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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鹿北之乱(求首订,必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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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听了这话,喊道:“大胆刁民,看到皇上龙袍还说不知是皇上,找打!”说着,就要上前来揍周星河。

项弘看了一眼侍卫,示意侍卫不要动手,随后问道:“你说你不知道我市皇上,那看到这龙袍该知道了吧?”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龙袍。

周星河一笑,道:“如今这世道,人人都想做皇帝,前段时间京城不是还出了个什么宰相私藏龙袍的事吗?倘若你也是那样冒充的,我拜了你,就是认作你是皇帝了,那么如果你不是的话那我岂不是也成了罪人了?”

说完这话,周星河静等着项弘的反应,据他所知,这个小皇帝脾气一向不好,所以他想着项弘可能会发火。

岂料项弘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豪爽的笑道,“有意思的理论!”

周星河一愣,“什么?你居然不生气?我说你是假冒的皇上,你居然不生气?”

项弘笑道,“我为什么要为这个生气啊?真的永远变不成假的,假的也永远变不成真的,不是别人说你是假的你就是假的了!”

周星河的眼睛眯了一下,他突然感觉这个项弘不是他所打探到的那个小皇帝了,而且变得器宇轩昂了。

恰在这时候,苍鹰小灰扑棱棱的飞了过来,一下子听到了项弘的肩膀上,拿它毛毛的头来蹭项弘,把项弘逗得直笑。

周星河不耐的喊道:“小灰!”

小灰听到主人的声音后,乖乖的飞到了周星河的肩膀上。

项弘惊讶道:“啊!这个苍鹰是你的?!我在皇宫里见过呢!”说到这里,项弘道,“难道你就是夫子的师兄?!”他纯粹猜的。

周星河笑着点了点头,道:“在下周星河,我师弟给皇上添麻烦了。”

如今话说开了,气氛便好了很多,项弘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夫子一点都没给我添麻烦,倒是我,有时候经常惹夫子生气,还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你知道就好。”周星河下意识的跟着说了一句。

项弘一愣,“什么?”

周星河补充道,“我是说这就好,我家师弟最不怕麻烦,况且照顾皇上是莫大的荣誉,师弟一定高兴还来不及呢!”每说一句话,周星河都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说错话,把‘师弟’说成‘师妹’那就麻烦了。

项弘碰到了祝玉瑾的师兄,便如见了亲人一般,提出要周星河陪他走走,于是两人在花园的湖边走着。

项弘突然很想听周星河说关于祝玉瑾的故事,于是便央求周星河说几个出来。周星河点头同意,但是看了看身后的侍卫。

项弘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让侍卫出去在外面等着,如果不喊他们就不要进来。

这侍卫是从谢邈那里过来的,虽然经过谢邈的严厉筛选并且警告说要和皇上寸步不离,但是皇上的命令还是要遵守的,所以,两个侍卫都出了花园。

周星河随意的和项弘说了些关于祝玉瑾的事,随后突然停在了湖边,笑道,“皇上,草民想起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

项弘有些激动的笑着问道,“什么事?”

“前几年的时候,玉瑾曾近办过一件傻事,她啊,在寒冬腊月里非要去湖里抓鱼,并且说那个时候的鱼最是鲜美!最后冒着严寒,到了池塘里抓鱼,最后搞得全身都结冰了!”周星河信口的胡编道。

项弘却信以为真,他并且往前探了探身,看着那湖水中的隐隐约约的鱼,道:“这个季节的鱼真的十分鲜美?”

周星河点点头,露出一丝嬉皮的笑,“对啊!皇上,你要不要试一试啊?玉瑾最喜欢吃这个时候的鱼了呢!”

项弘想着能讨祝玉瑾欢心,顿时激动的道:“真的吗?”

周星河见到项弘中了他的圈套,说道,“真的真的,不信你去试试!”说着,他推了一把项弘,紧接着,项弘整个人栽进了池塘里。

项弘是头朝下掉进池塘里的,这池塘虽然不大,但却因为是天然的而变得非常深;项弘没想到周星河会真的下手推他进池塘,有水灌进了他的胃中,但是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冷,他正想把头伸出去换口气,突然看到水下面似乎有东西游了上来。

那东西似乎是条鱼,且不是一条,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从池塘最底下游上来的鱼最起码有一个人的胳膊那么长!项弘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鱼!他心中想着怪不得夫子会在腊月里下池塘捞鱼呢!原来是真的!想着,他正准备抓住那又长又大的鱼时,突然四条鱼用嘴巴擒住了他的衣服,把他往池塘的最深处拖!

这鱼想害死他!这是项弘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念头,然后要失去呼吸的他不断的挣扎着,水底的浮动让他的动作变得十分不明显,他想大声呼救,但是刚张开嘴,就有水灌进了喉咙,也让他丧失了最后一点气体。

脑间逐渐的空白,项弘挣扎之际,突然想起把龙袍脱掉,于是借住水底的浮动,巧妙的脱着龙袍,但是此时他已经到了池塘的底下,光线逐渐的昏暗,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池塘边上,周星河看着那池塘中间冒出来的泡泡,他心中浮起一种计划顺利完成的得意的兴奋,只要再等一会儿,就能够解除师妹的痛苦了,就能够不让师妹受伤了。尽管他觉得这么做可能对这个小皇帝不公平,但是如果他继续活着,那么成为真正帝王的道路上就会有更多的人为了他而丢失了性命,换个角度想,他这是在解救苍生啊!

没错,池塘底下的那几条大鱼是周星河控制的,他不但可以驯化控制飞鸟走兽,更可以驯化控制鱼类!这也是他有信心能把项弘置于死地的原因。又一想,周星河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如其现在冒着被祝玉瑾发现的危险谋杀项弘,还不如昨天在鹿北森林里不救谢邈等人呢!

