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6/17thblood（2/2）

“不，不能说他是人。”维克特发现了自己刚刚那句话里的错误。人类、血族、暗黑法师、狼人等等这些原生于地球上的生物虽然种族不同，但还能以“人”加以统称，所处的世界因为人类的数量最多，也会被简称成“人界”。但天使和恶魔，则是与上述生物完全不同的另外存在，连生命的基本构成和力量的获得方式都是天壤之别，天界和魔界也是和人界分处三个不同次元空间的世界。

时间的魔法是最难以捉摸的。维克特不过沉睡了三百多年，一觉醒来后身处世界发生的变化，比他之前经历过的千年都要多：先是血族的避世原则被打破了，再是吸血鬼猎人的最强战力却是一个半血族，现在倒好，连恶魔都开始在人界做生意还不要脸地当奸商了。搁在三百年前，恶魔可是会被地球土著的黑暗种族和圣职者联手绞杀的对象。

……这世界变化得实在太快。

“现在允许恶魔来人界一日游了吗？”他忍不住问雷奥，这简直比吸血鬼猎人娶了个血族新娘还离经叛道。

“他只是个杂种。”雷奥评价人总是用不带一个脏字的方式，表达出难听至极的意思，一击必杀的功力不知道比那种嘴炮满天飞强了多少。幸亏他没在艾维塔面前这么说过，不然没有维克特在身边的话，不知道会被这头恶魔宰到多惨。

维克特在心中默默压下了“你也是个混血”的吐槽。他不想死得太早，要知道活了一千多年对血族来说还属于“英年早逝”的范畴。

“道米勒斯家的那个小崽子养一只蛇女做什么？”雷奥发动车子后问。

维克特闻言险些把安全带插到自己手上去。

“不知道。”他心塞极了：自己这辈子难道都逃脱不掉这个称呼了吗？而且那只蛇女又不是他养的，他凭什么知道养她有什么用。

“也许，”他试探性地对雷奥说，“也许不是他养的呢？”

雷奥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维克特被他这一眼看得心惊胆战：“只是猜测。毕竟你说那个……那个小崽子，”他艰难地吐出了这个自称，“都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也许有人抢了他的房子住呢？”

“我一开始以为他死了，结果只是沉睡。”雷奥狠狠踩了一脚油门，改装后的路虎轰鸣着嚣张地冲出了这片棚户区，“……我很开心。”

维克特发誓，他从未听过有谁会把“很开心”这个词说得杀气腾腾的。

……不能更心塞了。

“蛇女长了九个脑袋后会怎么样？”雷奥又问他。

“我刚才就说了，我不知道。”维克特诚恳百分百地说。作为一个被爸爸宠坏了宝贝儿子，而且这个爸爸还是黑暗世界的无冕君主，你不能指望一个整天拿不务正业当正事儿干的二世祖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是知道的比较多，但这和他活的时间有关，勤奋好学和他则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不知道？”雷奥重复了一句，明显不相信他说的。

“我不知道很正常好不好，”维克特没事找事地调整了一下安全带，“没有谁是无所不知的。”

“那你应该知道这个，”雷奥不怎么讲理地说，“我们去地堡之前告诉我。”

“……我会回去查查书的，不过我可不能保证。”维克特不太乐意地说。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既然要再去一次地堡，为什么前几天我们从蛇女的空间出来后你不去？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雷奥点起了一支烟，连车窗都不开地开始荼毒空气。

等不到他回答的维克特突然想到了一个在他看起来绝对不可能的答案：“……难道是因为我受伤了？”

“闭嘴！”雷奥凶巴巴地呵斥他。

维克特乖乖地闭上了嘴。

如果维克特对黑暗世界的知识和秘辛还能说是知晓五六之数的话，雷奥知道的连半成都没有，凭借强大的实力一力压百会才是此人的行事风格。

而尽管维克特沉睡了三百多年，一连错失了人类的三次工业革命，但却意外地发现了他在掌控科技创造上的天赋。继无师自通的枪法之外，他又在网上检索资料上表现出了高效率的资质。这让他对学会驾驶跑车这项技能去耍帅充满了信心，并且希望雷奥能松口让他摸一下那辆钢铁宝贝。

