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是天空的月亮（2/2）

“我不太喜欢见血！”慕容芷凝道。

于是暗一又将剑收了，空手与那些黑衣人打斗起来。君烨每每将香料用完之后，便会随手一扔，百发百中。扔完之后，直接打到了七八个黑衣人。应慕容芷凝的话，没打死，只是打昏。开始还有黑衣人敢靠近，而后靠近的几乎都会考虑一下。甚至是很有畏惧之感。

“凝儿，来。吃！”君烨笑着将手中的鱼递给慕容芷凝，比起对那些黑衣人。千般温柔，“吃完之后，把棒子扔过去。仍中了奖励一只鱼，扔不中也奖励一只。”

“恩恩！”慕容芷凝点头，早就饿的有些吞口水的她顿时有些狼吞虎咽。埋伏了很久的黑衣人闻到香气顿时战斗力减少了很多。

暗一翻了个白眼，几百招之后。还剩下七八个黑衣人还有些战斗力，也可以说还站着。

“暗一，休息休息。剩下的留给凝儿玩。”君烨宠溺的啃着鱼，坐在慕容芷凝旁边。无止境的朝她靠近。

“属下遵命！”暗一站在一旁。

慕容芷凝啃完一只鱼，看向君烨，“你说我打哪个？”

“那个吧，那个看着比其他几个都不顺眼。”君烨思量着，几位暗卫突然退也不是，近也不是。只能看着两人玩弄自己，最终是忍不了决定死个痛快冲上去。

“一根棒子不够啊！”慕容芷凝翻了个白眼。

“那我的也给你。”君烨笑，将棒子递给她。

慕容芷凝摇摇头，手一用力。一根棒子经过那几个暗卫的头，将其面巾削去。另外一根棍子经过另外几个暗卫的……额，裤子。当看见那几个暗卫在提裤子的时候，君烨才忍不住扶额，“凝儿……”

“他们穿着里裤的，你以为我稀罕看呐。”慕容芷凝嚼着鱼，无辜的看向君烨。

君烨蹙眉，忍不住问道，“万一没穿呢？”

“看了就看了呗，还能怎么样？你以为我没看过！”慕容芷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想当初在二十一世纪做金牌医生，慕容医学世家的门主时。又不是没接触过这些。

“你看过谁的？”君烨忽然问，周身荡漾着一股酸的呛死人的醋味。若是知道谁，他肯定把那男人剁了。丫的，活得不耐烦了。

慕容芷凝不在意的吃着烤鱼，欣赏着眼前的男人提裤子心里各种爽，“那是秘密，哼。多不胜数！”她故意气着君烨。

“……”

君烨怒，看见他吃醋了不关心一下也就算了。还火上浇油。这整个天下怕是没有比他更倒霉的男人了。当然，暗一也是这么想的。他遇到这么个奇葩主母，只能撞墙表示自己心里面有多无奈。

“不管你以前看过谁的，以后你只能……”看我的。

慕容芷凝堵住他那张臭嘴，忍不住吼道，“滚一边去吃鱼，吃完走人！”

君烨的眼神各种幽怨，连那些个在提裤子的黑衣人顿时也愣了神。这真的是当初那个凌卿王？居然被女人收拾成这样，嗷能看到这一幕死也值了。

暗一各种黯然伤神，爷的一世英明全毁在这女人手上了。该死！

七八根棒子丢完，几人全被点了穴道。就连自杀都困难，暗卫忍不住把慕容芷凝诅咒了个遍。早知道应该死早些，如果这女人逼供如何是好？

吃完鱼，慕容芷凝感觉肚子鼓鼓的可能以下很多天都吃不下了。站起身，看着地上躺着的。还有站着的，壮观的景象。走近后摇摇头，“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百里诺辰派来的！”

面色从容，恍若未闻。

慕容芷凝闭目，思及半响后又睁开眼睛，“啊，心跳忽然加快。你们演戏的功夫真好，居然没表现出来。不过，看来我猜对了。”

面色从容，依旧恍若未闻。

她凤目一睁，继续道，“别装了，心跳又加快了一些。唉，算了。反正也没打算从你们嘴里问出什么。”

四下无语，暗一蹲在墙角画圈圈。反正他是第一次看到别人这样审犯人。

“暗一！”慕容芷凝叫道。

“在！”