他正想着,突然,苍鹰小灰扑棱棱的飞到池塘的中间,围着那嘟嘟冒泡的地方大声的叫着,嘎嘎嘎的声音悲鸣着,仿佛是呼救一般,这声音传到了花园外的侍卫耳朵里,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他们想进来看看,但是皇上发令了,说不喊他们不准进去,所以,他们继续在原地待命。

“小灰!你给我回来!”对于小灰突然间的失控,周星河有些焦急,因为平时不管发生什么事,小灰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而如今,他要淹死项弘的事情刚刚发生没多久,小灰就失控了。

小灰嘎嘎的叫声非常有特点,传到了远处祝玉瑾的耳朵里,此时祝玉瑾正在劝哭泣的曹芙蓉,劝她不要因为项弘的话而伤心,并且告知了曹芙蓉一些宫内的事情,一番安慰后曹芙蓉才逐渐止住哭泣,恰好这个时候,祝玉瑾听到了微弱的鹰叫声。

曹芙蓉看到祝玉瑾愣愣的表情,问道,“祝少傅,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祝玉瑾又仔细听了听,才明白这是小灰的声音!而且她知道小灰这么叫是什么意思,是有人遇难了!难道是二师兄遭人陷害了?!不可能啊!二师兄功夫那么高强,还能操控动物……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有人遇难了!我要过去看看!”祝玉瑾对曹芙蓉说道,而后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跑去,曹芙蓉见祝玉瑾神色慌张,遂也跟了过去。

此时,周星河十分焦急,他知道,倘若再让小灰叫一会儿,一定会引来其他人的!想着,他伸出手,掌心往下,对着小灰往下压,小灰本来在半空中飞着,身体突然被操控了一般,渐渐的碰到了水面,要被压下去那一刻,小灰又扑棱棱的飞起,身体不听的挣扎着。

这边的祝玉瑾不断的加快脚步,最后打开了疾行脉奔到了花园里,两个侍卫都没看清是什么飞了过去。

在祝玉瑾运用疾行脉跑到花园时,周星河感受到了祝玉瑾的气息,于是赶紧松开对小灰的操控,并且控制着那几条大鱼把项弘送了上来;项弘浮出了水面,但是人已经昏了过去。

祝玉瑾停下身形之时,恰好看到项弘浮在水面上,她大吃一惊,随即要跳进水中,周星河急忙拉住了祝玉瑾,道:“玉瑾,水冷!你不要下去,我已经把他救过来了!刚刚操控那池塘底下的鱼有些难度。”

“师兄!你怎么不下去救他啊?这样多慢!他怎么会掉进池塘里?”祝玉瑾充满焦急的问道。

周星河有些委屈的道,“玉瑾,你知道我不会游泳的!我下去救他那不是去寻死么?”说话间,几条鱼已经把项弘送到了池塘的边缘,祝玉瑾抓住项弘的衣服,用力把他拉了上来。

此时外面曹芙蓉在和侍卫们理论着,但是侍卫们怎么都不让她进来,直到她大声的喊叫,侍卫才带着她走进了花园,侍卫一看到浑身湿漉漉并且昏倒过去的皇上后,吓得脸上都没了血色,一个人随即去请太医,另一个人去禀报了谢邈。

曹芙蓉也觉得震惊了,这接二连三的灾祸,让这次出行变得十分不寻常,她滴溜溜的眼睛盯着周星河,开门见山的问道:“喂!是不是你搞的鬼?项弘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掉进池塘里?而且还昏倒了过去?”

周星河心中一紧,看了一眼正在救助项弘的祝玉瑾,随即道:“郡主,说话要有根有据,不要血口喷人!”

“哼!我血口喷人?你这么紧张,一定有猫腻!”曹芙蓉嘴上不饶人,依旧说道,“这花园里只有你和项弘两人,他怎么掉进池塘里你会不知道啊?”

第七节

“咳咳…”就在此时,项弘发出了一声咳嗽,紧接着吐出了一些水,祝玉瑾又把他翻转过来,吐出了更多的水。

谢邈也带着太医火速的赶来了,并且给项弘披上了大氅以保暖。

让太医看了一下后,没有大碍后,谢邈亲着抱着项弘回了寝房。谢邈刚离开花园,刘桓就缓慢的走进来。

“皇上方才还好好的,怎么顷刻间就落了水呢?”刘桓看了看祝玉瑾等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周星河身上。

但是周星河却不决定做任何解释。

曹芙蓉就沉不住气了,她对刘桓说道:“桓王,当时项弘……不,当时皇上是和他一起逛池塘的,然后皇上救落水了!”

周星河笑道,“郡主的意思是草民推皇上落水的?”这话完,转头对着刘桓拱了拱手,“桓王,即使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害皇上啊!更何况害了皇上对草民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啊!”

刘桓点了点头,他看到祝玉瑾自他来了以后就没说一句话,倒是摸着怀中一个有些湿湿的苍鹰。他记得这个苍鹰是周星河的。

“星河兄,我刘桓信任你,敬重你,一定不会怀疑你会把皇上推到池塘里。”说着这话,他看了一眼周星河,“但是请星河兄告诉我,皇上是怎么掉进池塘里的。”

周星河点了点头,说道,“皇上突然说想看一看腊月里池塘里有鱼没,然后不顾我的劝阻就跳了进去,但是谁知道皇上不会游泳,挣扎着就昏了过去,我很想救皇上,但是何奈我也不会游泳。”说着这话,看向祝玉瑾,“直到玉瑾来的时候,才恰好把皇上救起。”

刘桓看着祝玉瑾,问道,“祝少傅,你来的时候皇上是什么样的?”

祝玉瑾微微低着头,神色有些倦怠,“桓王,我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昏迷了。”她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是我师兄把皇上救起来的。”

曹芙蓉在一旁听了这话,突然有些气结,但是说不出来,只得干瞪着眼。

刘桓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就离去了,曹芙蓉担心项弘的安危,也跟着刘桓一同离去了,走的时候,她还转头看了周星河一眼,哼了一声才离去。

花园里只剩下祝玉瑾和周星河。

两人就那样站着,苍鹰小灰在祝玉瑾的怀中十分的安静。她不说话。周星河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于是便主动打开话匣,哈哈一笑,道:“玉瑾,你不会也以为小皇帝是我推下池塘的吧?!那真的不是我!如果我想杀项弘还用着这么麻烦吗?”