因为要搜索九头蛇女的相关资料，雷奥终于松口又买了一台平板电脑。这台电脑并不是在大卖场买的，而是在神圣联盟买的，里面预设好了一套用于通讯、查询资料和接交任务的系统。顺带一提，神圣联盟这种听上去就和维克特八字犯冲的组织在他沉睡之前就存在了，包括了吸血鬼猎人、驱魔人、预言先知、教会异端审判所等统称为“圣职者”势力，现在又加上了人类政府。黑暗世界里和这个松散组织相对应的是黑暗议会，包括了血族、暗黑法师、狼族、魔女、妖物等势力，维克特的老爸就是黑暗议会的议长。

维克特觉得黑暗议会里应该也有类似的信息平台，只是他脱离现世太久，一被唤醒又和一个猎人鬼混在了一起，所以不知道也没办法利用这种资源。不过他现在有雷奥就足够用了，雷奥的权限相当高，想必在神圣联盟里的地位同样不低。不管怎么说，圣迪塔斯家都是老牌的吸血鬼猎人世家，而且一向以强横的武力著称。

借着雷奥的权限，他在神圣联盟的资料库里可谓长驱直入、所向披靡。按说这个权限只能雷奥自己使用，但是这位大爷会是那种屈尊纡贵去查资料、钻研任务背景的人吗？所以也不管维克特乐意不乐意，就把这个任务硬丢给了他。

维克特倒是还挺乐意的，圣职者和黑暗种族在看问题的角度、法术的偏重点上有着很大不同，对比起来总能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美中不足的就是网络世界的诱惑力太大，那些游戏啊、电影啊总是引诱着维克特没办法集中全部注意力，乐此不疲地钻空子去乱上网。

虽然总算有了电脑可以上网了，但他还是没有和阿穆兰塔联系。这毕竟是神圣联盟搞出来的制式工具，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门程序在监视，万一发现他和一个吸血鬼女伯爵关系匪浅，哪怕他用的是雷奥名下的电脑和对方联系，恐怕第一个要干掉他的就是雷奥。

艾维塔说的没错，蛇女的确是一种极其少见的生物，维克特活了一千多年，见到过的蛇女除了书本上的，就是上周被雷奥干掉的那只。蛇女终其一生会进阶五次，最高阶便是九头蛇女。当进阶到九个脑袋的时候，“蛇女”这个称呼就不够准确了，更正确的叫法是“海德拉”。在人类的神话中，也有关于海德拉的描述。但事实上海德拉更像是一种称号，而世间的蛇女只要有一只进化成海德拉，便不会再出现第二只海德拉。

传说在上古时代，神子曾经杀掉过一只海德拉，此后再也没听说过有第二只海德拉的诞生。

维克特看着电脑上关于海德拉的介绍，陷入了沉思中去。

他已经卡在这里好几天了，眼看再次出发去地堡的时间就要到了。虽然这次肯定不会再遇到一只蛇女，但雷奥要求去之前告诉他“道米勒斯家的那个小崽子养一只蛇女做什么”，而且艾维塔的话里明显有未尽之意。

维克特打赌一个恶魔——哪怕他是个杂种，知道的肯定要比说出来的多。

海德拉有水蛇的意思，电脑上的配图也是一只通体碧绿中透着灰的九头美人蛇，每个美人脑袋上神情不一，或喜或嗔或怒……只是对这篇介绍几乎能倒背如流的维克特看她看得快要吐了。

“你肯定不止是上面介绍的这些，”他小声嘀咕着，“我都看了你这么久了，底细和底-裤总要露一个给我看看吧？”

从来就没有点亮过勤奋技能点的血族亲王没打算在这上面难为自己，发现再次想不出什么头绪就决定不继续想下去，准备毫无心理负担地去神圣联盟的论坛上看看八卦。

就在他准备关掉资料库的页面时，脑子里灵光一闪，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上两次见艾维塔时的情景：那家伙说过好几次蛇女尾骨做的笛子，拿出来过希伯来钱币和饥渴之刃，还说过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维克特终于发现自己疏忽掉的是什么了：在雷奥这等凶人面前，他必须要很努力地做好一个人类，刻意遗忘自己的血族身份以免露出一丁点儿马脚……艾薇塔第一次见他时，说过“血族里最近发生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他有预感这是在说自己的苏醒，但却被有意忽视了。而虽然他被血族的十三圣器封印住的事情只限于血族里的一部分人知道，但其他人只要有心便不难知道亲王冕下是被封印的，至于是否知道封印的力量来自十三圣器，就不好说了。

