呸呸！”

梓跟在白玉曦身后，接过他递来的钱袋，紧紧握在手里。

白玉曦走得太快，她跟得有些吃力，踉踉跄跄，然依旧气喘吁吁赞许道：“哥哥真会过日子！”

白玉曦忽然停住脚步，梓整个人撞到他背上。

她心中突突跳个不停，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

“所以……”白玉曦回过头，蓦地抬起手，梓吓得身子微微瑟缩，然他只半攥着拳头，中指指节轻轻敲了下梓的额头，随口道：“你要听我的话！”

长街流影，车水马龙，梓愣在那里摸摸额头，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可从未与她这样亲昵过。

她的记忆里似乎有人无数次这样笑着点她额头，那种幸福的滋味如深埋泥土的陈年老酒，敲开封泥，馨香四溢，直教人醉的酣畅淋漓。

可她想不起那个人，她眼里只有白玉曦，只有白玉曦那双深不见底却让她心安的眼睛。

白玉曦也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刚刚的亲昵姿态有些突兀，突兀到自己都觉得诧异。于是转身拉着梓继续前行。

三人手忙脚乱将该置办的都置办整齐了，月亮也挂上了树梢，星子缀满墨蓝的夜空，路上的行人也散了大半。

快过年了，即便夜幕降临，街上也不会太过冷清。

白玉曦拉着梓走到一位老伯跟前，那老伯面前是各色人，有哪吒闹海，美人执扇，老翁醉酒……个个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白玉曦两手空空，梓和狼女拎着鸡鸭鱼肉，捧着春幡对联，肩上还扛着个米袋子，惹来路人频频侧目，那老伯也看不下去了，笑道：“小伙子，你怎么让两个姑娘家拿这么重的东西？”

梓趁机朝白玉曦翻了个白眼儿，刚巧让白玉曦瞧个正着儿，她忙笑眯眯打岔道：“老伯，您这人做的可真精致。”

老伯听了夸赞眉开眼笑，可心里明白的很，若是不买，再怎么夸赞也没用啊。他转头看着白玉曦问：“小伙子，不买一个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