祝玉瑾听着周星河的话,转头看着他的脸庞,问道,“师兄,你不是说受了师傅的命,要去东都诸侯王乔广轼那里吗?”

周星河愣了一下,点点头,“对啊,我是要去那里。”

祝玉瑾随即说道,“那师兄你在鹿北做什么?”

“在鹿北做什么?”周星河突然止住了玩笑的面容,道:“玉瑾,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为什么在鹿北,不全都是因为你吗?我想陪着你!想保护你!不想看着你陷入危险!”

祝玉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淡然的笑,“师兄,很感谢你有这样的心,但是不用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她转身,“师兄,你今天就离开吧!快点去东都见乔广轼,要不然时间久了就不好了。”

周星河看着祝玉瑾的身姿,突然笑道:“你能照顾好自己?祝玉瑾,我没听错吧?你能照顾好自己的话,为何在鹿北森林里险些丧命?全身是伤不说还经脉逆行,脉络堵塞,这就是你说的能照顾好自己?我看你只能照顾别人吧!”

祝玉瑾不想解释那么多,于是便提步离去,怀中的小灰扑棱棱的飞了起来,又飞回了周星河的肩膀上。

周星河看着祝玉瑾离开的背影,大声笑道,“哈哈哈,祝玉瑾,你最高尚了!动不动的就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动不动的就用尽全力保护被人,最后自己受伤害,一副大义凛然仿佛这个世界都需要你的帮助一样!别那么大义凛然!告诉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不配保护别人!”

祝玉瑾依旧不理周星河,且十分坚定的走出花园。在要走出花园之际,周星河嬉笑道,“好吧,我输了,斗不过你,我承认,是我想杀项弘……”

话还未完,一股掌风袭来,接着就是祝玉瑾强烈的攻势。

小灰从周星河的肩膀上飞了起来,周星河两步跳起,躲过了祝玉瑾的攻击。祝玉瑾随即跳起来,向着周星河追去,边追边道:“你为什么要害项弘?!”

周星河不会正面和祝玉瑾交锋的,虽然他在武功上稍胜一筹,但是这个师妹的倔脾气他是领略过的,于是便道,“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全?最近几个月来,你因为项弘受的伤超过了前几年受伤的总和!我能不担心吗?照此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被项弘拖累害死!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我才要杀了项弘的!”

听着这样的话,祝玉瑾突然觉得心头一暖。她没想到这个总是嬉皮笑脸没有正形的二师兄居然会为了她而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感情归感情,周星河想要杀死项弘的事还是不争的事实。

祝玉瑾突然收了掌,看着远处的周星河,冷冷的道:“不要再做这种多余的事!还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为了谁而失去了性命,那也是我个人的命运,不需要别人过多的插手!更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周星河也看着祝玉瑾,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冷冷的拒绝他的好意,而且还说的这么自然!但是无可奈何,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就不容易改变。想着,周星河点了点头,遵从了祝玉瑾的意见。

也就是当晚,周星河收拾行李,离开了鹿北,朝着东都诸侯王乔广轼那里出发了。殊不知,他这一去,东都要发生多少腥风血雨。

*

对于周星河的突然离去,祝玉瑾给出的解释是:师门突然有急事,召了周星河回去。别的话她也没多说,旁人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

当晚,本来是要举行小年夜宴的,但是由于项弘昏睡不醒,所以取消被放在明晚了。

祝玉瑾在项弘的寝房里查看了一下后,准备回屋,却被刘桓请到了房间里,到的时候,谢邈已经在那边等了一会儿了。刘桓请祝玉瑾和谢邈夜晚到房的原因是,他觉得项弘接二连三的受到死亡的威胁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为的。

从今天项弘掉进池塘里开始说起,一直追溯到项弘刚到禹城是遭遇的刺客,排除了种种可能后,刘桓把嫌疑放在了周星河身上,祝玉瑾一个激灵,顿时说出了眉妙语的根系是在禹城的事,于是诸多怀疑不攻自破,刘桓及时派人去探查身在禹城的眉府。

第二天,项弘醒来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仆人,“昨天我逮的鱼呢?做了没?给夫子吃没?”

仆人摇摇头,表示不知情。于是项弘就亲自出去找祝玉瑾,但是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喂,夫子去哪里了?你知道吗?”项弘问道。

曹芙蓉转了转头,左右看了看,没有理项弘。

项弘又道,“喂,不是问你话的么?”

曹芙蓉转过头来,道:“首先,我不叫‘喂’,还有,我不知道你说的夫子是谁!”她的话里有一股气愤,还有一种干醋。

项弘点了点头,道,“你不知道算了。”话完,转身便要离去。

曹芙蓉本来以为项弘会像其他人一样见她不开心了就过来哄她,但是项弘非但没有哄她,反而直接离开了,她气得跺脚,急忙追了上去,道:“项弘,你是块木头吗?”

他摇摇头,依旧不理她。

曹芙蓉最后没有办法了,只得道:“好吧,我知道祝少傅去哪里了!”

项弘顿时来了精神,道:“去哪里了?快告诉我!”

曹芙蓉红红的脸蛋上浮起一丝笑容,道:“祝少傅啊,他陪着桓王一起去街上买东西了!”

项弘皱了皱眉头,“街上买东西?和桓王?”怎么可能!夫子和桓王又不熟,为什么会一起去上街买东西呢?

曹芙蓉眼中闪烁着光芒,她一把拉起项弘的手,朝着府门口走去,边走边开心的说道,“走吧!我们上街!我知道你想去找祝少傅,我们一起啊!”

