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冲突（1/2）

自那日之后，牛春和高子骐就陷入了冷战之中。家里的氛围低沉，原来一个人在家也不觉地难熬，可现在，牛春就坐立不安，心里暴躁极了。

这一日，牛春推车小车在几条街转了一圈，面已经买得差不多了。牛春干脆停在老妇的烧饼摊旁边和对方唠嗑。

“黑妹啊，最近怎么都这么晚才回去啊？你不做绣活了？”胡大娘好奇地问道。

“这几天多做了点面，放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所以多卖点。”牛春生气地时候，就拿着面团在那儿揉啊揉的，一不注意就多了。何况，家里本来就冷清，还不如在外面呢。

不过牛春不想谈论自家的事情，就问：“胡大娘，你和大爷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胡大娘眯着眼睛，想了想：“好久了，那时候我儿子刚出生不久，现在我都有小孙孙了。”

“现在也在这边吗？”

“在的。他们小两口带着孩子在东关那边。这里的房子贵啊，攒了一辈子也买不起，后来小孙孙要读书，就在东关那边买了一处小院。”

大庆的京都也是一个“回”子型格局，内城二纵二横，由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条大街分开。外城再扩展为八纵八横十六条大街，再往外就是东关、西关、南关、北关。当然里面的小巷子是不计其数的。羊皮巷就在外城和内城衔接处，所以房价才会这么贵。但因为博文楼等一些好的地方都在内城，所以还是无数的人趋之若鹜，哪怕付出再多，都愿意往进挤一挤。可惜的是，内城几乎全是勋臣贵戚的地盘。

女人聊起天来，不外乎丈夫、孩子等家长里短的话题，无论年老的还是年轻的，一说起来，时间放佛就过得快了许多。

胡家烧饼因为做的地道，吃起来又酥又香，轻轻一咬就能咬下一大块。所以来买的人虽然不会出现一窝蜂的现象，但陆陆续续一直没有断人。对此，牛春很是羡慕。想着也要盘下一个摊子才好。但也不知道春闱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情景，牛春也迟迟下不了决定。

所以，有人来买烧饼时，牛春也往往喊上一嗓子“香汤面啦，好吃的汤面啦……”从一开始不好意思开口，牛春卖起面来已经相当熟练了。

“什么面？好不好吃？”一个头戴个破毡帽的小个子男子凑上来问。

牛春看到对方，就并不想卖，看着贼眉鼠眼的，不像正经人。

“怎么？怕老子没钱？”看到牛春迟迟不煮面，小个子男子摸出几个铜板，“啪”的一声，拍到小车上。

周围已经有几个路人在打量了，牛春无奈，只好煮了一碗面。

男子端起碗来，呼噜呼噜很快吃了大半，突然把碗往车上一摔：“这是什么东西？难吃的要死。”

牛春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在挑刺，但也并不想惹什么麻烦，于是说道：“这碗我不收钱了，你走吧，算我白请你吃。”

男子听到牛春的话有些愣神，偷偷瞟了一眼周围的人，又大声喊起来：“呸！不收钱就算了？吃坏了我的肚子怎么办？还香汤面，我看是臭汤面吧。”

哈，哈，哈，周围传来一阵大笑声。

牛春这时候也清楚了对方的来意，怕不光是为了一碗面的问题吧。本来这阵子心里就窝火，牛春拿起柴刀往案板上重重一放：“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大娘在一旁瑟缩了一下，劝道：“黑妹子，算了，吃点亏吧。”

本来心里有鬼的小个子男子听到这话立马又嚣张起来：“你个娘们，找打是不是，欺负我倒猴三头上啦。兄弟们，过来啊。”

一声招呼，周围陆续又大摇大摆走出几个人。

牛春也不胆怯，杀人的劫匪都见过了，这群无赖顶多是抢个东西。但越遇到这阵势，也不能退缩。因为你一退，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牛春从推车后面走出来，握紧了柴刀：“废话少说，我牛春今儿就站在这儿，看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这几条街都是我们哥儿几个的场子，你在这里卖东西，怎么这也要给兄弟们几个场地费。”走过来的一个胡子大汉叫道。

牛春看了一眼胡大娘。胡大娘已经躲远了，看到牛春的目光，只是下意识点点头。

“多少？”

胡子大汉竖起一根指头。

“一两？”牛春惊呼：“你们是专门找茬的吧。一两银子那我还干什么活。专门给你们挣钱吧。”

“你可以不干啊，正好让给别人。”胡子大汉叫道。

牛春忍着怒气，说道：“我也没固定站在一个地方，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一个铜板我也不会给。”

看着牛春冷冷的目光，胡子大汉也呸了一声：“兄弟们，臭娘们儿占了咱们的地儿不给钱怎么办？”

“砸！”随着几声应和声，几个身影冲出来朝着牛春的推车跑去，三下两下就推翻了。锅里的汤散了一地，木碗叮叮当当也滚的满地都是。

“我跟你们拼了，杀死你们这些王八羔子……”牛春大喊着，挥着柴刀向面前的人轮去。

胡子大汉也不是吃素的，看到眼前手下的小弟被柴刀吓得四处躲闪，嘴里骂骂咧咧地从烧饼摊上抽出一根烧火棍朝着牛春的柴刀打去。

又要注意其他人，又要盯着眼前的胡子大汉，很快牛春就力有不逮，一个疏忽，被胡子大汉把柴刀打掉在地。

胡子大汉上前一脚把柴刀踢远，冲着牛春就是一拳。“敢我跟刀疤耍横，女人我也照打不误。”

牛春忍着疼，双手乱挥，不甘示弱地朝胡子大汉打去。大汉吃痛，暗道这娘们力可真大。难得有让自己吃亏的人。看到手下还只围在一边不敢上前，立马就破口骂道：“狗崽子，还不上？”

听到呵斥，旁边几个小泼皮也围上来了，这个一拳，那个一脚。牛春的身上很快沾满了土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