难道蛇女和十三圣器会有什么联系？

维克特下意识地用手指在电脑屏幕上来回滑动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就有点儿麻烦了。

第十七滴血：

▲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先去面对▲

雷奥做任务的时间从来都是选在傍晚或者干脆深夜时分。维克特对此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是他自从假装人类以来便是昼行夜伏，按照血族的观点来看绝对是作死的日夜颠倒。

鉴于上次去地堡时一宿没睡，结果困得他第二天睡得像头死猪，醒来又饿得眼前发绿，险些成为“因为吃不到人类食物而饿死的血族第一人”，维克特这次特意睡足了一大下午来养精蓄锐，摩拳擦掌地想要搞清楚自己家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只蛇女。

临行前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向雷奥问道：“雷奥，你知道吸血鬼的十三圣器吗？”

雷奥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杯中的酒液颜色如血般殷红，维克特一闻便知里面掺了血液，但肯定不是人类的血液。

如果不说话，雷奥的行为举止完全是一派世家弟子的风度翩翩，但是只要他一张嘴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不就是一堆破烂吗？”猎人优雅地放下酒杯，不怎么客气地说。

维克特戳了一大块牛排塞到嘴里用力咀嚼，全部咽下去之后才愿意开口跟他说话：“没这么简单，十三圣器传承了好几千年，是吸血鬼的一大依仗。”

雷奥左耳进右耳出地问：“所以呢？”

“所以它们不是一堆破烂。”维克特试图纠正他的错误观点，“它们和教廷的三大圣物一样，本身有着很大的力量，怎么能用破烂来形容呢？”

雷奥把杯中加了料的酒一饮而尽：“吸血鬼的那些破烂听上去还值钱一些。”

因为他这个评价，维克特随即没立场地原谅了他再次用“破烂”这个词来说自己家的传承宝贝：没有比较就没有幸灾乐祸和幸福感。

“怎么讲？”他兴致盎然地问。

雷奥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他一眼：“十三比三多，卖破烂的话数量多的贵一些。”

维克特觉得会对这个答案有所期待的自己真的是一个白痴。

自从苏醒过来以后，维克特曾经对自己错过了人类好几次科技跃进而屡屡扼腕叹息——他们折腾出来了多少好玩儿的东西啊！直到将要面对可能来自同族的敌人时，他才对自己在照相机被发明之前就陷入了沉睡中而感到庆幸不已。

血族不能被普通的镜子映出身影，也不能被没有魔力的画笔留下影像。尽管维克特不知道普通照相机能否留下血族的影像，但他一点儿都不想尝试这个。即便在同族里，能有资格见到这位身份最尊贵的亲王和黑暗君主继承人的血族也并不多，更别提见过他的敌人们了：他们能活下来的数量更少。

对于血族而言，他们有比凭借相貌更能精确地辨认身份的途径：血液的区分更加分明而且无法作伪。

可维克特现在闻上去就是个人类。所以现在他并不担心来自同族的威胁，而是更担心雷奥知晓他的身份后下一秒就会要了他的小命：依照此人一贯对血族表现出的极端仇视，绝对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也许维克特害怕的不止是这个，但只要一想到雷奥知道他是个吸血鬼时会露出的眼神，他就怕得要命，可能比雷奥会一剑砍了他都要怕，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害怕。

雷奥这次听从了他的建议，或者说被他絮叨得不胜其烦，最后终于舍得开出他那辆费了不少心思改装的路虎代步。维克特为此亢奋得过了头，话不停地跟雷奥聊了一路的天。

“安静，”雷奥发泄般地使劲摁了一下喇叭，他才不顾虑会违反什么交通规则，“不然就把你扔出去。”

维克特立即老实了很多，他开始缩在座位上默不作声，一边沉默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咬着自己的指甲。

他这种一反常态终于引起了雷奥的注意：“你怎么了？”

维克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没想过雷奥会主动关心人。

“没……没什么，”维克特有些结巴地说，“我有一些……可能是……紧张吧。”