项弘像挣开被她拉住的手,但是被她紧紧的握住。好吧,他是很久没有上街了,自从上次在皇城里夫子带他出来那一次后。

“喂,至少要带几个侍卫吧?”项弘说道。

曹芙蓉摆了摆手,道:“才不要带侍卫呢!我们两个人去!带着侍卫好烦啊!到哪里都跟着!更何况我们两个都会武功啊!怕什么呢!这里可是鹿北!桓王的地方。”

项弘这么一听,觉得还蛮有道理,便答应了。两个人就这样上了街。殊不知,项弘掉进了曹芙蓉甜蜜的陷阱里。

祝玉瑾是真的上街了,但是曹芙蓉说要带着项弘去找是假的,其实曹芙蓉是想和项弘一起逛街一起玩,并且感受一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如今真是小年,街上红红火火的景象耀花了眼,各种各样的小吃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吆喝声,组成了这种繁华的街景。

项弘身穿深青色的棉衣,腰间系着两个红色的香囊和玉佩,再加上他已经高大挺拔的身材,在街上十分的显眼,引来了诸多女子的侧目。

曹芙蓉看到那些女子不断的朝项弘看,于是心中一横,便主动拉住了项弘的手,并且紧紧的握着。

项弘甩了甩,道,“曹芙蓉,你那么紧的拉住我的手做什么?”

曹芙蓉支支吾吾的道,“怕…你丢了啊!”

第八节

有种微妙的感觉自心头升起,项弘随即觉得全身不适,一把挣开了被曹芙蓉拉住的手,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丢了啊!”这话完,又道,“夫子到底在哪里啊?你快带我去啊!”

曹芙蓉有些气愤的道,“整天夫子夫子,你有完没完啊?你难道不觉的你总是找祝少傅他觉得很困扰吗?况且现在又不是教你功课的时候,你总是缠着别人会很烦的好不好!”

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已经想过了,但是并没有想到曹芙蓉说的这些。如今听到曹芙蓉猛然提起,他倒觉得有些生气,于是闷声说道,“不要你管!”话完,提步便往前走。

曹芙蓉看着项弘两句不和就要走的模样,喊道:“不管就不管!你以为谁想管你啊!哼!”说着,她一转身,朝着恒王府的方向走去,顺便欣赏了街道两旁的热闹景象。

曹芙蓉正拿着一个好看的面具,突然被身后的人挤了一下,正想发火骂人,然后心中就一惊,她本来就怀疑有人要故意陷害项弘,如今项弘突然与她走失,还是在这大街上,这可怎么办呢?

想着,曹芙蓉再无心闲逛,开始到处寻找项弘的身影。但是此时正是小年庆祝时,街道上人群几乎摩肩接踵,别说找人了,就是移动一下都觉得困难。找了接近一个时辰,曹芙蓉直觉的腿脚发软,心中想着或许项弘已经比她先回去了,于是自己也打道回府。

可是到了府中,问了府中的人,却都说没有见皇上回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曹芙蓉连忙说没事,并解释她正和项弘在玩一个游戏,随后又返回到街上寻找。

此时,项弘正在一个表演杂技的地方站着,他惊叹着这些表演杂技人的功夫,完全忘记了他此行的目的,看了一会儿杂技,项弘突然路过了一条满是花朵的街道,并且有浓妆淡抹的女子站在门口,他觉得有些好奇,便停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看着楼上的牌匾,念了出来,“香软楼?”这是个什么地方?进去的男子都是满脸坏笑的,女子都是对男子搭建搂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殊不知,在项弘正疑惑的时候,他已经成了某个女子的‘猎物’。

女子轻轻的走上前去,拍了拍项弘的肩膀,女子笑道,“公子,为何只身一人呢?是迷路了吗?”

项弘转身,接着一张素雅红唇的脸庞映入眼帘,他道,“不是,没有,我只是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呵呵呵…”女子笑了笑,“一看公子就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小女名叫扬眉,公子要不要跟随扬眉进来坐坐?喝杯茶之类的?”

项弘愣了一下,道:“那些男子进去都是喝茶的吗?”

扬眉笑了笑,抿嘴点头笑了笑。

含羞的模样让项弘心中为之一动,随后,他便跟随女子走进了香软楼里。

扬眉和香软楼里的‘妈妈’说了之后,便带着项弘上了楼,上楼后,经过其他房间时,项弘突然听到从那些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响,有的是女子的尖叫声,有的是男子的粗喘声,任他再怎么清纯无邪,此情此景,便也知道是做什么的了,于是,他便止步不前了。

扬眉转头问道,“公子,你为何停下了?”

项弘满脸通红,道:“不想去了,我要回去了!”

“公子,你是嫌弃扬眉吗?”在项弘要转身之际,扬眉突然发出一声哭腔,随后委屈的说道,话完,眼泪便要掉下来。

项弘最见不得女子哭泣,看到扬眉要掉泪,虽然是素不相识,或者是刚刚认识,但他还是上前去安慰。“扬眉,别哭了,我没有嫌弃你啊,你这么漂亮。”

“真的吗?”扬眉听了这话,语气随即恢复正常,甚至有些阴寒的冷意。

项弘点点头,“是真的,我项弘从来不骗人的。”说着,项弘的手举起来,做要发誓的样子。

扬眉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真的是项弘?”

项弘听了这话后,才感到真的有些不对劲,他迟疑着要不要回答,突然脖颈处挨了一记重击,随后他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扬眉,他真的是你家小姐要找的人吗?别搞错了啊!”一个壮士的汉子手中握着一个棍子,对着扬眉说道。

扬眉掏出怀中的一片纸,摊开了看,那纸上画着一个人的脸庞,浓眉大眼英俊模样和项弘高度相似。“没错,的确是他!把他抬走吧!等下运到禹城交给妙心小姐!”

