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这一生,只为遇见你(番外)(1/2)
题记:一生至少应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记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你。
……
凌靳扬接到童念的电话,听到她近乎绝望的告诉他:兜兜失踪了。
那一刻,他的心也凉透。
一路飙车赶回澜苑,全家都乱作一团。他见到呆呆坐在沙发里的人,见她脸上死寂的表情,他就知道,兜兜是真的不见了。
翻看着早教中心的监控录像,一遍又一遍的找线索,可绑匪除却留下那个挑衅的笑,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年来,凌靳扬在商场中历练成熟,遇到事情早就已经沉着冷静,应对自如。可如今兜兜不见,饶是多么内敛的他,整颗心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兜兜是被人绑架的,很明显这场绑架并非无心,而是有人蓄谋已久。
究竟是什么人?又怀揣着何种目的?
整整两个小时,凌靳扬和权晏拓都没有离开书房半步,两人反复推敲,商讨猜测着所有的可能性,结果依旧让人心慌。
监控画面中,兜兜被人抱走的那个画面,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循环反复的播放着,狠狠折磨着他的神经,他的心。
第一次,凌靳扬有种无法掌控的恐惧感。甚至比当初童念患上自闭症的时候,更加让他感觉渺茫,更加让他心乱如麻!
因为他心里明白,只要兜兜出现任何意外,童念都活不下去了,而他也不能活了!
刚从书房走下来,他和权晏拓边走边商议着还应该去求助谁,这个时候顾不上面子,只要有人能够提供线索,能够帮助他找到兜兜,他都愿意放下身段去求人。
权晏拓联系上傅晋臣,让他帮着查探入境处那边的资料。接下来就是等待消息,等着傅晋臣那方面的回报,也要等着绑匪的电话。
凌靳扬如今心里唯一的安慰,就是绑匪的电话。他暗暗宽慰自己,只要对方想要的是钱,那么兜兜就能安全。
只要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刚刚走到楼梯口,门廊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凌靳扬挑眉看过去,见到父亲的身影后,立刻皱眉。这个时候他来,分明是火上浇油?!
凌靳扬快步朝着他们走过去,但他双腿快不过父亲的巴掌,他眼睁睁见到迎面那一巴掌,狠狠扇在童念的脸上。
几乎在巴掌落下的瞬间,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也被扇痛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凌靳扬把将要出口的怒吼声憋回去,因为他看到童念沉寂的双眸,犹如死水般一动不动。
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至少需要一个哭泣的理由。
迈步上前将父亲挡开,凌靳扬剑眉紧锁,他的视线落在童念红肿的脸颊上,深邃的眼眸动了动,却抿着唇,没有多说什么。
送走父亲,权晏拓和楚乔也离开。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兜兜存在的气息是如此明显。
往常的这个时候,她都会躺在小床里,咯咯的笑,看着他们用晚饭。
可今晚,没有,什么都没有。
家里的气氛莫名的诡异,凌靳扬盯着她红肿的脸颊,急忙去厨房拿来冰袋,走到沙发里给她冷敷,动作小心翼翼,不敢用力。
连着坐在这里几个小时,整晚什么都没有吃,凌靳扬害怕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强迫的命令她,让她上楼洗澡,好好睡上一觉。
可他说什么,童念都没有反应,他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
终于,压制整晚的怒火被挑起,凌靳扬沉着脸问她,“童念,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紧紧咬着唇,回问他,“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耳边回荡着她的轻问,凌靳扬望着她的眼睛,她那双眼底腥红的眸色,让他心底一沉。
他是在怪她吗?
不,他怎么能够责怪她?她是兜兜的母亲,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才生下他的女儿,他怎么可以怪她?!