蹲在墙角画圈圈的暗一立马站直了身子，“属下在。”他发现一个定理，另可得罪爷也不能得罪这女人。咳咳……

“把这些男人们，只留一条内裤。废了武功绑起来！”

这世间上有一种毒，叫做生不如死。据说那些暗卫们差点哭了。连暗一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属下遵命！”

君烨差点没晕死，从地上站起来追上去，“凝儿，我本以为行医之人应该很慈和。”言下之意，似乎比他这个整天打打杀杀的人还毒三分。

慕容芷凝狠狠的蹬了他一眼，咬牙道，“在暗一没追上来之前，你赶车！”慈和，仿佛在来到这里开始丢了一半。另外一半在吊着不知道该不该丢。

“好”

君烨柔声答。

一路继续悠扬，马车开得很慢。刻意在等暗一。慕容芷凝靠在马车旁，揭开帘子道，“百里诺辰似乎太急了，已经开始动手了。”

君烨摇摇头，“其实不然！”

慕容芷凝思及片刻，蹙眉道，“看似在追杀我们，其实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

“凝儿不用担心，京都那边。我的眼线已经安排得很好了，稍有动静我立刻就会知道的。”知道慕容芷凝的担心，君烨笑着道，“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护你周全。直到，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到时候凝儿便要强大起来，因为我不放心。”

慕容芷凝指尖一颤，心中忽然有一丝莫名的忧郁，“我突然不想你死，别说死。”

握着马车的绳子忽然一僵，淡淡的薄唇弯起一个幅度。仅仅是那一句话，君烨的心中瞬间涌起了蜜般的甜。

“凝儿，知道我多久没这样高兴过了吗？”君烨笑道。

“我怎么知道啊！”慕容芷凝无奈道。

“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记不到是什么时候了。”君烨薄唇间尽是甜蜜，“凝儿终于再次在乎我了。”话语中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前面的路窄，别高兴得掉下去。我不想给你陪葬，我儿子还在京都呢。”慕容芷凝没好气的说。

“这么高兴的时候，我怎会去寻死！”君烨安心的控制着自己的缰绳。深怕自己昏了头干什么傻事。

前方的路，整个马车似乎只要轮子稍微一偏。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慕容芷凝懒洋洋的看着君烨，闭目养神。再不想说些什么。

夜下

青城的客栈内，发生了坑爹的一幕。坑爹到慕容芷凝直接向找一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客观，恰好咱们店里只有一间上房了。两位能不能……”

“丫的，不管用什么方式。给老娘腾出一间来。你今天不再给老娘找一间，老娘今天灭了你。”

慕容芷凝只记得当时气昏了头，碧蓝色的裙下，原本看起来温柔若水的她。一下子在店里出了名，就连那掌柜的都吓得差点心脏病都出来了。咒骂一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于是，君烨终是看不下去了亲自将慕容芷凝抱上二楼。

楼下的人看到了，个个不言而喻。只是都不约而同的应了声，“哦！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啊……”暗一果断转身，去睡马车去了。咳咳，爷。好好发展。

慕容芷凝死蹬着君烨，可是君烨还是到了屋内才将慕容芷凝放下来。

“该死！我睡床你睡地上。”

“好！”

“谁敢爬我的床，我定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好！”

将规矩定好的之后，看了眼君烨终是心中舒服很多。

“我要沐浴更衣！”

“我伺候你如何？”君烨笑着答。

“不用！”

于是，可怜的君烨只能一面看着外面的风景，一面闻着那淡淡的兰香味。独自空悲。

“凝儿，明日应该能到。”

站在窗前，看着夜景的君烨负手侧身道。

许久才传来慕容芷凝点头应声。君烨暗叹，落雨惊的容颜在夜中尤为显著。这男子永远将世间的美发挥到极致。她一身鹅黄色的寝衣，发丝凌乱的散在背后，容颜清秀如玉。那种美不娇柔不做作。是一种让人沉醉的美。

君烨拉过慕容芷凝的手，让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为慕容芷凝一点点的梳理着秀发。

“都要入寝了，不用梳了。”慕容芷凝口气微柔。铜镜前，看着君烨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秀发挽上去。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感觉在滋生，似乎除了他没人给她梳过头发。

见她这样说，君烨只是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凝儿还不知，这入寝也有入寝时要梳的发。你说这一头青丝被你整天折腾，你不心疼我都心疼！”