壮士汉子听了这话后,扛起项弘便朝着楼下走去。楼层里,此起彼伏的叫唤声还在持续着。刚刚项弘晕倒过去的地方,门被拉开,露出了一个眼角闪着嬉皮笑意的男子,他边摇头边道:“真是有缘分啊!在哪里都能碰到!话说这小皇帝真倒霉,到哪里都能被仇家逮住!可怜啊!”

昨日,周星河从桓王府中出来后,本想直接赶往东都,但是路途遥遥,他又不想赶夜路,偶然在街上看到这个香软楼,又遇到了合适的女子,于是索性便在香肉楼春宵一夜,今天他正准备走时,就听到门外有动静,隐约听到声音像是项弘的,仔细听到后面的对话,才确定是项弘的声音。

他答应了祝玉瑾要离开的,就不能食言,但是如今项弘遇难,他不能袖手旁观啊,看着项弘被别人带走然后他家师妹焦急的寻找吗?想着,周星河吹了一声口哨,苍鹰小灰自远处飞来,扑棱棱翅膀的落在了窗台上,继而周星河写了封纸条让小灰带给祝玉瑾。

桓王府,曹芙蓉找了几圈找不到项弘,急的团团转,又怕谢邈责怪她私自带项弘出府门上街,又怕有坏人陷害项弘,最后忍耐不住煎熬,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祝玉瑾。

祝玉瑾刚从面外回来不久,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的震惊,同时又安慰急的大哭的曹芙蓉,告诉她项弘一定没事的。曹芙蓉本想让自己和祝玉瑾一同寻找项弘的下落,但是祝玉瑾为了防止事态的变化,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谢邈。

谢邈知道后,勃然大怒,呵斥曹芙蓉为什么要骗项弘,随后带着一队人便上街寻找项弘了。

这连着几日不断发生事故,祝玉瑾已经觉得有些心生疲惫,在街上四处寻找着项弘之际,突然听到有翅膀扇动的声音,转头之际,小灰已经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祝玉瑾在小灰身上发现了纸条,摊开一看,顿时觉得脸色一红,随后怒气冲冲的朝着香软楼走去。

祝玉瑾感到香软楼的时候,周星河已经把事情料理妥当了,他收拾了那个壮汉,并且查到了这个扬眉的底细。原来,这个扬眉乃是眉府里眉妙心的贴身丫鬟,前天被眉妙心排到了这个香软楼里,机缘巧合的碰到了项弘,扬眉本想利用这个机会在眉妙心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并不是毫无用处,但是没想到的是她正好碰到了‘煞神’。

“项弘!快醒醒!”祝玉瑾找到项弘所在的房间,到的时候,他正在香软的床褥上睡得香甜,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胭脂的味道,她上前推了推项弘说道。

但是仍不见项弘醒来,于是祝玉瑾便趁着怒意,用力捏了他的脸蛋。项弘被痛意弄醒,睁开眼后,首先觉得脖子疼,紧接着看到了祝玉瑾的脸庞,道,“啊!夫子!你怎么来了?”

祝玉瑾冷冷道,“我来是和皇上您一起享乐啊!皇上,有没有好的货色推荐啊?”

项弘一愣,道:“夫子,你说什么呢?什么货色啊?”说着,他从床上站起身,莫名其妙的,他身上只剩下亵衣了。

祝玉瑾见他到现在还死不承认,于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啪’的一声,项弘被打得在原地愣住,而后皱着眉头,愠怒的道:“夫子!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打我?”

“做了这等羞耻的事,你还不承认吗?”祝玉瑾瞪着他,冷冷说道。

项弘了解到气氛不太对,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并不是他原来住的房间,一时间他也回不过神来,十分冤枉和一头雾水的道:“我做了什么羞耻的事?!到底要我承认什么?祝玉瑾你给我说清楚!”

祝玉瑾顿时觉得又气又恼,这样的事,他竟然要她说清楚?!她怎么能够说清楚?!依她看来,项弘非但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而且很享受他的所作所为!这样想着,祝玉瑾冷哼一声,道:“皇上知道怎么回恒王府吧?”

项弘点点头,道:“知道啊!这和你和我说的我做的羞耻的事有联系吗?”

听了他这话,祝玉瑾更是觉得心头一团怒火,看了他一眼后,道:“知道恒王府怎么回去就赶紧穿了衣服回来吧!”话音未落,她便走出了房间。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被他气得无法说出话,无法思考。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项弘居然会来这种烟花红尘之地,而且还理直气壮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怎样正直的男子,谁知道刚长成男子汉就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殊不知,在喊祝玉瑾来香软楼的时候,周星河在救下项弘时,突然灵机一动,捉弄他似的脱了项弘身上的衣服,所以才造就了他们之间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误会。

项弘看到祝玉瑾发了一通怪脾气后离去,觉得十分气闷,本想追上去呢,但是索性放慢了速度,慢慢的穿衣服,穿戴整齐后,他走出了房间,随之而来的是烟花灯绿和女子的笑声,于是,项弘顿时明白了他身处何地,以及夫子为什么说他做了羞耻的事的原因了,天哪!这下误会大了,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着,项弘快步向着恒王府跑去,此时已经是接近黄昏了,一直预备着的小年夜宴要开始了!

第九节

小年夜本来不算是一个节日,但是各个诸侯王都会在除夕和春节期间向帝王进贡,所以,小年夜就成了各个诸侯王宴请宾客和收纳贡品的日子。每逢这一天,城中都会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涌现在城池里,造成了一个太平盛世一样的景象。

鹿北归属刘桓管理,虽然鹿北有许多城池,但是还是以刘桓住的北新城池为主。夜晚的时候,桓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鹿北各地的官员都来参加了宴席,并且给刘桓进献了贡品。

在宴席期间,刘桓郑重的向鹿北的各个官员介绍了项弘。项弘也是不负期望的成功夺得了各路官员的注意,他器宇轩昂的气质更是得到了一众女子的侧目,但是项弘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或者是心神不宁,因为他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一个人的身上——祝玉瑾。

自从香软楼里回来后,祝玉瑾就没再理过项弘,虽然项弘一直想找机会和祝玉瑾说话,但是还的和刘桓一起陪同众臣子吃酒交谈,好不容易得空,又被谢邈叫了去,几番波折后,项弘终于受不了了,他端起一杯酒,站起身,道:

“今晚大家能聚到这里,朕感到非常的开心!来,朕敬大家一杯!”话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多将士大喊,“痛快!”随后跟着项弘一起一饮而尽。

项弘刚喝下一杯酒,就又端起了一杯,朝一旁左侧的祝玉瑾道,“朕能有今天,全靠我的夫子祝少傅的教诲!众爱卿,你们说朕该不该敬他这杯酒?”