伸手将她从沙发里拉起来,凌靳扬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把她拖到楼上,让她洗澡吃东西。
这一次,童念似乎很听话,也没有反抗,直接走进浴室,并且把门关上。
他多了个心眼,没有马上离开,不放心的在门外站了站,听听里面的动静。
须臾,哗哗的水声响起,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童念压抑的哭声,那一声声如同濒临溺毙的嘶吼声,狠狠揉搓着他的心。
怔怔杵在原地良久,凌靳扬再度回过神后,蓦然的转过身离开,把房门轻轻合上。
回到书房,凌靳扬打开台灯,随手取出一瓶红酒,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心头五味杂陈。
手里的酒瓶好像黏在他的手上,一口连着一口灌下去,凌靳扬摸出一盒烟,许久都没有抽过,今晚的他,很怀念尼古丁的诱惑。
那包放置很久的香烟,就这样被他一根根抽出来,点燃、吸尽。
整瓶的红酒灌下肚,脑袋昏昏沉沉的。凌靳扬自嘲的想了想,难道今晚的酒量都随着忧伤减退,这么容易就醉了吗?
翻身倒在沙发里,凌靳扬仰面躺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白色的天板。他耳边嗡嗡的响,眼前天旋地转的眩晕。
四周一片静谧,什么声音都没有。
凌靳扬单手搭在眼眶上,耳边忽然响起兜兜吃奶时候的吸允声,那“吧唧吧唧”的声音真真切切的响在耳边,他咻的睁开眼睛,却发觉身边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深深吸了口气,凌靳扬慢慢躺回去,一手搭在眼眶中,只觉得眼角热热的难受,他整颗心狠狠的揪住,喘不过气来。
喉间酸涩难抑,凌靳扬心头哀戚,不禁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当初在得知他的身世后,他决然走远,对她放手。那么这之后的所有种种,是不是都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韩凌两家牵扯出来的恩怨,父亲的百般刁难,彼此的心结,这一层层阻隔与障碍,横梗在他们两人之间。
他和她,彼此都在夹缝中喘息,努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给对方支撑起能够呼吸的空间。可是最近的事情,一波接一波,好像海浪般拍打不断。他可以咬牙忍下去,可她还能忍吗?
如今兜兜又被绑架,凌靳扬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兜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将要面对的是何种局面?
不敢想,想起来就让他心惊肉跳!
怔怔的瞬间,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那股熟悉的味道飘散而来,凌靳扬微阖的双眸动了动,不用睁开眼睛,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她的声音轻柔低沉,凌靳扬心头一动,转头望向她。眼前的这张脸,模模糊糊,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却根本做不到。
混沌的大脑不受控制,闭上眼睛之前,凌靳扬只记得自己说了句什么,可他还没来得及听见,眼皮就合上,整个人倒在沙发里睡着。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第二天天亮。凌靳扬掀开眼皮,望着满室的光亮,先是愣了愣,随后扶着太阳穴坐起来。
宿醉后的脑袋,疼的都要裂开。
凌靳扬揉着额头两边,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他看到身上的薄被,深邃的目光动了动,眼前好像闪过什么画面,却又记不起来。
从沙发里起身,凌靳扬看着满地的狼藉,暗暗叹了口气,拉开门走去卧室。
推门走进去,宽大的双人床上,那个隆起的鼓包,显然透出她的身形。凌靳扬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只是眼角还隐隐透着泪痕。
他不想吵醒她,害怕看到她那双暗沉无光的眼眸,那样只会让他更加自责和内疚。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他当初没有招惹她,那么她这个年纪,应该是肆意享受青春的季,断然不会如此这般,流着绝望的眼泪,彻夜难眠。
起身找出一套睡衣,凌靳扬打算去洗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的心太乱了,乱到他不能自持,也无法正确思考!