慕容芷凝凤目忽然暗沉，的确她从未注重过头发的保养。就算有也只是从医学上分析一下，但是实质性的保养她的确很懒从未考虑过。

“你经常这样给别的女孩子梳头吗？”

她这样问，似乎有那么一瞬在吃醋。引得君烨心中顿时一甜，不自由的笑了。

“你还笑？”慕容芷凝不满。

“凝儿，除了你。我没碰过任何女人，别说梳头。若是什么时候我碰了别的女人，我砍了双手如何？”他说得风轻云淡，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但却又能听出言下的认真。

“那为何女人的发式全都知道！”

当慕容芷凝问出的时候，却很久才有言语。

“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她说待她及笄之后。必须要我为他倌青丝，否则一辈子她都挽发。”君烨手飞针走线般的为慕容芷凝梳着寝发，一面继续道，“而后我努力的学习女子各种发式，直到现在枕前放的依旧有一本书。学习如何梳妆的。可是我学会了，但未等她及笄便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直到现在，所学终所用了。”

她暗自叹息，心灵仿佛被冰释。看着那睡觉时应该不会碰到一根发丝的秀发，慕容芷凝心尖划过一抹疼痛。转身看着他，“为什么你当初要强迫我？为什么你要欺负我？为什么要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打我？为什么要去折辱我高傲的自尊？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你可知这世间只有一个男人践踏过我，那便是你！我曾发誓，待有一日将这敛南国翻天覆地之后，第一个将你挫骨扬灰！”

君烨沉默，每每想起这些他的心便疼得止不住。其实，他不过是为了她而折辱她罢了。这一切似乎都是劫数。他和她都逃不过的劫数！

“君烨，你可知我对你的恨意。不是你做这些就能冰释的。”慕容芷凝恨得咬牙，“这样只会让我对你既喜欢，却又恨！”

他将她冰冷的柔荑握在手中，蹲在她面前，一行清泪划落在她的手心。慕容芷凝指尖一颤。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他却真真实实的落泪了。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只是未到伤心处！

“凝儿，我该如何才能抚平你心中的伤疤？”他自是不会忘记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

慕容芷凝那颗心似乎是冰冷的，连掉下来的泪水都是冰的，“我不知道，或许一辈子我都无法原谅你！”她的心很凌乱，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丝线，完全理不到头绪。或许真如她所言，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这个男人曾经做的那些事。或许只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她可以原谅，可是，自尊这东西毁在他手上。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那个阴影。

“凝儿，若是这一世不够，下一世我继续等你。直到，你原谅我。”他眼底闪着泪，在琉璃盏灯的照耀下很耀目，“那时，我只希望自己不要那么糊涂。再将你从身边赶走。”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夜下静如水止，此情此景没有任何人打扰，也正是因为如此，面对君烨的真诚她更是不知该如何去表达。情，到底是什么。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为了守了十年。

“我会试着去原谅你，去喜欢你！”慕容芷凝笑，将泪水擦净。她从小便很独立，流泪似乎从未出现过。见到他之后，泪水流得很多，真的流得太多太多。

他在她凝脂般的玉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笑着道，“凝儿，不够。是爱，要爱我！”

“若是只能做到喜欢呢？”慕容芷凝疑问。

“那便继续努力，我们一起努力。让彼此之间再无缝隙。”君烨笑，认真的说着，“即便是要用尽一生的世间去努力，我也不会后悔！”

慕容芷凝没有回答，看着夜色，笑道，“天色不早了，该睡了！”

“好！”

君烨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拉上窗帘。而自己，却只是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微微休息。窗帘前，一只素手探出，终是不忍心道，“天有点凉，还是上来吧！”

他忽然一怔，凤目睁开，“凝儿真的愿意……”

她凤眸微微有些暗沉，冷声道，“只限于安睡！”

君烨笑了笑，起身脱了外衣。躺上床去，而看到的却只是慕容芷凝的背影。他沉思片刻，为她腋腋被子，“乖，好好睡！”

“恩！”

慕容芷凝点头。

……老子是两人感情很艰难的分割线……

京都皇宫内

月色如霜，玉阶升起道道白露。高台上，女子紫金色广袖衣裙随风舞动。她的身姿很孱弱。纤腰不盈盈一握，饶是锦衣玉食，美酒佳肴绫罗绸缎。但那清瘦的脸庞却苍白如纸，竟是还不如那些民间女子活得开心。