“该!”众官员异口同声的说道。

祝玉瑾也端起一杯酒,对着项弘道,“皇上厚爱,臣倍感惶恐,先干为敬!”话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项弘愣了一下,没想到祝玉瑾会如此豪迈,顿时担心他单薄的身体能否承受的了这酒的烈性,想着,也是一饮而尽。

身旁开始有人向祝玉瑾套近乎,并且询问着祝玉瑾是怎样教导项弘的。祝玉瑾知道这些人纯粹是想和她套近乎,问的话简直无聊,所以就简单的回答了一下。

一曲歌舞罢,突然,有个官员站起身,道:“皇上,臣素闻当朝帝师能文能武,笔能写梅花篆字,剑能舞出凌波舞,臣见识浅薄,十分想看一看帝师的凌波剑舞!还请皇上恩准!”

项弘听了这话,看向祝玉瑾,他突然发现夫子的脸通红,仿佛是一个大苹果一般,整个人似乎都是醉醺醺的了。“夫子,你能舞剑一曲吗?”虽然不想难为夫子,但是这么多官员看着呢,他总得问一问。

谢邈见到祝玉瑾脸色通红,站起身道:“皇上,臣觉得不妥,祝少傅虽会舞剑,但如今已经醉熏,如果强行让他舞剑的话,恐怕到时伤人伤己就不好了。”

项弘点了点头,既然有人给了他台阶下,他便不让祝玉瑾舞剑了。

那个请求让祝玉瑾舞剑的官员叹了一口气,坐下了。

恰在这是,看到祝玉瑾突然起身,抽出一把剑来,跳跃到了宴席的中间,剑光闪烁,闪过他的眼睛,也闪到了他的内心。

那捡在祝玉瑾的手中时而是脱水云袖,时而是伤人利器,她的身体也跟随着剑舞动着,整个人灵动起来,期间变幻了许多招式,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是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得出来,祝玉瑾实际上是舞了一套剑法。这套剑法的名字叫做——拆奸佞。

一曲舞罢,宴会上寂静一片,随即掌声如雷,祝玉瑾收回剑,正准备回去,突然这时,一个身着彩色衣衫的男子大笑道:“好一套拆奸佞!想必祝少傅也是对那曹禄中恨之入骨吧!”说着,对着祝玉瑾拱了拱手。

祝玉瑾对彩衣男子点了点头,回到了席位上。

彩衣男子出列,跪在宴席间,道:“皇上,臣乃鹿北边界查可汗,刚刚祝少傅的一曲舞剑,让臣感触良多,臣觉得皇上就留在鹿北,我们众臣拥护您,您在这里称王称帝,不必再回皇城受那奸佞曹禄中的气!到时候等我们人马备齐,去杀个曹禄中片甲不留!”

查可汗这一言罢,众官员皆是议论纷纷,随后都起身出列央求项弘留在鹿北不必再回皇城。

说实话,项弘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心动了,而且差点就答应了,幸好一旁有谢邈在示意他不要答应。项弘想了想,看向一旁的祝玉瑾,也不顾其他人在场,直接问道,“夫子,你的意见呢?”

祝玉瑾站起身,拱手道:“皇上,臣觉得应该回皇城。”

她的话音刚落,有许多官员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并有官员随即说:“皇上,您要三思啊!您好不容易从皇城出来,再回去的话等于是羊入虎口啊!”

项弘冷冷的看了众官员一眼,气氛顿时变了,众官员感受到了项弘的意思,也便闭嘴不说话了。

刘桓这个时候开口问道,“祝少傅,你说应该回皇城,那么你说说回皇城的好处,以及为什么要回皇城?”

祝玉瑾点了点头,道:“第一,皇城位于中原位置,乃是兵家便利放行之地,二来皇城之中还有许多良心未泯的大臣,皇上倘若一走便不回去,那么那些朝中的大臣以及家属岂不是要遭受曹禄中的杀害?三来,皇上的弱冠之礼还没有举行,若弱冠之礼没有祭拜先祖,那么就不算真正的登记,到时候倘若一统疆土时,恐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然后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听了祝玉瑾这话后,纷纷点头称是,也不再提这个话题,整个宴席继续持续着,一直到了夜里近子时才将歇。

宴会散了后,曹芙蓉找到祝玉瑾,对他行了个大礼。

祝玉瑾连忙把曹芙蓉扶起来,道:“郡主,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啊!”

曹芙蓉道:“祝少傅,多谢你的一番言辞,我才能回皇城。这次回皇城,不单单是为了能见到父王,我还要问一些父王关于摄政的事,必要的话,我还会劝父王放弃争夺皇位。”

祝玉瑾看着曹芙蓉,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的清澈,于是祝玉瑾道:“郡主,你相信我吗?”