回过身,见到兜兜睡过的小床,凌靳扬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继而走过去。
站在床前,他伸手拿起一件兜兜穿过的粉色毛衣,紧紧握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面深嗅一口气。那上面染满奶香味道,是属于兜兜的气息。
凌靳扬全身的肌肉紧绷住,他心口倏然被什么东西捏住,瞬间痛到不能呼吸。
顾忌到身后的人,凌靳扬薄唇紧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失态。他把兜兜的衣服放回去,转身走去浴室。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踏进浴室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童念慢慢睁开眼睛,乌黑的翦瞳中噙着一抹水光。
经过两天的折磨,第三天的时候,绑匪总算打来电话。第一次交易失败,因为绑匪发现他们报警,迫于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瞒过警方,单线与绑匪联系,并且确定下来营救兜兜的计划。
按照绑匪约定的时间地点,凌靳扬和童念来到商场,终于找到兜兜的那刻,他们两人都兴奋的要落泪。可看到兜兜身上绑住的炸弹后,又再次经受着五雷轰顶的感觉!
欢喜,演变成绝望。
警方炸弹专家来不及赶来,凌靳扬只能放手一搏,他盯着炸弹上三根线,依言剪断一根,剩下的那两根线,其中一根将会把他们全部炸飞!
凌靳扬来不及多想什么,他必须在短短几钟内下决定,剪断那根红线的刹那。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们母女平安无事,他就是死了,他都愿意!
他剪断的那刻,炸弹的定时器停下。紧提着的那颗心,“咚”的一声,回落到胸腔内。
只可惜片刻后,定时器重新启动,凌靳扬将炸弹从兜兜身上解下来,搂着她们母女往外跑。没有多久,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到,而倒下的那个瞬间,他本能的护住身边的两人,生怕她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三天后,凌靳扬出院回家,不过因为后背的伤还没有好,所以需要等外伤好了后,再到医院复查。经过这次的劫后余生,他更加珍惜身边的她们。
通过兜兜绑架的事情,凌靳扬发现安雅与褚峻有勾结,经过一系列的调查,他觉得这个安雅似乎不简单。
结合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情,凌靳扬大胆的猜测,这安雅究竟是真的安雅,还是另有其人?
安昕?!
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凌靳扬神情沉重,倘若真的是安昕回来,那么他们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答案。
一番试探之后,凌靳扬果然发现端倪,但他还不能肯定。毕竟这种猜测,需要的是证据,他一定要找到可靠的证据!
抬手关掉书房的灯,凌靳扬起身想要离开,却不想他右腿一阵僵硬,整个人跌落进转椅中。他怔怔望着麻木的右腿,眼底的眸色一沉。
最近这些日子,他总是右腿酸酸麻麻的,但都没有放在心上。原本以为是受伤的原因造成的,可他后背的皮外伤都已经痊愈,为什么还有这种症状?
第二天,凌靳扬早上离开澜苑,并没有先去公司,而是转道去了趟医院。
医生听到他说的症状后,立刻安排他去拍了片子,但是检查结果并没有当时出来,只让他等通知,然后再来医院。
见到医生神色间有异常的时候,凌靳扬心头就闪过不好的念头,他没有多问什么,开车回到公司,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盯在安雅的身上。
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某种认定,凌靳扬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出安雅真实的身份,还有沈家的野心,褚峻的疯狂报复,他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统统解决掉!
安家的一场大火,终于把事情推到白热化。凌靳扬不露声色,暗地里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可医院的一通电话,彻底打乱他的方寸。
来到市医院,医生将他之前拍的片子拿出来,神情惋惜的告诉他:“凌先生,因为炸弹爆炸的弹片,嵌入你的腰椎,恰好在神经最密集的区域,所以你才会感觉右腿发麻,无力。”
凌靳扬内敛的双眸动了动,幽暗的眼眸蛰伏着让人看不清的眸色。他脸色如常,平静的问道:“然后呢?”
医生语气一顿,眼底闪过不忍,“这些症状都会越来越严重,并且因为压迫神经区的关系,你的腰部会有剧烈的痛感,直到最后下半身瘫痪!”
凌靳扬倏然抬起头,锐利的双眸扫向对面的人,他一把揪住医生的白大褂,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医生吓得脸色大变,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重复道:“凌先生,真的很遗憾,弹片压迫在神经密集区,我们无法进行手术,最后的结果就是……下半身瘫痪!”
