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冲突（2/2）

正在牛春苦苦挣扎的时候，一声高呵传来：“住手。”

胡子大汉下意识看过去，哪个没长眼的胆敢上前充英雄，结果一回头就被牛春一拳打到鼻子上。一下子眼泪就冒出来了。

“给我打，狠狠打。”胡子大汉捂着鼻子，恼羞成怒。

结果还不等自己手下动手，只见一个高壮的身影闪过，还没看清动作，几个人都已经躺在地下哎呦起来。

“张大哥……”牛春抬头见到张铁的身影，突然有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就如同被人欺负的小孩看到亲人过来，有了撒娇的对象，心中也升起了胆气。

张铁看着眼前脸上青青肿肿，衣服也被扯的东破一个洞，西破一个洞，狼狈如同一个乞讨儿的牛春，不由地有些生气，冲着躺在一地的混子，沉声呵斥：“滚！”

胡子大汉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胡乱抹了一下嘴角，放下狠话：“你等着……”

看到人走远了，胡大娘也颤颤巍巍走过来，扶着牛春道：“你这是何苦呢。给了他们又何妨？”

“去医馆看看吧。”张铁说道。

“不用。没事儿，都是皮外伤。”牛春小心摸了一下肿胀的脸庞，咧着嘴说道。

“看看吧，瞧着怪可怕的。你相公看见，怕要生事的。”胡大娘也劝。

牛春本来想说，这几天两人都碰不上面，可看到张铁极力不赞同的眼神，只好同意了。

张铁带牛春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小弄里，一个冷冷清清的小门口露出一个小童的身影。

“师傅，师傅，张叔来了，还有个姑娘。”

牛春用袖子半遮掩着，跟着张铁走了进去。

迎面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厚的药味。

“华大夫，麻烦你给我这妹子看一下。”张铁冲着从里间走出来的白胡子老头说道。

华大夫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冲着牛春说道：“自己按一下，哪儿疼。”

牛春轻轻摸了一下。

华大夫不耐烦地扯过牛春，使劲捏了捏。

牛春忍不住“嗷”的叫了一声。

华大夫哼了一声：“这时候怕疼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怕？你一个姑娘家能跟汉子们比。”说话间，手上也不含糊，从药罐里挖出一坨黑乎乎熏人的药膏往牛春脸上抹去。

牛春想要伸手捂鼻子，却又怕惹恼了大夫，只好屏息忍着。但很快脸上出现了一股凉丝丝的感觉，牛春也不由放松了许多。

“说吧，怎么回事？平时都是你们这些不要命的大汉，这次怎么来了个姑娘？”华大夫没好气地冲着张铁说道：“都说要和气生财。遇事先要忍。等哪天我也救不回来，看你们怎么办？”

看到张铁被迁怒，牛春不好意思地小声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活该。你一个姑娘家，充什么英雄好汉。遇到这种事情，就应该让男人出面。现在好了，那群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牛春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那收一两银子也太多了。”

“一两？应该不会。我认识那几个人，平日里别看耀武扬威，其实欺软怕硬的很。你怕是得罪什么人了吧。”华大夫想了想说。

“不会啊。我也就是卖面而已。也不跟其他摊子抢位置，就每天推着车转悠。”

“你的面好吃吗？卖的好吗？”

牛春有些得意地点点头。

“就说你不但是个犟的，还是的笨的。准是别人眼红的。平日里这帮人收钱顶天了一不过几十文。要不官府能容得了他们？”

“那怎么办？”牛春可怜兮兮地看着华大夫。

“别看我，我只会治病。好了，药膏一天一抹。回去哪疼抹哪。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把刚才抹药的药罐丢给牛春，华大夫背着手，掀起布帘，又进了里面。只剩下小童在一旁好奇地瞧着牛春。

出了门，张铁才解释：“华大夫脾气不好，但医术好，人也信得过。我们兄弟受伤都是来这里。”

牛春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张大哥，我想跟你学功夫，行吗？”

张铁十分为难地看着牛春。

“我不想再受人欺负了。那群混子怕还会来。我不会每次碰到你这样的好人。我不学你的家传秘学，只要几招粗浅把式就好……”牛春越说声音越低。

好半天，没听到回话，牛春准备放弃了，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突然听到那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要吃苦。年龄太大了。”

牛春的双眼迸发出灼人的光亮：“我不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