曹芙蓉点了点头,“这个桓王府中,你是我最相信的人。”

祝玉瑾道,“如今,我便请求郡主一个事情。”

“嗯,请说。”

“倘若郡主回了皇城,一定不要过问过多关于你父亲摄政的事。”

“为什么?”曹芙蓉反问道,“倘若不问的话,我怎么知道父亲做的事情是对是错?倘若不问的话那些我怎么知道项弘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祝玉瑾摇摇头,道:“郡主,有些事情不需要急着知道答案,因为时间会慢慢验证这一切。我不让你过多的询问你父亲摄政的事,是因为怕打草惊蛇。如果到时候你问多了你父亲,不但会引起他的疑心,恐怕到手他还会加紧行动,把你软禁起来的。”

曹芙蓉听了这话后,倒抽了一口冷气,仔细想来,她的父王的确有这个可能,于是便答应了祝玉瑾,倘若回了皇城,就一切如旧,但是她有一个请求,就是要和祝玉瑾做朋友。祝玉瑾本来就不排斥这个心底单纯的姑娘,便欣然同意了。

在回寝房的路上,突然有人叫住了祝玉瑾。

他有些醉酒微醺。“夫子,你不要走!我要和你解释清楚。”

祝玉瑾和项弘保持着距离,道:“皇上,你醉了。况且,你根本不必向臣解释什么。”

“不!我就要和你解释!”他上前一步,身体有些摇晃,“夫子,我可以看得出,你在生气,你在生我的气!”

这一语中的,祝玉瑾反倒觉得有些不自然,她说道,“皇上,你真的醉了,臣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项弘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叫我皇上,就是生气的最好证明!”这话完,又上前了两步,但是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幸好祝玉瑾及时扶住了他。

说实话,方才祝玉瑾也喝了不少酒,现在她是凭借着内力而不使酒力扩散,她想着赶紧回屋卸掉易容和防备,锁好房门睡一个好觉,但是偏偏被项弘拦住了,她本不想过多纠缠,但是项弘似乎是要和她纠缠到底,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确实是生气了!今天我那般要你解释清楚你都装糊涂,现在跑过来说要解释还有什么用?!”

项弘听到祝玉瑾说她确实生气了后,顿时不再那么纠缠,道:“夫子,今天曹芙蓉拉我上街,结果走散了,我不知道那个香软楼是什么地方,有个女的让我进去,我就想着进去看看,谁知道却是那种地方……”或许是酒的缘故,更或许是他害羞的缘故,项弘的脸庞变得通红,他接着说道,“然后我想离开,就被那个人给打晕了!但是夫子,我可以发誓,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啊!”

见他如此诚心的解释,祝玉瑾也便释然,点了点头,但是听到他的话中有些纰漏,便问道:“你说你接着就昏倒了?被谁给打昏的?”

项弘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酒劲开始上了他的头,“应该是一个男的,但那个女的貌似叫什么杨梅。”这话刚完,项弘便要醉倒一样,祝玉瑾扶住他,朝着寝房走去。

扶着项弘走着的时候,祝玉瑾念叨着:“杨梅杨梅,扬眉?眉?眉妙语?!”她突然懂得了其中的玄机!原来项弘进入那香软楼也是有人设计的吗?结果是小灰来通知她去香软楼,也就是说二师兄周星河救了项弘?

祝玉瑾想着,安顿好项弘后准备离去,但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第十节

“项弘,你松手啊!我要去睡觉了!”她想猛力挣开项弘的手,而且她已经开始心急了,因为估计在玩一会儿就会控制不住酒力发作,到时候发生什么事都难以想象啊!

项弘非但没有松手,反而猛力的拉了一把祝玉瑾,把她拉到了床上,随后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祝玉瑾只觉得脑袋发昏,心中顿时喊道,完了,她彻底站起不起来了,因为酒力已经开始发作了,她觉得全身瘫软无力,趴在项弘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粗烈的呼吸;她很想站起身,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掌控了。

不,她不能留在这里过夜,她要回自己的房间!祝玉瑾的意识里不断挣扎着,但是挣扎了一会儿,她就停止了动作,沉沉的陷入了梦境之中。

项弘就那样抱着她。

她就那样趴在了项弘的胸膛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且都是从未接触过异性身体的孤男寡女,一个是初长成的男子汉,一个是清雅独处的女子,再加上酒力的相辅,恰如一堆干柴上面燃起了小火苗,接着一罐酒洒了上去,火苗瞬间轰的一下着了!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加重。

他的手胡乱的抚摸着她的身体。

她的心跳如雷,一串串唇留在了他的脸庞和脖颈上。

接着是不断的纠缠,仿佛两条赤条的、白色的鱼,不断的在水中纠缠着。

他不得而入,找不到正确的位置,气喘如牛的喘息声响在她的耳旁。她循循善诱,带着他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下一秒,两个人仿佛一同游荡在天空之上,天空中大多的云彩仿佛泡在酒缸里一般,醉熏但却十分的迷人。

一团火,持续燃烧着,直到后半夜。

两人互相拥抱着,直至拂晓。

仿佛是一个幸福的梦,两个人开心愉悦的亲吻,抚摸,做着男女之情两情相悦的事情。

当祝玉瑾从睡梦中醒来后,她正责备自己怎么会做这种羞耻的梦,而且梦中的人还是项弘时,突然感受到身旁有大大的臂膀紧紧的抱住她,给她带来了持续的温暖。

天哪!不要!这不是真的!祝玉瑾慢慢转头,待看清抱着她的男子后,她差点尖叫出声来,随即捂住嘴巴,适应着眼前突如其来的现实状况,本以为昨夜的缠绵只是梦境,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他赤裸的身体,还有她赤裸的身体交相辉映,组成了一副无法直视的荡漾画面。

一时间祝玉瑾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忍住了,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站起身,两脚刚挨着地站好,突然觉得身体某处略略发疼,而后就看到那床褥上有一片落红。

她本想把这惨剧收拾一下,但是恰好项弘在睡梦中翻转身体,呈大字型的躺着了,顿时,他的某处被她一览无余,祝玉瑾脸色瞬间通红,拿起衣服,什么都不管的偷偷下了床,穿上衣服,慢慢开了门,趁着拂晓天还不太亮,朝着自己的寝房跑去。

殊不知,祝玉瑾从项弘寝房里衣衫不整跑出来的画面恰好被巡行的侍卫发现,这侍卫随即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谢邈。

谢邈得知后,思考了一下,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前往项弘的寝房一趟。走到项弘的寝房处,发现门口居然没有仆人或者侍卫把守,顿时觉得有些气愤,怪那些侍卫疏忽了还是项弘根本不想有人在外面把守呢?