雷奥点起了一支烟。

“吃饭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一半，”维克特说，“虽然我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但海德拉，就是九个头的蛇女，可能和吸血鬼的十三圣器有关。”

雷奥明显对此感兴趣了不少：“什么关系？”

“我还没有查到，”维克特坦言道，“不过直觉它们之间一定有关系。”

“有道理，”雷奥说，“女人的直觉一向都很强。”

维克特没心思和他斗嘴，越接近目的地他就越心神不宁：“我是说，如果蛇女和吸血鬼有关的话，我们今天晚上有很大的可能会遇到一个吸血鬼。”

“太好了。”雷奥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维克特谨慎地说，“如果我被吸血鬼咬了，也变成了一个吸血鬼的话怎么办？”

“别担心，”雷奥的前半句还没让维克特完全放下担心，后一句就证实了他的最坏猜想，“我会杀了你。”

维克特张了张嘴，却一时在嘴边找不到什么词语。

雷奥看了他一眼，隔着他手指间香烟燃烧出的淡青色烟雾，猎人的眼神显得比平时还要深邃。

“不会的，”他轻声说，“我不会让你变成一个吸血鬼的。”

维克特还是第一次从雷奥口中听到这么温柔的语气，虽然不知道他指的是“我不会让吸血鬼咬到你”，还是“如果吸血鬼咬了你，我会杀了你不会让你变成吸血鬼”，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仿佛雷奥这一句话就可以粉饰掉所有的太平。

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先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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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事件刚被解决不到一周，围绕着事件发生地中心拉起明黄色的警戒带还在，以隔绝掉某些人类的过剩好奇心。

雷奥开过去的速度丝毫未降，驻守在警戒带旁边的警员远远地看到他那辆极具个人特色的钢铁战车，就飞快地给他让开了道路。

临下车之前，维克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喃喃地说：“老兄，我们今天的运气不错。”

澄净的夜空上星光稀疏，当中悬挂着一轮几乎快要垂落下天际的巨大银月：这是夜月给所有黑暗生物的祝福。

雷奥重重地甩上了车门，一言不发地向着上周拜访过的小楼走去。

那扇被他踹开的门还维持着原样，看似毫不设防地门户大开着——不过它就是关得严严实实地也阻止不了雷奥。

吸取上次的教训，维克特这回带了一支手电筒，他们这次到的比较晚，除了已经升至中空的银月外再无其它天然光源。

“上次我们来过以后，还可能会有其他人来吗？”他一边拿出手电筒，一边问雷奥。

雷奥缓缓地摇了下头：他比维克特先进入的大厅，卓越的夜视能力足以让他在维克特打开手电筒前发现大厅里不对劲的地方。

随后维克特也发现了。

“这是……”他震惊地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和上次他们到来时大厅里纤尘未染的情况完全不同，这里破败得像是几百年都没有人住过一样：原本大簇大簇盛开得娇艳欲滴的红色蔷薇枯萎成了一小团一小团的灰色物质，金属铸造而成的逆十字架褪去了光鲜亮丽的银色外表变得锈迹斑斑，彩绘在玻璃上的圣母像更是色彩模糊、黯淡无光，不复此前的温婉柔和，转为适合担当吓唬孩子的老巫婆角色……就连头顶上巨大的吊灯上，都结满了蛛丝挂着灰尘飘荡在空气中，像是连蜘蛛都被时光吞没掉，只能留下昔日的猎网来证明它们还存在过的痕迹。

雷奥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惊讶的表情，他就是有这种天塌下来都能抽空子点根烟的镇定。

“我所知道的只有两种可能，”维克特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看了一圈，非常糟心自己家变成了这个样子，“要么是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被施了障眼的法术。要么是我们离开后的这一周里，这里被施了时间类的法术。”

“就是说总有一个人在搞鬼。”雷奥精准地总结道，潜台词是“弄死他就可以了”。

“我倒是希望不要是第二种情况，”维克特说，“时间魔法是最难预料后果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支付得更多，我没有见过谁能玩弄时间但最后却没有付出代价的……相信我，那将会非常惨痛。”