凤目盯着月光，时而却向下看着那个方向。若是他来，应该就是从那里。第三个夜晚了，他仍是没来。她心中像是万千蚂蚁在挠一般。记得那夜，他即便是没有看到他的容貌，却已经深深的陷入。那般傲然而立的男子，曾记得，梦中也出现过。男子站立在杨树下，高大挺拔的身姿决然而立。对她说，“梅儿，我带你出宫！带你去天涯海角，任你高飞。”

那是梦，是一个极美的梦。在梦中她都不愿醒来！可终是醒来，醒来之后便成了这副残局。在这深宫之中，十年如一日，帝王的宠爱似乎永远建立在兴致之上。十年前她曾经挣扎过，她不愿侍寝，而最终的后果却是被皇后狠狠的踩在脚底。不仅是皇后，就连那些妃嫔也是将她踩在脚底。

二十年前姐姐便是因为太过绝傲，终是死在深宫之中。多年来她知道了一个生存之道，那便是顺水而上。一味的清高，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她渴望梦中的那个男子，带她离开深宫。只是，每夜换来的只有心伤。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在这深宫中饱受折磨？或许十五年前她便应该随着自己的父皇母后，湮没在那大火之中。但那样，国仇家恨又由谁来报？她死了好像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娘娘，他来了！”

小烟暗喜，扯了扯梅妃的衣袖。

梅妃蹙了蹙眉，清澈的目光看着来人。仍是一袭黑衣，黑纱掩面。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双眸子却是透着桀骜不羁的风姿。她不知道那男子到底什么来历，但不管他什么来历。她都爱定他了。

“可知来这后宫，被发现了会被如何处理么？”梅妃步下台阶，冷声道。

“知道！”

肃冷的气息却带着别具一格的气势，梅妃心头一动。清如池水，澈若竹影。

“那你还来？”梅妃冷声道。

“我的香囊在你那里！”公孙子越暗叹，颤声道。

梅妃秀眸惺忪，过了半响才道，“的确在我这里！”

公孙子越正纠结于该如何讨回那香囊，她却道：“是你心爱之人送的是么？”

“请娘娘高抬贵手，将那香囊还给在下。”公孙子越叩首以求。

“为什么要还给你？”梅妃道。

“因为那香囊对在下很重要”

他清冷的声音如莲似雪，肃穆中听。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梅妃便觉得很舒心。这般与他周旋，不过是想多跟他说两句话而已。

“回答我，是你心爱之人送的么？”梅妃又问。

“是！”

公孙子越回答斩钉截铁。

“那你和你心爱之人是两情相悦吗？”触及这个问题，梅妃的心忽然沉重。她在赌，只要公孙子越说不是。那么这段感情她绝不放手。

“不是两情相悦，如何会赠香囊？”公孙子越薄唇有些生涩，却终是道。

“不一定，万一这香囊另有用途呢？”

此言一出，明显感觉公孙子越眼眸之中荡漾着一丝不悦。无疑，梅妃点中了她的心声。三年前他身患重症，慕容芷凝将那香囊交给她。而那香囊里面只是放着几颗丹药，当时慕容芷凝亲自喂她喝药，并且吩咐他那丹药一个月服用一次。从那时起，他便对这个特别的女子有着特别的感觉。

他以为那香囊带着什么特殊的含义，但后来当学了医术之后才发现不过是因为那丹药只能盛放在香囊中。但慕容芷凝送给他的东西，他一直视如珍宝。

“想要这香囊自然可以，但本宫有一个要求！”梅妃笑了，她当然明白一个男人若是对方也爱着自己。他定然会大胆的说出来。若是不说出来，便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公孙子越目光盯着她，恭敬道，“娘娘请说！属下能办到自然会办。”

“把面巾揭下来，我想认识你！”梅妃道。那清澈的凤眸，如那冬日的雪那般深敛。面对如此美人，还能坦然。就凭这点，她便知道这并非一个普通的男子。

“梅妃娘娘何必为难在下？”公孙子越有些不悦，都说深宫女子很难缠，一旦惹上便脱不开身。若非为了这香囊他断然不会踏入半步。

“皇上驾到！”

清朗的声音至外院传来，一室的风突然紧蹙起来。整个院子像是炸开了锅，再也无法恢复刚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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