额上的青筋紧紧凸起,凌靳扬一双眸子里的情绪翻涌起伏,他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激动,慢慢松开医生的衣领,沉声道:“我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愣了愣,神情忍不住暗淡下去:“你不要做剧烈的运动,到底什么时候会瘫痪,还要看弹片转移的位置。”
深深吸了口气,凌靳扬没有再问,医生给他开了一些止痛药,便再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
一路回到公司,凌靳扬脑袋有些发懵,他才刚回到办公室不久,童念就来公司找他。难得见她心情很好,他不忍扫了她的兴致,带她去蓝调吃饭。
晚餐间,童念含笑望着他,那双眸子里的脉脉深情,忽然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她是精心打扮过的,凌靳扬看得明白,今晚的她,好美!
用过晚饭,凌靳扬开车回家,路上童念无意间说起要让他教兜兜打鼓,那刻他心头狠狠扎了下,涌起细细密密的痛。
路口转灯后,凌靳扬想要踩油门,可右腿蓦的没有知觉,后面不断响起的喇叭声催促,他抿着唇,额上的汗水渗出来。
幸好只是短暂的失去知觉,很快的功夫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这才把车开回家。
夜晚,哄好兜兜入睡,凌靳扬坐在床边发呆,直到童念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撩人的气息靠近过来,却让他一怔,忙的躲闪开。
眼前的她,双眸含春,那双清澈的翦瞳见底,凌靳扬真的很想伸手把她拥入怀里。可医生说过,不能激烈运动,甚至包括,床事。
在看到她眼底失落的眼神后,凌靳扬艰难的转身逃开,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睁眼直到天明。
翌日早上,凌靳扬疲惫的离开家,却不想关于他身世的秘密,被曝光在新闻上,一夜间便被炒作的沸沸扬扬。
至此他终于明白,那隐藏在背后的黑手已经是拼死一搏!
一白天,童念打过很多电话来,凌靳扬都没有接听。下班后,他开车去了迷色,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吧台前,看着身边迷乱的人们,心底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直到沈沛妮找到他,凌靳扬没有把她赶走,而是跟着她来到酒店。
对于他的身份被曝光,沈沛妮万分震惊,又异常气愤。她拉住他的手,心疼道:“靳扬,你和童念离婚吧?你来沈氏,爸爸一直都希望你能在沈氏!”
“离婚?”凌靳扬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底一闪而过什么。这算不算是上天帮他,帮他找到一个借口,强迫自己下定决心,远远地离开她!
抽回被她紧握的手,凌靳扬内敛的双眸闪了闪,道:“沛妮,你告诉我,顾烨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沈沛妮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神情怔了怔,随后她抿着唇,眼底有泪光闪动:“全部!”
闻言,凌靳扬低低轻笑出声,他挑眉看向对面的人,沉声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显然没有预料到他话锋逆转,沈沛妮秀眉紧蹙,盯着眼前这张与顾烨相似的脸庞,她心底一动,缓缓的点头,道:“你说吧!”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凌靳扬俯瞰着那一盏盏鳞次节比的路灯,俊逸的脸庞染满落寞,“帮我离婚!”
“啊?”沈沛妮一惊,蹭的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惊讶道:“靳扬,你什么意思?”
从怀里掏出手机,凌靳扬放到她的手里,冷硬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温和,“如果有我太太的电话,你来接,说什么应该不用我教你。”
盯着他放在掌心的手机,沈沛妮心头感慨万千,她挑眉盯着凌靳扬,却见到他微微垂着头,薄唇溢出一抹淡淡的笑。
随后凌靳扬交代她几句话,留下手机后就离开酒店。
一辆银色的奔驰迈凯轮,行驶在车道上。凌靳扬茫然的绕着街道转来转去,却不知道这种时刻,他能去哪里?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停车从便利店买了些啤酒,便把车开到权晏拓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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