在离他们不远处，被雷奥上次一剑捅开的地堡入口和外面的大门一样维持着原样，张大了口等待着他们的再次惠顾。不同的是，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脚下的地毯鲜红柔软，充满了崭新和清洁的味道。而现在，地毯已经变成了一长条死气沉沉的破布，乌七八糟地依稀透出一丁点儿红色，却让它显得愈发肮脏了。

雷奥环顾了屋子一圈，坚定地向地堡大张着的嘴走去。

维克特紧紧地跟着他，他之前无所谓的事情太多，反正总有老爸和一大堆不请自来的手下帮他摆平大大小小的麻烦。这回孤家寡人地和雷奥待在一起，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能对很多东西操心和亲力亲为。

因为单纯地做一个普通的人类感觉实在太新奇，他一直以来都忽视了一个问题：他的苏醒给整个血族带来的震动即便够不上翻天覆地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尤其在他父亲失踪了这么久的情况下。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再像人类，哪怕最厉害的吸血鬼猎人也发现不了他的伪装，哪怕他现在没有任何血族力量也不再畏惧阳光，但他骨子里仍然是一个血族、纯血的。

这种身份已经被深深地揉在了他的骨髓里，融在了他血管里奔涌着的每一滴血液里。就像雷奥摆脱不了自己的半血族身份一样，他也摆脱不了该隐之子和血族亲王的身份。

雷奥走到上次被暴力破坏掉的地堡入口前，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急于进入，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维克特，后者则不用他开口吩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仔细地检查过石梯的第一阶后，维克特肯定地说：“没问题。”

在他面前的石阶上魔法阵的线条还在，但填充在其中的施法材料已经耗尽了力量，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粉尘状，不用拿手碰，只要鼻息稍微重一些就四下溃散，倒是和整个房子被遗弃般的一息奄奄感配合得相得益彰。

这次是维克特踏上的第一步，脚下的石阶什么反应都没有给出。

雷奥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依然是双手插兜的轻松表情。

一开始维克特检查得还很细致，但是一连十多级石阶都老老实实的没出现什么异样让他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懈怠情绪：“这里真像是上千年都没人来过了，可是道米勒斯家的那个小崽子不是才沉睡了三百年吗？”

瞧，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个自称了，自然地像是在嚼别人的舌根。

雷奥漫不经心地说：“也许他就是一千多年没来了。”

……才不是呢，维克特在心里默默地反驳着他：四百年前我就来过，但嘴上却只能附和道：“说的没错。”

因为这一走神的原因，维克特用手电筒扫下一级台阶时，粗粗一看没什么大问题就行动大过脑子的踩了上去。

“嗡”地一声！石阶上的法阵亮起的银光冲天而起！

这是个传送法阵……慌乱中，亲王冕下的辨认能力依然出众。

糟糕，又该被骂了……他一边这么想，一边回头去看同居人兼搭档的脸色——

雷奥冷着脸拔剑出鞘的影像在传送法阵发动的瞬间被动荡的空间撕裂成了支离破碎的模糊，却固执地成了维克特被传送走前留在视网膜上的最后一幅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雷奥：“我不管你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还是脑子坏掉了，现在，给我回到座位上坐好，不然我就揍你。”

【诶？剧本不对吧？雷奥你不是话不多咩？说这么长不口渴么？】

雷奥：滚。

在本文的设定中，吸血鬼的吸血行为会产生3种后果：

1、单纯地吸食血液，人类除了失去一部分数量不等的血液并无损失，不过也可能出现吸血鬼不自持而吸干受害者全身血液的情况。由于被吸血时会产生不亚于做-爱带来的快感，有些人类在被吸血后，还会主动寻求下一次享受快感的机会。

2、同一个人被吸血三次之后，人类会成为意识全无、受控于吸血鬼的傀儡：即为血仆。如果吸血鬼是有意识地做这件事情，在吸血时加入精神控制的话，第一次吸血也会产生这种效果，前提是这位吸血鬼活得足够久。

3、吸血后，又被反哺了吸血鬼的血液，人类将会变成吸血鬼中的一员：即为初拥。

在关于此的对话中，维克特的重点在于“如果我变成了个吸血鬼”，雷奥则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懒得跟他解释被咬不会变成吸血鬼，但还是屈尊安慰了他两句。

感受到作者在入v三更时的满满诚意了么？【放心，该有的不会少你们的，不该有的时候我们就不能ooc】

明天记得来看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