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thblood(1/2)
第十一滴血:
▲不要惹恼有起床气和饥饿中的猎人▲
因为维克特出门前磨磨蹭蹭地耽误了些时间,再加上伦敦市今天大堵车,所以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间稍微晚了一些。就在他们到的半小时之前,还硬挤出来时间在路边的一家小饭店里凑合了一顿晚餐。
时近深秋,雷奥穿了一件铁灰色的短款外套,配合他黑色的短发和精致到堪称锋锐的五官,只要他不去开口说话,就活脱脱的一副家教良好的富家子弟的形象,连推开出租车车门走下来的动作也像是去准备走红地毯的前奏。
如果忽视了他背上背的那把用黑色布带缠裹起来的长剑的话。
负责这块区域警戒任务的警长一看到雷奥就急忙迎了上来:“谢天谢地圣迪塔斯先生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明天才能见到你呢。”
雷奥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维克特,显然对他出门前的磨蹭有所不满。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维克特不安地摸了下别在腰间的手枪,“我只是需要在子弹上刻几个神圣符文。”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血族亲王、命定的下任黑暗王者,还会有往银子弹上刻破魔法文的一天。
“这位是?”警长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从未见过的维克特。
“我是维克特。”维克特抓起警长的手热情地摇了摇,“我是一个……”
鉴于从未想过自我介绍的问题——在黑暗世界里,他的姓氏就足以让同伴心生膜拜以及让敌人望风而逃了,再不济出席某些需要介绍身份的场合时,也有他的亲卫负责高冷地向对方介绍尊贵的亲王冕下。
于是,轮到自我介绍的时候,维克特理所当然地卡壳了。
“他是我的客户和搭档。”雷奥说。
警长立刻敬畏地看向了刚和自己握过手的维克特:“这还是圣迪塔斯先生第一次带搭档过来……”
但他随即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被夜色笼罩的地堡,脸上微现担忧,转而向雷奥问道:“这次的情况很棘手吗?都需要你带搭档一起来了。”
维克特多少有些汗颜,如果是他还没有被封印的时候,别说这种闹鬼的小地堡,哪怕是深入魔界杀个几进几出也完全不在话下。
……现在嘛,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如果真遇到什么棘手情况,能不拖累雷奥就不错了。
不过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雷奥的回答相当具有个人特色:“只怕它不棘手。”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原本还半悬在空中的夕日已经渐渐跌落到了地平线之上,未尽而斜射过来的阳光把地堡还露在地面上的部分染得影影绰绰,配合上周围被清空了一大片的空白区和严密拉起来的警戒带,平白多添了几分阴凄的气氛。
雷奥伸手拉开警戒带,抬步走了进去。
维克特跟着他往里走,没想到前面的那位自己刚进去就放开了警戒带,黄色的缎布带子干脆地刮着维克特的鼻尖砸了下去。
“你不能等我走进来再放手吗?”维克特一手捂着鼻子抱怨,一手拉开警戒带怒气冲冲地走进去。
雷奥没理他,站在警戒带以内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后又看了眼天色,对警戒带外站着的警长说:“戒严的圈子太小了。”
“那我再后退100米?”警长对圣迪塔斯家少爷说的话言听计从,忙不迭地应声道。
“后退1公里,”雷奥非常没有公德心地在警戒带上弹了弹烟灰,“这个地堡很大。”
维克特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这个地堡当然很大,怎么说都是他曾经住过的行宫,但雷奥的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你该不会想把整个地堡都拆了吧?”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他就是觉得雷奥有这个本事和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雷奥把烟掐灭在警戒带上,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维克特的脑袋:“走吧。”
被拍了这么一下后,维克特简直快受宠若惊了:半小时前他还被吼过“闭嘴”这两个字,现在一下子变得被如此温柔地对待让他十分不相信现实。
不过吸血鬼都能和吸血鬼猎人做搭档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这里没有风。”在确认警员们开始后撤后,雷奥才低声说道。
维克特这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很静止,静止得让人恍然而生一种停滞的错觉。如果他没被封印的话,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过作为一个普通人类,能鼓起勇气踏入凶地已经很不错了,除此之外还能对他苛求些什么呢?
没有风是因为有运作中的法阵干扰了空气的流动,而维克特不记得自己的老宅子里布置过这一类的法阵。
从隔离带走到小楼门口费时并不太久。小楼的门拒人千里之外地紧紧关闭着,雷奥站在门口略一思考,抬脚就干脆利落地踹开了房门。
维克特:“…………………………”
“真不知道你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你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里都是拿脚开门的吗?”他一边低声抱怨着,一边跟着雷奥走了进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上次来到这里还是400多年前……真是时光如梭、一睡百年。
发着毫无意义的感慨,维克特再次踏足进了自己别居的正厅:这里的摆设一如既往,挑高的穹顶上垂下巨大的吊灯,一直通到天板处的窗玻璃透射着落日残留下来的最后余晖,玻璃上彩绘出的圣母像温婉柔和,怜惜地注视着所有踏足其中的生物。
但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厅堂里的逆十字无处不在,而圣母唇角露出的除了有微笑以外,还有不易察觉的尖锐细齿。
***
尽管失去了感应魔力波动的能力,维克特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屋子中的不妥之处:太干净了。
他并没有在这里设置过清洁魔法,这种细枝末节的清扫工作一向由血族仆役们充当。在他陷入沉睡的这段岁月里,生命和存在意义都依附于他的仆役们当然不可能独立存活,一部分消失在献祭中,更多的则是在经历了短暂的癫狂后发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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