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07（1/2）

6月28日

\"我问过赵狄,他为什么不想现在结婚。赵狄的理由是两个人都还年轻，而且他正在事业的开创期,事业未立,何以成家，他不想委屈缃宜。赵狄所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但这次，一向温顺、听赵狄话的缃宜态度却出奇地强硬,立定心思要结婚,甚至因此哭泣也绝不肯妥协。

\"这又是为什么呢？

\"开始我以为是缃宜意外怀孕,为了避人闲话，而不得不结婚。但事实并非如此。否则,即使赵狄说谎,没有告诉我实情，警方也不会放过对尸体的检验，而没有结论。

\"后来，我想起了她的室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公司只给提供一年的免费宿舍，马上期限也要到了 \'。

\"马上一年的期限到了。这就是答案。

\"结婚后，即使不住宿舍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回家。 \"

双手的颤抖实在无法控制，白夜索性将空了的杯子放在书桌上。

\"在上次和您的谈话中，您曾有暗示：缃宜招蜂引蝶。这种说法当时就令我非常诧异。因为不像一个做父亲的口吻。

\"在我的走访中，除了赵狄，心中爱慕缃宜的人大有人在，但是缃宜与他们却都保持一定的距离，绝对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女孩。

\"即使是温柯，他对待缃宜可谓无微不至，但缃宜也并没有特别眷顾他，将他送的礼物与其他琐碎东西放在一起，并非另眼看待。温柯本人还因为缃宜对待他只是如普通朋友一般而郁郁寡欢。

\"您不满意的是缃宜结识男朋友赵狄吗？还是缃宜偶尔与温柯出外玩乐？

\"年轻女孩，难免贪玩，和年纪相仿的同伴唱歌、跳舞、泡吧，这些不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温柯说，缃宜对玩的事特别好奇，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小孩子一样，是少见的天真纯洁的女孩。\"确实少见。缃宜并非三四岁，而是二十三四岁。这样年纪的家境优越的城市女孩，却还没有见识过那些，正常吗？

\"还有，缃宜与赵狄交往五年，现在已经谈婚论嫁，居然也从来没有带赵狄拜访过她的家人，这又正常吗？ \"

白夜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气，再睁眼。

\"这香气，一千零一夜。如此缠绻。我第一次来这个房间就被这只香水打动，这香气甚至沾染在我身上，令我神思恍惚了很久。

\"这只香水，太过柔媚、成熟、女性化，其实并不适合缃宜这样清纯的年轻女孩。而且缃宜也不似用这只香水的人。

\"我去过缃宜的宿舍，并没有这样的奢侈品。而且无论缃宜的同事还是朋友，人人异口同声：缃宜向来简单朴素。

\"事实也是如此，缃宜并不在意奢侈品，甚至连cartier宝石别针都不重视。她在宿舍里用的护肤品都是最简单最基本的国货。

\"然而在她家中的房间里，却一直弥漫着 \'一千零一夜 \'的香气，在她的化妆台上还有玫瑰面霜、进口的口红这样的高档护肤品和化妆品。

\"您曾经说，这房间里的全部布置都和缃宜在家居住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过。

\"那么为什么，在缃宜曾经住过的两个地方，会出现反差这么大对比这么强烈的境况呢？

\"如果大家说得没错，缃宜是个朴素的女孩，那么又是谁，能使得缃宜违背本性，使用如此华丽的香水？

\"我没忘记，在缃宜葬礼后薛佳容在闲谈里随意地提过一句，她说她也用这个香水，是因为她在模仿她的姐姐。 \"

苏医生依然背对白夜，根本无法看到他的面部表情。

白夜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却口风一转，换了个话题。

\"在缃宜的遗物中，我发现两本很奇怪的书，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和《梦的解析》。很奇怪吧？

\"无论怎样，我都看不出缃宜是会看这种书的人。

\"但缃宜真的在看这两本书，而且是放在床头。据刘晓虹说，缃宜看这两本书已经很长时间了，而且时时翻看。

\"她为什么要看这两本书呢？又在分析谁的精神？是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我又去见过给缃宜进行心理辅导的心理医生，也听过缃宜在心理医生那里留下的录音带。

\"缃宜说，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扑过来，她害怕，而且是一直害怕。

\"她怕的又是什么？

\"她怕的是一件事吗？不，根据之后发生的惨剧，我有理由相信她怕的是一个人。

\"这个人，如果是刘晓虹、赵建华、温柯、薛佳容、安医生等等，无论是谁，即使缃宜害怕他，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