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挫败意识（1/2）

杜如简吹箫罢，谭谦翊就在刘疆的怂恿下派人借了琴来弹。桃林下听琴别是一番享受。只是这种安闲的气氛偏偏闯入了不和谐的因子。以凤城长公主为首，一群金尊玉贵的女孩儿走了过来。我们这边，大皇子加四公子和那边的长公主以及某郡主某贵女互相作礼介绍了一番。然后就形成了一堆男孩和一堆女孩对坐闲聊，开始吟诗作对起来。我不感兴趣，便不参与，大皇子也是没兴趣的。

初时无聊，渐渐地倒也有趣起来，四公子的文采自不必说，女孩那边竟然也是才女多多。一时男女对诗竟然旗鼓相当，精彩不凡。

陆续有在其他地方闲游的人聚集在这里。二皇子、三皇子都来了，四皇子据说是偶感风寒，所以没来。二皇子一向和气，很快就和一些差不多年岁的公子们混到了一块儿。三皇子一脸阴沉，完全是闲人勿近的表情。

我眼神四处浏览，竟然看到了之前遇到的那几个小姑娘。她们也正看着我这边，然后就看见那几个姑娘中最大的那一个走了过来，对着大皇子弯腰俯身道：“小女子见过大皇子殿下。”

我推推一副不耐烦样子的司马天祈，他看向对面的女孩，说了两个字：“退下。”

那女孩咬咬唇，道：“殿下，先前小女子等不知道是殿下，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你没事了？没事就退下吧。”大皇子皱眉道。那女孩张张嘴欲言又止，我看不过，开口道：“殿下并未怪罪，去吧。”

打发走那个小姑娘，我看着司马天祈：“人家好歹是一美少女，怎不怜香惜玉几分。”

大皇子：“也没见你怜香惜玉。”

我顿时无语，我现在哪里有心情怜香惜玉。

凤城公主这场赏会举办之后，名声大振，从此以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每年春三月都要举办一次，名门贵女趋之若鹜，公子们也为了能看到佳人而纷纷捧场前往，倒是每年都促成几桩好姻缘，这个赏会因此也办得越来越红火了。最初两年只有三品及以上大员家的公子小姐才有资格受邀，后来渐渐地有一些品级低一些的官员家里若是有女子有才名或是美名也能得到一张请柬，公子亦然。大家都以受到凤城公主邀请为荣，这在上流社会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才华的象征，还有可能入了圣上的眼，然后一路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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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和大皇子一行人下得山去，山下密密麻麻排着各府的马车马匹，各家的贵女和公子纷纷登上自家的马车而去。车辆减少了，我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候在马车旁的竟然不是我的小厮赤诚而是父亲身边那位全能小厮张清。除了张清，我倒也没见着更多的人了。其他人家可都有护卫，我家怎么没？我感到有点奇怪。心想，不会张清还是个武林高手吧。

“殿下，告辞。”我转头对大皇子道。他也看到了我家的马车，大约是见人实在少，就说：“襄美，我派人送你。”

我立刻摇头道：“殿下，这就不必了，家父只派了一人来，说明有把握，殿下不必担心。”

大皇子犹豫了一下，不过在我的坚持下倒也没勉强，只说：“路上小心。”

我随便应了，转身向我家的马车走去。张清见到我恭敬地唤了声三少爷，然后撩开车帘请我上车。我没怎么注意，抬腿就走了进去，然后一抬眼就看见了父亲。他还穿着官服，我一看就明白了，他这是下班后专门转道来接我呢。

“快进来，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家是正经。”父亲开口道。我在他旁边坐下，微笑说：“父亲公事劳累了一天，怎么不早回家休息，还专门来接我？”

父亲道：“今日不忙，便来看看，你们玩儿得可尽兴？”

我不置可否道：“算尽兴吧。”

“怎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那倒也没有。”确实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我自己看到那一个个可栽培的人才，恨不得早日培养，但又苦于时候未到。

“那可有看到心仪的女子？”

我蓦地瞪大眼，盯着父亲波澜不惊的脸，道：“父亲，我好像还不足十岁，说这个不是太早了吗？”

父亲忽然看着我一笑，说：“你也知道你不足十岁。”

父亲这话什么意思？是我表现得太成熟了吗？我正思索，父亲忽然伸手摸摸我的头：“这两年你行事越发有章，为父当高兴才是，但不知为何，总不是滋味。”

我心思一转，想到作为父亲来说，大约是既希望孩子长大懂事，但是又希望孩子一直保持天真快乐。大概是这样吧。于是我看着他，很随意道：“父亲，无论我怎么成长变化，我总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