想着,谢邈敲了敲门,但是许久没有人应答,更没有人出来开门。

于是谢邈便推门而入了,外堂里一如既往的模样,但是朝着内堂走,谢邈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这种味道只要是成年男子大都知道是什么。

“皇上,您该醒了,咱们要回禹城了。”谢邈站在床帘前,压低声音说道。等了一会儿,仍不见项弘有反应,谢邈便有些担心,掀开帘布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项弘结实的躯体,以及……

谢邈替项弘盖上了被子,盖被子的时候,谢邈突然看到床褥上似乎有一滩红色,是他眼花看错了还是怎么回事。“皇上,醒醒!”谢邈推了推项弘。

项弘这才醒来,看到谢邈穿着铠甲站在床沿上,吃了一惊,道:“谢将军?!”随即他脑袋短路似的问道,“朕…昨晚不会和你一起睡的吧?”他昨晚做那个旖旎的缠绵美梦,可是和他的夫子啊!等等…他的夫子是男子啊,和夫子做那种事的梦也不对啊!

“哈哈哈哈……”谢邈的大笑声打断了项弘的思索,“怎可能,臣不知道皇上昨晚和谁睡了,臣只是来通知皇上,咱们要回禹城了。”

项弘点了点头,想从床上起身,但是刚刚掀开了一点被子,就发现下面是赤裸的一片,便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嗯,朕知道了,穿了衣服这就出去。”说完这话,示意谢邈离去。

谢邈眼底含着笑意,鞠了躬后离去。走出去的时候,谢邈忍不住大笑,看来昨晚皇上是享受了一夜春宵啊!

但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个和皇上一起睡的人是谁,如果是女子的话就要杀死,因为如果万一留了龙种的话就麻烦了;可是如果和皇上一起睡的人是祝少傅的话……

项弘本想多留在鹿北几日,顺便逛一逛鹿北的风景,但是谢邈在一旁催得紧,并说,“皇上既然决定了还回皇城,那么就要加紧启程,或许还要在禹城耽搁几天,所以不能再在鹿北待了。”

项弘听了这话,也只好妥协,谁让他同意了夫子的话呢?刘桓在府门口与项弘道别,只交给了项弘一句话,那就是,“皇上,倘若哪一天你准备好颠覆皇城了,知会刘桓一声,刘桓定当全力相助!”

项弘拱了拱手,“如此甚好,那就先在这里谢过刘桓王了!”

两人正说着,谢邈突然疑惑的问道,“这都要走了,怎么不见祝少傅?”

项弘也正纳闷呢,昨晚见了夫子后,这一天都没有再看到,而且,项弘的心中感到十分不安,昨夜和他缠绵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夫子呢?这个问题成了困扰他的首要问题。

一行人正等着,突然就看到一个身穿彩色衣衫的男子走了过来,身材略显单薄,但却十分俊秀。

谢邈定睛一看,“祝少傅?你怎么穿成了这样样子?”

祝玉瑾笑了一下,“这是那个查可汗送给我的礼物,并邀请我有空了去他们部落游玩呢!”

刘桓听了这话,笑道,“祝少傅果然厉害,想那查可汗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交上的朋友,但是只要是被查可汗看中的朋友,都会得到他的款待!”

祝玉瑾听了这话,腼腆的笑了笑,“这些都要感谢刘桓王,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刘桓听到祝玉瑾如此会说话,更是笑逐颜开,并开始和祝玉瑾打趣道,“祝少傅如此风流雅致,又温柔近人,我若是个女子也愿意嫁给你!”说完这话,一旁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

祝玉瑾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没想到刘桓王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而这边的项弘则是觉得十分的不爽,他看到祝玉瑾和着别人一起笑,看到别人拿祝玉瑾开玩笑,他就特别不爽,尤其是自从祝玉瑾刚刚回来都没有正眼看他一下,更是让他觉得无比不爽,于是语气十分差的道:“夫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一个人?难道为了一个区区外族人,就这样耽搁我们吗?”

祝玉瑾看了项弘一眼,有些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还是意识到自己不对,便开口对谢邈说道,“谢将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要回禹城,所以耽搁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快点走了!”说完这话,项弘便没好气的钻进了马车里。

祝玉瑾愣了一下,看着谢邈,问道,“皇上他今天怎么了?”

谢邈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昨晚和他同床共枕的人是谁。”说着这话,遂也上了车。

祝玉瑾脸色有些发红,和刘桓王等人告了别后,上了谢邈的马车。

谢邈看到祝玉瑾坐进了他的马车,愣了一下,道:“祝少傅,你怎么……”

祝玉瑾勉强的笑了笑,道:“皇上和曹郡主坐了一辆马车,所以我来这里了,不打扰你吧谢将军?”

谢邈一笑,“怎么会打扰!祝少傅,你太客气了,来来,坐下。”说着,替祝玉瑾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祝玉瑾摇摇头,表示她不喝酒。都是这该死的酒,酿成了怎样的错误,以至于她现在见到项弘那么的尴尬。

殊不知,不单单祝玉瑾一个人尴尬,项弘看到祝玉瑾脸色不自然的表情后,更加确定昨晚与他同眠并发生了那种事情的人就是祝玉瑾,于是便开始排斥祝玉瑾,所以他才会和曹芙蓉乘坐一辆马车。

而曹芙蓉毫不知情,她还以为项弘突然对她转为喜欢,于是心花怒放的和项弘聊着天,但项弘却显得不是特别有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她。

谢邈摆出了一盘棋要和祝玉瑾对弈。对弈的同时,谢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祝少傅,我的侍卫来报说看到你今早拂晓的时候从皇上的寝房里跑了出来?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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